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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先生有事吗？」拾玉成咬了咬嘴唇，视线扫到骑着马，正在大门往里走的人，一时间忘了藤原启还在身后。 看着楼舒城渐渐走近，拾玉成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被人猛地压在玻璃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 奈何力气敌不过藤原启，看着漠然地抬头看了一眼这边地楼舒城。拾玉成动作一顿，心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挣扎也停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哭泣。 「真可怜。」 「放手。」拾玉成推了推藤原启，满脸厌恶。
第96章 赵姨娘 藤原启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这幅模样，也没了兴致，转头看着院子里的马，挑起了眉：「你的将军大人回来了。」 说完，又把拾玉成的衣物收拾好，扣好扣子，最后在藤原启要亲上来的时候，拾玉成偏过了头，藤原启也不在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转身看着浑身散发着浓浓冷气的楼舒城。 「楼将军。」 「过来。」楼舒城看了藤原启一眼，视线在他腿上停留了一下，看见藤原启黑了脸，才盯着被藤原启罩在身后的拾玉成，只要不傻，都听得出来，楼舒城这会语气里的怒火。 拾玉成愣了一下，慢慢挪到楼舒城身边，被一把拉了过去，整个人都摔在楼舒城胸膛上。 拾玉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犹豫着抱着楼舒城的脖子，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什么的话都没说，也没问。 「藤原启，希望你能老实点，不要随便对我妻子动手动脚，否则，即使你的价值再大，我也不介意让你尝一尝华夏的酷刑，而且……」说完，楼舒城让人看着藤原启，伸手把拾玉成抱着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要把你嘴巴里的东西挖出来，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留下表情冷漠的藤原启，带着拾玉成出去了。 而拾玉成在听到楼舒城的说话的时候，就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解地看着楼舒城，眼里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没事了。」楼舒城低头和拾玉成对视了一会，头一次先败下阵，稍微撇开视线，咳了一声，大步往下走。 拾玉成眼尖，看见了他红了得耳尖，靠在楼舒城耳边，细细地把藤原启的事说了。 藤原启是第一个捧拾玉成的人。 在床上就是个变态，每次拾玉成都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那个时候总觉得会就这么死了。毕竟是才上台不久，拾玉成再怎么成熟，看多了那些事，到底还是年轻，第一次就遇见这么变态的人，那里承受得住，有时候拾玉成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人一般，一个冷眼旁观，一个歇斯底里地发泄对藤原启恐惧的情绪。 直到藤原启离开，拾玉成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没事了。」楼舒城把他往怀里一扣，转身走进原本拾玉成住的客房，两三下把他的衣服脱了，在早就准备好的热水里把拾玉成搓洗干净，套好睡衣，放在床上，最后，给拾玉成盖好被子。 「先睡一觉，醒来再说。」 「好。」拾玉成点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慢慢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看着拾玉成脸上的憔悴，楼舒城捏了捏眉心，确认他睡着了，才起身离开，去处理底下的人。 来参加他悼念的人，都已经离场了，灵堂也撤了，楼宇华和楼天明被士兵团团围住在沙发上。 之前那一场悼念，就像一个笑话，楼天明和楼宇华的那点心思，这会被人毫不留情地打脸。 「父亲。」楼舒城从楼梯上下来，扫了一圈，看见躲在人群里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林语溪，自然没看漏了她眼里的算计，不知为何觉得想笑。 一个女人而已。 楼天明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会，最后叹气着摇头，没说话，对于楼舒城这个儿子，他是不抱什么希望，之前从楼宇华手中夺回中内把他软禁起来，他就知道了。 成王败寇，他楼天明又不是输不起，说到底，楼舒城还是他儿子，输给自己的儿子，也不算丢人。至于楼宇华，楼天明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小儿子，能力不如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楼家有钱，不至于养不起。 况且，楼舒城怎么说都是楼宇华的哥哥，别人总会看着楼舒城的面子上，对楼宇华恭敬点。 「城儿，别闹太大。」楼夫人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上前拉着楼舒城的手，检查了一遍，确认楼舒城没有受伤，心里才算彻底放下。 「你早就知道他没事？」楼天明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见楼夫人这表现，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地：「好啊，楼舒城，你长能耐了，懂得算计你老子了。」 「楼天明，你怎么说话呢。」楼夫人眉毛一竖，顿时不依不饶了，楼天明偏心楼宇华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当没看见，但是哪里有父亲诅咒儿子死的？ 「我儿子没事你不开心了是吧，要是他不诈死，你们勾结日本人做的那起子勾当能露出来？」 楼夫人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中内这几万人吗？啊，卖鸦片，你的心肠被狗吃了吧你。」 「母亲，消消气。」楼舒城扶着楼夫人，示意红玉扶好她，转身看着他们：「父亲，我记得你最讨厌的就是鸦片。」 楼天明哼哼了几声，不做声，他不出声，旁边地楼宇华更不敢出声，现在说话，那是直接撞枪口上，他没那么傻。 「以后，您还是在老宅颐养天年罢。」说完，就不再管他，直接让人把楼宇华和赵姨娘抓了起来。 「楼舒城你干什么！」赵姨娘不知怎么就把火迁到她这里了，又惊又怒的：「老爷，你说说话啊，这大少爷就算看不起我们母子，也犯不着拿我们当犯人呀，老爷……」 不等人说话，立刻就有人堵了她的嘴巴。 「圆子小姐，好久不见。」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看戏的藤原启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心疼地摸了摸赵姨娘的脸：「真可惜。」 可惜什么，藤原启没说，也不见得有人懂，而楼天明漆黑的脸色，根本没人去注意。 「是你……」赵姨娘看清楚了藤原启，脸色煞白，所有的挣扎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楼舒城冷漠的脸，突然笑了：「真可惜。」 「圆子小姐提供的实验体还不错呢，真难为圆子小姐了。」藤原启说着，隐秘地抬头看了眼二楼，冲上面扶着栏杆摇摇欲坠的拾玉成笑了笑，被楼舒城的人带走了。 「城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赵姨娘被抓走，楼夫人虽然松了口气，到底还是担心楼舒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第97章 弱点 「母亲……」犹豫了一下，楼舒城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不说出来，恐怕楼天明不肯罢休：「赵姨娘是日本人，这二十多年，一直在私底下寻找健康的华夏人提供给东北那边的细菌研究所。」 楼夫人对细菌这种东西是一知半解的，但是对于日本人绝对不陌生，这会听到赵姨娘是日本人，脸色虽然有些白，却隐隐有些原来如此的想法。 「城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想必楼宇华明白，就是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了。」 楼舒城意味深长地看了楼天明一眼：「母亲，细菌，弄得不好，会发生瘟疫。」 楼夫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一听这话，顿时不再开口，即使她再震惊，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楼夫人还是选择相信楼舒城，毕竟是她的儿子。 楼天明被楼舒城这一看，再听他说的话，顿时气晕了，一时间，整个屋里都闹哄哄的。 楼舒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楼夫人倒是想过去看一下，奈何楼天明身边围了太多的姨太太，香水味太浓了，她也懒得挤进去。 好在乔千莲就在楼府，过来的很迅速，让人把那些姨太太赶到一边，急救了一会，也只能建议楼舒城把人送到医院去。 「楼老爷这是中风的现象，救回来，也差不多了。」乔千莲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好在楼舒城身后，像个木头人一样得白马垅，心情略好，不过想到自家老爷子跟个炮仗一样，又不太敢回家。 「送。」 楼舒城让人把楼天明送到医院，自己没有跟着去，中内的事情放下了这么多天，再加上这几天报纸上都在报道他死了得消息，还得安抚一下中内人民的情绪。 事情一大堆呢，楼舒城揉了揉太阳穴，转生患难而沉稳地上了楼梯，看着站在门口，转过身看着他地拾玉成脸色微变，又极快地掩饰了。 拾玉成身上穿着的是刚刚楼舒城给他套上地那套睡衣，因为睡觉，有些皱巴，随着楼舒城转身地动作，睡衣下摆往上缩了一点段，露出一小截纤细地腰。 「都听到了。」楼舒城慢慢走过去，把拾玉成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拾玉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 「嗯。」拾玉成轻声应着，直视楼舒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然后稍微用力推开他：「我只是个戏子……不是吗？」 「楼将军何必顾及我的想法，是玉成贪心了。」拾玉成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仿佛又恢复了以前八面玲珑的性子，那些软弱全然被隐藏在心底：「以后不会了。」 说完快步走进屋里，关上门，把楼舒城的视线隔绝在门外，无力地看着门，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拾玉成不能否认，一早管家总是推脱说楼舒城没事，却又不明说楼舒城的消息的时候，他就大概明白，楼舒城其实是没事的。 在看到丫头给红玉送糕点的时候，他就能确定了，刚刚听他们说的，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楼舒城准备诈死，一是为了让楼天明和楼宇华同日本人合作走私鸦片的事，因为他的身亡，而大意。二是为了抓住给东北细菌研究所提供活人做试验的赵姨娘的把柄。 每一项都是为了华夏，为了中内的人民，拾玉成不能恨楼舒城不告诉他，也没有资格，只是这件事让他彻底地从梦里醒了，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惊醒。 原来，他在楼舒城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拾玉成想着，觉得之前纠结的，楼舒城到底喜欢他哪一点特别可笑，楼舒城怎么会喜欢他呢，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政客，果然比戏子还要入木三分。 收拾好脸上多余的表情，扬起了笑容，刚刚的脆弱，似乎是幻觉。 这样也好，拾玉成终究是那个在台上唱戏的戏子，现在，不过是只为一个人唱戏而已，没多大的区别。 想明白了，拾玉成重新打开门，看见仍然现在门口的楼舒城，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睑：「对不起，我不该使性子。」 听了他这话，楼舒城狠狠地皱起了眉，就是怕拾玉成会多想，才没告诉他，现在看来，似乎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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