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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样说，她真是要伤心死了。”张小九咂咂嘴，推着自行车，和欧阳青锋并排慢慢走着。 欧阳青锋乜了张小九眼：“你同情了？” 张小九摇摇头，嘻嘻一笑：“怎么可能？她是情敌。” 欧阳青锋也笑了笑：“她怎配。” “那，那我呢？”张小九期期艾艾，“我配吗？” 欧阳青锋没有回答，他只是附身，轻轻在张小九粉红的耳尖上亲了亲：“好香。” 张小九人都傻了，有股电流从欧阳青锋亲吻的地方发起涌向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微微颤抖，手里的自行车都颤颤悠悠地跟着一起左右轻晃。 “哦，硬了。”欧阳青锋目光向下飘去，停在张小九的裤子上。 这男神原来是这么能搞瑟瑟的吗！张小九内心狂风暴雨，脸红得能滴出血。 欧阳青锋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人不知所措地的样子，再接再厉道：“要去我家吗？今天没人。” 这下张小九真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抓住欧阳青锋的袖子：“就、就我们两个吗？” “是的，如果你怕的话……” “不怕！不怕！”张小九差点把自行车扔了，“我不怕！我要去！” 欧阳青锋似笑非笑：“确定？你如今应该知道我其实不太善良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张小九抓着欧阳青锋的胳膊，生怕他反悔。 欧阳青锋反握住张小九的手，微笑道：“好。” 于是在通知过家里人今天会晚归后，恋爱脑张小九忐忑不安又兴奋不已地跟欧阳青锋回到他家里。上次国庆假期里张小九也来过，但当时人多，且活动范围仅局限于客厅和厨房，并未进过学委的房间。想进，只是没好意思开口。 第二次踏进这扇门，感觉有些微妙，张小九又不由自主想起他蹲着给欧阳青锋绑鞋带的场景，面上有些发热。 这几天张小九用手机偷偷搜索了这方面的东西，每条链接里写的内容都让他羞得面红耳赤，他偷偷的把自己和欧阳青锋代入其中假想了一下，便发现自己明显起了生理反应。 “你上次说，要我跪着绑鞋带，是认真的吗？”张小九突然问道。 欧阳青锋看了张小九一眼，没有马上回答。两人换了拖鞋，张小九跟着欧阳青锋来到他的卧室后，欧阳青锋才说：“对你我一直认真。” 突然就被撩了的张小九拍拍自己的脸，期期艾艾道：“你、你一直都有那种倾向吗？” 欧阳青锋想了想，答道：“不清楚，但我确实从小就喜欢被他人仰视的感觉。” 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摆的张小九假装镇定地环绕着看了一圈，欧阳青锋的房间布置简单又整齐，跟所有学生一样，他的桌上也堆着厚厚的书本练习。 “我们这样算是谈恋爱吗？”张小九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征求意见，“都到你的房间约会了。” 回答他的是欧阳青锋的轻轻一推，张小九仰面倒在床上，心跳大声得连隔壁邻居好像都能听到。 欧阳青锋欺身向前，轻轻吻在了张小九的嘴唇上。 有那么一会时间，张小九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在宇宙里游荡。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紧紧抓着被单，被迫接受着欧阳青锋的吻。 “舌头。”欧阳青锋说。 张小九小心翼翼地伸出粉软的小舌头，立刻被身上的人捕获，欧阳青锋之前也没谈过恋爱，吻技生涩，但有的人或许就是有天赋的，几次浅尝后，欧阳青锋就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把张小九弄得眼神都涣散了。 两个青春期的大男孩这么一顿亲，彼此都起了反应，两人抵在一起，尺寸上的差距倒是体现得挺明显的。 “小九全身都很可爱。”欧阳青锋单手支在床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隔着裤子轻轻弹了弹小小九，果不其然看到张小九整个人颤悠悠地埋进他的怀里。 “不要欺负我了。”张小九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可以听到这人低沉有力的心跳声。 欧阳青锋看着怀里跟绵羊一样的张小九，想起平日里这人在班上跟刺猬似的张牙舞爪，笑道：“平时凶巴巴的，在我这里倒是乖。” “我可以更乖。”张小九怯怯地抬头，注视着欧阳青锋，“我什么都可以做。” 一开始，欧阳青锋以为张小九说的是床事，正想着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接着他便看到张小九从自己怀里脱了出去，站在床旁。 “怎么？”欧阳青锋坐起身，蹙眉问道，显然对张小九擅自脱离他怀抱的行动有些不悦。 张小九深吸了口气，想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慢慢屈膝跪在了卧室的木质地板上，仰面看着欧阳青锋。 此时已是初冬，地板又硬又冷，而张小九的身体却很热，他惴惴不安地等着主导者的判决，眼里满是不安。 这一跪，已经消耗了张小九所有的勇气，也剥下了他所有的自尊，如果欧阳青锋因此觉得他下贱或者是廉价……张小九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此发疯。 欧阳青锋垂眼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漂亮男孩，直到把人看得跪立难安后，他才咧嘴，露出一个泛冷的微笑。 “爬过来，”欧阳青锋的声音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跪近点。”
第10章 什么时候开始发觉自己跟旁人不太一样呢？或许是初中？亦或是更早？ 这个问题欧阳青锋自己也很难回答，只是等他发现自己内心的的确存在某种不太能曝光的欲望后，他便很小心的把这一面给藏了起来。那副没有度数的平面眼镜，是克制，是面具，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高二下学期某天体育课，欧阳青锋独自回教室取水杯，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背影，正偷偷摸摸穿着他的校服外套，似乎很是开心。 欧阳青锋觉得有趣，便静静观察了一会。这人叫张小九，跟自己从初一一路同班到现在，平日里他经常可以感受到来自这家伙的热切目光。只是喜欢欧阳青锋的人有一些，他早已习惯了注视，便也没怎么在意这外貌清秀喜欢炸毛的小男孩。 此时张小九偷偷将欧阳青锋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由于体格上的差距，这衣服给张小九显大了。只见张小九悄咪咪地把衣领往上拉，盖住口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咪。最后他又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磨蹭了一会，才恋恋不舍脱下衣服，叠好放进抽屉，弄成原样。 这种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可以被称为跟踪狂了，但欧阳青锋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想了想，适时走进教室，果不其然看到张小九一激灵，抱头鼠窜，一溜烟就没了影。 那之后，欧阳青锋便慢慢开始注意到张小九，而越是观察，他越觉得张小九有趣。这小东西根本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好欺负，他就像只刺猬，动不动就鼓着一身的刺去扎人，眼里也总是充满了警惕。唯独在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只有满满的憧憬和崇拜。 就像一个信徒在眺望他的神明，真是可爱到让人想踩在脚下。 意识到自己的某些倾向可能会吓到张小九，所以就算知道张小九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对这只刺猬也有好感，欧阳青锋仍不打算出手。美好的事物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护，欧阳青锋不认为拥有毁灭倾向的自己具备这种温柔的品格。 直到那天咖啡店前，张小九附身帮他系鞋带，这一刻，欧阳青锋就突然有种感觉，张小九本就应该属于他。 此时，乖乖巧巧跪在他面前，并且依言爬向自己的张小九更加证实了欧阳青锋的想法。缘份真是妙不可言，否则世界上数以亿计的人，又是怎样的万有引力才把张小九带到了他欧阳青锋的身边呢？ 这么想着，欧阳青锋取下眼镜，直视着张小九。几乎是双目接触的瞬间，张小九便败下阵来，躲躲闪闪地挪开目光。他跪在欧阳青锋的两腿之间，低着头，像只无助的兔子，在等待猎豹的宣判。 屈辱是有的，兴奋也是有的。不甘是有的，心甘情愿也是有的。抗拒是有的，期待也是有的。矛盾的心情重重加在张小九的身上，让他无法判断自己这一跪究竟是对还是错。 “别怕。”欧阳青锋的声音依旧清冷暗哑，却饱含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他伸手在张小九的脑袋上一下下抚摸着，“小九，别怕。” 巨大的安全感迎面扑来，几乎要让张小九落泪，明明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的让他安心。他年少无知，懵懵懂懂，对着一个神仙般的人物苦苦暗恋了快六年，本以为暗恋终究就只会是暗恋，没想到铁树还能有开花的那一天。 张小九伸手搂住欧阳青锋的腰，闷声闷气道：“我喜欢你喜欢了五年多呢。” 这是欧阳青锋没想到的，他讶异道：“五年？初一开始？” “嗯，”张小九点点头，毛绒绒的头发在欧阳青锋衣服上蹭了蹭，“你都快成为我的心魔了。” “没想过放弃？”欧阳青锋捏捏张小九后颈部嫩嫩的细肉。 “放弃不放弃的，自己控制不了的呀，”张小九无奈道，“患得患失的滋味可不好受了。” 欧阳青锋笑道：“辛苦了，幸好没放弃。” 张小九幸福满满，正想起身往欧阳青锋怀里钻，便被欧阳青锋一只手按着肩，膝盖被牢牢钉在地上。张小九不解抬头，正对上欧阳青锋深不见底的眸子。 “我让你起来了吗？”欧阳青锋似笑非笑，看起来悠闲得很。 张小九有些懵逼又有些害怕，心想这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前一秒还那么温柔，这会怎么又能这么冷冰冰的。想归想，他终究是跪着的那个，心有不服也不敢造次，只能鼓着腮帮子表达不满。 漂亮少年委委屈屈跪在自己腿间的风景实在有些美好，欧阳青锋好好欣赏了会，才伸手捏了捏张小九河豚一样鼓起来的脸，好笑道：“不服气？” 张小九侧过头不理人。 欧阳青锋伸手便抓着张小九的下巴把他脑袋硬生生地掰正，平时看起来像个书生的欧阳青锋力气却很大，张小九差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被扭断。 “疼……”张小九接下来的话消失在欧阳青锋冰冷的目光里，他几乎挨不住这人半秒的注视。 欧阳青锋睥睨着张小九，数秒后，他把手放在张小九的头顶，用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张小九的头向地面按去。 额头轻轻磕在木质地面，发动“咚”的一生，张小九心里好像有什么紧绷的东西被撞断了，让他在某种陌生的泥塘里无限下坠。张小九静静跪趴在那，没有试图去挣扎或是反抗。他心里清楚，欧阳青锋最真实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喜欢俯视，喜欢控制，喜欢毫无保留的侵占，喜欢他人没有自尊的臣服。张小九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部接受，但他确定自己如果能取悦到欧阳青锋，不管什么事他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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