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暂时就到这里,希望各位今年也能为我们呈现出精彩的比赛,原地解散吧。” 解散两个字一落下,睡得东倒西歪全靠着脑门和徐虎双手揪着衣服才没有摔倒在地上的安戈“蹭!”地一下站直了,一双猫儿眼瞪得又圆又亮,精神熠熠地和刚才站着都能睡着的人判若两人。 他后面的老六看得目瞪口呆的,直给安戈竖大拇指。这睡觉技术,牛啊! 徐虎在安戈的头离开自己后背的时候就转过了神,张着手臂护在安戈的身后,生怕他睡懵了再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戈顺了两下额头压扁了的头发,再想到刚才自己在大庭广众、总目睽睽之下站睡的一幕,笑中也多了那么点心虚。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总不能睡以前听会听多了,就养成一开会就要睡觉的“好习惯”吧,只能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嗯咳,是昨晚睡得有些晚,平时我真的没有这么能睡的。” 单纯的小安戈不知道什么叫多说多错,他看到老六笑得更朵太阳花一样,脸上还写着“我懂我都懂”几个大字。 安戈:“???”你懂啥了? 他又扭头看徐虎,就见那张刚毅硬朗的脸上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触到他的目光时,徐虎“咳”了一声,麦色的皮肤下还升起两团暗红。 “那个,安安啊,你和那谁。”徐虎眼中露出抹凶光,语气也带着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懑和无力。 “就那谁,你们这两天稍微节制一点哈,别比赛的时候体力跟不上,再受伤了。那些人都是一帮见了血就兴奋的恶棍,下的都是死手,不会手下留情的。” “?!”安戈听到节制这个词的时候,先是愣了几秒,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徐虎,没弄懂他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少吃一点吗?可是营养液太难喝了,他不喜欢。菜叶子是好吃,但它不顶饱啊。 徐虎被安戈单纯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别过脸,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冲着安戈那边的脸都成了猪肝的暗红色,“反正,你就注意一点。要是那混蛋强迫你,你告诉哥,哥帮你揍他。” 可怜徐虎一个寡了这么多年的老光棍,居然现在要管起人家小两口的那啥生活。 徐虎心中哀嚎,造孽啊! 徐虎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戈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再说他还不傻。 帝国的幸教育启蒙的早,再加上军校和军部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开个黄腔,讲个带颜色的小笑话,连安在他成年之后还拉着他看过运动小电影,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 所以现在安戈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淡淡的绯红色在瓷白的皮肤下蔓延开来,漂亮的像是枝头挂着的桃花瓣。 这个红除了羞还有恼,要是他真做点什么,徐虎这么说没什么。可问题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啊! 他也就是抱过那劲瘦柔韧的腰,摸过那巧克力板一样的腹肌、弹手的胸肌和轮廓极深的鲨鱼线。 可就是这些啊,别的也就再没什么了啊。那个喜欢打直球的淳于湜,到了床上他意外的纯情啊! 说什么不签婚书,就什么都不做。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在监狱里面,人权都被剥夺了,上哪里去签只有星际公民才能签的婚书啊喂! 现在倒好了,安戈有心自证清白,可这事没办法解释不说,也根本就解释不清啊! 估计他就是解释了,这帮人也只会误以为是淳于湜不行。安戈想到他某天早上的惊鸿一瞥,砸吧砸吧嘴,在老六哑巴青头皮或是揶揄或是调侃的目光中,默默地闭严实了,又翻出了个死鱼眼。 还是别乱给淳于湜乱扣帽子了,这群男人的嘴传八卦传得更快,不出两天就会进淳于湜的耳朵中。 这要是把人惹毛了,什么婚书不婚书的也不管了,真来个自证清白。想到这里,安戈打了个哆嗦,搓了下手臂,还是别了,他年纪轻轻的,还想好好活着呢。 有徐虎在,再加上地点不对,这个被其他囚犯们挂在嘴边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随着大流往回走,人太多,徐虎他们怕把小巧纤细的安戈给挤丢了,特意将他围在中间,在一堆横冲直撞的人中给他辟出一块安全的地方。 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急,就不紧不慢地在人群中走着,想着已经耽误了大半天了,今天的工就不做了,那点工分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营养液管够。 等他们慢悠悠地晃到了高台下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看到了载着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和一个穿着藏蓝色礼物的男人的电梯下来。 徐虎眼力好,虽然离了有五六米远,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被簇拥在观光电梯最前面的从头到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监狱长。 他皱着眉“嘶”了一声,抬手拦住了正有说有笑的安戈和老六,“等一下再走。” 安戈正歪着头跟老六说话呢,没看前面,直愣愣地撞到了身前横着的手臂上,往后踉跄了两步。 老六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安戈的后衣领子,直接将人给拎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安戈横抱起了手臂,没事,被拎来拎去的他已经习惯了,谁让他又轻又矮,好拎呢。 “虎哥,咋了?”老六倒是知道贵重物品要轻拿轻放,将安戈放到了徐虎的身后,才松开手,就感到了一股森然的杀意,激地他打了个哆嗦,茫然地扭着头四处看。 【作者有话说】:感谢投票票和月票票的宝子们,安猫猫给大家比心心~
第七十九章 熟悉?猫猫困惑? “那边电梯,监狱长在里面了,我们等一会儿再走吧。”徐虎头朝前方点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来。 监狱长三个字是被他含在嘴里说的,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畏惧的神态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徐虎进了荒芜之地这么多年,要说怕过谁,那只能说是监狱长了,那是实实在在地打心底里打怵。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他是真的不想到监狱长面前刷存在感。 老六哑巴和青头皮听了徐虎的话,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连向前面看一眼都不敢,缩肩低头地往一旁墙边缩。 倒是安戈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朝电梯看了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忘记那位只有在他入狱第一天,从黑蝎手中救下自己的监狱长。 可是在徐虎提到监狱长这三个字的时候,脑中一下就闪现出了烈日之下,那个手持黑色软鞭,一身漆黑只有勋章和眼眸是璀璨金色的男人。 他记得男人身上制服的样式,勋章的锋利的棱角、冷硬的黑色金属面罩的弧度和从他身旁经过时那浓郁的白檀的香气。 甚至还记得那天的太阳有多炙热,炙烤在身上像是要将全身的水分蒸发干净一样,可特殊金属做成的围墙又寒意浸骨。 奇怪。安戈的目光落在了电梯玻璃后的一身漆黑的男人身上,看着他随着电梯缓缓落地,脑中想的却是—— ——监狱长和淳于湜的眼眸的颜色好像都是熔金色诶,身上味道也都是白檀香。 这么巧的吗? 安戈有种感觉,好像那个捂得贼严实的监狱长也在看自己。是看错了吧? 安戈不仅没有像是徐虎他们一样缩到墙根底下,反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电梯的人看,仔细辨别着监狱长是不是在看自己。 亚人五感敏锐,再加上他身份特殊,从小就开始接受外界的视线,好的坏的,有意的无意的,他都能准确地分辨出来。 就像现在,安戈确定不仅仅是监狱长,那一整个电梯里的人都在看自己。 那目光有温和的、单纯好奇的,还有琢磨打量的。 说起来最后那个打量的目光是安戈来了荒芜之地后最熟悉的了,毕竟那些男人总是用肆无忌惮、恶意、龌龊的目光看他。 安戈现在就跟装了一个专门针对这种带有恶意企图目光的雷达一样,只要方圆十几米内出现了这样的目光,都能第一时间捕捉到,百试百灵。 被看了太多次了,安戈已经从最初恶心的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将那些人揪出来暴揍一顿,到现在懒得理会了。 爱看就看去吧,反正他们也就只能看看而已,没有那个狗胆来招惹他。 矜傲犀利的目光从那个穿着藏蓝色礼物的男人身上轻飘飘地掠过,又重新落回到了人群中的主角身上。 眸光变得软和,同时也多了困惑。安戈摸着光溜溜的小下巴,沉思着,他怎么感觉监狱长好眼熟呢?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可真要让他说像谁,他又说不上来。 哎,苦恼啊~安戈叹了口气,索性不浪费那个脑细胞去想了,目光从监狱长的身上收了回来,也学着徐虎他们站在墙根下,缩肩垂头盯着脚尖看。 殊不知,监狱长成了他眼中的风景时,他成了那一整个电梯里的人眼中的风景。 高台的电梯要比寻常的电梯大了四到五倍,满厢是可以并肩而立三台机甲的,人类的话装个三十人都不会嫌拥挤。 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五个人,空间空旷的很。起初也只有两个副监狱长和一个卢里斯公爵站在监狱长的身边。 可在电梯快要到地面时,散落在角落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窝蜂地都挤到了玻璃墙前,吓得卢里斯公爵以为他们是接到了监狱长的什么信号,要在这里弄死自己了。 可谁料,一涌而来的人只是站在玻璃前,专注地看着某一个方位,就跟那里有什么稀奇的宝贝似的。 他们看在看什么?卢里斯公爵在好奇心地趋势下,也跟着低头看。可映入眼帘的都是些穿着灰扑扑,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硬汉,简直要瞎了眼了。 卢里斯公爵不乐意看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他只爱香香软软的美人,臭烘烘的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他借着垂下眼睑的空档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待眼球翻回来时,余光扫到了一抹瓷白。 那是——卢里斯“唰!”地睁开了眼睑,激动地上前了一步,向要看仔细时,肩上蓦地一重,压得他膝上一软,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 “拉斐尔,你看到了什么?”监狱长站在卢里斯公爵的身后,贴着他的耳侧,刻意放低放缓的声音阴森古怪,搭在他肩上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狠绝地扣住了骨头。 卢里斯公爵疼得脸上一片惨白,额头是一片细碎的汗珠。他抖着苍白的唇,勉强稳住了声音,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两个大汉带着一个瘦小的男人而已,觉得挺稀奇的。” “公爵应该是眼花了。”一旁的珀尔温声解释着,“这里的囚犯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强者是不会跟弱者走在一起的。” 卢里斯公爵总觉得珀尔·温司尔特这只狐狸是在暗示着什么,要知道在他们一起联手打虫族的那几年,珀尔一直都是充当着玩战术的军师的角色。
113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