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杭景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仿佛在预料之中。 为了弘扬集体生活的精神,即使是假期放学,也很少有保姆来接。天赐的出现引发了频频侧目。 杭景没有别扭,交出了自己的书包。 就这样,周蒙钰有说有笑地哄着他往前走,天赐背着书包安静地跟在后头。 到了非集体宿舍楼下时,他们分道扬镳。 天赐为杭景打开屋门,拿出居家鞋,替他解开鞋带。杭景换好鞋,要往屋内走去,但就在这时,天赐握住了他的手腕。 二人对视。天赐静静地看着他两秒,而后微微低头,在杭景嘴唇上落下一吻。 杭景猛地瞪大眼睛。 天赐神色平静,它没有笑,甚至微带严肃,亲过之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杭景。 杭景在震惊之后,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压抑一个月余的情绪悄然溢出,努力一个月余的坚强摇摇欲坠。 他的声音沙哑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其实一切责怪和埋怨都是没有道理的,他知道。那根本不是天赐的错。可是他接受不了。 但即使他接受不了,他依旧想念,非常想,所以他还是回来了。 他只是想看看他。 却得到了一个预期之外的吻。天赐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 杭景的心就这么脆弱地颤抖起来。 “不干什么,只是……想这么做。”天赐回答道。 然后它牵着他的手,走到餐桌旁,替他拉开椅子,“都是您喜欢吃的。但是晚上吃饭要节制。” 接着它在杭景对面坐下了,也拿起了筷子。 杭景握着筷子,闷头吃饭,眼睛酸得要命。他完全懵了,他不明白那个吻,更不明白,天赐这一副已经记忆清除的模样,是把一个月前的事情都忘了么? 是的,本来那就不算什么。甚至天赐可能根本没留意那是一次冲突,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就算他注意到了,对于他来说,也不意味着什么。对于他经常要处理的三大法则的冲突来说,他们之间的冲突,轻如鸿毛;对于他将比他漫长无数倍的生命而言,这短短的一个月,也只是沧海一粟。 然而一个多月了,杭景却还没有走出去。 鼻子已经堵塞,眼眶已经湿润,杭景不知道自己怎么干巴巴地吃完饭的,他像个机械人偶一样被天赐摆弄。他不想去搞清楚那个吻的含义了。或许那是天赐的道歉,又或者是他遵循着第一法则驱使而做出的讨好。随便什么。他真的不想再想了。 他被抱着进浴室,涂抹沐浴露,浑身白白的泡沫,再被清水冲洗,他被裹紧浴巾,然后放在床上,他浑浑噩噩,有点绝望地想,今天要怎么睡呢?或许应该得让天赐睡去保姆次卧了。 就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刹那,一道快感从天灵盖之下,让他直接惊叫出声,私处霎时湿润了。他震惊地垂眸看去,只见天赐的脑袋埋在双腿间——他温热的舌头舔在了他的阴唇。 杭景半推半就地挣扎,最后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中彻底屈服,双腿张开到极限,他喜欢那灵巧的舌头,舌头把阴部整个细细舔过,蹭过小阴唇时无意地拨开了浅浅一条缝,更多的清亮的液体淌出,黏滑地打湿了床铺,最后它舔了一下肉蒂,杭景一个战栗,抓紧了床单。舌头抵在了那里,轻一下重一下的按压、打旋,一阵高过一阵刺激电流般不断在四肢百骸游走,每一次较重的力度,杭景的双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阴唇遮掩的甬道一阵收缩,分泌出更多的花液。 他在这细致虔诚的抚慰下高潮,全身虚软,失神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 这时,他被抱了起来,侧过身,天赐也跟着翻身到他侧面。 天赐的手搭在了他的腰,紧紧这一触碰,又是一阵战栗。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敏感地不像话。 再然后,天赐贴了过来,他的胸膛贴着杭景的脊背,他的小腹贴着杭景的尾椎,他的阴茎,抵着杭景的臀缝。也就是在这时,杭景找回了一丝意识,他呆呆地感受着臀缝处的坚硬触感,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 “是在影片里学到的,如果不舒服,请您务必告诉我。”天赐温柔的声音吹动了他的鬓发。 紧接着,杭景就感觉到,那根火热坚硬的柱体,沿着臀缝慢慢下滑,最后来到了他并拢的双腿间,它顶开腿根处的软肉,把那里顶开一个圆圆的空隙,湿润的龟头从中穿过,那粗长的一根,从杭景大腿正面还探出了长长一截。 杭景垂眸看去,看见那龟头有着淡淡的光泽,顶端有小小的孔,茎端鼓胀,茎身粗硬,青筋凸起,附着着一层滑溜溜的油光。即使是很文雅的颜色,它也显得有些狰狞。 它慢慢抽动起来,坚硬的小腹肌肉一下一下拍打在杭景的后臀,啪啪作响,在卧室内缭绕,坚硬的性器贴着阴唇摩擦,每一次都擦过小缝儿,擦过顶端的阴蒂。 他被他环抱着,在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里,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刺激,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朵湿透的花,在风雨里颤抖着、摇曳着,湿润了身体,也湿润了眼眶。 不知多久过去后,杭景说:“够了。” 于是天赐停下。杭景感受着那性器从他双腿间很干脆地拔出去,没有一丝难忍的挣扎。 “其实有点痛,太硬了,没有舌头柔软。”杭景背对着他说,“舔的话会更舒服。” 天赐一愣,“那我……” “但现在这不重要。”杭景打断他,他闭了闭眼,有点自虐一般地说道:我不希望只是我需要你。你能不能也需要我?”
第26章 那再亲一次 ====== “我需要您。”天赐没有任何一丝迟疑地答道。这是真的,一个机器人需要主人,这天经地义。它的所有活动都会围绕着主人,没有主人,那么它的存在将失去全部意义。 甚至,它发现,这一点在它身上体现得更加强烈。 当它的小主人上学时,它将迎来大片大片的无所事事期,那时候,它就站在卧室里,那里小主人的气息最浓郁,它的一切活动都停止了,它不知道做什么,只能不断想着它的主人。 它不知道其他的机器人,在空闲时都在进行怎样的正子脑活动,但它喜欢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着杭景,从它那么一点大,由当时还是院长的景蔚然教授交到它机械臂里,。它小心翼翼地抱着,觉得那小小的婴儿是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再之后,它以全新的形态到来了。就是现在这副样子。弹指一挥,它已经以这副身躯陪着小主人走过了近九年的时间。在这九年里,它见过主人各种各样的样子,它已经断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优秀、最富有魅力的人,它也数不清地令他流过眼泪,每一个相关回忆的回想,都会是它惭愧地出现一阵迟钝。 这些回忆里,它几乎无时不陪在杭景身边,但同时,从它的正子脑形成之初,它的世界就有了杭景这个人,甚至绝大部分时间里,也只有这一个人。也许一个机器人没有这么思考的资格,但它还是觉得,也是它的小主人在陪着它。 “我需要您。很需要。”它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那今天做的这件事,是出于你的需要,还是我的需要?”杭景又问。 “……这是我从影片里学来的,我推测这么做会让您舒服。”同时也不会再生气、不会再不理我,不会再这么久不见面。天赐这么想到。 “那你感觉舒服了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杭景真的感觉是在自虐,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不死心地还要问。为什么这么别扭?他已经把你当成了全部,他这么讨好你,这么贴心,这么以你为重,难道还有什么不足够吗? 你还想要什么呢…… “我……”我不重要。而且也不会有人类的感觉。请不要在意我。 天赐下意识就要回答了。但就在这一刻,它看到了小主人死死攥紧双拳,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尾渗出了一丝泪液。 天赐还听到他的心跳,很快,很紧张,也很……痛苦。 一个月前的一幕幕,一个月余的分离,此情此景下杭景的询问,他隐忍着莫大痛苦一般等它的回答。 这些终于串起来了。 之前他问它是否快乐,现在他问它是否舒服。 这两个近义词之间有着强烈的相关性。 如果之前它的回答正确,那么他就不会再次询问出这个相近的问题。 天赐感觉到仿佛有一段方程式,彻底地点醒了它,在因为小主人痛苦的反应而即将出现崩坏时,它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症结。 “也是我的需要!”它脱口道,是回答今天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又说:“这么做,我也会感到舒服。” 杭景睁开了眼睛,那双手没有松开,他的面部肌肉绷紧,问:“是怎样一种舒服?” ——天赐在骗他。他也会骗他了。杭景知道。可他继续折磨着自己,他要听他的答案,他要戳穿他的谎言,他要把他逼到悬崖边,然后让他说出最残酷的真相。 他不会舒服的。他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机器人不能感觉舒服?为什么机器人不可以快乐? 不是因为机器人不可以,而是机器人坚定地认为不可以,那么这就成了事实。 纵使杭景从不想这件事,可这就是事实! 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天赐将会迟疑,会犹豫,然后有点茫然,有点困惑——他说“舒服”——拙劣的谎言,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 但是,就在汹涌的绝望将他吞没,夺走他整个世界的明媚之际,杭景听到了,他的保姆这样谦卑又诚挚地说道: “我一直需要您。看不到您,或者惹您生气的时候,我会很混乱。 “我现在也需要您,和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的正子脑运转起来比平常要更轻松,我也觉得舒服,我的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有知觉,当我的……阴茎在和您肌肤相贴的时候,我会更强烈地感知到您就在我身边,越靠近您就会越强烈。这种舒服的感觉一直都存在,包括上一次惹您生气。 “我惹了您生气,所以我去寻找原因。根据一系列推测,我最初认为,是因为我没有像正常人类一样做出理应有的勃起反应。但这并不说明我不舒服或不快乐,而只是我没有意识到我可以用勃起的方式,来向您表达我的感觉,在我学习之后,我知道了。 “不过,刚刚我才发现,勃起可能并不是最本质的原因,更本质的是……唔。” 天赐的解释没有说完。它的小主人已经急切地转身,捧住它的脸庞,深深地吻住了它。 心脏还在超频率跳动,但已经不是紧张,还是激动。眼尾依旧带着泪光,但眼睛里的光又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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