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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拾玉成恨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从一开始就是拾玉成来招惹他的，惹上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脱身。 楼舒城不想放开拾玉成，即使这辈子注定要下地狱，他也得带着拾玉成一起，他逃不掉的。 「你走吧，过年了，我不想看着你。」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楼舒城的回答，拾玉成笑了笑，坐着没动。 冬天天气冷，食物不容易腐坏，煮熟的菜也冷得块，原本摆上去热气腾腾的菜，这会已经冷透了，或许鸡汤还热乎着，但是，看起来也没差。
第133章 新年快乐 等到外面已经有人放鞭炮了，拾玉成才回过神，拿了碗装了两碗饭，自顾自地吃了自己的那碗，转身把热水倒进木桶里，提着去了阳台的洗手间。 至于楼舒城吃不吃，拾玉成不想管，现在他只觉得头疼，只想洗个澡，赶紧睡。 洗手间里的灯光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摸索着冲洗了一下，拾玉成手上的动作一顿，咬着牙，把体内清洗了一遍，这一系列动作做完，身上冰凉的哆嗦。 回了屋子，楼舒城依旧坐在床边，拾玉成顿了顿，把东西放在角落里，进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了，走到床边，坐下，用干帕子绞着头发。 楼舒城见了，伸手取过帕子，仔细地给他绞着湿漉漉的头发丝，又抱着他坐在炉子旁边。 「楼舒城，何必呢……」拾玉成面无表情地盯着炉子，手指捏紧了袖口：「我承认，当初我是耍了点心计，原本以为你向我求婚，是因为喜欢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我还想着，这辈子能找到一个过一辈子的，喜欢的人不容易，最后你却告诉我，我的喜欢就像浮云……」 拾玉成闭上眼睛，头往后靠在楼舒城胸膛上，头顶贴着他的下巴，语气都在颤抖：「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啊，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唔……」 剩下的话被楼舒城一把堵在了喉咙里，拾玉成睁着眼睛，看着楼舒城低垂的眼帘，雾气瞬间弥漫了上来。 「玉成，再过段时间就好了，等危险过了，我就带着军队过来娶你……」楼舒城顺着他的脸颊，一路亲吻到耳垂，在耳朵后边亲了一口，拾玉成身体一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别……」拾玉成到底力气不够，抵抗不了楼舒城越发明显的动作，只能喘着气，双眼湿润，心里既有绝望，又有些畸形的喜悦。 「等我回来。」 楼舒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拾玉成直愣愣地看着：「你说过有事情不瞒着我的。」 楼舒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罕见的有些为难，最后叹了口气，妥协了，他还是不想拾玉成恨他。 「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不稳定了，过了年，我就要去前线，中内的间谍太多，我不想你出事，只好借机让你离开，他们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 说完，楼舒城用手指碰了碰他长出新肉的伤疤，在火光下粉嫩嫩的，和周围的皮肤比起来，异常显眼。 拾玉成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一眨，眼泪就止不住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却颤抖的厉害：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说了不真实。」 「你混蛋……」 「嗯，我混蛋。」楼舒城点头，低头看着他脸上的伤疤：「疼吗？」 「疼……」拾玉成握住他的手指头，打了个哈欠，不管楼舒城说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信了，而且，待在楼舒城怀里，他总是觉得很安心，无论怎么样，他没办法忽略内心的想法。 「对不起。」 「我都毁了容了，这辈子估计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话音未落，耳垂就被人咬了一口，拾玉成痛得直抽气。 「我负责。」 「哦。」 拾玉成满意地点头，窝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准备睡一觉就被人一把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头晕眼花之际，一个厚实的身躯压了上来，拾玉成愣了一下，犹豫着抱住了楼舒城。 老式的楼房都不隔音，床也不结实，在上面稍有一点动作，就有声音，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在上面翻来覆去的折腾。 拾玉成一直担心着床会不会散架了，却又这么长时间没和楼舒城这么亲密过，心里也有些想，无比热情地配合着，嘴唇快要咬破了，才一口咬在楼舒城肩膀上，愣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市中心处远远传来大摆钟报时的声音。 「当——当——」 一共十二下，钟声一停，接着就是远远近近的炮竹声。 「新年快乐。」楼舒城一口咬在拾玉成的喉结上，留下一个牙印，放开后，又在上面舔了舔，惹得身下的人即使意识迷糊了，仍止不住颤抖。 「新年……快乐……」 之后，就是一番抵死缠绵，拾玉成昏过去又醒，天一直没亮，等到终于天亮，他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对外界的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楼舒城把糖果分给上来拜年的小朋友，等他们走了之后，转身仔细地把军装穿好，临走前，看着拾玉成疲惫却满是情、欲、的脸庞，勾了勾嘴角。 「新年快乐……」 唯一的听众却正在熟睡，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楼舒城仔细地把门关好了，放在门后的椅子也尽可能靠近门口，抬头看了眼皱巴巴的春联，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拾玉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被窝里暖烘烘的，完全不想离开，角落里的炉子放着的水壶，正冒着热气，阳台的门也没关实，空气里还算好，没有烧煤的气味，也没有另外一种暧昧的气息。 磨蹭了老半天，拾玉成才清醒过来，扶着酸痛的腰，侧过身子，看着不断从壶嘴冒出来的白气把嘴盖冲的上下起伏。 底下的火正在减弱，估计壶里的水也不是很多了。 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拾玉成才咬着牙起床，一接触空气就浑身发抖，拾玉成趿拉着鞋子，先去关了门，再把书桌前面的小窗户打开一条缝。 做完这些，额头上都冒出汗了。 因为大年初一基本上是不开火做饭做菜的，吃得都是大年夜那晚准备好的食物，拾玉成直接把昨晚剩下的饭菜热了一遍，随便吃了点，算是解决了午饭。 准备把文件拿出来翻译的时候，才发现书桌上放下两个小瓶子，瓶口因为使用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有些磨损。 看着这两个瓶子，拾玉成愣了一下，随后捂着通红的脸，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最后，他还是拧开了瓶盖，褪下裤子，把药抹在了那个十分不舒服的地方，又在椅子上垫了几层棉衣，才敢坐上去。 开了灯，翻译的工作还是要做，偶尔手实在是被冻得僵了，就放下笔在嘴边哈一口气，使劲搓搓，或者是伸进大衣里放暖和了，再继续写。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拾玉成发现的时候，差不多到晚饭的时候了，翻译的工作才做了一小部分。 拾玉成叹了口气，只能先放下，明天再说，现在天黑得早，台灯已经很老了，线路有些问题，新灯泡也不太亮，晚上翻译容易出错，除非必要，拾玉成一般不会晚上工作。 就这么，一天就过去了，拾玉成躺在床上，心里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其他的什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134章 硝烟弥漫 之后，楼舒城没有再过来，拾玉成心里憋着一股气，在屋子里闷了几天，翻译也写不下去，拾玉成头疼的放弃了。 或许是过年那两天下了大雪，今天地天气还算不错，风不大，还有点太阳的影子。 拾玉成坐在窗前，往外面看了一眼，最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穿上大衣，围好了围巾，把门锁了，慢步下楼。 整栋楼今天都静悄悄的，拾玉成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了一下，紧了紧袖子，才继续往下走，所有人应该是走亲戚去了，过了年，天气又好，确实适合出去走走。 出了大门，拾玉成才发现，地上的雪层比大年夜那天还厚了，一脚踩上去，「嘎吱」作响，雪花漫过了脚踝，上面还有几行脚印，凹陷下去，一律是往外走的。 抬头看了眼比早几日要晴朗一些的天空，拾玉成轻轻扯了扯嘴角，因为楼舒城不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扯了扯围巾，他才慢慢沿着小巷子往外走，这里还是有些风，不大，但冷丝丝的，侵入骨髓一般让人难受。 走出巷口，到了大街上，就暖和很多了，周围都摆着许多摊子，卖各种热气腾腾的小吃。 远一点看过去，雾气弥漫，仿佛到了仙境。 拾玉成犹豫了一下，吃了碗馄饨，热乎乎的馄饨就着烫嘴的汤汁，从嘴里一直进到胃里，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来吃东西的人不多，摆摊的人也不多，有人来吃东西了，就先做一份，没人的时候，就凑在一起烤烤火，聊聊天，日子似乎过得很愉快，没什么烦恼。 拾玉成慢慢地吃着皮薄馅多的馄饨，因为有些烫，嘴巴微张着，让它凉一些，眼角隐隐有点晶莹的泪花。 一个小报童背着绿色的斜挎书包，穿着往年的旧袄子，把手扣在一起，放嘴边哈着气。头顶只戴了一顶薄薄的夹棉帽子，鼻子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就是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涌上来的不正常的红晕了，两种颜色对比鲜明，让人随时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 那小报童路过这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索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仔细地数了数，要了碗馄饨，在拾玉成旁边的桌子上坐着。 拾玉成看了他一眼，咽下嘴巴里的食物，刚准备收回视线，就被他书包里地报纸吸引了视线。 报纸的三分之二都被书包挡住了，只有「炸了」两个字露在外面，还有照片的一个角落。拾玉成看了好几眼，总觉得照片里的那块角落很熟悉，仔细想了一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想着，碗里的馄饨已经见底了，拾玉成把钱给老板，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慢吞吞的走回去。 至于刚刚心里头的那点熟悉，只当是幻觉。 往回走在巷子里，比出去的时候要更冷一些，石板地上积了一层水，一脚踩上去，要是不小心溅在棉袍上，就留下一个带泥土的印子。 出了年，拾玉成去报社把翻译的稿子交了，领了不算低得稿费，小心翼翼地藏在大衣里面，撑着伞，像个暮气沉沉的、死板守旧的老头子一样，挤在忙碌的人群中。 即使拾玉成再怎么忽视外界的一切，夹在人群里，慢慢往前走着，也还是听到了大家讨论的事情。 大年初七还没过呢，南方那边就按捺不住勃勃的野心，亮出了张扬的爪子，试图往北，向中内扩充版图，另一方面，又对在东南边横着走的列强进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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