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色的丝绸变成了餐布, 轻吟声变成了调味的佐料。 他第一次有这样可怕的冲动, 想将他锁死在身下,绑在这张餐桌上, 不用上班, 也不用计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给他准备一间屋子, 每天就穿着这身衣服, 等他回来。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虽然只是出于私欲的试探, 却因为对方的软糯和宠溺, 得以实施。 “宝宝,把你的手绑起来好么?” 身下人眼睛湿漉漉的, 头发被汗液浸湿,迷蒙地望着他,已经被反复煎烤只剩一把酥软的骨头,还不忘加火,轻声道: “贺老师……试试看?” 贺驰的眼睛已经红了,嗜甜太过,血流涌上四肢百骸,触手一片滑腻,方辞的手腕很细,衬衫卷了几圈才将他固定在床头。 全然张开了,里外都向他开放了权限。 方辞觉得自己要被嚼碎了。 好痒好烫。 贺老师好凶。 事实证明,饕餮盛宴不需要多瑰丽的色泽,单黑白二色再加上点红,就足够有冲击力了。 方辞数不清这晚昏睡又醒来重复了多少次,大概是他们次数最多的一回,中途贺驰还给他喂过水,可即便润了喉咙,嗓子还是哑了。 喊的、叫贺驰名字叫的。 彻底晕过去之前,方辞隐隐后悔自己玩得太过。 以后……以后再也不撩贺老师了! 不只是他,贺驰第二天醒来,也有些后悔,尤其看到方辞身上的斑驳和手腕上的痕迹,立时便蹙起了眉,对昨日不受控的自己有些懊恼。 当然,要是有下次,他可能还会如此,这确实不在个人自制力可控的范围。 药膏就在柜子里,贺驰拿出来,探手要给方辞抹上,结果小朋友在梦里拽着被子不松手,贺驰只好哄他:“乖,不弄了,抹药。” 方辞这才松开。 还是这么好哄,贺驰眼眸里漾开浅浅的笑意,指尖温度化开药膏,给他细细涂了。 方辞醒来时,贺驰在阳台打电话,平板电脑支在小桌子上,长腿交叠,衬衣长裤穿得一丝不苟,禁欲感拉满,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变身。 月亮出来会变身,伏在他身上时会变身,那他是什么,魔法棒吗? 方辞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实在气不过,嗷呜一口咬住被角,死命叼着。 阳台的门推开了,贺驰走过来,轻轻拽了拽,把被角从他嘴里解救出来,方辞小刺猬一样,快速蜷缩进被子里,团成一团。 “昨天不是野得很?” 方辞蒙住头,不理他。 “身上疼不疼?” 方辞继续不理。 贺驰直接将他连着被子抱了起来,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了,方辞呜咽一声,贺驰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腰,方辞特别怕痒,在被子里险些岔气,迫不得已钻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贺驰一把锁住了他。 方辞四肢被捆住了,他一边扑腾一边笑:“贺老师要干嘛?” 贺驰解开胸前的扣子,方辞懵住,大窘:“不行,大白天的……”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方辞瞄见贺驰锁骨下面有好几条红痕,冷白皮衬得痕迹特别明显,唔,好像是他昨晚抓的,手被放开以后…… 方辞缩了下脖子。 “打平了。”贺驰道。 什么打平了,怎么就打平了。 “没有,这个不算。”方辞立刻道。 “算。” 方辞坚决不承认昨晚自己动过手,他要把“小可怜”当到底,让贺老师内疚。 但贺老师不会内疚,至少在这件事上不可能。 方辞像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脸皮薄撑不了太久,一戳就破,禁不住逗,贺驰又和他闹了一会儿,把他逗得满脸通红,软软绵绵地喊了他好几声,才罢休。 床头上的手机震了震,贺驰放开了方辞,让他去拿手机。 方辞这才有机会从被子里出来。 “喂?” 手机那头的声音分外熟悉:“方经理,贺总在你身边吗?” 是袁城。 “我刚才给贺总打电话他没接,是不是在忙?要是方便的话,能让他听一下电话吗?” 方辞瞥了贺驰一眼,是啊,忙着跟他胡闹,他应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贺驰,贺驰的手机静音了,现在才看到上面的来电。 方辞趴在床边晒太阳,边看他打电话,袁城汇报了很久,贺驰处理工作的时候格外高冷,在漫长的通话中只嗯了两声。 最后收尾话稍微多点,嘱咐袁城更新工作安排,而后挂了电话。 方辞下颌垫在手背上,问:“公司有事?” 贺驰不以为意:“公司每天都有事。” 方辞:“要紧吗?” 贺驰道:“袁城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方辞“哦”了声,果然,这几天应该是贺驰休息最长的一段时间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回他?”方辞又问。 贺驰走过来,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尖,道:“方经理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方辞呆住。 贺驰道:“你不是说要在东南亚呆够三周么?”语气十分正经,话里话外却显出几分幼稚,夹杂着赤果果的报复,这确实是他说的,但要视情况而定不是吗? 方辞不敢想象袁城他们听到的后果是什么,公司的匿名论坛会不会因此多出几个“蓝颜祸水”的帖子。 不知道现在改口还来不来得及,方辞道:“也不用三周……”声音底气不足。 “呆多久都不重要,我听你的。”他小心地筛选措辞,有故意撒娇的成分在。 贺驰往日最吃这套了,眼下他却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只问:“时间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方辞张了张嘴,又闭上。 “工作重要。” 贺驰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道:“不对,再说说看。” 方辞又想缩回被子里了,贺驰把他按住,方辞咬他的手指,留下两颗牙印,不知怎么,他觉得自己近日口欲旺盛,见到贺驰就想咬他。 贺驰的指尖碰到了他柔软的舌头,方辞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赶快收敛了,不敢再逗他,立正坐好。 贺驰的掌控欲不只体现在亲近的时候,几乎每时每秒,都能在空气中感知到,方辞就……还挺喜欢的,每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容易自暴自弃。 后果就是贺驰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贺老师最重要。” 好吧,没救了,虽然这的确是正确答案。 他们最终把回去的时间定在了后天。 今天没有安排,贺驰晚点要去和东南亚大区的负责人开会,方辞乐得轻松,彻底把自己和床融为一体,斜躺在被子上跟沈柳打电话。 从头到尾了解他心路历程的只有沈柳。 沈柳对于方辞的全盘规划没给过什么建议,但两人凑在一起,很容易梳理思路,沈柳一直在等着他汇报开发进展,了解项目阶段性成果。 方辞打过来时,他一秒就接了。 “还顺利吗,还顺利吗?” 方辞酷酷地道:“拿下了,产品顺利通过检验,市场表现和反馈特别优秀。” 沈柳:“牛X啊,瓷片,你可以啊!这么难啃的项目都被你搞定了!” 方辞就把两个人在东南亚经历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沈柳听着,时而赞叹,时而提问,方辞正苦于无人倾诉,有人愿意一起分享快乐,自然说得更来劲。 然而沈柳回应地频次越来越低,语气词逐渐从“哇”变成了“哦”,从“牛X”变成了“你们开心就好”,方辞停住了话头。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沈柳:“……没。” 方辞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他也觉得没问题啊,于是接着道: “贺老师在餐厅把海鲜拼盘放在他手边了,我隔着桌子都够不着,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们有牵手诶,是贺老师主动的,你说他怎么会想到这个,也有可能当时沙滩上情侣多,他学到的,” “贺老师还给我换了昵称……” “停,打住,你等会儿。”沈柳忍了好久,没忍住。 方辞:“?” 沈柳:“倒不用这么细节,你兄弟我还是条单身狗,你记得吗?” 方辞:“……抱歉。” 沈柳长舒一口气。 “我差点忘了你没谈过恋爱。” 沈柳:“……”住手吧,刽子手! 方辞:“反正我就是觉得特别幸福。” 沈柳:“……”他不傻,听出来了,连说话都带着粉红气泡音。 “当然了,有人追当然幸福啊。”他忿忿不平,感叹命运对单身狗的不友好。 方辞闻言却愣住了:“追?” 沈柳:“是啊,他不是在追你吗?”
第74章 称呼 好兄弟就是这样, 我可以和你分享快乐,但你不能太快乐。沈柳酸成了青芒果, 还是蔫了吧唧的那种。 为了安慰好兄弟, 方辞答应和沈柳玩几盘游戏,游戏小群重新活跃起来,群里另外两位舍友热烈庆祝失踪人口回归,好一顿调侃。 方辞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 躺平的生活很舒适, 玩得也尽兴, 连发挥都格外好, 三盘里两盘吃鸡, 沈柳说:“恋爱还影响战斗力?要不我也去谈个恋爱。” 方辞知道他也就是说说罢了, 平时苦恼自己为什么没人追, 有人追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方辞和他有相似的地方, 但也不太一样,他对旁人的追求不太敏感, 现在还好些, 大学时他就像安了屏蔽器一样,对身边人的示好后知后觉, 总要经过沈柳提醒, 才能回过味儿。 他禁不住又想起了贺驰。 贺老师在追他吗?这个定义很模糊,因为贺驰对他一如既往的好,要说变化, 也不是没有, 贺老师似乎比从前更……粘他? 在贺老师身上,很多感知是可以量化的, 他能感觉到,贺老师表达自己心意的方式在增加。 原来这些细小的变化是有原因的? 第四盘游戏,方辞继续超常发挥,沈柳由于躲闪不及,被对面的小队一枪KO,另外两个舍友在舔盒时,也意外牺牲,剩下方辞一个人在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另外三个旁观的人亢奋得直吼,齐齐刷屏: [恋爱狙击手冲啊!] 方辞:…… 跑毒进入半决赛圈以后,枪战打得更激烈了,方辞换上了八倍镜,其他队起码还有三四个人,方辞只剩一条命,更加小心谨慎,连微信跳出来的信息都没管,美其名曰为了全队的荣耀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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