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个餐,我们一起吃顿饭,还不容易聚一次。” 傅冕钊倒是心无芥蒂,“好。” 楚辞烨:“好。” 谢淮希要了一个包间,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 “阿辞,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件事的,这顿饭我请,给你赔罪。”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你得自罚三杯果汁。” “好。” 谢淮希高兴地去倒果汁。 一连喝了三杯。 楚辞烨要了不少酒,一直在喝,等吃完的时候,他还笑着说,“眠眠,你可得好好的,少让雪初哥哥操心,以后遇到事了就来找我,我替他操//你的心。” 谢淮希笑得眉眼弯弯,“好呀。” “眠眠真乖,怪不得雪初那么、那么……” 宠你。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谢淮希。 但转念一想,成了他的弟弟就不能结婚了。 还是算了,和他一起宠着这个宝贝就好。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同路人。 谢淮希看他喝醉,戳了戳发现睡过去了,“我们得送他回家。” “我得让雪初来送。” 季雪初过来的时候还穿着正装,一看就是从公司里直接过来的。 “喝酒了?” “不是我,是阿辞,雪初,你帮我把他送回家好不好?” 季雪初盯着他温和的眉眼,良久后才说“好”。 “那麻烦雪初了。” 阿辞,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淮希看着他们离开,也准备离开,今天的衣服还没有买好,也不知道现在去商场还有没有衣服卖。 他刚走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搂腰住了,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揉他的腰,“眠眠,我也醉了。” “傅冕钊,我不是三岁小孩。” 他今天都没有喝酒,怎么会醉。 “醉在你的‘未婚夫’里。” 他的宝贝宣示了他们的关系。 未婚夫妻。 “别闹,我还要去买衣服。” “林昼准备了,直接回家。” * 京城顶级盛宴拉开帷幕。 选妃谣言不胫而走。 能够得上资格的世家子弟都在争奇斗艳。 谢淮希混迹其中,身后跟着林昼,寸步不离。 “夫人,家主给你做了点心。” “你、你叫我什么?” 林秘书,怎么乱叫啊…… “家主吩咐的。” 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高兴事儿,反正昨晚家主就像个开屏孔雀一样让他们改口。 肉眼可见地涨了半年的工资。 那可是半年的工资!!! 别说叫“夫人”,“爸爸”都可以。 只要钱到位。 他林昼不挖矿的时候最爱钱。 “还是叫我谢先生把。” “夫人,家主昨晚才涨工资,我可不敢违背,我还要养活我自己,不容易。” 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谢淮希也没坚决地让他改口,“好吧。” “宴会马上开始了,夫人不如去找个位置坐下,吃点心。” “这种宴会最是无趣。”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谢淮希很少参加宴会,之前是因为害怕,现在不怕了,仔细打量这场宴会,发现上面还挂了好几副书法作品。 甚至还有季明烟的。 谢淮希抱着点心坐到贵妃椅上,林昼将平板递给他,都是这些画作的介绍。 废话,这场宴会就是他办的。 宴会上吃东西的人很少,因为傅冕钊在,这场宴会很严肃,容不得半点差池。 谢淮希倒成了个特例。 宴会即将开始时。 二楼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顶层圈的人跟着往下走,而傅冕钊走在最前面,偏生里面他最年轻,却压住了所有的老狐狸们,于至尊之位入座。 有资格到场的人都知道: 京城傅家拥有上千年行医历史,积淀千年的文韵世家,主家隐秘,鲜少人知,旁系庞大,涉猎各界。 这代家主傅冕钊更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他上位的时候不知拔除了多少反对势力,踩着狼子野心的旁系世家上位,轰动了整个金融圈顶层。 除了他,无人敢坐主位。 因为压不住。 这场盛宴上,无人敢言。 谢淮希也停下了吃小点心的手,林昼同样变得正经起来。 在这极盛威压下,不止是哪位勇者大胆递上一支香烟。 在众目睽睽下,傅冕钊眉眼含着淡淡笑意,投射到某一处。 谢淮希不敢看他,但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毫不遮掩。 傅冕钊不疾不徐道:“家里那位管的严。” “不敢抽。” 家里那位?? 傅冕钊握酒杯的手角度刁钻,偏生就露出了无名指上的银戒。 这一场宴会,众人各怀鬼胎。 表面和谐称兄道弟,实则心里的焦急与煎熬都要炸开了锅。 傅家有当家主母了……没有传言说哪家的。 这要是对家的那还得了? 这一晚,凑一怼聊天都是仇家。 互相试探。 “夫人,家主让我们上去。” “上去?” “家主那个圈的人都在里面,都等着看你一眼呢。” 谢淮希:“……” 好紧张。 “到时候你就上去往那儿一站,让他们羡慕家主的艳福。” “……” 林昼越说越离谱,谢淮希指尖泛白,手心里都是冷汗。 上楼的时候,腿肚子都在颤。 傅冕钊的圈子里……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他都没有了解过,万一待会儿说错话了怎么办。 谢淮希先轻轻敲了一下门。 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给他开门了。 里面是几个吧台和几张高奢沙发,旁边有调香师在调香。 几个二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喝着酒,见有人进来了,纷纷看过去,想认熟那张脸。 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不喜聚会的傅家主亲自为他设宴,聚集这个圈层的人,就为了让他们长个眼睛,免得那天碰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们好,我叫谢淮希。” 不知是谁起的头,“嫂子好。” 此起彼伏着几个带笑看热闹的声音。 谢淮希对他们礼貌笑着,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坐。 傅冕钊桌前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旁边的位置都有人。 “请坐。” 靠傅冕钊最近的那人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谢谢。” 他略微挑眉,“不敢当。” 傅冕钊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铺在椅子上,才让他入座。 众人都用打趣的视线瞧过来,谢淮希如坐针毡。 他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衣摆。 第一次见未婚夫的朋友,每一个都是业界大佬…… 傅冕钊将花茶放到他面前,“外面冷,喝点热茶。” 谢淮希伸出手两手抱着茶杯,小嘬了两口。 周围不敢直视都斜着眼过来看。 啧,还真是宠。 让他们提前半小时把烟灭了不说,还要找个调香师。 他们在这里坐了半天就一杯冷酒打发了。 气氛沉着,谢淮希对面的男人才开口,“原来嫂子就是我娱乐圈的摇钱树。” 谢淮希抬头朝他点头,但还是有些迷。 什么摇钱树? “YK是我设在娱乐圈的公司,鄙人姓陆名晏。” YK顺了傅冕钊的意,投资《谋》,大爆了,他可不就成了摇钱树? 下一部电影,多半也是YK出面提傅冕钊投资。 不过这人姓陆…… 如果谢淮希猜得不错,他就是陆前辈的哥哥。 “陆总,您好。” “YK未来一年的S+剧本随嫂子挑,见面礼。” “抱歉,我不能收,这份见面礼太贵重了。” YK的S+剧本,哪怕是一线也要挤得头破血流才能有个一席之地,他知道现在的咖位还不够,走得不够扎实。 《谋》带来的只是热度,他需要《罪犯》这种现实题材来磨练演技。 或许等他将演技磨练得如火纯青,再去尝试大制作效果会更好。 但起码得三年后。 演技的打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见成效的。 傅冕钊嗓音偏淡,“不必跟他们客气。” 今日组局,他们从他这儿讨了不少便宜。 就算让他们把谢淮希供起来当祖宗,也绰绰有余。 他们都送了见面礼,谢淮希照单全收。 傅冕钊和他们比较熟,听他的,应该不会出错。 他不希望自己弄巧成拙。 收完见面礼后,傅冕钊起身,走到他面前时,曲指敲了敲桌面,“回家。” “嗯。” 等傅冕钊把人搂着走远了,包间里烟瘾犯了的都赶紧掏了支烟,点燃。 陆晏挑眉看向那边没在暗色灯光里的男人,笑着丢了一部剧本过去:“圈里又多了位祖宗,赢南肃,你家那位不好混啊。” “看你才回京圈,这个本卖给你,三个亿怎样?” 赢南肃笑着把几页纸甩了回去,“拿着你的破剧本滚蛋。” “……” 外面下了点雨,傅冕钊撑伞护着谢淮希上车,车里开了暖气,不算特别冷。 看他肩侧淋湿,谢淮希有些心疼,他指了指湿掉的地方,问,“冷不冷?” 暖黄色车灯下,他双眸更显温柔,带着关切的话语让傅冕钊暗了眸,“眠眠今晚给我暖暖就不冷了。” “你没救了。” “嗯。” “脑子里都是不健康的东西。” 谢淮希抿了抿嘴,他尽力了,可傅冕钊就是…… 思想不健康。 傅冕钊嘴角是压不住的笑,他低头去吻那张正气的唇瓣。 “遇到你,还指望我思想健康?” “眠眠,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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