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学长,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呢,我真的喜欢你。” 许嘉润收回了目光,没有在听,等女生从他面前跑过才上了楼梯。 “答应了吗?” 许嘉润看见乔书低头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好笑,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乔书,继续说: “很漂亮,跟你很配。” 乔书抬起头,一张随时都和善的娃娃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许嘉润愣了一下,接着听见乔书问自己: “你希望我答应吗?” 许嘉润皱了皱眉,说: “你喜欢她就答应,不喜欢就不答应,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转身,没走出一步就被乔书抓住了手臂。 “我喜欢男生,许嘉润。” 乔书低头在他耳边说,呼出的热气带着些抓不住的狠,弄得许嘉润莫名有些寒意。 “你听见了吗?” 许嘉润侧过头,他的鼻尖几乎要蹭到乔书的侧脸。 “嗯,我知道了。” 过了两天,许嘉润看见乔书身边站着一个很俊秀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在年级里也很出名,出了名的温柔热心,朋友很多,同许嘉润一点也不一样。 然后乔书和他的关系就疏远了,许嘉润也明事理地不再去打扰乔书,安安静静上自己的学。 那年乔书的生日在下雪,许嘉润给他买了礼物,但是因为天气原因快递要晚一些到,他想乔书大概要和男朋友过,就没有去打扰他,毕竟晚个几天也没什么。 当晚许嘉润刚准备入睡,就听见门铃响了,乔书穿着黑色的大衣,肩上都是落雪,他站在那里看着许嘉润,那眼光几乎都带着恨意了。 “我礼物呢?” 许嘉润被他问得一懵。 “许嘉润,我礼物呢?” “快递晚了,要迟几天到,你怎么过来了?” 许嘉润拉着他想让他进来,乔书却动都不动。 “对不起,我以为你和齐风在一起,就没给你打电话。” 许嘉润觉得乔书的情绪有些反常,难得服了软。等他再抬头,乔书脸上的表情却比来时还要难看。 他转身奔跑着消失在了夜色里,像是被厚厚地雪淹没了。 那天晚上乔书跟他的小男友破处了,他把人按在床上的时候,声音非冰冷地说: “你可以不转身吗,也不要叫,乖。” 男孩在他的身下被弄出了血,乔书觉得自己过分,也觉得自己可怜。 高潮过后,他跟男孩说出分手,又给许嘉润发了短信: 对不起,我们不要闹了。 乔书知道,自始至终闹的其实是他自己。 第二天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许嘉润身边,许嘉润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喝多了。 “还有我和齐风分手了。” 许嘉润抬着眼睛看他,过了半秒点了点头。 如此淡漠的反应,伤得到以前的乔书,未必伤得到现在的眼前人。 后来,乔书就算找了男朋友也不会刻意疏远许嘉润,他一方面怕许嘉润觉得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方面又实在离不开他。 就像一个瘾君子,一面沉溺其中,一面自欺欺人。 转折点是许嘉润来的那个雨夜,他对乔书说自己是同性恋,要跟男人睡觉。 乔书要不是太了解许嘉润,真的会误解他是来找自己表白的。 但是当时他居然被愤怒主导,他看着许嘉润躺在床上,一只手以推拒的姿势放在他的胸前时,乔书觉得太荒谬了。 他想问问许嘉润,我受的煎熬算什么,天天站在你跟前跟个没有尊严的脑残一样算什么。 乔书虽然在学习方面毫无天赋,但他情商不算低,周围总是聚着一圈人。可是他用尽百般手段讨好,终究换不来许嘉润一点偏心。 他带着许嘉润去了gay bar,眼睁睁看着许嘉润和一个虚伪滥情的男人下了楼,自己又违反规定鬼鬼祟祟跟了上去,在门外听见许嘉润做爱时流露出来的喘息。 乔书推开了隔壁的房门,靠着脑海中残存的回忆,想象着许嘉润刚刚的叫声射了出来。 那一刻,对着满手的精液,乔书真的一点都看不起自己。 后来他知道许嘉润是因为暗恋一个高中老师没有成功才变成这样时,甚至阴暗地觉得高兴。 他希望许嘉润能因为他而觉得很累,如果不能这样的话,吃点和他一样的苦也好。 许嘉润有了性瘾,乔书看着他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从一开始的嫉妒到麻木。 因为在这之后,许嘉润开始感到痛苦,他会跟乔书说他很难受,很难过,不知道要怎么办。一根怎么也戳不动的木头,终究是给了乔书一点独一无二的反应,就像在找他求救一样。 乔书看着他,心里很开心的想,太好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怎么办呢,他们一起难受死拉倒。 许嘉润去纹身的时候,乔书的手臂被他生生扣出了两道血痕。他坐在椅子上,看见许嘉润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扬了扬嘴角想: 你是不是在床上高潮时也这样呢? 接着乔书嘴角又拉下去,他低头看见自己微微勃起的性器,想自己太过分了。 乔书不知道许嘉润这样子,到底是在折磨谁。 等许嘉润告诉他自己同何铭在一起后,脸上的温暖是乔书在他身边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 乔书觉得自己已经心如磐石了,但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他不懂,就算是块坚冰,自己这样掏心掏肝地捂,数十年了,捂不化吗? 乔书将自己扭曲的心意对着许嘉润倾泻而出的那个下午,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没有负担的一天。 那晚他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里,大哥问他明天去不去滑雪。 “我上个月在网上订的滑板真不适合我,没旧的那个舒服,还那么贵。” 乔书跟堵一吹就散的墙一样,坐那一动不动,等听到这句话他就像被刺穿了心脏一样,头低到再也起不来。 其实他跟许嘉润的关系没有任何复杂可言,就是不合适。 不合适就像,你捧着全世界最昂贵的钻石来向他求爱,但是那枚钻石无论如何都卡不上戒托。 乔书弯着腰,身子止不住地抖动,把一旁的大哥吓了一跳。 泣不成声之时,他想起曾经一个朋友,为了追一个姑娘,把学都退了要追去人家的城市,乔书抽着烟满不在乎地靠着座位说: “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许嘉润写着练习册随意问道: “你呢?” 乔书转过头,笑了笑: “我没撞,我站那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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