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再见。” 说完就抱着她的小宝贝从众人面前路过,然后停在了,第八排第十个座位面前,先打量了一番坐在这个位置的男人,然后仰着头,问: “叔叔,我家住在海上华亭从左数第一座低山上,请问你送我的芭比豪宅什么时候到呀?”
第三十九章 你 “所以娇娇小朋友收到她的芭比豪宅了吗?”季明烟躺在病床上,这两天调养得很好,她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 谢淮希倒了一杯水,润润嗓,方才和季明烟讲述了慈善晚会的事,嗓子有些干。 “本来没收到的,后来傅冕钊让人去催,下午就送到了,”谢淮希将手机屏幕放在季明烟面前,上面赫然是一套芭比梦想豪宅的豪华玩具,“长这样。”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娇娇真是小天使。” “笔被娇娇拍下了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总归是不错的。” “嗯。” 季明烟:“对了眠眠,那你有见到那位傅先生吗?” “嗯?没…没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太可惜了,那可是真真的大美人,就这么错过了。”季明烟想到那傲人的身姿以及冷峻斯文的长相,不免得惋惜了起来。 其实不可惜,谢淮希心说。 他们见了面的,就在他离开拍卖会时。 那天的天很黑,拍卖会结束后有一大群粉丝在外面围观,将路堵的水泄不通。 谢淮希婉拒了楚辞烨送他回家的邀请,独自一人冲破了人群,成为第一个离开会场的人。 冬夜寒风凛冽,因小跑过后呼吸微喘,他取下口罩,拉了拉白色羽绒服,盖住里面的黑色西装,将胸口处借来的工作人员证收好,正因有它,穿过人群时,没有一人将他认出来。 道路两旁的观赏树上挂满了一连串的彩色的小灯,绚烂的色彩让人心安,有光,夜便不黑。 正走在人行道上,恍然间,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他面前,后座的窗户被摇了下来,露出那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傅先生?” 傅冕钊音线偏冷,混杂在凛冽的冬风里,“上车。” “我家就在前面。” “前面二十公里?” “呵~”霍临忍俊不禁,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谢淮希听到了。 听到别人笑,他面颊带粉,在素净的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柔,羽绒服的领口很高,顶端//戳在他粉嫩的嘴唇上,他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然后认命地打开车门。 “谢谢。” 上车后,他便端端正正地坐着,视线望着窗外飘过的小彩灯。 傅冕钊看过去时,刚好看到他满眼都是光。 灿若星河。 “十万贱卖,不觉得亏?” 那鬼斧神工般的手艺,远不止十万。 “裹老说如果要把它送出去,一定要找一个有缘人,我以低价出卖,其实就是想找一位能一眼看穿它的人。” 裹老,极富盛名的雕刻家,其雕刻品大多数都被京城博物院先下手收藏了。 “如果没有你,我安排的人也会把它拍下来。” “但是傅先生,你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奥妙,你是它的有缘人,所以拍给你,不亏的。” 许是因为主持了整个拍卖会,少年的嗓音有些哑,但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楚,是想告诉傅冕钊,他不亏的。 看着那一撮小小的呆毛随着少年认真的语气上下晃动,傅冕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晃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亏了。” “嗯?” 谢淮希想起裹老的名声,他能够让季老爷子亲自出动,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才把人请来…… 这位老先生,的确不凡。 衣服太厚了,他只能慢慢地转过去,在明暗交杂中望着男人,很真诚地发问,“那我给你涨点?” 一片死寂后,谢淮希听到男人低哑的笑声,不知是喜是怒。 路灯的光一片又一片照进来,又飞速闪过,光影斑驳,给他的笑蒙上了一层面纱,让人猜不透。 他许久不说话,谢淮希人为他生气了,开始解释:“当年裹老把外公给他的钱转给我了,让我找个有缘人,就当是我的辛苦费。” “辛苦费?” “嗯,五十万。” “……” 若换作是有毛笔收藏爱好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说一句:就nm难平! 傅冕钊:“你不算?” “不算,我从小就不好好学书法,裹老说人各有志,让我好好保管。” 他回答地很真诚,真诚得让人信服。 让向来严肃的傅冕钊笑了。 许是很少见他笑,谢淮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傅冕钊身上应该是有外国血统的,他深蓝色的眸让人沉溺,笑时,如同在大海里掀起涟漪,笑得越深,海浪越高,不笑时,正如平静如镜的海面,藏住了海下暗流,呈现出一种肃杀冷冽不近人情的疏离。 谢淮希感叹这一张脸若是出现在娱乐圈必定是出道即爆火出圈,但一方面又可惜,这位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公众圈层中。 他漂亮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轻闭合又打开,直勾勾地看人时勾得人心痒难耐。 傅冕钊上手捂住他的眼睛,“还没看够?” 他的手是温热的,放在宛若羊脂玉般细嫩的肌肤上并不让主人家觉得不舒服。 谢淮希下意识别过脸去,面带桃花三分红,宛若醉酒俏公子,“是我孟浪了,先生莫怪。” “无妨。” 傅冕钊敛起笑意去看谢淮希,这位小公子面皮薄得很,润红色蔓延到了耳垂,和那天电梯上把头埋在他怀里的红一模一样。 “我这人不喜占人便宜。” 霍临面不改色地踩着油门,老狐狸般的眸子微翕。 也不知是谁,在拿诊金方面绝不手软。 占便宜占得明明白白,毫不含糊。 谢淮希有些紧张地咬着衣领,袖口处露出四节白生生的手指,轻轻捏着衣角。 “嗯?” “季大家有言,学费和你商量,加之这次,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满足。” 谢淮希咬着衣领的唇松了,季明烟和他提过这件事,说全权交予他处理。 “傅先生,你……权势如何?” 这个问题很突兀,也很没有礼貌,本不应该问的,但这和他提的要求关系很大。 傅冕钊转动指尖银戒,不置可否,不予回答此题,而是抛出问题—— “你想让我护谁?” 他的洞察力令谢淮希心惊。 他知晓他的困境。 无论是十年前的人为死局,还是前不久出事的季明烟,亦或者未来的潜在危险,都在明晃晃地告诉谢淮希,他处于危险风暴中。 暗处,永远有人盯着他。 “先生觉得谁最危险?” 傅冕钊转动指尖银戒,上面有一串梵文,他轻抬眼睑,语气肯定。 “你。”
第四十章 二十年内,无灾无难 “我想让您保护我妈妈。” 谢淮希知晓,这份来之不易的“要求”是属于季明烟的。 而且,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季明烟。 他可以独当一面,面临困苦,苦中自嘲作乐。 但是季明烟不能,她已经经历了许多苦难,万般蹉跎,谢淮希希望她能被生活治愈,平安喜乐。 傅冕钊:“据我所知,你更需要。” 季明烟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季家老宅,鲜少在外抛头露面,留下踪迹,加之,有季老爷子的庇护,那位老爷子经历了大半辈子算计猜测,精明得很。 所以,相较于季明烟而言,谢淮希更需要傅冕钊的保护。 “从长远来看,我不需要也不应该需要。” “好,”傅冕钊顿了顿,继续道,“近二十年内,她无灾无难。” 二十年,世间弹指一挥间,但对于谢淮希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谢谢您。” “交易而已,合作愉快。” 季明烟传授书法之道,换来的是二十年的安稳。 傅冕钊说这是交易,但谢淮希知道,这是他亏欠傅冕钊的。 见小公子似有心事,沉默不语,傅冕钊将银戒转了个圈,道,“傅家旁系有一书法大家,在听说懿柔拜师后一直有闲言。” “但当他听闻师父是季大家后便绝口不提此事。” “传道授业极其艰难,用十多年苦心孤诣换取二十年安稳,对傅家来说,这是一笔合理的交易。” “甚至于稳赚不赔,护一个人安稳,对傅家来说很容易。” “谢小公子,你面露难色,究竟是对季大家实力的不自信还是对傅家势力的不了解?” 谢淮希似醍醐灌顶般,清醒了。 或许是在书法方面的浅薄,以至于他忘了,季明烟的指导有市无价。 千金难求。 谢淮希亦不喜占人便宜,宁可自己吃亏,当他下意识划定傅冕钊吃亏时,便会面露难色。 经傅冕钊解释一番,他倒是明白了,是他对季明烟地位了解太浅薄了。 “傅先生,我发现你总能一击命中我的难处,为我解惑。” “这是我的荣幸,谢小公子。” 二十公里的路程并不远。 老宅的大门已经上了年岁,但古韵足,别有风情。 “谢谢,”谢淮希下了车,望向挂了两个精美琉璃盏的大门,一旁,还有象征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门联。 他转身,略微弯腰,朝里面的人送上祝福,“傅先生,除夕快乐。” 他送上祝福时,是笑着的,能治愈今年南方的寒。 傅冕钊颔首:“同乐。” …… 季明烟见自家宝贝抱着空杯子喝个不停,心中暗道不好。 宝贝有心事。 “眠眠,少喝点空气。” “啊?”谢淮希回过神来,发现手里还握着空杯子正往嘴边送。 “宝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淮希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露出疑惑,“没有。” 怎么会这样想? “看你走神,还以为你在想你的另一半。”季明烟继续坏心思地打趣他。 “不、不是。” 虽然他真的在想傅冕钊,但他不是他的另一半。 季明烟很是认真地说:“宝贝,你脸红了。” 事实上,谢淮希并没有脸红,倒是在季明烟打趣他过后,红了脸。 “妈妈,你看错了。” 他别过脸去,将今天霍临送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做好的玫瑰麻薯。 依旧精致漂亮,讨女孩子欢心。 “宝贝不禁逗,唉,算了,我要吃一个玫瑰麻薯,啊~” 谢淮希用刀叉切下一小块,给了季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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