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台上的大部分男人纯粹是惊艳欣赏更多一些,底下的男人就永远不懂得绅士守礼,恶意下流的念头充斥着他们的脑子。 他们罪恶的血液在燃烧沸腾,烧毁了最后一点的理智。他们疯了一样想要冲进笼子,将站在光中的人拉进黑暗之中,脑中叫嚣着,玷污他,破坏他,撕碎他。 可是笼子太坚硬了,一圈下来几十个壮汉趴在笼子上,抓着栏杆用力地扯拽,也没有给笼子造成一丁点的破坏。 他们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撞破了笼子,或是拉拽开了栏杆。此时的他们像是一群失去了人性的野兽,眼中和脸上都是扭曲的疯狂。 他们朝笼子里伸长了手臂,试图碰到站在笼子中间的青年。不过距离太远了,除了让他们看起来才像是关进笼子里的可怜虫外,起不到一点作用。 “兄弟!那他妈就是个小亚人,一拳头下来就他妈跟挠痒痒一样!快点弄死他啊!” “弄死他多白瞎啊,哥们你先爽一爽再弄死他,你们的黑蝎老大不是到死都想弄他的吗,哈哈哈哈哈!” “等什么呢啊!赶紧他妈打啊!你不行就换我上!打个小亚人磨磨唧唧的,还他妈是不是男人了啊!” 他们朝着青年对面的男人大声叫嚷着,声音大的几乎要叫破云霄。比起昨天,今天要更加兴奋和疯狂。 他们叫嚣着让男人扭下青年漂亮的小脑袋,扯烂他的四肢,更有甚者还说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吵死了!”安戈厌恶地皱起眉,视线从那些跟得了什么疯病一样的人身上重新落回到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垂着身侧的双手戒备地握起了拳头,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弓下了一些,做着防御的姿势。 其实比赛早在他们双方踏入笼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可是安戈和他的对手谁都没有率先发起进攻。 他们就保持着五米的距离,沉默地对峙着。这更像是一场心理战,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可是即使不动,对于双方来说也是一种消耗。场外的干扰,头顶炙烤着的太阳和紧张的心态,都在消耗着彼此的体力。 在这一点上安戈是吃亏的那一个,他体能不好,即使是经过淳于湜的特训,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也注定了速战速决,才是他赢的关键。 要先进攻吗?安戈心中开始犹豫了。其实按照他的火爆脾气,早就该打出第一拳了,可对面的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比如,男人的脸和他的骨相很不搭调。就好像是一张虫族的脸上生生按到了人类的头上一样违和。 还有就是男人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安戈看了昨天的比赛,风格很统一,都是进了场之后快速地朝对方奔跑过去,然后轮起拳头照着头揍啊。 这样能沉得住气按兵不动的还是第一个,到底因为什么呢?安戈想不通,顺带着炮仗脾气也没被点起来。 他下意识地去寻找淳于湜的身影,想向他求助。可场边面无狰狞的人中没有淳于湜,就连将他送到笼子边的徐虎和燕啸都被挤没影了。 安戈一张明艳的小脸紧紧绷着,冷若冰霜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其实心里面愁的直叹气,都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还要这么站着干等着吗? 他腿都酸了,再站下去的话,等会儿打起来,他怕是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场下的安戈不理解,上面看台上也隐隐躁动了起来。坐在后排的凌志手指捅了两下莱恩的腰,见莱恩低头了,才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还晚上心理战了啊?” 莱恩耸了下肩膀,表示他也清楚。 坐在第一排的监狱长藏在黑发中的耳尖动了下,帽檐阴影下的金眸中浮出了担忧和审视。 担忧是对安戈的,而审视是对男人的。 不对劲。监狱长利如鹰隼的眸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安戈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不是安戈,这么多繁杂的信息放在眼前会犯迷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几乎是信息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再结合昨天卢里斯收到的那条成功替换的信息,监狱长就明白了现在下方是什么情况了。 他的小皇子有危险! 监狱长瞳眸紧紧缩成一星大小,左手紧紧握住扶手,手上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同金属椅子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现在阻止比赛还来得急,安戈不能有事,一点事也不可以出! 就在监狱长要起身的瞬间,变故突发。一条漆黑的手杖横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监狱长转头,阴冷的目光落在笑意盈盈的卢里斯公爵身上,“公爵这是何意?” 卢里斯公爵眨了下眼睛,无辜地说道:“淳于,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不看比赛了吗?你不是很期待这场比赛的吗?” 比赛开始了?监狱长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眸光怔了一瞬,他赶忙转过头看向笼子里,正好看到男人的拳峰擦过了安戈的脸颊。 安戈灵巧的躲过去了,可是一道细长的划痕出现在了瓷白的侧脸上。 那划痕极细,过了几秒之后,才缓缓从伤口中渗出一条血线。明明不是多大的伤,可安戈太白了,一点血色都显得尤为的触目惊心。 监狱长呼吸一滞,金属面罩后的下颌线用力绷紧成一条锋利的线,澎湃的杀意在他的胸口中翻涌着。 而他身边的卢里斯公爵倾身靠近了看台,看着下方与男人缠斗在一起的纤细人影,嘴里发出了一两声无意义地惊叹。 “哇!小皇子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卢里斯公爵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怀念,“他上学的时候,我曾去学校看过他,那时的他连鞭腿的姿势都不标准,没想到现在应对这样的对手都游刃有余了。” 一句夸奖的话,愣是被卢里斯公爵说的阴阳怪气的,听得人极为不舒服。 也多亏这话安戈没听到,否则一定抽空给他一个大比兜。 安戈冷眼看着男人,抬手用拇指抹去脸上的血线,一抹红在瓷白的脸上氤氲开来,配着他被怒火染得明亮的眼眸,冷艳逼人。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拳头上,拳峰中间的亮光一闪而过。 那是一片薄如蝉翼的激光刀片,帝国军部军人的常用装备,可以贴身藏在任意的地方,方便携带,锋利程度是传统刀片的十倍。 “你是帝国军部的人。”安戈肯定地说道。 “呵。”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着安戈的目光中终于多了一分的正视,“小皇子居然看出来了?我还以为等我割断了你的喉咙时,你都不会察觉呢。” “你当我是和你一样的蠢货吗?”安戈翻了个白眼,如一道风一样刮地来到了男人的面前。 不给男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曲起成爪的手指朝着男人的喉咙就抓了过去。 男人瞳眸一紧,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朝着自己的喉头袭来。 大脑都来不及发出指令,双腿就自发地向后退了几步,但是火灼一样的疼痛还是从喉咙上传来。 “啧!”安戈看着右手五个指尖上挂着的血肉,嫌恶地甩了甩手,将那些肉末甩掉,嘟囔了一句,“居然差了一点,阿是看到又该说我学艺不精了。” 男人手捂着喉咙,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鼻间呼出忍痛的粗气。掌心中的温热和喉间的疼痛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自己知道,动脉的血管被抓破了一点。 烈日之下,男人看着几步之外冷脸的安戈,心底升起一片寒意。如果他不是身经百战,身体会对危险形成条件反射,那他的喉咙是不是已经被这抓碎了,人也死在这里了。 怎么会?男人觉得难以置信,他不明白安戈为什么会用这样阴损的杀招。 他的履历全帝国人都清楚啊,帝国军校出身,毕业后直接进入第二军团担任文职,标准的科班出身,怎么可能出手会这么狠辣? “我说,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恐惧的目光看我啊?”安戈很不喜欢男人现在看他的目光,就跟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明明是他先违反规则携带激光刀片的啊,他赤手空拳跟他打,该怕的人是自己好吧。 男人只是看着安戈,没有说话。 安戈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他的体能已经在刚才的缠斗中飞速下降了,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疲惫,如果再跟男人耗下去的话,他没办法在下一场比赛中全身而退的。 没错,在安戈眼中,面前的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这场比赛是男人输了。 “你赶紧认输吧,我没下死手,现在去治伤还来得及。”安戈抿了下唇,看了男人一眼后转身朝光屏走去。 忽地,他看到徐虎和燕啸神色焦急地朝自己用力挥着手,嘴里还喊着什么。 “?”安戈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举起小爪子朝他们试探地挥了挥。 【作者有话说】:安猫猫:虎妈妈和燕啸跟我说什么呢?赢了要挥手示意吗?听不太清楚,那我挥一下?(招财猫式举手,摆动)
第八十六章 痛?猫猫受伤! 徐虎:“……” 燕啸:“……” 安戈神情呆呆的,晃着小手的样子可爱是可爱,可问题是场合不对啊! 徐虎和燕啸两个人难得一致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吓得不跳了,血压直线飙升,都快冲破天灵盖了。 他俩扯着嗓子吼安戈让他小心后面!后面!! 可是周围早就被血刺激红眼了的男人们的喊声更响更大,直接将徐虎燕啸的声音盖了下去。 以至于在安戈的眼里他俩就跟演默片一样,手舞足蹈,表情夸张,哪哪都好,就是没有声儿。 在快到门边的时候,安戈后颈一凉,敏锐的第六感提醒他身后有危险。 他顿住了脚步,不过是眨眼的瞬间,阳光消失了,一大片阴影兜头罩了下来。 危险一触即发! 安戈脑子里嗡地一响,什么指令也下达不了,只能凭借着淳于湜这一段时间的特训做着最本能的闪躲。 他躲出了那片忽然笼罩过来的阴影,可还是晚了。 粘稠温热的血液从脖颈根部被划开的长长的伤口流了下来,流进锁骨窝里,在凹陷的浅窝里积满了一小捧腥甜温热的小溪。 待盛装不下后,又顺着锁骨流进了领口之中,细细密密的痒终究抵不过痛。 安戈不知道那口子划的有多长多深,他就知道疼痛攫住了他全部的心神,好像四肢百骸都叫嚣着疼痛,大脑也没有余力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他是被娇惯长大的皇子,从小到大受的最重的伤是擦伤,可丝丝痒痒的痛根本没法与现在的剧痛相比。 安戈瓷白的脸成了惨白色,唇上的红也褪成了灰白,被阳光一照白的几乎透明,唯一的色彩竟然是疼红了的眼睛和脖颈上颜色刺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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