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一路靠边走才走上去,这个时间人的确太多了,三楼一到我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不少。 教室办公室门关着,里面似乎还有人在训话,门外站着两个人在等,都没敢进去。 起初我离得远,看不清是谁,这上哪儿看清,都是一样的校服。 所以我还带他走快了点。 结果看清人后我就后悔了。 这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吗? “宥ge……” 站在最左边的那个男生我太熟了,叫严岐住我上铺,也是我后桌。平常一起玩。 右边那个我也认识,叫闫霄,都是一起的。 他们两个之前经常被误认为是兄弟,也是后来才知道人家姓都不一样。 严岐嘴快,我知道他想叫什么,他想叫宥哥。 这我能让他叫出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会意,大概也看到了我后边跟着谁,赶紧改口说了句:“宥…又搁那说个没完,老许最近真的是……” 闫霄近视眼,但他今天没带眼镜,看不清我,所以对于严岐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 “啥?” 严岐疯狂使眼色:“我说,老许又搁那儿说个没完。” 我眼见他把人拽过去,小声说了句什么。 闫霄听话立马反应过来,附和了句:“那咱俩先走吧。” 看,这才是朋友,懂得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 “不走,再等等吧。” 不是吧阿sir,这也行? 薛愈拍拍我,低头问:“是你同学吗?” 我多想告诉他我们不熟,但严岐已经看过来了,他指着我问:“欸?那不薛宥吗?” 没法了,他这大嗓门—— “嗯,同班的。”我只能承认。 我哥难得把人记住了,他问我:“看着有印象,是不是和你一个寝的?” 我点头。 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薛宥,这是……” 我受不了,真的尬死了:“我要介绍吗?” 他们两个笑着摇头说不用,严岐很自然的打招呼:“哥哥好哥哥好,我是严岐,他是闫霄,我们和薛宥是一个班的。” 我哥显然犯了之前大家都犯了的错误:“你好。嗯…你们也是兄弟吗?” “我是严肃的严,他是门框闫。” 薛愈点头,笑了笑说:“这样啊,你们也是在等许老师?” 他俩一起点头,闫霄说道:“没多大事,其实找不找都行,主要在等人。” 我顺着他俩目光看去,就看老许又在骂我们班文艺委了。 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但偏科。 我们班主任教语文的,跟她挺上火,不知道为什么,她选的文科班,结果往往数学成绩更高一筹。 不骂她骂谁。 我看这形式,忍不住瞅一眼严岐,他这是又换女朋友了?这回还搞了内部消化。 瞧他这担心劲儿,就差没推门进去救人了,脖子都要抻坏了。 薛愈一看就明白了,他点头说人待会儿就能出来。 我班主任许华戎今年三十五,长相周正,很有文科生的书卷气息。这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教师这行里他算年轻的。 薛愈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所以印象会特别深。 他一看薛愈来了,说教也跟着听了,考虑到种种情况,手一挥,就放人了。 我哥进去,上一秒还沉着脸的老许立马笑靥如花。 真·变脸大师。 “我靠,可以哈。”严岐竖了个大拇指。 文艺委拍着胸脯出来,松了口气:“可算结束了,我腿都软了。” 她扫了眼我们仨,摇摇头只想逃跑:“我先回班了,老许过来你们挡一挡!有事晚饭说。” 看她走远,我也算是彻底装不住了,没办法,谁让“狐朋狗友”都在身旁。 严岐急着凑过来,一张口就开始跟我汇报工作:“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跟你说,你不在的这几天可都出了不少事了!” 我推开他,让他离我远点。 他身上一股子女生香膏的甜味儿,跟他硬朗的五官极不贴合,我受不了。 “病了,请两天假。你告诉我就两天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我问他。 闫霄抢答:“靠,说起来我他妈都生气!你不知道,前天高一转来姐弟俩,好家伙那个威风,纯正富二代,一来就请了整个班喝奶茶,年组传疯了。” 我不能理解。 “这怎么了?人家钱多不行啊?有什么大不了吗?” 面对我的质疑,严岐接着讲道:“这姐弟俩我怎么和你说呢,颜值上来说长得挺好看,区别是一个会做人,一个不会做人。” 很好,把我说迷糊了。 “咋了?抢咱们篮球场了?”我就随口一说。 他们就点头了:“你奶对了。” 严岐虽然爱闹,但不是暴脾气,做事看似不着调其实他很有把握。 他说他差点动手打人,就说明对方真的很欠揍。 “那小子简直了,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显摆,把一群小女生迷的不要不要的,夸他是什么校草。我呸,他们放什么屁?谁特么不知道校草在高三啊!就特么低年级,没见过宥哥才瞎起哄。” 即便听到这,我都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每个人性格不一样。 再说了,高一开学才一个月,不熟规矩很正常。 我从来没在乎过什么校草,在我心里,这学校我唯一觉得帅的一届只有薛愈。 但是严岐之后的话让我有点儿对他印象负分了。 “咱不要开运动会吗?高三就这点人,你也知道,表演组缺个好看的男生陪娅娅姐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娅娅是我们学校几乎公认的校花,她晚上一年学,所以比我们同年级的都大一或两岁。 她口才很好,也是副校眼前的红人,只要有晚会,那必有她一席之地。 “他们运动会项目早就安排完了,这姐弟俩属于没项目,也没活干。老师看那小男生长得可以,就带去表演组问了角色,不等娅娅姐同意就定了罗密欧。” 我眯着眼问他:“然后呢?娅娅说什么了?” “娅娅不是让人问你吗,你虽然答应了但一直没回来,她就只能一直给你留着角色。你角色莫名被占,娅娅要气死了,直接找了校长申请换男主角,就想等你回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话说一半,无非结果出人意料。 我想着副校平时挺喜欢娅娅的,应该不至于不给面子才是。 但听他语气,要是给了面子这事也不必摆出来讲了还要我猜。 “没答应?”我说。 “对!不仅没答应,还说了娅娅姐一顿,娅娅姐第一次从校长室哭着出来!” 虽然就算这个角色留给我,我可能也不会去演。 但是这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出风头,不代表我是不愿意参演,更不代表我就一定不去演。 凡事哪来的决定?万一那个意大利炮还没人演呢? 无论怎么样,角色定我,想换人总要跟我说一声吧? 不然小丑岂不是就剩我自己? 后勤进不去,我难道要去拉拉队吗? 整个高三年组都参与的事情,我被踢出梯队算怎么个事儿? “我知道了,放学后我去找娅娅姐问问。篮球场的事儿还犯不上和他们动手,但也不能被几个高一的欺负。明天占回来。” 别的可以让,篮球场绝对不行。 高三就这么点娱乐时间,也就这么点娱乐活动,手机一齐,备用机都没时间玩。 就打那么会儿篮球也得被占场地? 可真是堂屋里挂兽皮! 不像话。 ---- 今天是宥哥,但也不耽误当薛大漂亮的宝贝宥宥。
第21章 北方故人㈤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蜗牛,遇到危险困难就喜欢缩在坚硬的壳里不愿意出来。 我只有壳,壳也只有我。 薛愈就是我的壳。 回学校上课后让我有了难得溜号的体验,一整个下午,我都在摸鱼。 我想我哥了。 他要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蔫了,缠着要把他送出校门去,结果到了门口却舍不得撒手。 下次见面还得好几个月,我哪能不想他。 “有事必须告诉我,我不在就去找老许,不允许自己一个人私自解决,听到了吗?” 我哥很不放心我,抓着我手腕儿一件一件嘱咐。 我何尝不是也这样,过去抱着他,小声说知道了以后又告诉他要注意休息,要记得想我。 薛愈笑了,带我站到树下,借着树遮掩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搂着我,说了不少哄我的话,说有时间一定回来陪我诸如此类。 校园外的阳光永远没有校园里的足,不然怎么我靠着窗户睡觉都睡不安生。 “我走了,回去吧。”薛愈轻声道。 我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只是拉着他索吻以作抚慰。 他答应,低头的时候却问我:“宥宥学会接吻了吗?” 我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他问我什么。 “没学会,哥哥教我吗?”我抬头看他。 薛愈亲在我唇角上,低笑着问我:“亲过多少次了?还不会?” 我被他三言两语撩拨到双颊发烫。 “不太会……唔——” 我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他接吻,被他一点点带着,仅仅是温柔地接吻,没有强制也没有掠夺。 牙关被撬开的时候我腿就已经软了,薛愈拍拍我的背,也不需要我自己站稳。 他把我搂在怀里固定好,确保我不摔倒。 我和他唇舌相交,被他勾着舌头吻,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宥宥好乖。”之后他一边亲我一边说道。 我真的好舍不得他,明明也没什么,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我握上他的手,突然绷不住,又急切又任性地问他:“我再乖点,哥哥留下来陪我吧。” 大概是以前仅限于对他不切实际的暗恋,即使想他也觉得还是不见好。得不到时,多见一面都是痛苦。 现在得到想要的了,分开一分钟我都觉得是煎熬,好像生要把之前聚少离多的几年时间全补回来。 好烦啊,他已经在山顶站很久了,我还在山脚下看他。 我现在不仅不能陪他,还除了他以外什么都没有,帮不上他什么忙。 除了是他弟弟以外,我毫无疑问根本不配和他站在一起。 薛愈并没有要求我以后一定要做什么,他希望我去做我喜欢的。 但是他大概不会允许我进入娱乐圈,即便他没有明确表态。 薛愈没直接拒绝我,他替我擦眼泪,笑我怎么越大越粘人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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