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点彩虹糖还真吃定彩虹了是吧,给他灿烂的。 谢蔲第二天跟着吴亚蓉赶去老家。 旧车留给谢昌成,出门不方便,吴亚蓉便新买了辆车,也不贵,十几万。 早上出了点太阳,路边部分植被已经有了含苞的迹象,明明是万物盛放的时候,全然没有一点去奔丧的氛围。 实际上,因为曾外祖父年事已高,算是喜丧,大家只是忙碌,筹备丧礼,并不悲伤。 谢蔲和吴亚蓉住在一个表舅家,母女俩睡一间房。 白天没什么时间看手机,等到吴亚蓉去洗澡了,她才摸出手机。 付嘉言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都没回。 她说:睡了吗? 他秒回:没,在看NBA。 谢蔲:那你怎么回这么快? 也许是刻板印象,但她想象中的,男生看球赛的场景,就是激动时脸红脖子粗,甚至拍桌而起。 付嘉言:等你啊,球赛是重播,什么时候看都是一样的。 付嘉言:今天很忙吗? 谢蔲:还好,主要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拉着我聊天。 付嘉言:你一看就是家里长辈中的焦点,轮番挨夸的那种。 谢蔻:如果单这样还好,你不知道,那些戏班子,锣鼓什么的,吵得我脑瓜子都嗡嗡的。 付嘉言:我好多年没见过那场面了,我爸办葬礼的时候,都不能那么大张旗鼓。 当年爷爷家的大黄去世,谢蔲都难过了好久,经历最亲的亲人离世的付嘉言,他当时的心境是怎么样的呢? 时隔两年,他其实早已不沉湎悲痛,还能这么话家常地说出来,也不需要谢蔲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他们又聊了几句,吴亚蓉回房间,看到她低头打着字,说:“早点熄灯睡吧,在别人家,也不好睡懒觉。” “哦,好。” 谢蔲匆匆结束和付嘉言的聊天,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母女俩盖着同一张被,吴亚蓉翻了个身,和谢蔲面对面地道:“你们学校大二就有出国当交换生的名额,你要去申请吗?” 闻言,谢蔲一愣。
第61章 接受 学院有交换项目, 得自行申请交换生名额,学校提供补贴, 但生活开销还是需要自己承担。 出国一年, 开销不小。像胡娅霏那种家庭条件,想去便去了,谢蔲一个来自南方小城的女孩, 有诸多顾虑。 “你也不用担心钱的事,有给你准备,去不去, 你自己做决定, 免得又说我管你。”吴亚蓉静静地说。 过了会儿,谢蔲才说:“下学期我再想想。” 两天后, 谢蔲回A市。 这个学期事也多, 考试、活动、上课。 人工智能班大一、大二进行基础课程的学习, 到大三则要进行课题合作、项目研发等, 中间有各种出国交换、交流访问的机会。 他们要求严格, 不能挂科,甚至不能低于70分, 此外还有一些竞赛,整体来说,谢蔲过得不比高三轻松。且这种累,是从心到身体的各种疲惫。 付嘉言也忙,他们课程多, 上课时还要上交手机, 他要了谢蔲的课程安排表, 她有空闲时,才给她发消息、打电话。 他室友说:“天天抱着个手机, 跟手机谈恋爱,异地恋真辛苦。” “异地倒不辛苦,主要是她忙。” 室友又不理解了:“你说你一个高考六百八的人,来警校凑什么热闹?” 付嘉言抛了抛手机,开玩笑道:“可能是因为,去A大拿不了第一,但是来这里可以。” 看着上学期理论、实操各方面成绩第一的付嘉言,室友无言以对。 刑技是许多警校录取分数最高的专业,且年年分数线上涨,但他是碾压式的第一。当初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下蛊了。 不过,不然怎么说,人家脑子好使呢,才一个学期,所有老师都记住了他。 而且,他身上有一种,令人情不自禁信服他的东西,又好相处,一早便混开了。 读警校开销小,学费、住宿费免去很多,在校天天穿警服,出门才穿便服,食堂不说多好吃,便宜是真便宜,几块钱就能吃到一荤一素一汤。 就是日子过得单调些。 早起晨跑,吃饭、上课,都有安排,晚上点名熄灯。 偶尔闲下来,和同学去打打球,更多的,还是在等谢蔲不忙了,找个角落,给她打电话。 眨眼到了五一。 付嘉言正要巴巴地收拾行李飞去A市,结果学校临时通知,要开一个劳什子学习大会,大一不得缺席。 室友幸灾乐祸地说:“老师认识你,万一点到你,你就死定了。” “……我两个多月没见她了。” 难得盼到小长假,能跟她待得久一点,学校还搞这出。 “你不能出省,还不能出校啊?她来找你不就完了?” 付嘉言说:“这里地方偏,附近连像样的酒店都没有,让人女孩子过来干吗?” 室友耸耸肩,“那没辙了,你只能饱受相思之苦咯。” Y省警校是个很年轻的学校,场地大,设备新,也引进不少省内,甚至全国性的专家教授,唯一不好的,就是偏。 交通倒是方便,地铁站、公交站都有,只是离市中心远,动辄一个小时起。 付嘉言私心里,也不想让谢蔲来。 放假是用来休息的,大老远的,舟车劳顿,他也没法陪她玩,白白吃这个苦头,何必呢。 他这么跟谢蔲说了,她一直没回信息,他寻思着她忙,便搁下手机,去整理内务了。 每个星期例行检查,卫生、被子、服装,种种,不合格的要被处罚。 过了几个小时,谢蔲才回了个“哦”。 什么意思? 付嘉言暗自揣摩着她的情绪,是无所谓,还是生气? 不过以他对她的了解,八成是前者。自我控制方面,谢蔲绝对是佼佼者,不会外化大喜或大悲,其他负面情绪,自有一套成熟体系,将其及时消化。 放心之余,付嘉言有些吃味,她怎么就不想他呢? 算了,下次寻个周末去A市,哪怕只跟她待一天半天,也是好的。 那个学习大会不仅要参加,还要做听课笔记。 学校请了行业著名刑侦专家来开讲座,真是不去不行。 偌大的会议厅坐满人,登记后,付嘉言找位置坐下。 室友在后面戳他,说:“你知道吗,这个专家被叫做中国版福尔摩斯,破了很多大案。还好你没翘掉。” 付嘉言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不幸。 开启静音模式前,他点进聊天框,最后一条还是那个“哦”字。 这样的大会,可供学习的干货很多,而且那些经验是课本上学不来的,分不了神,付嘉言偶尔看一眼手机。 临近中午才结束。 付嘉言把笔插在本子上,和同学一块儿出去。 天气渐热,他们换上短袖警服,看过去,清一色的蓝色衬衫,黑色长裤。 同学问:“你怎么老看手机?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室友笑说:“等他女朋友信息呗,去不了A市,茶饭不思几天了,怨气都要掀翻天花板了。这人以后绝对是个老婆奴我跟你说。” 付嘉言没好气:“滚。” 谢蔲跟着导航到达时,已经到了饭点。 到门口一问,人家估计看她年轻,平板板地说:非本校学生不得入内。 她想了想,拍了张大门的照片,发给付嘉言,弯弯绕绕地说:原来警校门口执勤的都是学生? 十五分钟后,付嘉言跑出来,汗将领口都洇得深了。 警服代表人民警察身份,然而学警又没有执法权、管辖权,容易造成误解,故而他们被禁止穿警服外出,他刚刚又临时跑回去换了衣服,耽搁了时间。 他又惊又喜,迭声问:“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吃饭了吗?学校进不去,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谢蔲无奈:“你慢点行不行。” 付嘉言深呼吸,说:“就是太突然了,做梦一样。你真的是谢蔲吧?” 他怕面前的人,和她旁边的行李,是他臆想出来的。说一句喜欢他比登天还难的谢蔲,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你找我一次,我找你一次,扯平了。”谢蔲伸出手,“我饿了。” 怎么说呢,她不笑的时候,脸是冷冷清清的一张,这个动作又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却怎么也不违和。 付嘉言笑着,一手牵起她,一手帮她提行李。 他自己吃过了,她食量也不大,他给她点了份单人套餐,她最近忙得胃口不好,找老板又要了一份餐具,分了一半给他。 付嘉言看了看时间,说:“我待会儿帮你找个酒店,下午还要回去听讲座。” “你听你的,我自己去。”谢蔲小口小口地吃,“我昨天就到了,在旅馆睡了一晚,才过来找你。” 他想开口,她又说:“警校附近,一堆未来的条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 付嘉言说:“我就是想派上点用场,多跟你待一会儿。” 谢蔲张了张口,她习惯事事自己做,麻烦别人的事,能少则少,她还没能适应相处模式的转变。 ——即,对方做这些,不过是情之所至,本分所在,不必想方设法还人情债,心安理得地受着便是。 不过奇怪的是,她似乎没正式同意交往,他已经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并且,自认义不容辞地在结了账后,带她找了附近最好的酒店。 条件一般,空间小,胜在新,卫生干净,但想找更好的,就远得多了。 付嘉言里外检查了一遍,包括外面的消防通道、消防栓,确认无所遗漏,然后说:“今天没有晚点名,结束之后我来陪你。” 她在整理行李,东西没多少,就是电脑包占地方,她头也没回,“嗯。” 他也蹲下来,捧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转过来,狠狠地在她的唇和脸上亲了几下,“叭叭”作响,“我走了。” “糊我一脸口水。” 她抹了把,也笑了,没了冷淡的样子,推他,“快走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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