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帮我推拒了吧。” 祁萧声音有些无奈,“让她们费心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姜风耸耸肩,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拿下祁哥,总觉得祁哥像是少了七情六欲一样,年轻轻轻的活得跟个老干部似的。 沈灼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哦?有猫腻。 “嘉措哥,你要是热不如先就把衣服脱了吧。” 姜风看他都扯了几次衣服了。 “不用,我也不是很热。”嘉措放下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不对劲。祁萧眼神一厉,站起身,突然向嘉措的位置走过去,一把就掀开了他的T恤。 蜜色的腰腹上围着白色的纱布,似乎是怕渗血,足足裹了好几层。 “你受伤了怎么不来找我?” 祁萧语气严厉,皱着眉头,伸手就要拆开他的纱布查看伤势。 一旁的沈灼和姜风都看愣住了,第一次见这么生气的祁医生。瑟瑟发抖.jpg。 “吃完饭再看,一点小伤,”嘉措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我没事。” “别动!” 祁萧一把拍开他的手,那“啪”的一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听来格外清脆,他深呼吸道:“别吃了,现在就跟我去诊所。” 嘉措摸了摸鼻尖,语气有点怂,“好,你别生气了。” 祁萧不理他,转身就走,嘉措跟了上去,看样子似乎还在解释。 沈灼和姜风看到他们离开小院后对视了一眼,均在彼此眼神里看出来了意思。 哎嘿,有瓜可吃。
第16章 灵魂共振 “他们......” 两人同时开口,沈灼以为姜风明白了他言语中未尽的意思,正准备让他这个知情人士给自己解答疑惑。 谁承想,姜风下一句就是,“祁哥和嘉措哥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也算是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了。” “你是说,他们是朋友?” 单纯的兄弟情?沈灼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感觉错了,毕竟姜风应该更了解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难道还能看不出来吗? 姜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了,他俩是大学同学,后来嘉措哥回来了,祁哥应该是过了一两年才过来的。” “如果不是感情好,祁哥怎么可能追着嘉措哥来这里当医生呢?” 沈灼心想,你可真是个傻子加瞎子,答案都喂你嘴边了也不咽下去。 “这样啊,那确实是好兄弟。”沈灼敷衍道,他和直男无话可说。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个穿着民族短袍的汉子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小院,喜气洋洋地对着姜风说了几句什么。 似乎是急着赶路,那汉子说完,得了姜风的回应,就又骑上马离开了。 “他说了什么?” 虽然听不懂,但是沈灼直觉应该是件好事。 “那是住在离我们几公里外的德吉,他刚才说,他的弟弟要结婚了,欢迎我们去喝酒。” 沈灼的眼睛亮了,他对当地的风俗人情很感兴趣,“我也可以去参加婚礼吗?” “当然可以,”姜风笑着说,“这里的婚礼欢迎一切来往的客人参加。” “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准备一份礼物?”沈灼不太清楚这里的民俗,有些苦恼的询问。 “用心准备的一份礼物就好,他们不在意内容,只看重心意。” “婚礼两天后开始,你可以慢慢想。” 姜风看到沈灼又开始用指腹摩挲下巴,反复磨蹭的地方都泛红了。 “两天?”沈灼动作一顿,“不行,快来不及了,镇上有没有什么饰品加工的店铺,我想给那对新人做一对耳钉。” 他探头在姜风的耳垂上看了一眼,“我之前就发现了,你们这的人耳垂上都有耳洞,男人在左耳,姑娘在右耳。” “不过,你为什么不带耳钉?” 姜风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拂过耳边,带来一阵痒意,“正式场合的时候我才会带,我的耳饰比较繁复,不太日常。” “这样啊,那我也给你做一对吧,就用边角料。” 沈灼盘算着之前做过的设计,都不太适合新人,那就需要重新画个设计图了。 姜风将锅碗瓢盆清洗好后,沈灼还在桌子前老僧入定,阳光从斑驳的树影中倾斜而下,光晕追逐着唰唰的笔尖。 沉静,专注。沈灼察觉到有人过来,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说过工作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吗?” “奶茶。”姜风将杯子放在桌面上,胳膊撑在椅背上,低头看他画的设计稿。 杂乱的线条中,可以看出大致的形状,是缠绕交错的……两个物种,它们嘴里似乎衔着什么。 更多的也看不出来了。 “没想到你会为一对陌生的新人亲手设计,你们这些设计师不是都很在乎身价吗?” 姜风这话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前年有个市里的艺术家,上过电视。 镇长让他给这个地方设计一个图腾,那个艺术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最终把人给换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我的作品当然不会有这么庸俗的......理由,我的私人设计向来只会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我乐意。” 沈灼说着话,在图纸上又增添了几笔细节。 “身价都是由人来决定的,艺术品本身没有意义,是人赋予了它价值。束之高阁的艺术品再贵重,那对大部分人而言也不过是无用的废物。” “艺术是用来欣赏的,创造的,使用的,而不是用来追捧和拉踩的。” 沈灼指间的笔转得都快出现了残影,“啪”的一声将笔拍在桌子上,潇洒地挥了挥手,“走,带我去附近的工艺商铺看看。” 镇上有一家历经了三代人的手艺铺,专门为当地的人民制作和打磨饰品。 姑娘们发辫上的各色宝石以及脖子上带着的珠串,大多都是在这里订做的。 不过这类的饰品大都简单朴素,只经过最简单的打磨工艺,便用绳线穿成。 色彩搭配的大胆和明艳,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到的时候店铺里没有人,墙上蒙着一层黑布,上面挂满了项链,耳环,手镯,戒指...... “这些都是样品吗?” “有一部分是真的,不过大约不怎么值钱就是了。” “确实,”沈灼走进店铺,“有一些是人工合成宝石,不过也值点钱了。” 沈灼不禁感叹这家店主可真是随性,都不怕被偷。 “没有人会想不开来偷这家店铺,”姜风抬头朝二楼喊了一句,“次旦!客人来了!” 二楼的窗户被拉开,一个身影晃过,几分钟后楼梯上就走下来一个赤着膀子的男人。 沈灼看到那一身腱子肉,行动间肌肉鼓胀,忽然明白了姜风的话,这一拳不得打死头牛。 “你小子怎么来了,”次旦抬手打了个招呼,“客人是这位吧,是想订做什么吗?” 沈灼点点头,“我是来借用你的工具的,不过在此之前请问这里有宝石原料吗?” 次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细胳膊细腿的外乡人,“你是......想自己做?” “嗯。”沈灼看着他满脸怀疑的表情有些好笑,“有什么问题吗?” “次旦,你就带着他去吧,他想给多吉他们制作一份新婚礼物。”姜风拍了拍他的肩,拿出烟盒递了根烟给他。 次旦将烟别在耳朵上,沈灼注意到他带着一只蓝色珊瑚珠耳坠,偏头的时候随着动作晃动,在粗犷野性中增添了一抹华贵的精致。 沈灼突然来了点灵感,“这里有红珊瑚珠吗?” “有。”次旦腰间别着一大串钥匙,他随意地拿了一把打开一个柜子,里面陈列着五颜六色的小盒子,他看了眼,拿出个盒子扔了过来。 沈灼反应慢了半拍,差点被砸到,正想躲开,迎面而来的盒子就被姜风伸手接住了。 “次旦,你会吓到他的。”姜风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抱歉抱歉。”次旦唇角微勾,“刚才有点起床气,现在恢复了。” 他抬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工具都在里面,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里面边角料我记得还剩挺多,应该够你用了,钱待会儿来算。” 沈灼拿着盒子推开门,是个一眼看去有些杂乱的工作室,不过还好乱中有序,材料基本都放在一处。 他开始挑选次旦口中的“边角料”,该用什么来镶嵌呢? 室外。 “阿风,这是你的客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 次旦越琢磨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啊,是个设计师。”姜风跟次旦借了火,点了支烟。 “是嘛,该不会是那种华而不实的做派吧。” 次旦向来对外来的人没什么好感,他的妹妹之前被一个外乡人欺骗过,被他拿着砍刀骑着马追了几公里。 姜风含着烟,摇了摇头,“他来的路上说了一段话,和你阿父之前说过的话很像。” “他说,‘设计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将一样蒙尘的珠宝雕磨出最适合它的形态,发出璀璨的光泽。” “……就像钻戒,贵重的是钻石,也是关于承诺的意义。你看,其实但凡沾上点和生命内涵相关的东西,碳也会变得高贵起来。’” “‘归根结底,人才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 次旦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感叹,“我阿父也说过,‘我一生的灵感,都是来源于生命。’” “这算什么,灵魂共振么?”次旦笑叹道。 作者有话说: 思想的碰撞也会促进爱情的火花
第17章 耳饰赠予 “阿父,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少年时期的次旦很不服气,拿着自己打的镯子问阿父。 “你的做工很好,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次旦回神时,烟已经快烧到末尾了,他猛吸了一口随即掐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姜风。 “你那客人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我先上楼睡觉了,你就在这坐着吧,顺便帮我守下铺子。” 次旦伸了个懒腰,还是觉得有点困。 “你这就给我安排上了?”姜风斜睨他一眼,挥挥手,“行了,赶紧滚吧,我在这守着。” 姜风看着紧闭的工作室门,里面隐约传出点声音。他躺在摇椅上假寐,在这细微的声音里不知不觉竟也真的睡着了。 好累。 沈灼伸手揉了揉发僵的后颈,注意到了窗外渐暗的天色,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傍晚六点了。 他拿上做好的一对耳饰,打开门,就见柜台旁姜风躺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架着腿,脸上还盖着本书。 看上去应该是睡着了,姿势还挺舒服。 沈灼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手刚靠近书沿,正准备吓唬他,手腕就被姜风的手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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