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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遒心里默默算了算，道：“这时间换算过来是行野元年前11年。” “那我确实还没出生。”何宴说。 “我是行野元年前12年6月1日出生的，”方遒不自觉就开始夹带私货，“也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是几月份。” 何宴想了想，说：“如果在进那个洞之前的一切都还是和外界同步的的话，那这个时候……感觉像是夏季，大约是六月中下旬。” “你生日是哪天？” 何宴被方遒直勾勾看着，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行野元年前10年4月10日。” “好，我记下了——”方遒笑了笑，话音一转，“这么说来，徐将军失踪之谜大概解开了。” 何宴愣了愣，犹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刚怀上我，我爸就被扯到这鬼地方来了，然后从此杳无音讯？” “我想来想去，这是最合理的一种可能。” 小艾伦听了徐紫台的回答，怔了怔，才缓缓道：“两年后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笼岛绿子敏感地看向他，“什么叫两年后？难道这里是过去？” “不是这个意思，”小艾伦摇了摇食指，“你们相对于我来说，是两年后的人。” 闻言，在场看得见的三人和看不见的两人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不懂？”小艾伦注视着外来客，“那我换一种说法吧……”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才能给三个“白板”解释清楚。 “你们听说过小老鼠幽灵岛和魔鬼大三角吗？” 司马承空微微蹙眉，这俩名字貌似刚听某人提到过，于是看向徐紫台：“魔鬼大三角听说过，至于小老鼠幽灵岛……” 徐紫台也没料到这问题会撞到自己脸上：“我有所耳闻，那是一座时隐时现，忽高忽低的幽灵岛屿——难道就是这座岛？！” “不是，”小艾伦叹了口气，“但是这个地方兼具小老鼠幽灵岛和魔鬼大三角的特质，并且比它们更神秘。” 徐紫台顿时两眼放光：“展开讲讲！” 小艾伦道：“我也不能保证我接下来说的就是对的，都只是一些结合我自己的观察和经历总结出来的推测——” “我们所在的是一个充满平行时空的世界。每个平行时空互不影响、互不可见，但有唯一一个BUG级别的存在——为了方便讲述，我将它称为‘神域’好了——充斥着本不该共存于同一时空的不同时空生物、非生物，无法被外界观测，也没有固定坐标，不遵循任一时空法则，其本身法则也混乱无序，难以找到规律。外界曾经出现过的匪夷所思的现象，其力量根源很可能都可以追溯到神域。” 司马承空看着小艾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所说的‘神域’就是指的这里吧？” “没错，”小艾伦点了点头，继续道，“神域的具象存在长期投射在地下五千五百千米左右的地方，与外界的交界点就是你们被拉过来时待过的那座野岛。通过交界点可以观测外界，但是交界点也受神域法则保护——也就是说，在野岛感受到的东西基本与外界一致，昼夜、季节等等，看似与外界一体，但其实野岛也是无法被外界观测到的。” 徐紫台听完这段话，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眼皮微微耷拉：“我差点儿就被你绕晕了——你说的东西，我大致理解了，但是还是有疑问。我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野岛？我明明既没有去小老鼠幽灵岛，也没有靠近魔鬼大三角。” 小艾伦用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看着徐紫台，稚嫩的面孔配上这样深沉的表情，看上去莫名有几分搞笑：“神域的混沌力量非常强大，会通过野岛溢出。神域大部分溢出能量都会被野岛吸住用来包裹自身，但依然会有少量的能量逃逸出去，呈点状向外转移，它们所在的地方就会出现匪夷所思的现象。” 徐紫台若有所悟：“所以我们是恰巧碰上了这些点？” 小艾伦点了点头，道：“逃逸出去的能量随着时间推移应该会自然消散，不然外界早就被神域的混沌力量侵蚀干净了，哪儿还有什么安生日子过。有的地方适宜能量储蓄，这些能量可以坚持更久，外在表现就是那些地方会频繁出现诡异事件，久而久之成为人类禁区；而大多数地方都没有那么好的条件，逃过去的能量很快就会消散，只要没被人撞上，最后就是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没了——不过就算这些能量都消散干净了，很快又会有新的一波逃逸能量补上，无穷尽也。” 司马承空问：“所以你也是这么进来的？” “是的，我姑且算是比你们‘早两年’进来，但是由于这里的法则是混沌无序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面到底待了多久。” 听到小艾伦这么说，笼岛绿子眼珠一转，问道：“你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岁的样子，但是听你说话，还挺有成年人的感觉的——你到底多少岁？” 小艾伦耸了耸肩，也不避讳：“我说过在这里面完全不知道岁月几何，我只能说我进来的时候是八岁。你们呢，都多大年纪？” 司马承空二十三，笼岛绿子比他小一岁，徐紫台二十一。 小艾伦用“同病相怜”的神情看着他们：“过来人告诉你们，在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以前，我们的年龄算是冻结了。” 笼岛绿子毫不担心，反倒一副赚到的样子，笑开了花：“你到底还是个小家伙呀。不知道对于女人来说，‘永远十八’是最好的祝福吗？” 小艾伦被说了句“小家伙”，顿时有些不太高兴，脑子急转，开口泼妄想“永远二十二”的“怪阿姨”冷水：“我在这里面待了很久了，受过‘前辈’照拂——有些经验和猜测就是‘前辈’传授的——也接引过不少‘后辈’，所以知道对于这个地方而言，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桎梏，我见过几百年前的人，也见过其他世界的非人类，如果我们有幸能出去，还说不准是去到了过去还是将来呢，甚至离开了这个星球都有可能，相比之下，想回到原本的时间线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笼岛绿子一愣，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回到了过去，难道会出现两个我？” 小艾伦想了想，勾起一抹坏笑，道：“这个问题，我和一个‘前辈’讨论过，我们都认为一旦回到外界，就会脱离神域的混沌力量的‘保护’，必须遵循外界的法则，最重要的就是因果法则，所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导致外界因果混乱，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你会被直接抹杀。” 笼岛绿子不寒而栗。 司马承空忽然问道：“你刚才提到了‘前辈’和‘后辈’，所以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和我们一样的人类？” “没有了。除非在我和你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又有新的人进来了。” 司马承空眼神一凝：“什么意思……他们是死了，还是……出去了？” “世间万物相对，天对地，男对女，来对去；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我们是能出去的——你们肯定知道阴阳鱼吧，它简直揭露了世界的真理！其实就跟那图上画的差不多，黑是黑，白是白，但黑白内部都有对方的一部分存在。神域有混沌力量逃逸到外界把我们祸害进来，那自然应该也有外界的有序力量渗透到神域把我们拯救出去……” “从理论上来讲……”徐紫台抬了抬眉毛，“到现在都还停留在理论，也就是说你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没找到那些‘应该有’的有序力量，而那些时间被冻结的‘前辈’‘后辈’没出去又不会老死，那就是遭遇了什么意外没了？” 小艾伦一顿，看徐紫台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出口’我还在找，而那些‘前辈’‘后辈’都已经死了，这个鬼地方……非、常、危、险！” 他话音刚落，四人脚下的大地便剧烈地震颤起来，海面开始汹涌翻腾，远远的好像有什么庞大怪物的怒吼裹挟在电闪雷鸣中闷闷传来——
第57章 气氛使然 “那是什么？！” 风暴来临之际，所有人都开始寻找遮蔽之处。徐紫台一边躲雨，一边抻长了脖子往远处望，想看个清楚，但是纵然他有5.3的最佳视力，也因为这超长距离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点。 下一秒，他的右侧太阳穴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疼了起来。 “别看——”小艾伦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大喝一声。 徐紫台赶紧别过头，甩了甩脑袋，像是想将刚才看见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小艾伦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扯到自己身边。 两人一同蹲在一个不大的石洞里。 “听叫声，那个东西难道是恐龙……” “在这里别乱看，你们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 徐紫台和小艾伦同时开口。 徐紫台：“……”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眼下会被一个看上去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儿瞪着眼睛教训。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一迭声说了好几个对不起，然后不耻下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艾伦看了一眼对面的石洞，那儿蹲着司马承空和笼岛绿子二人，也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道：“这个地方之所以被称为‘神域’，是因为这儿是真的有神的！你们应该还记得之前见到的东西吧——不过千万别去回想！祂们就是神！不同于人类传说中描写的神，这些神非常古老，不是只存在于我们的星球上，而是在无穷无尽的时空当中，无处不在。” 听完他的话，其他三人的神情各异。 徐紫台微张着嘴，一脸凝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笼岛绿子拧着眉，面无表情，但目光很严肃；司马承空一扫之前的颓然，忽然抬起眼帘，目光灼热地锁定住小艾伦。 方遒看向何宴，两个“局外人”对视了一眼。 何宴道：“怪不得他们对神的存在那样深信不疑，原来源头在这里。” 方遒点了点头，道：“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成神主义’又是怎么发展来的。” “比起人类传说中描述的那些什么救苦救难的神，祂们更符合我对神的想象——”小艾伦蜷起双腿，用手臂环抱住膝盖，有些出神地继续道，“祂们看人类，就像人类看蚂蚁一样，人类过得如何，祂们毫不关心，但是祂们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有掀翻整个人类世界的力量。” 顿了顿，他又幽幽地补充道：“古神的力量越强，祂对于我们来说就越危险。不视、不听、不谈、不触、不写、不想是能有效保护我们的六个窍门，虽然不是每个古神都危险到我们必须满足这六项要求，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尽可能地避免因一时疏漏接触到祂们的力量的情况出现。人类是承受不起那样虚无的力量的，会被冲击到失去神志，最终肉/体也崩溃而亡。”闫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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