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因为昨晚上的事还有些不自然,这下彻底烟消云散,只想揍他。 不过,沈灼抽出纸巾擦拭嘴角,悄悄红了脸, 一言不合就脱人鞋什么的,还是单膝跪地的姿势...... 姜风的怪异之处还不止于此,昨天他出门都是随意的背心长裤打扮,今天却换上了一套较为正式的民族服装,只是没有戴多少饰品。 但那枚沈灼之前送他的绿松石耳坠却被他带在耳垂上,随着脚步晃动。 “你今天怎么......”沈灼失语了一瞬。 姜风抬手正在整理衣袖,闻言抬眼看来,俊美的容颜沐浴在晨曦下,领口的衣服拢得很松,胸膛半露,似乎还抹了些防晒油,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迷人的光泽。 “跳舞需要穿得正式点。”姜风淡定解释,将沈灼的鞋清理完拎过来给他穿上。 他脚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疤痕在白皙的脚背上很是刺眼,沈灼单脚踩在另一只脚的鞋面上,想把伤疤处掩住,“放在这里就好。” “躲什么。”姜风再一次蹲下,仰头看着他,“伤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沈灼又缩了缩脚,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疤。 姜风碰了碰他的膝盖,“伸出来我看看。” 沈灼慢吞吞地伸脚,脚心被一只大手攥住,“欸,痒。”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疤痕,激起一阵痒意,他下意识地想缩回,又被姜风拉住。 “褪疤期尽量还是不要沾水。”姜风一边叮嘱一边为他穿鞋。 沈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听到姜风语气平常,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这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简单的关心。 人生一大错觉就是,他也喜欢我。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 到了场地发现是一片很空旷的荒地,那里已经到了几个人,一个大叔站在一旁指点场内人的动作,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看着凶巴巴的。 “那就是指导你们跳舞的老师吗?” 沈灼下车和姜风一同走过去。 “嗯,不过他只是对于学生很凶,放心,不会凶你的。”像是知道沈灼的担心,姜风安抚他。 沈灼无语地瞧他一眼,“我才不担心这个,那他会用鞭子打你们吗?” “明白了,你是担心我。”姜风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只是偶尔,也不疼。”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沈灼接过水杯,坐在空地旁的板凳上。 “你好啊!”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沈灼转头,一个姑娘笑盈盈地站在旁边,是之前在篝火旁邀请他跳舞的,那个叫梅朵的姑娘。 “你好。”沈灼回以微笑。 “你怎么来啦?”梅朵热情地坐在他旁边的板凳上,伸出手,里面有几颗亮晶晶的糖果,“吃吗?” 沈灼拿了一颗,“谢谢。我是被姜风带过来的。” 梅朵低头嘀咕了几句什么,又抬头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沈灼。” “沈?灼?”梅朵歪着头,有些不明白这是哪两个字。 沈灼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输入了这两个字递给她看。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将手机递还给他,“你好,沈灼,我叫梅朵。我可以追求你吗?” 沈灼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接住,他不想伤害这个大胆又明朗的姑娘的心,斟酌道。 “梅朵,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梅朵看着他,眼前人说起“喜欢的人”几个字时,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情绪,让她想到夜里柔软的月光。 看来是真的,梅朵有些失落,她真的挺喜欢这个清隽漂亮的男人,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他只需站在那里,别人就能看见。 “没关系,”梅朵轻轻摇头,“那我们能做朋友吗?” “当然,”沈灼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朋友,喝奶茶吗?” “好啊。”梅朵大方自然地接过。 “姜风!你看什么这么认真,要不让我也看看?”指导老师一鞭子抽在姜风身旁的空地上,力道十足,尘土飞扬。 “没什么。” 姜风脸色不虞,聊什么呢聊这么开心,有什么好聊的,难道自己跳的不好看吗?还是说他更喜欢小姑娘?居然还把自己煮的奶茶也送人了,怎么不干脆把他自己也送出去呢?昨晚才试探过自己,今天就变了,什么人啊…… 沈灼有些担心地寻声望去,梅朵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事的,姜风皮糙肉厚。” “你们,很熟悉吗?” 见她语气熟稔,沈灼带着说不清的心思开口问道,他其实并不了解姜风。 “嗯,以前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梅朵语气愤愤不平,“他小时候可过分了,经常欺负人,现在也一样。” 她转头看着沈灼,“他是不是也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骂他。” 沈灼失笑,“没有,他对我还不错。” 梅朵满脸不相信,她对姜风恶劣的性子非常清楚,那人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对人好。 就算他知道,也是不屑于做的。 “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几个伙伴去参加一年一次的赛马比赛,当时我们都说好了,要把第一名让给其中一个伙伴,结果姜风一马当先,直接得了少年组冠军,拿了那罐马奶酒。” 梅朵踢了踢脚边的杂草,抱怨道,“当时把别人都气哭了,本来那个小伙伴还想着拿到马奶酒就去找喜欢的姑娘的。” “然后我们去找他算账,结果他一脸莫名地看着我们,‘比赛不就是应该公平公正吗?’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的家伙。” “马奶酒?”沈灼不太明白这里的风俗,“马奶酒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有的……”梅朵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师的大嗓门吼了一耳朵。 “梅朵!不要在那里偷懒!” “肯定是姜风那家伙告状!我们呆会儿再聊。”梅朵跺跺脚,匆匆说完就跑了过去。 沈灼坐在板凳上安静地看着他们跳舞,在一群人中,姜风的舞姿最为特别。 可能是服饰的原因,绣着彩线的飘逸衣摆在这苍茫天地间带着粗犷的自由与野性的味道。 有力的手臂配合着腰部动作,大开大合间衣袖挥洒间甩出遒劲有力的弧度。 衣襟松散,被他一把扯开,一边的衣服悬在腰间,腹部肌肉紧绷,流畅的线条滑入腰带。 沈灼一时看痴了。姜风若有所感,突然看了过来,对着他轻佻地眨了眨右眼。 作者有话说: 老婆!看我!看我! (一些开屏行为)
第32章 你真好看 “姜风!你眼睛抽筋呢?” 指导老师大着嗓门损了他一句,姜风抽了抽额角,“没。” 梅朵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还笑别人,看看你这跳的什么样子!” 梅朵连忙收敛嘴角,余光瞥见了姜风在一旁挑眉看戏。 她瞪回去,姜风这厮又装模作样地收回视线,虚伪。 两个小时的高强度练习很折磨人,总之梅朵早已气喘吁吁,她撑着膝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看见姜风向沈灼的方向走过去。 他们似乎说了几句什么,沈灼拿出了纸巾递给他擦汗,梅朵打算继续和沈灼聊方才的话题,也朝那边走去。 姜风摊着手,没去接,只低了头,“我手脏。” 梅朵差点以为自己耳朵了问题,手脏?姜风会在意这个? 但善良的沈灼被可恶的姜风欺骗,真的伸手用纸巾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因为身高的差距,姜风又低了头,两人距离极近,几乎是快要相拥的姿势。 狗男人,真是没眼看。梅朵势必要解救自己的朋友于水火之中,一定是姜风这个衣冠禽兽迷惑了沈灼。 “差不多了。”沈灼感受着铺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他分明最讨厌别人运动完后的汗水,但此时却只觉得目眩神迷。 “我怎么觉得额角还有点湿。” 姜风偏头又凑近了些,沈灼往后退了一步,“你别靠这么近。” 沈灼捻着纸巾,擦了擦他的额角。 “这就算近吗?”姜风突然回头,黑眸锁定住他,望进沈灼琥珀色的瞳孔。 直把人看的心烦意乱,他又故作委屈道,“你是不是嫌我臭了?” 沈灼从被男色所迷的状态脱离出来,把纸塞进他的手里,“自己擦。” “就是嘛,姜风你是没手吗?就知道欺负阿灼。”梅朵走到沈灼身边,用谴责的目光叉腰看着姜风。 “阿灼?”姜风重复一遍这个称呼,表情似笑非笑。 “对啊,阿灼说了,我们是朋友。” 梅朵爽朗地拍了下沈灼的肩,“阿灼我好渴,好想喝奶茶。” 沈灼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汹涌”,将杯子递给她,“喝吧。” 水杯被中途的一只大手截住,“这是我的奶茶,要喝自己回家喝去。” 梅朵气得跺脚,“姜风!你别太过分!这是阿灼给我的。” 姜风不为所动,直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这是我做的。” 沈灼站在一旁十分无奈,姜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了,还和小姑娘抢吃的。 “姜风,不要逗梅朵。” “他才不是逗我,他就是故意的!” 梅朵可太了解姜风了,一毛不拔铁公鸡,万年不变抠搜男。 这丫头实在太吵了,姜风表情不变心里不耐,并且还会分夺沈灼的注意力,碍眼。 “梅朵,我记得你弟弟快要放学了吧,你怎么还不去接他?” 梅朵一拍脑门,手腕上的镯子叮铃作响,“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转头和沈灼告别,并对姜风做了个鬼脸。 “阿灼,我们祭典见哦。” “嗯,路上小心。”沈灼笑着对她摆摆手,将衣兜里的纸巾递给她,“擦一擦吧。” 练舞场其他的人早已离开,送走了梅朵,姜风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有时候心思很细,姜风担心她嘴上没个把门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把握呢。 更重要的是,这姑娘对他有偏见,万一沈灼误会了怎么办呢。还是打发走的好。 “我们现在去哪?” 难得的相处时间,姜风也不想那么早回去,他整理完衣袖,想到个好玩的地方。 “你想去滑草吗?” 滑草是使用履带用具在倾斜的草地滑行的运动,在草原上很受欢迎。 沈灼在草场专业人员的指导下坐上滑车,姜风站在草坡下面等着他。在快速下坡的失重感中,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拂过脸庞。 沈灼体会到了乐趣,滑了一次意犹未尽,又跑上去滑。 结果这次运气不好,滑车撞上了一块小石头,颠簸了一下,滑车在快下坡的时候侧翻了,沈灼摔了下去,他也不起来,就这么躺在草坪上看着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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