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直说了吧。”朗路拍拍他的肩膀,“就你弟弟他们设计的那个游戏,说实话很没意思,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用那点钱就帮你全平台宣传。” “所以?” “所以你们的游戏漏洞太多,是很容易被人钻到空子的。” 手中的香烟几乎要被廉初搓成了烟灰,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完全没有办法。 “所以是你?” 朗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了笑说:“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因为你们平时也不注意舆论消息,团队不专业,出了事就是这样的,结果也很正常。”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生意场不就是这样,昨天可能还春风得意,第二天就家破人亡。” “我是说你为什么!” 朗路发现了廉初脖子上爆起的青筋,真是罕见,除了之前那次在监狱被调戏,这还是朗路第一次看到廉初发这么大的脾气。 “因为你不识好歹啊。”朗路轻飘飘地说:“嘴上是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事实上你也没把谁放在眼里过,还总是自不量力,你啊,就该多栽一些跟头。” 说了这么些没用的,还不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私欲,其实朗路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在监狱里时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老大哥,大家都是利益关系,只是廉初始终看不透,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他恩惠蒙蔽。 如果说朗路想让廉初栽跟头,那就栽,哪怕栽出几个前滚翻廉初也是已经习惯了的,可是偏偏还要牵扯上他那个窝囊废弟弟,虽然是贱命一条,可也真的是差点就没了。 廉初掌心发痒,握成拳也不能缓解,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朗路像是早有准备,动作轻巧地就避开了,廉初差点顺着围栏翻下去,估计朗路也怕他摔死了,扯着他的衣服将他给扯了回来。 烟灰抖落了一身,配合着朗路身上的香水味就很令人作呕,廉初突然想起来,朗路不仅健身,他还会练这种拳那种拳…… “自己混成这副鬼样子,光是打我两拳就能解气了?”朗路把他揪回来之后,贴近他的身体问他,“如果你就这点出息,那我让你打上两拳。” 廉初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人给揍上一顿,只是还没等他再度挥拳,邱望就来了。 来的不止是邱望,还有在饭桌上的其余人,估计也是等了太久之后觉察到的不对劲,邱望大概率是搞不清楚状况,只看到廉初和朗路面对面地贴身站着,便上前先把廉初给拉开了。 “你在干嘛?”邱望回头看向廉初,但是被他眼白里过于密布的红血丝给惊住了,他随即把廉初推到身后,“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得先走一步。” “邱望!”大概是夏雷在叫他。 但是邱望不听,他几乎是推着廉初在走,可想而知,剩下的那几个人也没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一场好好的饭局又砸在了廉初手里,邱望根本就不该带他。 司机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出来,甚至还不能马上赶回原地,邱望等不及,便直接叫了辆出租车。 廉初被他给攒进后座,因为动作粗鲁甚至还磕到了头顶,廉初坐回车里反倒是平静了,因为邱望并不是他的愤怒源,虽然邱望看起来像是气得不轻,但是廉初不气了。 就是有些闷,没忍住开了窗,被司机抱怨了两句,说是浪费了他刚开的空调,邱望隔着廉初拉上了窗子,那脸色阴沉得吓人,“你什么毛病?” 廉初揉了揉眼睛,“热,不行吗?” “你还知道今天是跟谁出去的吧?” 显而易见,廉初看向邱望,“除非你把我腿打瘸,否则我不能控制我会碰见谁。” 邱望不再说话,廉初能看出来他是在忍着,不过也不需要忍太久,他们很快就到了家。 既然邱望生气,那么廉初就不再去招惹他,自己先躲去浴室洗了澡,换上睡袍之后也是直接钻进被窝,没有办法,他还是得继续去想朗路的事。 朗路动他确实是容易得很,掐死一只小蚊子一般,气不顺了就给他使个绊子,使个让他几乎家破人亡的绊子。 廉初是真的很想报复一下他,又因为知道他现在是独身一人,估计也只有他的身家财产才可以威胁得到他,只可惜朗路做事缜密,廉初在他身边工作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他有钻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空子。 或许就从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宝贝弟弟入手,那弟弟虽然人不在了,但是依旧是朗路心中不可取代的宝贝疙瘩,可是要怎么整才行呢? 廉初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没劲,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会报仇雪恨的那种人,否则那个独眼龙郝斌,也早就可以报复一下了。 向前看吗,向前看好像也是前路渺茫,廉初正想得出神,却被邱望猛然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吓了一跳。 邱望动作并不温柔地扳过他的肩膀,“魂儿都飞了吧?” 邱望掀开被子也上了床,虽然用的也是阴阳怪气的语气,但和朗路的那种阴阳怪气不同,朗路浮于表面,他倒是发自内心。 廉初看他上来,顺手也就把睡袍给脱了,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再看一看身旁的邱望,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做一做爱也不错。 说他没有欲望,但又很奇怪,这种事可以暂时让他放空,疼的感觉很纯粹,或许还夹杂着爽,总之是不那么令人分心。
第50章 找个地方聊一聊 廉初想到什么便也直接去实施了,往邱望身边挪了一挪,廉初不是个很喜欢搞那些繁琐前戏的人,便直奔主题地朝他身下摸去。 刚碰到大腿,就被邱望捉住了手,邱望看向他的表情既有愤怒还有不解,“你是不是有病?” “你还在气吗?”廉初随即也就没有了兴致,虽然觉得他和邱望这种关系其实用不着特别解释,但他还是先挣脱之后又开了口,“我和朗路是在抽烟区碰到的。” “偶遇?” “或许他是故意去找我的吧。” “你们说了什么?” “就……寒暄。” “寒暄还需要讲悄悄话吗?” 廉初笑了,他本能地不想告诉邱望实情,正在想究竟要如何编上一些得体的瞎话,邱望却像是看透了他,“编不出来就别编。” “我跟朗路……”廉初想起来倒觉得滑稽,“友情谈不上,爱情更没有,如果今天不是你逼我出来,我也不会想再见他。” “你嘴里有半句实话吗?” “弟弟,不是说上床了就必须要有感情。”廉初看着他说:“我大学没毕业就出来陪酒,要是每一个都付出感情,那我现在累也累死了。” 不过廉初又看了邱望一眼,“你倒是个例外,没和你上床之前,我就拿你当朋友。” “真他妈恶心。” 好不容易跟他讲了实话他反倒又要不信,廉初这也没有办法,又看他没有兴致,便让他关灯睡觉。 只是邱望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话不多,却句句都要逼问那一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朗路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你那会儿是哭了吧?”邱望冷不丁地又问,“他说了什么这么戳你心窝?” 廉初低骂了一声,甚至还把邱望推开了一些,直到邱望真的关了灯他才觉得自己有几分矫情,硬着头皮说:“搞垮廉若的公司,多半是朗路做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接想睡,邱望又不饶他,硬是把他的身体扳了过来,“什么仇什么怨啊?”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也就可以顺路把前因后果稍微讲述了一遍,说到底还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他想让你继续陪他你不愿意?” “嗯。” “那之前怎么就能愿意?” 廉初盯着邱望那张脸,几度想要张嘴,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之前是走投无路,那会儿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这样……”邱望低笑一声,“看来你还挺有底线的。” “也不知道我是走运还是倒霉,这辈子总被男的看上,一个二个的都还挺有钱。” 邱望难得地没有出言挖苦他,再看廉初,已经是闭上眼睛进入了假寐的状态,邱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说他活该还是该说他确实是生来命苦,不由自主地就摸到了他的腰间,手下的皮肤光滑又细腻,便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诶,你这会儿还想要吗?” 想要复仇的心也已经过去,现在的廉初心如止水,是半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无,他睁开了半扇眼睛,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这方面的邀请,只说:“那你快点儿,我明早还得起来给你做早餐。” 邱望怔了一会儿,最终是松开了他,在不知不觉中甚至还帮他掖了掖被角,“算了,我也没那个意思了。” . 有挺长一段时间邱望都不再带廉初出门,与此同时,邱望也变得挺忙,早出晚归,一天也难得见到一次人影。 倒是他还把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和夏雷还是邻居,虽然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总有碰面的机会。 邱望已经找好了新房,要比现在这间稍微大上一些,只是要离公司略远一点,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 邱望工作,廉初就待在家里收拾,看起来东西不多,但事实收拾起来也颇废了一些老劲,还好是不用他们亲自来搬,搬家公司可以全部代劳。 这天,廉初难得地有了一些空闲,东西也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只等着第二天搬去新房。 邱望依旧是晚归,廉初便躺在沙发上看会儿买来的杂书,这么大晚上的,居然有人摁门铃。 他们这种智能锁,向来可以用指纹解锁,不会是邱望,除非邱望把他的手给剁了,透过可视门铃去看,发现是夏雷。 廉初刚住进来的时候夏雷还经常同邱望一起下班,只是这段时间反倒是少了,在楼道里也鲜少能够碰到他。 廉初直接去给他开门,夏雷站在门口,还是那副眉清目秀的精英模样,他冷冷地盯着廉初看,看着廉初身上穿着的睡袍,并没有往里面踏进的意思,“走吧,找个地方聊一聊。” 廉初看了眼时间,也太晚了一点,如果邱望看到他不在家估计又要抓狂,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行,你等我换个衣服。” 他们去了小区附近的咖啡厅,廉初点了杯果汁,夏雷喝的却是苦的要死的意式浓缩,说实话,廉初与他无冤无仇,甚至还能笑着同他开句玩笑,“这么晚了,你不怕晚上睡不着啊?” “我跟你不一样,你天天闲着没事做,我还有工作需要回家处理,喝咖啡可以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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