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视讯资料除了发给苏白之外,再多留一份。” 凌志和莱恩不知道监狱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忙点头应好。 倒是珀尔脑中过了一遍监狱长的话,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询问道:“先生,您打算插手洛伊斯帝国的事务?” 监狱长把面罩扔在桌面上,金属与金属碰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没当回事,低头解着制服外套的扣子,顺便回答珀尔的问题。 “现在不是我要插手帝国的事务,是帝国的手太长了,打上了我的星星的主意了。” 珀尔一怔,面色变得冷峻。 “先生,您和副官说的是啥啊?我咋没听明白呢?”莱恩挠了挠金灿灿的短发,露出了抹单纯到有点傻的笑。 监狱长把制服往桌面上一按,站起身,笑意盈盈地看了一圈表情或懵或懂或凝重的下属们,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做好开战的准备吧。” 他扔下了个重磅炸弹,也不解释,就风一样地离开了放进,徒留一屋子的男人们大眼瞪小眼。 “副官,先生要打谁啊?”莱恩眨了眨眼,语气明显带着兴奋。 珀尔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桌面老妈子一样将随意扔着的制服捋顺再叠好,没好气地怼道:“你问我,我上哪里知道?你问先生去。” 莱恩是不可能问到他的先生的,因为他的先生已经从徐虎手里抢回了他的老婆,将人圈在双子楼顶层的房间里,跟两只懒猫一样窝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虚度光阴。 安戈背后是淳于湜温暖结实的怀抱,身前是入了秋后变得温和的太阳,照在身上没有炙烤的热意,反而格外的温暖。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张摊平的被子,晒得浑身骨头都酥了,连动都懒得动了。 张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猫儿眼眯成两弯小月牙,白色的小卷毛在身后结实的胸口上胡乱蹭了几下,他想,这就是岁月静好了吧。 至于明天开比的竞技赛,安戈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正面晒好了,他在淳于湜怀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开始晒背面,争取两面都晒得酥酥的。 别看他懒得一脸猫样,但小嘴叭叭地一直没消停过。 从他困得倚着徐虎站着睡了一觉讲到了他们看到了监狱长,恨不得跟淳于湜事无巨细地讲他们分开这小半天发生的事情。 安戈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如斯的依赖淳于湜了。 他又打了个小哈欠,接着念,“说起来我今天在监狱长身边看到了一个穿礼服的男人,看着和监狱长关系很好的样子,阿是,你说那人是监狱长的朋友吗?”
第八十一章 是笨蛋吗?猫猫精明! 朋友?淳于湜嘴角勾起一点不屑的弧度,卢里斯那种人连上了前线都要保持贵族奢靡享乐做派的蠢货怎么可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卢里斯啊,可是连狐朋狗友的边都够不上。 淳于湜这边嘴唇动了一下,刚要回答,就听到安戈嘻嘻地笑着说,“我也是傻了,怎么问你啊?监狱长的事你又不清楚。” 淳于湜失笑,想说自己都不清楚监狱长的事情,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清楚了。 不过他好歹想起来自己还披着一层囚犯的小马甲,愣是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淳于湜忽然有些犯愁了,当初套回了D区老大这层马甲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现在小月亮抱在怀里了,这马甲怎么脱就成了问题了。 直接坦白吧,依照怀里小月亮的火爆脾气,爆发的威力估计堪比恒星爆炸。 不坦白吧,这层马甲还不知道要穿到猴年马月去了。 淳于湜低下头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那软绵绵的发顶看,这小笨蛋,总是在该精明的时候笨的一塌糊涂,他都已经露了那么多的马脚了,他愣是一点都没怀疑。 这样想着,淳于湜觉得心口有块地方软了下来,又甜又酸的感觉在胸口弥漫开来。 他刚想俯身抱抱这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宝贝,就听到他的宝贝给监狱长按了个朋友。 “不过我看他们两个站得那么亲密,都快打破了社交距离了,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淳于湜觉得感动都变成了冤枉,那种朋友,他才不想要! “话又说回来。”安戈在淳于湜怀中又翻了个身,这回是头枕在了淳于湜的大腿上,仰视着他,好奇地问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荒芜之地看到外面的人呢?这座监狱原来是允许外面的人进来的吗?那是不是也可以探监啊?” 安戈说到探监时,银眸中浮出了期待的光,碎芒浮动,好似璀璨的星河。 如果真的可以探监的话,那他一定要告诉老师!这样的话,即使他再也回不了首都星,也可以见到老师了! 淳于湜被安戈问的摇头失笑,他想说这里关的可都是手染鲜血,恶贯满盈的暴徒、星际海盗,哪里还有有人愿意来看他们呢? 再说完全没有必要,他之所以会接收他们,除了一些不宣于口的隐秘之后,不过就是拿他们当做奴隶来用罢了。 可他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喉头一哽,那些残酷的真相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淳于湜心中很清楚,面前这个明艳的像是个小太阳的小亚人,如果不是因为棋差一招,自己这一生都不会与他相遇,更不会拥有他。 他和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暴力的乐园格格不入,他不属于这里,他是纯白无瑕的小蔷薇。 他哪里舍得让这朵小蔷薇纯白的花瓣沾染上浑浊的污秽呢。 让他再想想吧,想想是带着他的小蔷薇在这里生根发芽,还是带着他离开回到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去。 淳于湜笑得温柔,种种复杂的情绪全藏在了睫羽之后。他抬手揉了揉安戈绵软的头发,不着痕迹地扔出一点马甲的线头。 “每年竞技赛,监狱长都会邀请一些人来观赛的。至于可不可以探监,之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狱方也就没有明确说明。” “安安这么问,是想见谁吗?”这才是淳于湜最关心的。 “啊,也就是说除了监狱的高层之外,还有观众呗?那穿礼服的就是来看比赛的喽~”安戈依旧没有抓住淳于湜给他扔出来的线头,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差点气笑了淳于湜。 你个小笨蛋明白什么了啊。 他又气又无奈地叹,就听到安戈老气横秋地叹道:“监狱长这心理不就跟有了新玩具,一定要显摆给好朋友看的小孩子一样嘛。” 淳于湜:“???” “还呼朋引伴,幼稚死了。”安戈撇了下嘴角,做了最后的总结。 被一个才成年的崽子说幼稚,说实话,淳于湜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新奇是挺新奇的,不过他更多的有了一种家里熊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感觉。 这都哪跟哪啊?他是想让安戈抓着线头往他身份上怀疑,还有将他想见的那人是谁告诉他,让他看看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在他老婆心中占了那么重的分量。 结果倒好,安戈一个重点都抓住,倒是阴差阳错地当着监狱长本人的面黑了监狱长一把。 淳于湜气得伸出手指点安戈的脑门。 修长的指尖点在了被白色头发挡住了一点的额头上,用力戳了几下,如玉的皮肤上出现了一点淡淡的粉。 淳于湜哪里舍得用力去戳,之所以会红还是因为安戈皮肤薄,又被苏白养得水灵,碰得重一点就红,磕了撞了就又青又紫的,跟尊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这不,安戈还没觉得疼,倒是给淳于湜心疼坏了。俯身在那红印子上轻轻亲了两口,又掐着安戈的腋下跟拎猫崽子一样将人拎到怀中坐好。 “戳疼没?” “不疼啊?”安戈摸了下淳于湜亲过的地方,对淳于湜扬灿烂的笑脸。 他将囚服肥大的袖子撸了上去,露出细瘦的胳膊,握着拳头做了个绷紧肌肉的姿势,让淳于湜看他鼓鼓的肱二头肌。 “我这么健壮,怎么可能戳一下就痛呢?阿是,你不要把我当成是其他娇娇弱弱的亚人。” 面前的胳膊瓷白莹润,小臂和上臂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理,就连肱二头肌也只是鼓起一个可爱的小包,漂亮的好似玉做的艺术品。 至于健壮,淳于湜是真没看出来。但他看着安戈骄傲的小表情,故意去点了下那块软弹的小肌肉,夸张地捧场,“哇!好硬啊!” 安戈被逗得哈哈大笑,人往淳于湜怀中一砸,猝不及防间带着两个人都倒在了毛绒绒的地毯上。 淳于湜拥着那把细腰,将人护在怀中。安戈的笑声与自己的胸腔发生了共鸣,让他也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露出抹轻松的笑。 安戈笑够了,趴在淳于湜的胸口,听着耳边稳健的心跳声,神情中多了想念。 “阿是,等比赛结束了,我就向狱方提探监的申请。如果批准了,我就带着你一起见我的老师好不好?” 淳于湜挑了下眉,果然是苏白啊。他抚摸着安戈的后背,应了句好。 不知何时,暮色四沉,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了进来,像张暗橘色的毯子一样盖在了相拥而眠的两人一身,难得的安逸。 —— 11月3日,竞技赛的第一天,荒芜之地也迎来的深秋的第一次降温,昨天还带着热气的风已经彻底凉了下去。 但好在竞技场是类似于古地球遗迹斗兽场一样的倒扣的圆锥形的建筑,光滑的银色金属墙壁,将寒风阻隔在外。 也不知道这建筑是怎么建的,无论太阳转到哪个方位,阳光都能将比赛的场地照得明亮。 这个比赛场地也被称为荒芜之地的斗兽场,只有参赛的囚犯才能刷手环进来,没有在名单上的囚犯只能在外面干看着。 淳于湜没有在参赛名单上,但好在徐虎哑巴和燕啸都在参赛名单上,让安戈不至于在没有比赛的时候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囚犯间。 虽然规定是不允许囚犯们在笼子外私斗,但以往有不少私斗的先例,观赛的狱方都当没看见,所以囚犯们根本就不会将这条规定当回事。 相反,笼子笼外同时进行打斗才成了常态。毕竟参赛的人太多了,大家更乐意先来一轮淘汰赛。 至于比赛场地为什么会被称为笼子,安戈进去了之后就明白了。场内的建筑很像是体育馆的样子,螺旋上升的座位。 不过座位只到三层为止,只有东面有一架直梯,大概在五六层的地方有块凸出来的台子。 安戈想那里大概就是幼稚监狱长和他的朋友看比赛的地方了。 而中间圆形的比赛场地与整栋露天的建筑不同,它的四周围了一圈五米高的细铁丝网,并且封了顶,乍一眼看去,可不就像是关宠物的笼子嘛。 说实话,安戈看着这样的比赛场地心中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进去了的人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供上方那些看客们取乐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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