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候,楼舒城都会抱一下他,然后把人压倒,把他做得没发发火为止。 想了一通,拾玉成心里到底记挂着小纸条的事,晚饭也没吃,等到楼舒城回来,端着晚饭上楼,他没理,之后自然是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享受着楼舒城地服侍,或许是饿急了,愣是把一整碗饭全吃了。 第二天,拾玉成顶着黑眼圈,睡眼朦胧地出门,还没看清呢,手里就被塞了个小纸条。 下意识地抓紧了,拾玉成睁开眼,已经看不见是谁给的小纸条了。 偷偷地把手藏在袖子里,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拾玉成努力了半天,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过神,看着楼舒城从楼梯下上来,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好呀楼舒城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去书房拿了点东西,在他嘴边轻轻落下一个吻,就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拾玉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似乎真的要跳出来。 偷偷的回到房里,哆嗦着手,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只有我可以帮你」,落款「华」。 看完了,拾玉成双腿软得差点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眼里满是泪水,没一会,就流了出来。 等情绪平稳下来,拾玉成才有空想事情。 说可以帮他地人,肯定对楼舒城非常熟悉,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楼舒城的敌人人多,而名字里有「华」这个字的,拾玉成第一反应就是楼舒城的弟弟——楼宇华。 这种家族里的斗争,自古以来就有,他也见过不少,但是那会和他无关,现在楼宇华说愿意帮他,那么肯定会有别的要求。 虽然拾玉成想离开楼舒城,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愿意帮着楼舒城的敌人来对付他。 毕竟,楼舒城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不想做伤害楼舒城的事。 可是,如果不答应对方,那么他还有可能逃离楼舒城身边吗? 拾玉成很迷茫,把纸条捂在胸口上,抱着膝盖。 直到明珠上来见他吃午饭,才回过神,魂不守舍地吃了饭,扔下想要他抱的哥哥和哭得一抽一抽的妹妹上楼休息。 不知道楼舒城是不是真的忙不开,这几天拾玉成对情绪的掩饰很表面,却一点没发现,这让拾玉成有些失落。 或许,他在楼舒城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样的情绪,在看到拾于羡和楼舒城在大门口说话的时候达到顶点。 看着不知道楼舒城说了什么,拾于羡笑得特别开心,然后不知道拾于羡说了什么,楼舒城上山抱了他一下。 拾于羡愣了愣,伸手抱住了楼舒城。 拾玉成在楼上看了一会,手指紧紧抓着窗帘。 底下,拾于羡往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对着楼舒城的嘴巴亲了上去,然后跑开了。 楼舒城摸了下嘴巴,摇了摇头,进了屋子。 二楼主卧室的窗户边,拾玉成就像是在三九天里,被人泼了一桶冰水,冷彻心骨。 原来,楼舒城对任何人都可以温柔,并不是他自为是的,只对他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享受到楼舒城特有的温柔。 拾玉成连恨拾于羡的心都提不起,捂着脸,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楼舒城一定像是看戏人一样,看他自编自演,只要偶尔配合一下,就可以看他出丑了。 捏着手里的小纸条,拾玉成突然发现自己的坚持并没有什么用,原本还有些迷茫、挣扎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他,还是想离开楼舒城,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只知道错过了,他一定会后悔。 当天晚上楼舒城在书房里没有下来吃饭,拾玉成对着空荡荡的餐厅,机械地吃了饭,又看着双胞胎玩了一会,等到他们睡着了,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醒来,旁边的被窝冷冰冷的,明珠说楼舒城昨晚睡在书房里的。 拾玉成心里有些苦涩,楼舒城大概是对他腻了吧,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搬出主卧室。 以后一个星期,他都没看到楼舒城,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气氛,甚至比平时还冷清,犹如被打入冷宫的宠妃,失了宠,就像丧家犬,没人关注。
第62章 楼宇华【修】 而这一个星期,拾玉成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楼舒城是不是和拾于羡在一起,做着,楼舒城当初对他做得那些事。 想到楼舒城可能回向拾于羡求婚,拾玉成整个人就像被戳爆的气球,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连和他关系缓和了一点的哥哥也有些害怕他。 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拾玉成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丑陋,内心的嫉妒,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丑陋不堪。 这样的拾玉成是陌生的,除了当初设计让挡了他道的花旦被公子哥儿带走,他已经很少嫉妒别人了。 他以为他已经学会了放下,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放下。 嫉妒是最邪恶的藤蔓,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在心里,吸收一切营养茁壮成长,直至把整个人吞噬。 或许,离开楼舒城就不会了,离开楼舒城,嫉妒就会没有了肥沃的营养大树,就会死亡,自然而然地消亡。 拾玉成,则还是以前的拾玉成,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 麻木、冷漠、冷血,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不会嫉妒。 但是…… 拾玉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眼里满是嫉妒,他从来没有发现,楼舒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就像和生命连在了一起,一想到要和楼舒城分开,就疼。 拾玉成,你真让人恶心。 拾玉成对着镜子无声地说着,穿好衣服出去…… 拾玉成是在元宵那天,冬雪初化却又更大的下着雪的时候。 拾玉成一个人在楼府里,被嫉妒攀爬着,没有人发现,楼舒城元宵前夜回来,说不能陪他过元宵了。 拾玉成顿了顿,说没事,心里却有些痛苦,不能陪他过元宵,想必是和拾于羡过去了。 陷入嫉妒的人,维持着表面的理智,内里却坏得一塌糊涂。 拾玉成去送车的时候,昨夜刚停的雪,又重新下了起来,大片大片的,像是天上有谁把棉被撕破了,一把洒下来,没一会披风上就铺满了一层雪。 一对双胞胎的小手死死抓着奶娘的衣服,因为刚刚被楼舒城训斥了一句,这会眼睛里挂着泪花,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别的可怜。 拾玉成盯着雪看了半天,叹了口气从汤婆子底下伸出手,那点热度立刻被空气里的寒冷吞噬了。 轻轻给妹妹擦了眼泪,哥哥在一旁笑了,挣扎着把脸上的泪擦了,然后嘴里吐着泡泡,自个儿玩得开心。 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不远处,楼宇华撑着黑色的打伞,身边跟着个小男孩,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又像是刚到。 抬头对上楼宇华泛着笑意的眼眸,拾玉成沉默,虽然他想要不顾一切地离开楼舒城,见了楼宇华之后,又不想和他合作了。 楼宇华长相和楼舒城有些许相似,但是那双狐狸眼睛,即使隔着眼睛,也让人觉得不舒服,这样的人,说话并不可信,要是到时候,被楼宇华拿捏在手里,结局会更惨。 「楼二少爷。」管家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打开车门等着拾玉成进去。 「你就是拾玉成?」楼宇华并没有看管家,倒是上下打量着一身墨绿色的拾玉成,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嗯。」拾玉成不想和他多说,实在是没考虑好要不要和他合作,转身就要走,却被楼宇华一把抓住了手。 「我有事和你说。」楼宇华扶了扶眼镜,又迅速把手放开了,规规矩矩地,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我并不认识二少爷,应该没什么事要说的。」拾玉成皱眉,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得到那件事,你只能选择相信。」楼宇华脸上还挂着笑,和方艾兴不同的是,笑容里总是带了点算计和志在必得。 听了这话,拾玉成沉默了一下,让管家带着双胞胎先回去,带了个人,就跟着楼宇华离开了。 到了茶楼的时候,拾玉成站在茶楼大门口看了许久,他已经有多久没见过方艾兴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以前他就是和方艾兴在这里见面,现在都快要忘了。 楼宇华也不急,就站在一旁等着他,拾玉成回过神的时候,楼宇华正在和方艾兴的妻子藤原慧子说话,一个很温柔的日本女人。 看着藤原慧子小心翼翼地护着看不出痕迹的肚子,脸上满是母性的幸福,告辞之后坐上黄包车离开了。 拾玉成看了,心里多少有点难受,一转眼,方艾兴都有孩子了。 楼宇华一进门就要了个雅间,雅间里很暖,披风还没脱下来,上面的雪就化了,在上面晕开大片的水渍。 「拾先生请用。」楼宇华倒了杯热茶递到拾玉成手边,却没放手,像是要他拿起来才肯放手。 拾玉成愣了愣,低头看着那拿着茶杯的好看的手,犹豫着伸手去接。 楼宇华见好就收,把茶送到他手里,没再做其他的事,自己也倒了杯茶放在嘴边 一时间,倒是沉默了起来。 拾玉成带回来的人,和楼宇华的那个佣人都在外面侯着,隔音比较好,一点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这让拾玉成心里有点慌。后悔这么莽撞地跟跟了过来。 就在拾玉成胡思乱想之间,楼宇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拾先生也是想离开楼舒城的吧?待在他身边跟个木偶一样。」 拾玉成没有看他,侧头看着旁边墙壁上的仕女图。良久,才转过头看着楼宇华:「怎么做?」 「呵呵。」楼宇华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拿眼睛看着他。 拾玉成愣了愣,避开了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楼宇华的身份。 是楼老爷和赵姨娘的儿子,当初楼老爷宠爱赵姨娘的程度,闹得差点和楼太太和离。 那楼老爷也是奇人,可以帮衬自己的正房夫人回娘家了,不说去哄回来,趁着楼太太回娘家住了几个月,小心护着赵姨娘把孩子生了下来。 进门不到五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却是足月的,只比楼舒城小一个月,这中间的猫腻,明眼人都看得清。 得了赵姨娘的这个儿子,楼老爷摆了七天的流水席,还有按照族谱取名,楼老爷亲自起的名字,叫楼宇华。 听到这个消息,楼太太一气之下竟然病倒了,等到她病好,赵姨娘这个青楼出身的妓子,已经出了月子,整个人,风风光光地掌管了楼家大权。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楼太太和楼老爷没和离成,还回到了楼家。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怎么说的人都有,有人说楼老爷是白眼狼,也有人说真爱无敌,简直比科举考试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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