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能过度用脑,这些事情之后我会告诉你,”何铭说着眼神突然变得阴狠,“打你的那头畜生必然逃不过去。” 许嘉润刚想说什么,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看见自己的母亲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于是瞬间分开了和何铭交缠的双手。 “妈。” 何铭站了起来,看向了旁边端庄的妇人。 许母听说儿子住院了也是连夜赶回来,没进病房前一直提心吊胆,现在看到许嘉润才稍稍镇静了一些。 “你怎么了?” 明明该是一句关切,说出来竟有些责备的意味。 何铭看了一眼许嘉润,转身对妇人点头: “阿姨您好,我是何铭。许嘉润今晚是为了救我妹妹才受的伤,医药费和赔偿我们都会支付的。” 许母这才看向了一旁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眼神却十分傲慢,点点头说知道了,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许嘉润。 “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许嘉润点点头,只敢用余光目送何铭走出病房。 “救妹妹?”许母坐在了床边,手扶着额头一脸疲惫,“许嘉润你20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妈,我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吧。” “没事?我听乔书说你被一个混混打了,一棒子直接敲在后脑勺上。”许母眼睛大睁,看着许嘉润头上的纱布质问道:“你跟那种底层亡命之徒拼什么?” “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你是觉得我们活得太长了吗?” 许嘉润听到他妈说话头更疼了,手撑在枕边稳着精神说: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我要是不上去那女生就被人渣糟蹋了。” 许母看着儿子,眼神有些冷淡,“我看不出你还挺正义。” 这句阴阳怪气的嘲讽让许嘉润有些恼火,他此时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顾及什么,于是张嘴回道: “妈,让你失望了,我确实忍不住袖手旁观。” 许母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竟然笑出了声:“你是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该被表扬吗?” 下一秒,女人又换上了她一贯的傲慢口吻: “许嘉润,人不能全为自己活着。要是人能不管不顾全凭自己的想法做事,你就和今天打你的那个混混一样了。” 许嘉润看着自己的母亲,表情相当难看。 “你做什么都有股优越感,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你,真是因为你许嘉润自己有多出色吗?” 女人站起来,拎着自己昂贵的包,俯视着床上的男孩,“还是要多为你爸妈想想,我们互相没了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你好好休息吧。” 病房门应声而关,许嘉润在那一瞬间握紧了拳,却只能砸在软绵绵的床被上。 医院楼底何铭靠在一面墙上,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他接通了电话,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求情的话。他点了根烟,耐心等到结束才悠悠地说: “舅舅,做人还是不能太亏心啊。”
第29章 许嘉润在医院躺了三天就基本好了,何铭因为出差提前回来有些事情要处理,最后一天接许嘉润出院的时候他才有空过来,正巧撞到了前来探望的乔书。 乔书穿着深黑色羽绒服,一张娃娃脸消瘦了些: “小何哥哥你咋来了? 我接他回去就行了。” “我来吧,我要带他去办点事。” 乔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许嘉润收拾东西的背影,表情晦暗不清: “诶呀! 你早说啊我就不来了。” 许嘉润转过身,他头上的绷带少缠了几圈,气色也好了些,有些抱歉地开口: “我也不知道他要来。” 气氛一时有点僵硬,半天乔书才大大咧咧笑了笑: “行,我先走了,你注意点啊别牵扯到伤口。” 乔书走后许嘉润收拾好东西,何铭自然而然走过去接下了他手里的袋子。 “你怎么了?” 许嘉润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常,何铭今天周身的气压一直很低。 “没事,”何铭伸手环过他的肩膀,低下头嘴唇碰了碰他的眼角,“走吧。” 一路上男人依旧没有开口,许嘉润刚痊愈也没什么精神,无意间靠在座位上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地下停车场,然而周边除了他们没有一辆车,光线暗得如同深夜。 “这是哪里?” 许嘉润揉了揉眼睛,仍旧感到困倦,他侧过头正对上何铭的目光,对方一直注视着他。 “许嘉润,你怕血吗?” 何铭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怕,怎么了?” “没事,下车吧。” 许嘉润跟在他身后,周围漆黑一片,何铭伸出手握住他的,慢慢七拐八拐带他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是哪?” 许嘉润不怕黑,可何铭的反常依旧让他觉得不安,他挣脱开了对方的手,在漆黑的屋子里大声问到。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应声而开,许嘉润转头一看,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他们所处的位置三面都是水泥墙,正对着的墙上有一面单向玻璃,许嘉润看见那天打自己的那个混混被铁链锁住双手绑在墙上,整个人像是昏迷了一样一动不动。 何铭在身后接住了他,声音又低又哑: “害怕吗?” 许嘉润被他环在怀里,身体颤抖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何铭不知从哪拿了个对讲机,按下接听键后说了句:“带进来。” 话音刚落,玻璃对面的铁门打开了,两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压着那天的刀疤男走了进来。 “何铭,我操你妈,你敢动老子一根指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头的房间是看不见这一面的,许嘉润背对着何铭没办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直觉告诉他何铭现在很危险,情绪相当极端。 “何铭。” 许嘉润还没说完,何铭一只手就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 “动手。” 两个字一出,压着刀疤男的两个男人一脚把人踹到地上,其中一个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人扇出了鼻血。 “自己选,要不你被打,要不你打那个垃圾。” 何铭刚说完,地上的男人又挨了一脚,他颤颤巍巍直起身子,脸上已经肿起一大块,看起来相当滑稽: “何铭你他妈个贱人,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 又是一巴掌。 许嘉润眼睛大睁,心里涌上一股恐惧。他伸手握住何铭的手腕想要阻止,然而何铭更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 玻璃对面的男人骂一句就被打,这样持续了几乎十几个来回,他终于坚持不住在地上扭着身子,和条蛆一样,丑陋极了,大声叫喊: “别打了!别打了!我打!” 两个男人把刀疤男拉起来,递给他一根棒子,刀疤男颤颤巍巍地抖着腿走过去,对着墙上的人就是一挥。 “你没吃饭吗?” 何铭的声音透过对讲器冰冷极了,那头刀疤男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背后的人阴狠地对他说用力点。 刀疤男双眼充血,狼狈又气急,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棒子敲在面前人的脸上,给人直接敲清醒了过来。 “齐哥?!你为什么打我?” 那混混醒来后惊恐地望着一脸血的刀疤男,然而回答他的又是一次重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房间那头传来,许嘉润被何铭死死扣在怀里,他看着对面疯狂的几个人,全身冰凉,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了何铭的手。 “够了!” 许嘉润转过身去,对上何铭的双眼,一瞬间呆住了。 何铭向来深邃迷人的眼瞳中没有一丝光亮,只剩下了暴虐而冷血的兽性。 “父母双亡以后,我不允许任何我爱的人有离开我的机会。” “这几天,”何铭的眼神就像动画片里被人操控的傀儡,既空洞又可怖,“我越想越受不了。” 背后依旧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叫,许嘉润眼睛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有些水光。 “够了。” 何铭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声,那边的打手夺去了刀疤男手里粘着血的棍棒,把他像个垃圾一样拽了出去。 此时墙上的混混已经满脸鲜血奄奄一息了。许嘉润看不见,他被何铭按在玻璃上,对方用手很温柔地抹去了他眼角的水渍: “你比我原先想象得要重要多了,许嘉润,你让我不正常了。” 说完,何铭低下头,冰冷的唇贴上了许嘉润的,在这样阴森血腥的氛围里沉醉地强迫他同自己接吻。
第30章 即使房间的封闭性非常好,许嘉润依旧幻觉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何铭的手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唇舌之交激烈得像是要把许嘉润拆之入腹。 许嘉润起先是很害怕的,他从没有见过何铭失控成这样,但在最后的时刻,他看见何铭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就像忽闪的蝶翼,脆弱又美丽。 想了想,最终许嘉润还是伸手环住了他,那一刻何铭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 何铭哑着嗓子说话,低头舔去了许嘉润嘴角的水渍。 许嘉润看着他的脸不说话,面色苍白。 “要坐一下吗?” 何铭指着角落,许嘉润才看见那里摆了一具沙发。他转过身眼睛扫过对面房间的人时再次被吓了一跳,接着稳着步子走到何铭身边坐下。 “怕我了吗?” 许嘉润看了一眼玻璃对面的人,收回目光: “没有。” 何铭伸手覆上了许嘉润白皙的手背,十指交握在一起: “你不是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我告诉你。” 一开始他们都是躬身坐着的,许嘉润沉默着听何铭说话,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刻起,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睛直直地望向何铭,连身处哪里都忘了。四周的空气有些阴冷,这个地下室也没有空调,周边唯一的热源就是身边的何铭,他不得不更加靠近男人一些。 “我和你说过,我的父母是我16岁的时候走的。” 何铭父母出车祸那天,是个非常普通的冬日,如同今天一般寒冷。 他当时在上高一,妹妹何琪姿不过才刚小学一年级,连拼音都写得歪歪扭扭。 高中生去学校不允许带手机,那时正在上英语课,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读课文的时候,班里的门被突然推开,班主任一脸焦急地冲着满堂学生说: “何铭呢?跟我出来一下。” 当年何铭的个子就超过了180,站起来时人高腿长,他放下课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你父母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刚刚被送去医院抢救,我开车送你过去。” 冬天的风刮到脸上都刺骨的疼,何铭上了班主任的车,平日里略显早熟沉默的学生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慌乱,他反复说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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