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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双A】

时间:2023-10-03 16:00:07  状态:完结  作者:参北斗斗

  “怎么了?”喻绶着急地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绶,我梦到了你哥哥。”

  喻绶愣了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总觉得此时的秦漉,全然没了一直以来的温柔和煦,反而很是消极。

  还不等他开口劝解,秦漉就继续说道:“我们在梦里很快乐,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生活……”

  梦里的他们太过美好,让自己一度不想醒来。

  “可刚刚……”秦漉的声音蓦地开始哽咽,“他不要我了,我想去找他,他却一把推开了我。”

  察觉到他话中的异样,喻绶一把握住他的手掌,试图用掌心的温度唤起他的意识,Alpha急声道:“那是假的,那只是梦秦漉,喻绍不会不要你的。”

  不知是无法忍耐病症的痛苦,还是不能释怀爱人的离世,秦漉的眼角无助地落下泪来。

  “阿绶,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过去的秦漉,尚有期盼与喻绍重逢的希冀。

  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呢?

  当听到爱人死讯的那一刻,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种种,尽数崩塌。

  “别怕,不会有事的。”喻绶安抚着他的手背,言辞恳切,“会治好的,一定会治好的。”

  秦漉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哭着摇头,“我不想治了。”

  他是真的不想治了,他想去找喻绍。

  “你不要胡思乱想!”喻绶抓着面前人的肩膀,声音也忍不住变大,“要是我哥哥泉下有知,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秦漉,你要好好活着。”

  他盯着秦漉通红的双眸,试着开导道:“哪怕是为了多替喻绍看看这个世界。”

  许是被他说动了,秦漉终于转过头,方才空洞的眼神落在了喻绶诚挚的脸上。

  “过几天就是研究所的开放日,我带你去找腺体学的国际教授,他一定有办法的。”

  闻言,秦漉怔怔地望着喻绶,眸中皆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他忽然抓住了喻绶的手腕,语带恳求地说道:“把那台机器人拿给我好不好?”

  日子很快到了腺体研究所的开放日。

  秦漉的腺体在注射完大量稀释液后,依然处于休眠状态,无法自我调节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出现了长久的昏迷不醒。

  喻绶没有办法,只能将Omega安置在轮椅上,带去了目的地。

  Alpha凭借秦夫人的邀请函,顺利通过了入口处警卫的检查。

  以往都只能在外围徘徊,如今进到里面,竟发现这里与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科研所,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所医院。

  幸好里面陈设如此,喻绶带着秦漉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早早地来了,就是想趁记者座谈会开始之前,先一步去办公室问诊。

  喻绶一路跟着指示来到顶楼,却空无一人。

  漆黑幽长的走廊根本望不到头,两边的门通通紧闭着,叫人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喻绶推着秦漉一扇扇察看门扉上的指示牌,试图从中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砰——”

  猛然间,耳边突然传来了木头的撞击声。

  喻绶循声望去,正见走廊最深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士关门出来。

  Alpha喜出望外,立马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您好,请留步一下。”

  被唤之人似乎是被吓到了,一时间躲也不是,走也不对,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待人直挺挺地走到面前了,许乐这才惊觉Alpha竟是熟人。

  喻绶显然也认出了他,眸间的笑意更加明显,“是你啊!”

  “你还记得我吗?在科技馆,我们见过的。”也不管与季元珣的事会不会被拆穿,此刻喻绶满心满眼只想套近乎拉近距离,“你帮我和家人拍过全家福。”

  许乐木讷地点点头。

  他看了眼一旁轮椅上沉睡着的人,轻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喻绶总觉得眼前人很是紧张,整个人仿若惊弓之鸟。

  这次没了帽檐的遮挡,许乐只戴了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露出的眉眼十分清秀。

  可Beta却眼神躲闪,像是怕被人认出来那般,行为异常拘谨。

  “您可否知道腺体学国际教授的办公室在哪里?”喻绶低声说。

  奇怪的是,许乐的神情变得更加惶恐了。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不禁反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许教授正式登场啦,霍司令在飞速赶来的路上!

  下章完全标记(双洁版)~

第50章

  “你找他什么事?”

  面对眼前人的惶恐,喻绶逐渐放低了音量,“我的家人患上了很严重的腺体疾病,听说今天会有享誉国际的腺体学教授前来访问,我们这才铤而走险,前来求诊。”

  听了他的话,许乐不由愣住了。

  似是仍在权衡,他抬头看了看喻绶担忧的神色,又望了望轮椅上沉睡着的Omega。

  下一秒,许乐推开身后的木门,郑重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眼看着两人进屋,许乐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随后他突然转身,踩着角落处的箱子,这才勉力将墙顶的监控器摘下。

  做完这一切后,Beta像是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熟练地戴上听诊器,再拿出抽屉里的纸笔,沉静道:“具体症状是什么?”

  “您……”喻绶显然有些呆滞,望着许乐的眸中似有不解。

  许乐从衣领中揪出挂牌,举到Alpha面前示意,“你要找的就是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喻绶顿时睁大了双眼,连忙开始道歉,“抱歉教授,刚才冒犯您了。”

  许乐无所谓地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我姓许,叫我许医生就好。”

  “描述一下病症吧。”他一边用听诊器按着秦漉的胸口,一边说道。

  “他的Omega腺体在经过新生信息素洗涤后仍然无法自行运转……”喻绶仔细转述着徐逢当初的结论,“腺体休眠导致身体机能衰竭,这一个礼拜都昏昏沉沉。”

  闻言,许乐皱起眉头,寻常的腺体破损不至于如此严重……

  忆起方才听诊器里的湿啰音,于是又问道:“患者是否有肺部疾病?”

  “有的,我带来了。”喻绶将带来的X光片和诊断资料递给许乐,这都是他从秦漉的专诊医院那里调取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许乐认真翻阅了一遍手中的资料,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本身就有慢阻肺,这个病的并发症之一就是腺体衰竭,它会加重腺体损伤。”

  腺体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其作用复杂,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算是他,也不曾参透多少。

  忽然间,许乐推动轮椅,将秦漉背对着转了过去。

  他盯着后颈处的针孔端详片刻,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所采用的疗法。

  在医学史上,这种通过注射标记信息素激活受者腺体的方法,已经是穷途末路下最后的选择了。

  许乐的眸中闪过不忍,眼前的Omega几乎是在靠药物续命了。

  “他的Alpha呢,为什么还不进行完全标记?”Beta不解道。

  起码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标记会比临时标记更有效力。

  喻绶面露难色,“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许乐惊愕极了,“那现在他腺体上的临时标记是谁的?”

  “是我的……”喻绶不禁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许乐知道他与季元珣的关系,他低声解释,“他是我哥的Omega,我们是孪生兄弟,信息素同源,所以医生通过分筛DNA的方式为他注射稀释液。”

  听了他的话,许乐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更加沉重。

  眼前Omega的状况,的确非常棘手。

  腺体休眠意味着器官运转也将陆续停止,即使心脏、呼吸、血液还可以靠医学手段维持,但大脑的死亡无法避免。

  更妄论Omega的肺部早就千疮百孔,他的气管很有可能已经开始闭合了。

  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无异于等死。

  许乐霎时有些颓靡,自从五年前被授予国际学者后,他曾治愈过成百上千例疑难杂症,因此在面对喻绶的请求时,他很有信心就答应了,却不想还是无法解决他们的问题。

  他不由握紧了颈间的挂牌,难得无力地垂下头,似是仍在思考对策。

  腺体自愈这条路已然无法走通……

  Beta仔细回忆脑中的知识与案例,搜寻着是否有绕开腺体器官的疗法。

  “许教授。”

  许乐抬起头,脸上满是歉疚的神色。

  见他一脸愁容,不顾徐逢的劝诫,喻绶试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将我腺体里含有我哥DNA的部分剥离出来,移植给他,让他拥有Alpha的完全标记?”

  听了这番话,饶是手术经验丰富的许乐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你……”许乐的嘴巴翕张着,却一语未发。

  此手术虽然在临床上有成功案例,但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会连Alpha都死在操作台上。

  发现眼前人并没有立刻否认,喻绶的眸中闪过希冀,“许教授,这个方法可行吗?”

  许乐蹙起眉头,继而直接拒绝:“我不建议这样做。”

  “为什么?”喻绶固执道:“我在医学期刊上查阅过,理论上可行,而且也有人成功复现过。”

  “患者情况不一样,无法对比。”试图打消他的妄想,许乐详细解释,“当时成功的原因是患者身体素质较好,除了腺体休眠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病症,所以他才能扛过去。”

  “可这位先生,他的身体已经……”他不好意思直说,于是迂回道:“即使他撑住了这场手术,一旦后续恢复期间他的身体机能没有跟上,结果仍然于事无补。”

  听了他的阐释,喻绶还是不愿放弃。

  Alpha不明白,既然结局同样都是死亡,如今有了可能成功的几率,为何不尽力一试?

  哪怕多活几天,对秦漉来说也是好的。

  这一个礼拜,看着秦漉被病痛折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许教授,我求您,帮我们试一次吧。”喻绶低声哀求着,努力排除眼前人的一切顾虑,“治疗费用不是问题,手术风险我们也知情,要是结果不行我们也不会纠缠您,我可以签署相应的免责协议,您放心。”

  许乐的表情顿时非常难看,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不是这些原因。”

  “就算是期刊论文的当事人,你让他再做一次这个手术,他也不能保证成功复现,何况是第一次做这场手术的我。”为了让他彻底打消这个念头,Beta干脆说出最坏的结果,“手术如果失败,甚至你也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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