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钺刚拘束地坐了没一会,隋易就已经飞速地冲好了出来了。他只腰间随意扎了块浴巾,大咧咧地露着胸膛,边往外走边擦湿漉漉的头发。 齐钺看着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有些挪不开眼。 一对上齐钺有些赤裸的眼神,隋易才猛地回过神来,挠着头不自在地两步闪回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板板正正地穿好了睡衣,还扔给他一套,“一会儿先换我的吧,干净的。” 浴室里,齐钺把脸埋在他的睡衣上,狠嗅了嗅,幸福得都快飘起来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隋易正哼哼着小调在厨房里煮面。 齐钺就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他。隋易煮面也很不老实,跟着嘴里的小调摇头晃脑的,还时不时做个投篮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欢快,但又傻里傻气的。 齐钺瞧着他的背影不禁弯了嘴角。 不过他端上来的东西就没那么美好了。 齐钺不是很理解,他刚刚煮的明明是一锅面条,怎么端上来的东西却变成了一锅糊糊?而且这玩意儿用筷子还夹得起来吗?得用勺子舀着吃吧? “吃啊,千万别客气,不够锅里还有。”隋易还很热情的招呼他。光看他这热情的态度的话,还以为他是在招呼人家吃什么美味佳肴呢。 好在齐钺对他的滤镜很厚,还不忘在心里给他找补理由:人家好歹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起码得超过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公子哥了。 喝完了一锅面条,两个人都舒服得坐在沙发上打饱嗝,这也才顾得上好好说说话了。 隋易扔他一瓶饮料,自己也开了瓶,随口问道:“这么大雨天,你刚跑那么远干嘛啊?” “打工。” “啊?那离学校那么远,你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打工?” 当然是因为打听到你就住在那附近,盼着能看你一眼啊。不过齐钺到底没好意思说,只好转了话题,“易哥,你呢?你怎么突然又跑到少林寺去了?” 隋易轻咳了一声,也有点不好意思说,还能因为啥,就是因为你这个冤家呗。 原来前段时间隋易实在郁闷迷茫得够呛,他不光心理上郁闷,就连生理上也跟着迷茫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他那方面不行了…… 不对!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顶多是出了点毛病。对!隋易他那方面稍微出了那么一丢丢的小毛病。 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那啥,每当他想那什么的时候,齐钺那张脸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跟电脑弹窗似的,噌地一下就会弹出来,还让你找不着关掉界面的叉号。 而且每当这时候,他不光会幻想齐钺的脸,还会止不住地想齐钺摸他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会想齐钺亲他的时候他灵活的舌头,会想齐钺意乱情迷的时候在他耳边的低吼…… 隋易觉得很烦,不想想他,但不想他就弄不出来,就连什么苍井空、波多野结衣啥的也都不顶用了,就单单齐钺这个熊玩意儿顶用,这就搞得隋易很烦很被动了。 隋易最烦的那段时间,甚至都想干脆找个女的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试试了。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头,隋易就抬手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可太堕落,可太不是个东西了,当即就急匆匆地拎着个包跑到少林寺去了。 隋易的本意是想在少林寺里戒戒色心,结果色心不仅没戒掉,反而还在清汤寡水、念经诵佛里越憋越旺盛,憋得他嘴角都起了俩泡! 没了别的法子,也生怕自己这个龌龊玩意儿再一个把持不住玷污了佛祖,隋易只能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谁曾想,这刚一下大巴就碰上了让这个自己欲火焚身的罪魁祸首,那还说啥啊,先拾回家去再说吧。 隋易这才从大雨里把齐钺这个熊玩意儿给拾了回来。 不过这些就算打死隋易他也不可能说,就只是尴尬地灌着饮料没作声。 俩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紧接着,俩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齐钺该睡哪儿啊? 隋易住的这个公寓比较小,就一个卧室。当时他着急入住,一听说设备齐全,拎包就能入住,他就真拎着个包来了,连挑也没挑。 卧室里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本来就是双人床,睡两个男人肯定没啥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俩人现在的关系可太微妙了,见个火星子就能着,这怎么在一张床上睡啊?那不就相当于把潘金莲和西门庆硬撵一张床上去,这不出点事能行? 齐钺不想让他为难,忙说:“易哥,我睡沙发就行了。” 隋易猛灌了两口饮料,捏着饮料瓶沉默了半晌,又低着头哼哧了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你要和我一块睡床也行。” 齐钺不敢置信地瞪眼看他。 隋易尽管低着头,但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窘迫得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彻底坐不住了,匆匆地站起身往卧室走,“算了算了,随便你,你愿意睡哪睡哪……” 齐钺是个聪明人,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秒都没犹豫就跟了进去,顺带脚把那些不再招惹他的想法彻底给踹到了西天去。 隋易正在拉窗帘,余光留意到他跟着进来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雨……还挺大哈。” “嗯。”齐钺站在门口,强压着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隋易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瞥他两眼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低声咕哝:“你倒是把门关上啊。” 齐钺忙从善如流地反手把门给带上了,还摸到了反锁的开关,“咔哒”一声,把门给反锁上了。 尽管俩人都知道没这个必要,却都在此刻觉得有这个必要。 隋易摸了摸鼻子,飞速地从衣柜里拿了个枕头摆在自己枕头的旁边,轻轻地问:“把灯关了?” 齐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不容置疑地说:“开着吧,今晚我想看着你。” 隋易就缩回了手。 齐钺从他背后握住了他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拇指细细地抚过他掌心的每一道纹路,替他揩尽手心里湿津津的汗渍,“易哥,别怕。今晚都交给我就好,我会让你舒服,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我……没怕……谁怕了?”隋易死咬着唇,还在那嘴硬。 齐钺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从他背后拥抱了他一会儿,慢慢感受着俩人几乎同频的砰砰心跳。然后就再也克制不住,迫不及待地掰过他的身子,去含他的唇,去舔他的上颚,去吸他的舌头…… 隋易的身子顿时就不争气地软了,只能任由他按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慢慢地压倒在了床上…… 窗外的暴雨在狂风的裹挟下“哗哗”地拍打着窗户,雷鸣紧随着电闪的步伐“轰轰”而至,似乎都在为这一室旖旎助兴。 这雨,据天气预报所说,可还有的下呢。
第三十八章 隋易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觉着身上又热又沉,费力地掀起眼皮一瞧,发现齐钺正赤身裸体地紧紧缠着他,而他,好像也光溜着屁股。 “卧槽!”隋易吓了一跳,猛地抓着被子坐起了身,往后挪了两步,“你怎么在这?!” 刚说完又后知后觉地记起来,昨天是他把人给领回来的,也是他默许人家睡了他的床。想着想着,昨晚混乱的记忆瞬间上涌,隋易终于记起,昨晚这人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脸虔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摸遍了他的全身,吻遍了他的全身。 一想到种种细节,隋易的脸顿时红得跟刚出锅的虾似的。 “易哥?”齐钺搓着眼,满脸委屈地去牵他的手,生怕昨晚的事他做过就不认了。 隋易现在害臊得要命,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装淡定地任由他拉。 齐钺这才又欢喜了起来,拉着手把人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用鼻尖使劲蹭着他下巴上的青茬。 隋易不自在地靠在他身上,透过窗帘缝隙看看仍是黑咕隆咚的外面,“几点了?这雨怎么还在下?” 齐钺浅笑着,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乱摸,“快六点了。下了一天了,看样子今天晚上还要下。” “啊?几点?” “下午六点。” “卧槽!”隋易又是忍不住飚了脏话以桥正里,他这才记起昨晚俩人整整闹腾了一夜,等都闹够了睡下的时候都差不多早上八点了。 隋易一掀被子,把头结结实实蒙了起来,他彻底没脸见人了。 齐钺笑吟吟地把他的脑袋掏出来,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啄他的嘴唇,跟他说掏心窝子的话,“易哥,直到昨晚我才发现,过去的十几年我都白活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叫人这么快活的事。” 隋易无言以对,尽管这话和他想的也差不多。 俩人无言地相拥了一会儿,静静地感受着此刻的美好,直到隋易的肚子十分煞风景地“咕噜”叫了一声。 齐钺扑哧笑了出来,“易哥你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饿饿饿!饿死了,一天没吃饭你不饿?快去!”隋易赶忙踹了他两脚,主要是他现在害臊得厉害,也实在受不了和他这么腻歪。 “那易哥你奖励我一下。”齐钺臭不要脸地把脸凑了过来。 隋易没法子,掰着他的脸蹙眉看了看,十分挑剔地挑了下位置,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齐钺顿时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也掰过他的脸来,上上下下给他一顿狂亲,直到给他糊了满脸的口水才肯作罢,抹着嘴喜滋滋地做饭去了。 顶着一脸口水,隋易想发作又硬生生忍下了。他自认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但到了齐钺这他就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了,也是奇怪。 隋易又把自己砸回床上,一手遮住了眼,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着事。前段时间,他还在少林寺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烦闷,就跑去找他师父开解。 虽然他师父充其量只算个武校老师,并不是什么有编制的正经和尚,但这斋饭吃多了,檀香熏多了,这说话也多多少少带上了点哲理。 隋易唉声叹气地和他师父说:“师父,我最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可烦死我了。” 他肥头大耳的师父一听,当即就摆摆肥嘟嘟的手反驳他说:“小隋,你这观点很不对。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该被喜欢的。” 隋易一顿,是啊,齐钺那么好一人,又那么优秀,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呢?我喜欢上他其实也很正常啊。 但隋易还是苦恼,托着腮继续问:“那师父,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呢?见他吧,很难受;不见吧,又怪想。师父你快给我指条明路吧。” 他师父转转手中的佛珠,闭着眼,如同真正的大师一般给他指点迷津,“万法唯心造,诸相由心生。你既然暂时还看不破,那就随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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