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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

时间:2023-09-24 09:00:09  状态:完结  作者:Lemon6

  可惜肚'子'里这个并不是善茬,卯足了劲要维持存在感。

  庄忖羽半站起身揽住颜寂的后'腰,轻而慢地推揉他的腹'底。

  “抱...抱她去..吃点东西...”颜寂忍得辛苦,嗓音被疼痛碾出皲裂,变得更加嘶哑。

  庄忖羽顺从地弯下腰,打算把陷在他怀里的小不点搂出来,奈何丁点大的小苗愣是生长出了老萝卜的架势,揪着颜寂的衣领又蹬又扭地不肯依。

  庄忖羽舍不得强行抱走,只能无奈地敲敲她软乎乎的手背,那里正因为用力而鼓起一个小面团。

  “在麻麻肚'子'里耍赖,出来还耍赖?”

  小不点假装没听见,小拇指还翘了一下。

  颜寂和庄忖羽对视一眼,无奈地圈住小不点的手腕,勉强稳住声线道:“爸爸喜欢你,让爸爸抱一下,嗯?”

  小不点这下没装听不见了,但眼里写满了真实的“没听懂”,揣着不知者无罪的勇气又开始盯颜寂。

  颜寂感到头疼。

  他能想出一百种打压敌方的方式,却找不到半个办法来对付这样一个柔弱的小东西。

  就在一个小时前,这小不点还在他腹'中踢'蹬钻动,可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所带来的疼痛已经烟消云散,而她留在他身体里的印记变作溪泉,正浇灌出绵延不绝的爱。

  像是刻入血脉里,做过无数次,在本能觉醒以前,颜寂亲吻了她乳色滑腻的眉心。

  小不点似乎觉得有点痒,抱住颜寂的脸咯咯笑。

  庄忖羽趁她放松警惕,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忍不住和颜寂一样亲吻她的眉心,小不点反应了一下,继而抱着庄忖羽的脸笑得口水都流出来,没一会儿又把脑袋凑上去。

  庄忖羽眸光稀软,垂头用鼻尖蹭蹭她,语气是少有的低柔,“爸爸带你去喝'奶,好不好?”

  小不点朝他眨眼睛,明显想要回头找颜寂,庄忖羽抱着她转了个向,拉起她的小手一挥,“和麻麻说拜拜。”

  小不点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是很情愿,但也没哭。

  颜寂痛得厉害,子g紧'缩下'凸,像要坠'出体内,靠近g口的位置传来阵阵撕'裂'感,他一手藏于枕下暗自紧攥,一手朝父女俩摆了摆,忍着难受低声说:“去吧。”

  庄忖羽忧心不已,把女儿送回育婴室后迅速折返。

  可他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分钟,颜寂竟像是被人凌'虐过,平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双手高举过头顶,十'指深'陷在枕头里。

  “颜寂你别吓我.....颜寂...”庄忖羽扑回床边,嘴唇都在抖。

  床上半昏迷的人缓缓睁眼,花了几秒才垂下手臂,无力地搭上被褥,极费力地出声:“好像...”

  “我看看,我看看...”庄忖羽顿了顿,替他掀开被子,只见他身'下'褥'子湿'了一大片,整个肚'子已经坠成一只饱满的梨。

  “没事,没事,”庄忖羽抬手擦去额上冷汗,眼前红白交错,像一场虚实难辨的旧电影,他喃喃低语,“应该就是...就是破'水了,我让医生来看看。”

  “嗬呃—忖羽...”颜寂忽地仰起头,手肘压在床板上,显得格外难忍,模糊地重复着,“忖羽——”

  庄忖羽拍下呼叫铃,伏到床上压低胸膛,“我在,我在,放轻松,医生马上就来了。”

  颜寂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吸愈发困难,庄忖羽拿过一旁的氧气面罩重新为他戴好,抚摸他的眉骨,接连哄道:“不要睡,别睡颜寂。”

  颜寂的胸口大起大伏,双眼虚睁着,看得出他在努力保持清醒,但收效甚微,而就在他晕眩的前一刻,g缩又开始了——

  颜寂被激出生理泪水,分'娩的肌肉记忆操纵着他抬起腰'腹向下使力,可身体已经被前一段产'程榨干,拧不出一丝多余的力。

  腹'中急痛,zi宫发了疯地绞,没有停歇。

  医生进来查体,说是急'产,可急产并不意味着颜寂能够早点脱离苦海,相反,因为上一段产'程太过艰难,余下的这个胎'儿'胎'位倒逆,横在了颜寂的g口,已经造成g壁轻微撕'裂。

  鲜'血混着羊'水淅沥不停,颜寂曲腿卧着,身上被褥凌乱,明明是那么矫健优越的身体,此刻看上去却和一张被揉皱的草木灰纸无甚差别。

  “子g情况不理想,没法靠自己顺'产了,”医生摘去手套,沉着地告知两个人,“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需要直接剖'腹,当然,麻醉过敏也有第二种选择。”

  庄忖羽已经无法自主思考,直直看着医生。

  医生接着说:“备选项是用产'钳,风险事先说明,如有意外,可能造成胎'儿残疾或死亡。颜先生目前出血比较严重,还请尽快做决定,签署手术同意书。”

  庄忖羽仍旧没有反应。

  世界似乎变得寂静,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残破的呼吸,医生的双唇在眼前起起落落,掀起一场无声的暴风雪。

  “剖吧。”

  偏偏是这么微弱的两个字,他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微微低头,强调道:“您打不了麻醉。”

  颜寂满面是汗,几乎是一字一'喘,“协议....我..现在签。”

  庄忖羽忽然抓住他的手,朝他猛摇头。

  颜寂软软回握他,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你就在外面..等护士....抱它出来。”

  “太痛了,我不要...”庄忖羽面容僵硬,语无伦次,“产'钳,医生小心一点用产'钳...孩子不会有事的。”

  颜寂闭了闭眼,已经无力让声音穿透氧气面罩,他抬手覆在上面,想要将其摘去,一旁的护士上前帮忙,轻轻移除了面罩。

  颜寂稍抬下巴,想要离庄忖羽更近,可庄忖羽根本不配合,而是忽然站起身对医生说:“无麻剖'腹是要他的命,手术协议我来签,用第二种方法。”

  医生面露难色,“庄先生,您暂时...还不具备签署资格。”

  轰一声,屏障坍塌,狂风过境,他浑身凉透。

  “忖羽....”颜寂捂'着肚'子痛'喘,面色死白,他连着唤了几声,庄忖羽才终于从崩溃的状态中脱离少顷,重新蹲到他身边。

  他挪开一只手伸向庄忖羽,庄忖羽如他期望的那样捧住他的手,他缓了缓神,曲起指尖碰碰庄忖羽的手背,攒起一口气道:“我....习惯了,你看过我身上的伤,都...没打过麻药。”

  庄忖羽无声地流眼泪,苦涩的心情全都在交握的手心里,他抓得好紧好紧,像是一旦放开就会被海啸淹没。

  “它还太小,我....不过是疼一段时——嗯呃!”颜寂说到中途,脚尖猛然踮起,膝盖骨连带着小腿绷出紧'致的线条,浑身急颤了好几十秒。

  庄忖羽闷声哭起来,垂头磕在床上,百般挣扎,“我不要,颜寂,我不....不要......求求你。”

  掌心里属于颜寂的手指仍旧没什么温度,并且在分秒内趋向疲软,颜寂垂下眼眸,视线有些涣散,“不用陪,我会...睡一觉。”

  “等我醒了,我们去....领证吧。”


第62章

  春雨洒过的海面柔若锦缎,拂来的气息都携带着潮湿的暖。

  一切都萌动的季节里,唯有风海基地静默着,新生沐浴了万千期待,可也有旧日的人永远留在过往里。

  军车缓缓驶过大门,庄忖羽一身制式军服推开车门,比例卓绝的小腿蹬住黑色军靴,在地表一踏而过,匆匆迎往另一侧。

  “感觉还是有风,”他将军装外套披到颜寂肩上,小心拢住颜寂的肩膀,“你现在受不了凉。”

  颜寂低咳一声,抬眼望去,一众队员已然在不远处列队,面朝着一幢外观考究的灰色建筑。

  那是风海的烈士纪念堂,是颜寂术后还未恢复完全也要赶来的初衷,是送别与铭记的地方。

  青鳉行动牺牲的四人中有两位是风海的队员,其中一位为了掩护主力支队潜入大本营后方,被子弹打成了骰子,另一位在追捕毒箭的过程中和雇佣兵首领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无论别离多少次,失去的痛苦依然深刻不减。

  方锐从队首走来,看上去有些憔悴,低声道:“来了。”

  这些天他在安抚家属情绪,帮忙处理烈士身后事上花了不少精力,以往这些事都由颜寂一人担着,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了颜寂为何在很多时候都显得冷情。

  来自生死的撕心裂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轻易消化,颜寂见证过太多破碎与摇摇欲坠的伤痛,自然也少不了面对指责与控诉,可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风海基地在他的庇护之下始终安稳平静,想必是他把自己仅有的柔软都交付给了这些时刻。

  所以不是冷情,也不是无动于衷,颜寂只是不得不在一次次有关告别的撕扯中成长起来。

  可他从未缺席。

  队员们见他靠近,纷纷敬军礼,庄忖羽则归队立正。

  “家属那边怎么样?”颜寂低声问。

  方锐颔首,沉声道:“都安顿妥当了,你放心。”

  颜寂望他一眼,抬手在他肩上稍压。

  方锐鼻头猛酸,回他以落于后背的拍抚。

  逝去队员的黑白照被郑重地摆放端正,以颜寂为首的风海队员们立军姿,脱帽行默哀礼。

  礼毕,队员们依次出列,奉上白菊,颜寂最后上前,将刻着二人军队编号和生卒年月的军牌一一放入相框前面的黑盒子。

  他放得轻缓,没惊动一粒尘埃,清晨的光渗入纪念堂,映亮照片里开朗的笑颜。

  “没能并肩作战,是我的失职。”

  颜寂垂首,慢慢放下手。

  生命没有具体的形状,却有千万石重量,举重若轻的外表之下,每个字都说得不易。

  “一路走好,不用担心家里人,有我们在。”

  “你们是风海的骄傲,永远都是。”

  他的最后几个字庄忖羽已经听不太清楚,队里有人在掉眼泪,没发出一点声响。

  纪念仪式结束不久,方锐和梁骞带队重新投入训练,颜寂仍站在纪念堂中央,久久未动。

  他的背影并未因伤痛而佝偻,和几年前的夜里站在此处的身姿重叠。

  庄忖羽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陪了近二十分钟,忽然沉声开口道:“我很抱歉。”

  颜寂侧头看向他,平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

  “刚来风海的时候,是我不识好歹,我不该说那种话,我一直....欠你们一句抱歉。”庄忖羽直视颜寂,眼神疲惫,满含愧怍。

  许久,颜寂转回头去,轻声道:“你早已经不欠了。”

  庄忖羽手心发烫,深深低下头。

  颜寂继续站了会儿,终究体力不济,身体晃动的同时闷哼一声,庄忖羽见状,急忙上前揽住他的后背,温声对他说:“回去吧,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常来看。”

  “...嗯。”颜寂的嗓子还沙哑着,尽管已经在医院将养了几日,情绪波动还是让这创伤变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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