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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自家的小孩子是不允许哭的，生怕一哭，就惹怒了楼舒城这尊凶神。 就是现在，那些小孩听到楼舒城的名字还能吓哭。 当时面对那些指责他的的外国领事，报纸上也在他们背后的势力示意下大肆报道楼舒城的残忍。 楼舒城看了报纸，二话不说，带人封了报社，看着那些趾高气扬的外国人，直接把枪撂桌上，要不是有人拼命地拦着，绝对是直接给他枪子儿了。 解决了那些糟心事，再也不敢有人明目张胆地说这事，楼舒城就成了中内这片区域的无冕之王。 自从知道楼家在中内这片地方站稳了脚，楼天明就坐不住了，天天想着回来接手中内。 这才忍了一年，终于忍不住和以前的部下联系，想要拿回中内的权利，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就算是楼舒城打下来的江山，也是都属于他这个做老子的。 只是，这有困难的时候，权利扔得容易，做了个闲散王爷，现在果子快熟了就想伸手过来摘，现成的东西，哪有可能摘得那么简单。 楼舒城不可能平白的把中内交出去，虽说起点是楼老爷给的，这江山可是楼舒城打下来的。 据说，这楼老爷和楼舒城的关系还不好，一开始是想把中内扔给小儿子楼宇华的，锻炼锻炼心爱的小儿子，但是楼宇华不愿意，就给了楼舒城。 这些事关系太复杂，处理起来也麻烦，赵宪明只好把自己的存在感再降低一些。 半天之后，楼舒城把文件盖起来，抬头看着赵宪明，「由着他们联系，密切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翻不起浪。」 「是！」听到楼舒城说话，赵宪明赶紧回神，心里头大概明白了楼舒城会怎么做，不由得咋舌。 「另外注意一下日本那边，最近不太安分。」 「是。」 …… 出了楼府，赵宪明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这天，要变了啊，因为住的不是很远，也没有叫车，直接走路回去的。 这会的巷子热闹得厉害，做买卖的，拉客人的，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天天泡着的歌舞场，那是比白天还热闹，做的就是晚上生意。 走进自家巷子那边没几步，就听到旁边传来隐忍的声音，略微尖细，像是被欺负到极点了发着颤。 赵宪明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虽然说这样的事情遇到的不少，但是这会在正前面，挡着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在可能是到尾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之后就是走远的脚步声。 「真是有缘。」林五儿没留神撞在赵宪明身上，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不由得笑了，这人已经好几次撞见她接客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宪明没说话，等她走远了，才转过身去，看着胡同口出神。 一阵风吹来，赵宪明忍不住打了个颤，捂着手哈了口气，转身往家里走，快冬天了，这天气是一天一个样。 「回来了。」刚把孩子哄睡了，就见到赵宪明脱了外衣进屋，李秋洁给他打了水擦脸，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进来。 「别忙了，坐着吧。」赵宪明看着她贤惠地上下忙活，定了定神，把刚刚遇见的那人的身影抛出脑中。 「没事，你吃着，这水一会就热了。」李秋洁笑了笑，填了个煤球，又给他找出换洗的衣服，这才坐在一边。 昏黄的煤油灯照亮了这间小屋子，赵宪明不经意间抬头看着李秋洁带着浅笑的脸，也笑了。 这人还是不能忘本，李秋洁嫁给他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连父母的葬身钱，都靠着她的嫁妆，这生活刚好了点，有些心思还是断了的好。 「看什么呢？」李秋洁被他看得脸红，瞪了他一眼，又低头绣着儿子的肚兜。 「看你。」 听了他这话，李秋洁脸上更红了，把被子给儿子盖好了，也不看他，「老老实实吃你的饭吧，油嘴滑舌的。」 赵宪明听了，心里头轻松了几分。 「等过了年，去买个房子，这屋子太小了，春天一下雨，容易潮湿，对身体不好。」 「挺好的，钱存着吧，以后有急用也不会拿不出钱。」李秋洁有些担心，这苦日子过来的，总是担心什么时候遇到点事，没钱用，赵宪明也明白。 「没事，买个大点的，之前将军还问过我来着，我没应，只说考虑一下，回头和将军说一下，估计房子应该会在楼府不远，方便工作。」 「你决定吧。」李秋洁见说不过他，也同意了，低头在灯光下绣着花，顺便给睡得香甜地儿子掖掖被角。 林五儿疲惫地推开房门，见到坐在屋里的人时吓了一大跳，捂着剧烈跳动地胸口，没好气，「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那人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席子上，手边是一瓶日本清酒。 「看我？」林五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嘲笑地看着她，「我一个婊子，哪里需要千金大小姐来看？」 说完，也不顾那人难看的脸色，直接赶人，「滚吧，老娘不稀罕，别回头在我这里找个恩客回去，和姐妹们抢生意。」 楼舒城回到房间，就看到拾玉成踢了被子，睡衣也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个身体，眉头皱着，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了。 走过去给他把被子盖好，顺便关好窗子，坐在床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这才起身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拾玉成又把被子踢了，楼舒城擦干了头发，掀开被子，把人搂着，用腿夹住了那不安分的腿，将人禁锢在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第7章 日常 拾玉成做了个梦，梦里面总有个人在追赶他，紧紧地贴在他身后，不管他怎么跑都摆脱不了。 后来不知画面怎么的就变了，他被一个网网住了，连同那个追赶他的人一起，那人牢牢地搂着他的腰，让他喘不过气。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一开始完全看不清，模模糊糊的，突然楼舒城的脸就出现在眼前，面带微笑，整个人异常的危险，似乎在告诉他，他逃不掉的。 拾玉成突然就被吓醒了，出了身汗，睡衣都黏在身上了，动了一下发现整个人都被楼舒城搂着，难怪会做噩梦。 两个人贴得很近，楼舒城的呼吸打在脸上有些痒。 反正也动不了，干脆盯着楼舒城看。 楼舒城最多不过二十多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身上却自有一股天生的贵气，长得也养眼，这也是为什么他凶名在外，见到他的小姑娘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地原因，不管是哪个朝代，长得俊美，酒可以让人忽略他的一些东西。 睡着的楼舒城没有醒着时那么气势逼人，但也不容小觑，就像一只要是睡着了的狼，随时都能醒过来。 看了半天，拾玉成又觉得烦了，有些尿急，想去洗手间，却又动不了，挣扎了半天，得到一根顶着他的东西，立刻就老实了。 虽然不知道楼舒城昨晚上为什么只是搂着他纯睡觉，拾玉成并不想大清早的做一下运动。 「醒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头，楼舒城睁开双眼，面上没有一丝睡意。 「嗯。」拾玉成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楼舒城手一松，立刻就掀了被子去洗手间。 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楼舒城心情大好，唤了丫头进来伺候梳洗。 早饭依旧是粥和几样下饭的小菜，没有油条，拾玉成本来想着陪着楼舒城吃就好了，他不想吃，但是楼舒城亲自盛了半碗粥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吃完，这才擦了嘴巴让人收拾东西，也没说让他回去，只是让人带他去了花园里玩，自己去了书房。 看着花园里的喷泉，拾玉成兴致也被勾了起来，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喷出水来的？ 而且里面的水还很清澈，养着几条锦鲤，好看的颜色在太阳底下很是鲜艳。 伸手进去也不怕人，还游过来讨吃食，在手边贴着。 逗着那鱼玩了一会，拾玉成就把手收回来了，看着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萎了的叶子出神。 他记得方艾兴留学回来那会给他带了一幅画，那里面就是一个喷泉，里面有几条锦鲤，只是那画上头是个长着小翅膀，光溜溜的外国小孩子，有些伤风败俗。 当时他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说了他一句，方艾兴笑着逗他，说是外国都是这样的。 那副画一直压在箱子底下，很少拿出来看，只有长时间不得方艾兴一点消息，实在是想念得紧了，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找出来看两眼，再红着脸放回去。 楼府的这个喷泉并没有那个外国的小孩子，顶头站着一只鹿，周围是汉白玉雕刻的森林，那些水就是从树冠里喷出来的。 看了半天，太阳大了，才走到阴凉的地方坐着，这条道昨天楼舒城带他走过，那会大晚上的，看不清，现在才知道周围是两排枫树，这会的枫叶已经过了最好看的时候，颜色也不艳丽了，但是看着还是让人觉得舒服，地上的枫叶还没扫干净，踩上去「沙沙」作响。 慢慢地走着，拾玉成才发现，楼府真的很大，应该比方家的那种四合院还要大些。 走过这个花园，绕到后头，也有个花园，不同于前面这里是个苏州园林般的仙境，虽然不知道楼舒城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这个园子确实漂亮，中间是个大池塘这会水面空荡荡的，里面的养了一大群锦鲤，中间有座造型别致的亭子，周围的假山流水仿佛把人带到了天上的仙境一般。 站在走廊上，拾玉成有些犹豫，想要进里面看看，但是周围围着东西，看着像是还没竣工，恐不大方便。 虽然说想要进去，但是到底没进去，倒成了心里地一个遗憾。 相对于西洋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中国流传下来的那些东西，比如那天唱《霸王别姬》时穿的戏服，就有很久的历史了，加上他三个人穿过，至今仍然像是新制的，可惜不知被楼舒城扔到哪里去了。 这会他还得自己出钱去做一件新的，不然往后唱戏就没了戏服，上不了台。 这想着就没了再玩的心思，进了屋子，看着大厅里面的一架钢琴，按了几下也没兴趣了，这东西贵的厉害，弄坏了，卖了他都赔不起。 快中午的时候，楼舒城和赵宪明匆匆忙忙地从书房里出来了，见他在客厅里抬头看着他们，楼舒城脚步一停，让赵宪明先回去，转身朝他走来。 「中午自己吃饭，晚上再回来陪你。」说完，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这才出门，留下拾玉成看着门口发呆。 吃过午饭，拾玉成回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西洋钟上才显示两点多，但是又睡不着了，在丫头的伺候下梳洗完，坐在客厅里没事做，只能看着鱼缸里的金鱼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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