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真正先开始那个吻,沈殊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应酬一结束,楚征便拉着他的手腕离开。 顶楼的总统套房有专属的直升电梯,谢绝闲杂人等。今天作为楚总的小征来到这里,自然是包场的。 电梯里便只有他们两人。 沈殊揽着楚征的脖颈,对方炽热的手用力掐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 唇与唇相贴,沈殊忽然想起楚征曾对他说:如果你主动伸舌邀吻,我很会很高兴。 于是半探出湿漉漉的舌尖,楚征立刻含着搅弄起来。彼此的吐息交织在一起,温热又快活。楚征吮吸着他,阖着眼逐渐深入,掠夺他腔内本就为数不多的氧气。 短暂的松懈期间,沈殊背靠冷冰冰的电梯壁,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楚征颔首,电梯内冷色的顶光洒在他的面容之上,留下深刻的阴影。 那双隐匿在眉骨阴影下的偏灰色眼睛里,翻涌着骇人的欲/望。大型食肉动物似的盯着沈殊失神的面容,像是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拆吃入腹。 “叮——” 略微的失重感后,电梯到达顶层。 楚征一手揽着沈殊的细腰,一手托住他的臀部,索性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房间里走。 房卡一刷,门自动打开。 沈殊想去够门口的灯,他其实有点不习惯黑暗。却被楚征往上一提,温声训斥道:“专心。”又勾着脖子湿吻起来。 大腿被包裹着腿弯勾着半抬起,另一侧的脚则是踩着楚征锃亮的皮鞋,被吻得重心失衡,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沈殊被掠夺懵了,楚征从没有如此缠人过——虽然过往黏人撒娇是常态,但还未狂乱到如此失态。 “唔……” 他应接不暇,被褪去长裤,跌跌撞撞地倒在柔软的地面上,膝盖一阵摩挲。 楚征顺势捞起他的腰,提溜小猫似的把他带去床附近:“沈哥先起来,地上凉。” 床铺和房间中央全是蓝紫色的勿忘我。沈殊倒在柔软的被子上,拈起一朵稀奇地瞧着:“不是已经过了勿忘我的花期了吗?” “温室培育的反季节品种。”楚征的手压在他的膝盖上,顺便撇开碍事的长衣摆,“现代科技之下,只要想,冬天也可以看夏天的花。” 前提是有钱。 沈殊盯着他,笑得温吞:“这个……很贵吧。” “你值得。” 楚征吻了吻他腿内侧,手掌一下一下抚弄着瘦而修长的小腿。稍稍一用力,便留下一道浅红色的指痕,没一会儿皮肤就变得姹紫嫣红、凄惨无比了。 沈殊被弄痛了,踩着他的胸膛分开些,秀气的眉蹙起:“轻点。” 楚征于是松了手,转而抓住沈殊的脚腕,猛地朝床边一拉。在沈殊恼了之前,迅速把脸枕在他被并拢的大腿上,昂着头,眼神闪烁。 像是某种毛茸茸求贴贴的动物幼崽。 沈殊抬起推阻的手不知所措,凝滞在空中一会儿,最后落在楚征的头发里,轻轻抓揉着。 “真是的,吓我一跳。” 楚征没说话,只是趴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感觉在做梦。” 沈殊撩起衣摆、打算脱去的动作一顿,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说什么呢,傻。” “这个场景……”楚征指向套房的布局和装饰,又指了指整个人泛粉的沈殊,喟叹道:“我梦到过很多次。” 沈殊的手抚过他的嘴唇,指尖朝唇缝里伸,抵着楚征的齿上下撬动了几下。 “你一定在梦里对我做坏事。” 楚征直率地承认:“每一次。” “梦到什么?”沈殊又朝他凑近了些,两腿搭在楚征的肩膀上朝内压紧,皮肤贴着楚征的脸,滚烫,“我很好奇。” 楚征忽然笑了:“你真想听?” “为什么不呢。”沈殊捧着他的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反正今天是好梦成真的夜晚。” “梦见你被我■哭了。” “全部■进去,根本合不拢。” “还失禁了。” 沈殊的脸一下红得像番茄,楚征平时连脏话都不说,此时的措辞却又肮脏又粗野,毫无教养可言。 对方倒是气定神闲,一副“是你非要我说”的无赖神态。 幻想么,哪有正经的。 “流氓……” 楚征没说话,只是伸手利落地解开沈殊的扣子,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用肢体语言鲜明大声地回答:没错,我就是流氓。 布料松松垮垮地垂坠在沈殊的胸膛上,他的视线越过清迈混杂胡志明市风格的装修,落在不远处墙根下罩着红丝绒布料的庞然大物上。 “那是什么?” 他一个翻身,避开楚征难以克制的过火揉捏。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靠近。 楚征也不恼,只是立着。静静半跪在原地等待沈殊结束好奇心探寻,“一幅画,用来装饰这个房间的。” 又补充道:“前几天刚买的大作,好像拿了国际上的金奖?记不太清了。”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而只是合眼缘买下的似的。 沈殊捏着绒布一角的手顿住,转过身,有点呆地看着楚征:“那我还是不掀开了吧,留给你掀会比较好。” 他之前有听说过,有收藏癖好的人会很在乎藏品的所属。在主人没允许的情况下随意触碰,是很失礼的行为。 “没关系。” 楚征一面脱下那身蓝色的奥黛,一面逼近沈殊。然后蹲下,小狗似的舔吻沈殊的下颏,声音喑哑:“我的就是你的。” “我们是不分彼此的。” 沈殊两手局促地撑在地面上,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碎了这价格高昂的艺术品,赶紧推着楚征的胸膛向后骑上去,两人在地毯上厮混起来,揉碎了一片勿忘我的花片。 楚征掐着沈殊的腰,随手一拽,就把他身上那件半掉不掉的白色奥黛扯下,甩去角落里了。 “沈哥亲我。” 他撒娇,手指揉捏沈殊的腹部。分明那么薄的一层肉,却怎么都摸不腻。 沈殊按着他乱动的手,规规矩矩地收在自己大腿上,佯装凶道:“别动!” 再俯下身,迎着楚征不断眨动的笑眼,脸上发烧着吻下去。 被吻得意乱情迷,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搓揉楚征的胸肌,掠过两撇时,还能听见对方错乱的呼吸。 ……意外的弱点。 沈殊玩心大起,重点关照。却被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挺腰坐起来,含着咬了个湿漉漉的牙印。 “嘶……”沈殊推他,石头似的纹丝不动,“疼。” 楚征又在另一侧咬了一个,闷声笑道:“勾引我,活该。” 沈殊词穷,只好把沾满勿忘我被碾出汁水的手蹭在楚征脸上,小孩子抹泥巴似的幼稚。 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就算全是狼狈的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美得令人心颤。沈殊看着他就忍不住开始脸红心悸,一不留神又被对方吮咬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印子,火辣辣地肿着疼。 楚征细细密密地亲他的锁骨,手往禁区探。沈殊搂着他的肩膀,难耐地喘息道:“先洗澡啊,都是烟味。还有预备的措施……” 他不喜欢烟味。 楚征知道的。 英国留学时他压力大偶尔会抽,和沈殊重逢后就再没试过了。 这烟味自然不是他的,而是合作伙伴和别的高层在他旁边抽,不慎沾染上的。 “我也不喜欢。” 比起吸二手烟,楚征还是更讨厌沈殊身上沾上不属于自己的气味。那会让他觉得独属于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很是恼火。 这样想着,他又在沈殊脖颈上咬了一口,小狗似的。 “先洗澡。”沈殊离他那火热的孽障只有一拳之遥,被硌得难受,索性站起身,拉着楚征的手进了浴室,“换洗衣物是不是在衣柜里?” 说到这里,沈殊忽然回过味儿,又好笑又暧昧地看向楚征:“今早拿错校服的时候,你说是今晚穿……打得什么坏心思?” 真是的,哪有人住酒店穿校服的?还是定制校服。又怪又不伦不类,倒像是某种不能言说的迫切渴望的实体映射。 楚征挤在沈殊后面进浴室,手也没闲着,在他挺翘的臀部狠狠揉捏了几下,又微微掰开,晃了晃。 “你的学生时代,大半不属于我。”楚征低声道,“你的童年也是。我只是很贪婪地想……” “拥有你的全部。” 回到那个闷热的夏日,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刻。 打开门,沈殊就应该在那里。 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作者有话说: 猜猜画是哪个冤种的,大薯杀人诛心(草
第57章 情深至此 昏暗的房间,明亮的浴室。 不断蒸腾的水汽。 沈殊坐在浴缸蓄着的温水中,抬头看向半开的百叶窗。透过其间的缝隙,能够隐隐窥见墨蓝色的天幕和闪烁的星星。 这儿离南巷不远,天空却晴朗得多。那种笼罩在城市上空黏腻如油尘混合物的存在被彻底稀释,显露出水洗的面容来。 城市的喧嚣静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不同的水声:快艇划过水面的嗡嗡声,细雨落下的唰唰声,花洒出水的沙沙声,还有…… 楚征趴在他的身上,手压着皮肤搅动,发出咕啾、咕啾的响声。 他在颤抖,锻炼得当的肌肉蓬勃、富有生命力。年轻是最好的美容剂,叫人容光焕发,连眼里因亢奋而闪烁的光点都变得愈发明亮。 沈殊抱着楚征的头,抬起胸膛,温柔地将对方雨点似的吻全数拢下。楚征吮吸他,舔舐他,像是小孩子的亲昵。 手指陷入恋人潮湿的发丝,恍惚间,沈殊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与现在不同,是更后的冬日。楚征还未和他熟稔起来,只是像无差别对人狂吠的流浪幼犬,时时警惕。 姑姑要给他洗澡,他逃走,躲在花房和楼梯间,完全不出声。 他抗拒一切来自他人的触碰。 无奈之下,这责任便又落到了沈殊头上。他好不容易劝楚征褪下脏了的衣物,乖乖蹲在红色的大塑料盆里。 孤儿院的条件很差,原来是小少爷的楚征并不习惯,局促异常。 沈殊就着浴球,擦过楚征的面颊、脖颈、背脊和腿弯。 小孩颤抖着,时不时像怕水的小动物似的挣扎几下。在抓住他手腕的瞬间,又意识到沈殊面前似乎是安全的,讪讪放下。 现在角色置换,楚征早已比他高大有力,他被环在对方的臂弯里,只能无力喘息着承受过度亲昵的触碰。 楚征凑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黏糊糊地询问他搓揉的力道如何,会不会痛。 禁地发出警告,沈殊的脑袋里不停闪烁红灯,他却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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