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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术想回“不会”，但席鸿谦却并没有留给他时间。 席鸿谦往下低头，在徐术闭上眼的同时，吻开了他的唇。 口腔里信息素浓度高得离谱，即使他很难感知，也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信息素差异产生的影响。 徐术很难形容这个感觉，有点像童年吃过的那种糖果，一入口就在舌面上炸开，然后冲击到整个口腔，但效果更加强烈和明显。 而且，糖果残留的是甜味，席鸿谦的信息素却很苦。 徐术甚至觉得，比自己当初治胃病时，只坚持喝过几天的原研中药，还要苦上一点。 在徐术的唇角也变得湿润时，席鸿谦放开了他，伸手贴在他胸口上很轻地压了一下，“徐术，呼吸。” 徐术的唇依然微微开着，他没有睁眼，但听话地吸了几口气。 “刚喝过奶了吗？”席鸿谦又退开一点距离，若即若离地贴着徐术的唇角问道。 徐术无意识地回道，“没……没有。” “有股奶味儿。”说完，席鸿谦很轻地笑了一声，就虚握住徐术的后颈，然后往自己这边轻轻施力，加深了他们的第二个吻。
第18章 易感期 “徐术，你猫几岁了？”严霖从处室出来，经过徐术的工位时脚步一顿，笑着开了口。 徐术抬头，同样微笑着回道：“可能有两岁了。” 去年底，严霖被破格提拔成为明真地产的公关总监，可见其绝非表面那般人畜无害。 但严霖对徐术态度一直很好，也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徐术能聊得上话的Alpha。 “哪天有空带出来，和我的茉莉认识认识啊。”严霖热情提议。 严霖作为朋友圈里的“晒宠大户”，即使是徐术这类并不关注同事动向的人，也很难不认识茉莉。 与名字非常不符的，茉莉是一只纯正的德牧，上周刚过完四岁的生日。 徐术回想起茉莉的体型后，以“猫三联疫苗还没打完”拒绝了严霖的邀请，即使严霖一再强调茉莉非常温顺。 徐术养猫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开始确实是手忙脚乱，但如今，也算是能熟练且迅速地铲屎了。 当然，这多归功于猫的友好配合。 猫从医院领回家的那天，因为怕它舔去自己的伤口，依然戴着伊丽莎白圈。 可能是不喜欢待在太空舱里，徐术一打开箱门，它就踮着爪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又两步一跃窝进沙发靠枕堆里，然后非常自然地喵了一声，仿佛在督促徐术快点收拾。 完全没有出现徐术之前担心的认生问题。 猫戴的头圈是向日葵样式，特别衬它偏奶黄的毛色。 徐术觉得可爱，就抓拍了几张照片，犹豫几秒后发了朋友圈。 这是徐术第一条私人性质的动态，照片的背景又非常居家，很快收获了来自同事、合作伙伴的点赞，以及严霖的评论：【你养的？加菲？】 徐术不确定猫的品种，所以只回了个憨笑的表情。 刚回完严霖，徐飒阳就拨进了一个视频通话。 徐术接通后，发现徐飒阳那边的画面很暗，只依稀能辨认出下颚的轮廓，和一点微亮火星。 “养猫了？让我看看。”是徐飒阳一贯的懒散腔调，过了几秒，视频画面浮上了层白雾。 “等下。”徐术随意回了声，然后往书房走去。 他猜徐飒阳这是正在阳台上抽烟。徐飒阳在这方面一直无所禁忌，似乎与医生身份有些相悖，但徐术想烟瘾应该不大，因为徐飒阳从没在他面前或者公共场合抽过烟。 不过，徐飒阳戒烟却很有一套，当年徐术的烟瘾，也是靠徐飒阳才真正戒掉的。 “哪来的？” “楼下捡的，流浪猫。”徐术拿来个支架，把手机架到猫旁边，摄像头对着它的脸，然后顺势坐到沙发上，弯腰拆开了刚取的快递。 徐飒阳看清猫脸后，含着烟模糊地笑了一声，“这么有爱心，检查做了没？” “做了。”徐术翻了翻快递盒，找出猫爬架的说明书，补了句，“它身上没什么虫，挺干净的，疫苗也在打。” “行，叫什么？” 徐术顿了下，才回道：“忘取了。它好像挺爱喝奶的。”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猫有没有听懂，突然就喵了声，像在附和它的新主人。 “爱喝奶……”说着，徐飒阳吐出个烟圈，又垂手掸落烟灰，“奶圈儿？” “奶圈。”徐术复述道，想了几秒，觉得似乎还可以。 “明晚我去你家，看看它。” “明天……周四。” 徐飒阳很快回了句，“那行，周末见吧”，手机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两秒，徐飒阳那边的视频画面突然就亮了起来。 应该是有人按亮了阳台的顶灯。 徐术这才发现，原来，徐飒阳一直赤着上身。随后画面晃了两晃，徐飒阳右胸口的大片刺青一闪而过。 “又抽烟？我好了。”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徐飒阳的肩上，腕骨处的勒痕隐约可见。 徐飒阳将烟摁灭，似乎是想去搭住肩上的手，但他刚抬抬起手，那人就撤了。 徐术听过几次这个声音，总是透着一股冷淡、厌世的情绪，也因而留下了印象。 之后，徐飒阳留了句“周末再约”，也并没等徐术回应，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_ 其实，徐术一直想问徐飒阳。 徐飒阳有固定的床伴，徐术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也会接吻，但徐飒阳从来就不是个会好好回答问题的人。 而且，徐术发现，只要是和席鸿谦有关的事，徐飒阳一概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生日宴那天，是席鸿谦的易感期。 徐术会知道，是因为第二天他起床时，发现席鸿谦正在客厅里肌注抑制剂。 一切的反常都有了答案。 药盒包装摆在桌面上，蓝白条纹做底，徐术之前也用过这个药厂生产的注射剂，效果好但副作用很大，用过几次后，徐飒阳就让他停了。 当时，席鸿谦听到声音，偏头往卧室的方向看去。 “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席鸿谦拔掉左臂上的针管，随意摆到茶几上。 徐术应了声，走到电视柜边取出医用棉签，回身递给席鸿谦，“还是用棉签按一下比较好。” 靠近后，徐术才发现，席鸿谦的唇色已经变得很淡，但眼底的血丝依然存在。 席鸿谦接过棉签后温声开了口，“累不累？”他神态如常，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还是抑制剂确实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席鸿谦会这样问，是因为连Omega都很难承受高量级Alpha的易感状态，就更不用说无法释放信息素对Alpha进行安抚的Beta。 徐术那天过的并不轻松。 厨房的大理石台又凉又硬，即使席鸿谦锁着徐术的腰，让他往自己胸前靠，但还是会因为动作而轻微磕碰上。 应该是出于本能，每一场情事，席鸿谦都用手去触徐术的唇角，不间断地吻他。毕竟除了腺体，口腔的信息素浓度算是最高。 而徐术的下唇内侧，在最后的时候，也被席鸿谦咬破了。 徐术用舌尖碰了碰唇侧的伤口，没有回答席鸿谦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 是席鸿谦预料之中的答案。他垂着眼，略显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虚握着徐术的手腕带到自己身侧。 徐术穿着宽松的中裤，因为皮肤苍白，即使是很浅的淤青，也会变得格外显眼。 席鸿谦伸手覆盖上徐术的膝盖，轻轻揉了揉。 因为垂着眼，徐术看不清席鸿谦的表情，但觉得似乎是有一点心疼的样子。 因为他说：“这次是我忙忘了，以后不会了。” _ 年中，明真地产按惯例组织员工体检。 徐术的体检结果较去年好了很多，可能是临睡前的羊奶起了作用，他的体重终于勉强达到了标准。 奶圈的疫苗快打完了，也圆了好多，伤口那里的毛长长后，徐术带它去修了个型。 宠物店的师傅手艺很好，修出了一种只要奶圈不开口、不露脸，也能被当作小甜猫的程度。 好像一切都在变好。 他们却似乎没太大的变化。 但其实是有的，那天过后，如果是正面的姿势，他们偶尔也会接上很久的吻。 那天，也是徐术第一次听到席鸿谦说“以后”。 但徐术没有去猜测席鸿谦话里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了。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应该维持到下一次易感期。
第19章 新茶 白金短发的混血青年，穿着又休闲，出现在明真大楼时，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但混血青年从不在意众人的视线，他甚至会对身边偷偷注目的女性员工，自然地回一个笑。 津非怙接管九重娱乐将满一年，不仅顺利换血领导班子，旗下艺人鲜少涉足综艺圈的老派作风，也被他大刀阔斧地改了革。 这个月，他频繁来明真地产，也是为了新筹制的一档综艺节目。 民宿题材的实景生活类综艺，常驻嘉宾自然都是九重娱乐的艺人，而入住的有素人也有明星。 录制地定在海明省人流量最大的岛上，距离明东市区只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横跨一座公铁两用的海峡大桥。 岛上人流量大，寸土寸金，也只有明真地产具备这个财力、能力，包下一片海岸线建别墅群。 津非怙三番两次来明真，也正是为了此事。 按理说，租一套别墅录制综艺，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津非怙偏偏瞧上了席鸿谦自购的那一套。 之前，九重娱乐小打小闹地做了几个综艺试水，反响不错，今年准备把这档综艺做成年度综艺，效果好的话，可能会连做好几期。 从提案到现在，特立了两个专组负责这档节目。 甚至说动了从不参加综艺的双料影帝，并以此为噱头炒作了近半年，吊足网友的胃口。 九重娱乐出价爽快，明真公关方面也乐享其成，其实立案没多久，就敲定了一套别墅。但立案提上去以后，津非怙去了趟录制现场，愣是瞧上了套私宅。 那套地理位置优越，出门就是沙滩，而且因为是私人的海域，海水异常干净。 落地是块半包的地形，不仅前门能看日出，傍晚从后院出去走几步路，就能看到日落。 从早到晚，光线都很好，是拍摄录制的绝佳地点。 _ 作为助理，徐术要比旁人更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他想，席鸿谦应该很难松口答应，因为那套房子其实算是席鸿谦的婚房。 席鸿谦和蒋清刚结婚的那半年，蒋清病情还算稳定，未曾恶化到要住院的地步。 蒋清喜欢看海，周末，二人基本都在那套房子里度过。 徐术去送过几次急件。 遇上饭点，蒋清想留他，徐术总是以有约为由拒绝了。 席鸿谦和蒋清不是那种会把亲密关系摆到明面上的伴侣，但徐术很羡慕他们的相处模式。 院子里置办了一套遮阳的休闲躺椅，蒋清经常待在那里。她有时候在写生，油画或者水彩，午休后会翻翻书，但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对着海面出神。 而席鸿谦会习惯性往落地窗外望，不难看出是在找谁。 这事难办，津非怙也不为难手下的人，一直亲自约的席鸿谦。 因此，徐术和津非怙也打过几次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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