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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回应说：“先生，这款领带上面的花样一直都是‘H’，代表的是品牌名称的首字母。当然如果您想换成其他的字母，我们这边也可以联系工厂那边为您定做。” 戚暮亭向对方表示了感谢后，出了店门回到车内。他心不在焉地点燃了引擎，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冲到了他的车前。他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踩下刹车。 男人扒着他的车窗喊：“暮亭哥！你知道小扬去哪儿了吗？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戚暮亭打开一条缝，冷漠地回答：“不知道。” “怎么会……？可是他说，他和你一起旅游去了……他在骗我？”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一直在骗他？”戚暮亭心直口快地说。 男人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定格在了原地，低下头机械地道着歉，狼狈地离开。 太奶奶的寿宴上，老人开心地收下了礼物，亲切地问戚暮亭打算和时深明什么时候要孩子。 戚暮亭不知道该如何向老人坦诚自己的婚姻近况，戚夫人见状走上前打圆场，说：“妈，很快了！” 事后她又把戚暮亭抓去一边嘱咐了一番：“你的太奶奶一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外孙，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戚暮亭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酗酒的问题，然而当他发现自己再一次置身于酒吧门口前，他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老板笑着主动向他打招呼道：“Hi, sweetheart，那晚过得怎么样？”女人嘴上今天换了一款唇钉，两颗翡翠绿色的玻璃圆珠在嘴角上下两侧，看上去像蛇的眼睛。 戚暮亭笑笑说：“不怎么样。” 女人似是有些意外，摸了把手上的牌，说：“那就怪了，我朋友说我算得一向挺准，你这可是让我的副业滑铁卢了。” 戚暮亭问：“你玩塔罗？” 女人说：“嗯，怎么，有兴趣？” 戚暮亭说：“有点。” 女人笑道：“那要不我给你解读一下我上回给你算出来的结果？你看准不准？” 她从卡牌堆里抽出三张牌，摆好位置按顺序放到戚暮亭面前。 “首先，我给你抽到了这张，这是一张‘恋人’牌。”女人说，“恋人牌一般象征着一段新感情的开始，说明你会遇到一段好的良缘。不过你看，从你的角度来看，它是倒过来的，所以它是张‘逆位’牌。也就是说你目前所经历的感情状况不是很顺利，或许出现了一些很大的危机，比如……‘第三者’？你可以选择结束掉这段感情，拥抱一个新的开始。但‘逆位’的状态代表你对如何处理这段感情还在犹豫不决，你也正在摸索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接着她手指移到了第二张，“这张是‘命运之轮’，是张好牌，意味着你的生活正在发生一些积极的变化，可能会迎来一个重要决定的转折点，我猜这个会跟你的感情有关，也许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对象哦？” 女人冲他眨眼，指向了最后剩下的那张牌，“至于这张是‘圣杯二’，它同样是一张积极的牌，它预示着你将遇到的会是一个与能与你产生深刻共鸣的人，你们将迅速建立起一段稳定且令你感到舒适的关系。” “以上就是我的全部见解！”女人欢快地笑了起来，“如果按平常我会收你99，但介于这次是我主动向你搭的话，就当作是免费的吧！” 两人话聊得投机，一晚下来戚暮亭没有怎么喝，但心情也算愉悦。 中途有人想要上来搭讪，女人扫了那人一眼，说：“没看见我们已经聊上了吗？” 她瞥见戚暮亭捂嘴笑，无奈地耸肩道：“现在一些男Alpha真是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搞得我们女Alpha都想跟他们割席了……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伴侣了！我就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戚暮亭问她，你的伴侣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Alpha说：“跟你一样是个可爱的人，不过她是个Beta。” 戚暮亭点头道：“祝你们幸福。” 女Alpha笑道：“谢谢。” 踏出门外，清冷的寒风袭来，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街头的路灯悬挂起圣诞节的点缀，商店里节日装饰琳琅满目洋溢着温馨和睦的氛围。转眼间今年就要过去了，戚暮亭在内心里默默感慨。 以前时深明在海外上研究生的时候，他偷偷飞过去看他，他们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手牵着手，和街头任何其他一对情侣一样。一个小女孩过来尝试向时深明兜售花，说：“帅气哥哥，给漂亮哥哥买朵花吧！”他听了眉一挑，在女孩愣愣的视线下先一步买走了她手里的花塞进了时深明手中，时深明笑得开怀，眼角都泛起了猫一般的细纹，畅快大方地把女孩手里剩余的花都买了。两人临走前还送回给小女孩一朵，并祝她“节日快乐”。 那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在中央广场和全世界的人一起倒数跨年，烟花绽放在天空的瞬间，时深明侧过头吻上他的唇。那一刻戚暮亭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到胸腔里轰鸣的心跳声。 那一年他对生活还抱有着热忱和期望，如今只是悄然感叹又一年过去，岁月循环，周而复始。
第二十一章 ==== 戚暮亭深吸了口气，本意是想排空一下脑内混浊的思绪，却敏锐地在空气里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小巷中，两名男子围着一个男生，男生趴坐在地上，只要离近一点，便能看见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以及闻到空气里那股带有压制强迫意味的Alpha的信息素。 两名男子围绕着男孩形成了一个圈，“好心”地想要伸手把他从地上给拉起来。男孩却不为所动，紧扒在地上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两个Alpha。 其中一人大喇喇扯开了男孩的衣领，叫道：“诶，他已经被标记了诶？” 另一个人狞笑道：“怕什么，又不是永久标记，直接覆盖掉啊。” 戚暮亭简直听不下去，走上前擒住正在说话的男人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边。 “我*！干嘛！”男人破口大骂。 戚暮亭寒声道：“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不想进牢子里的话还不快滚。”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洪亮的警笛声，男人们慌了起来，飞速逃离了现场。 戚暮亭松了口气，快步走到Omega跟前关心问：“你还好吗？” 男生艰难点头，戚暮亭朝巷子外看了一眼，把他从地上架起来往里走了几步，藏在垃圾桶的旁边，说：“你现在在假性发情，信息素还不稳定，出去会有危险。我车上有抑制剂，我现在去给你拿，在这期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虽然这里的气味有些一言难尽，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掩盖住你的气味，你忍一忍。” Omega的头脑已经有些恍惚，但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一知半解地点头。 戚暮亭把脖子上的颈圈摘下来戴在男孩身上，“这个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你。”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它不必发挥到它应该要起的作用。 他走出巷口，从花坛里捡起刚刚进去时扔下的手机，关闭警铃的音乐，走向停车场。 他的步伐迈得很快，尽管进去前已经提前注射了抑制剂防备，那两个Alpha的信息素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本不该这么脆弱，高阶的Omega对低阶的Alpha信息素有着足够的抵抗力，但抑制剂在不知觉中影响了他的体质。 当知道戚暮亭已经快半年没有来过发情期的时候，戚夫人的脸都快给气歪了。只有劣性的Omega发情期周期才会紊乱，她命令戚暮亭停止抑制剂的使用，戚暮亭不以为然。他是一个成年人，她早已管不了他。 等待发情期来临的日子每天都像在如履薄冰，渐渐地，戚暮亭竟有些习惯了每个月没有发情期的日子，只是每每闻到空气里的信息素时又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个Omega，并且逐渐发现自己对周遭信息素的气味变得愈加敏感。 因为敏感而注射抑制剂，因为抑制剂导致发情周期紊乱，因为发情周期紊乱出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症状，让他感到更加的敏感，如此反复，仿佛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眼看就快要走到停车场，刚才被他赶跑的那两个Alpha小混混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刚刚果然没有闻错，你也是个Omega。”为首的那个Alpha笑。 戚暮亭警戒看他们，握紧口袋里的手机。 男人摊开手，嬉皮笑脸道：“别那么紧张嘛，我们就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话语背后的意图却赤裸裸地表露在了信息素里。 戚暮亭冷淡说：“不好意思，不感兴趣。” 男人却抓住他的手臂说：“装什么装，这个点来到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来找乐子吗？” 戚暮亭皱起眉头，语气冷冽地说道：“把你的手松开。” 突然间他的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戚暮亭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一软，捂住肩膀失去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干得漂亮！” “那待会儿我先上？” “凭什么！？这药可是我的！” “可是是我动的手啊？” 两人正在那起争执，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大哥，你们在干嘛？” Alpha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眉眼此刻瞳孔里闪着冰冷的寒光，他本就长着一副凌厉具有攻击性的五官，只不过开朗的性格致使他在日常中收敛了那股锋芒，如今面对陌生人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啊没事小兄弟，我们就是看这位小哥身体不太舒服，想帮帮他。” “哦是吗，那你们可以滚了。” “啊？” “我说，你们可以滚了。”季顾行抬起眉毛又重复了一遍，“还要我说第三遍？” 男人们本就做了亏心事儿，又见面前的Alpha和地上的Omega像是熟人，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季顾行瞥了眼地上的戚暮亭，烦闷地挠后脑勺上的头发。他脑子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想着来两人以前遇见过的地方碰碰运气，现在人虽然是见着了，却是这个样，叫他还怎么问。心里憋着的一股气无处去。 他蹲下来拉戚暮亭的胳膊，问：“喂，你没事吧……” 戚暮亭逞强说没事，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车，说：“季顾行，你帮我个忙……” Alpha没回话，眼神发怔地盯着他。 唐槐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人回来，哆嗦着伸手进口袋里拿手机，打了几通电话没人接，只好将最后一线希望放在了那个名字上。 时深明赶到时，Omega躲在垃圾堆的后头，都快腌入味儿了。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唐槐的肩头，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男孩扯他的袖口说：“刚刚有个人……帮我……但……没有回来。” 他的声音极小，口齿也因为发热不算清晰，时深明以为他是在说胡话，轻怕他的背安抚道：“没事的，现在没事了。我会把你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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