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想起身,谢楚星又霸道地不许,抓着于热的手往要害上按:“你说为什么?” “想让自己冷静,”谢楚星说,“不敢亲你,怕传染给你,不敢靠你太近,怕你明天坐不住凳子,所以我在车上不看你,我洗澡自己解决,我弹吉他转移注意力,可你非要往跟前凑,我又不争气,连你一个眼神都抵抗不了,怎么办?” “就只因为这个吗?”于热为这个理由感到好笑,“难道这两天你一直在忍?” “前两天不舒服没什么感觉,”谢楚星气息乱了,“但是今天……” “医生说你快好了,传染的可能性不大,”于热说,“就算能,也不会那么快见效的。” “所以,”谢楚星按着于热的嘴唇,“帮我吗?” …… 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这几天谢楚星睡了太多觉,相拥着躺在床上,反而睡意全无。 于热也陪着不睡。 平静下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谢楚星怎么回到家就不咳嗽了?嗓音也清明了许多。 难道…… “你演给他看的?”于热问。 “一开始没想演,”谢楚星说,“听他唱你们之前的歌就忍不住了,而且,谁让我发烧了,赌注又是你呢。” “把我都骗进去了,谢影帝。” 谢楚星:“那你去给影帝泡杯咖啡。” 于热:“一点了,你喝咖啡?” “对,”谢楚星从床上弹起来,“我来了点灵感,把前面那段词重新写一下。” 于热:“……” 胶囊扔进咖啡机里,按下启动键,浓香的液体流出。 于热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 他越来越纵容谢楚星,纵容他不穿外套把自己冻发烧,却舍不得说两句。 纵容他半夜不睡觉使唤自己泡咖啡,自己还鬼迷心窍地给他打奶泡,拉了个心形的花。 - 正式舞台是要化妆的。 用主办方提供的化妆师要排队,且不能保证妆容满意。 谢楚星找了之前的化妆师小飞,专门给他们五个化妆。 谢楚星的流海长长了,小飞给他做了个特别酷的一般人hold不住的中分造型。 “我也想要那样的。”丁潮说。 “你要不了,”小飞看了看他的脸型说,“给你编辫子吧,有个性一点。” 郑小北的可塑性要比丁潮强一点,同样也是提出的要求被拒绝了。 蓝晴一头蓝色短发,妆容和发型的风格都比较固定。 轮到于热,小飞看着他的脸愣住了。 “我没有要求,”于热说,“你随便弄。” 小飞的职业生涯里给无数明星化过妆,从来没看到过底子这么好的素颜:“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但谢楚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对小飞说:“可不可以给他化得……妖娆一点?” 于热怒瞪着谢楚星:“你疯了?” 谢楚星发信息给他—— [宝贝,看着这样的你,我唱歌才有感觉] 小飞挑眉看着于热,不知道是该听雇主的还是雇主夫人的。 最终,于热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随便弄吧。” 服装是红黑系列的皮衣,也是谢楚星自掏腰包找之前的设计团队设计的,无论是跟乐队名字“低烧”还是和演唱歌曲《烧》,都极度贴合。 碰到叶子笑,谢楚星又乐此不疲地演了起来,一阵猛列的咳嗽后操着沙哑的嗓音低骂道:“我艹我废了。” 比赛根据现场观众的手机投票决出名次。 Fever的演出序号在前面,这次比赛新手乐队居多,所以作为老牌乐队主唱,叶子笑稳健的唱功和台风以及纯熟的吉他solo无疑获得了乐迷的欢呼和认可。 Fever的粉丝或是喜欢听live的乐迷大多知道乐队名字的由来,当叶子笑报出即将演唱歌曲名字又隆重介绍鼓手的时候,观众群中就有人喊出了“ever”,燃起了一波回忆杀。 整首歌曲的演绎和现场效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叶子笑还是轻敌了。 他首先小瞧了谢楚星的人气。 谢楚星是坐拥微博几百万粉丝的人,虽然每次上热搜都是因为被骂,但任何事都有两面,诋毁的人这么多喜欢的人就少不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千人的livehouse馆,粉丝还是撑得起来这个场子的。 其次他低估了谢楚星的才华。 谢楚星连夜改了一段词,把第一段主歌部分的词改成了通过描写真实的发烧症状来表达低迷的状态。 和谢楚星还未痊愈的低烧状态,以及略带沙哑的嗓音相得益彰。 浅浅的吟唱,让整个场馆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他忽视了谢楚星的悟性。 谢楚星的强项是高音,但是整首歌,他没有使用大量的高音炫技。 更没有用电吉他喷火的方式博眼球。 时间很痛,你只管烧。 世界很糟,你只管烧。 从发烧到燃烧,情绪逐渐过度,谢楚星完全沉浸在了这首歌的意境中。 回头看一眼鼓手,想到昨天晚上于热对他说:“我愿意为你燃烧。” 谢楚星以唯一一个穿破一切束缚的高音,踩着干脆利落的鼓点,结束了整首歌。 观看了整首歌的叶子笑在后台踹翻了一个凳子:“妈的演我?”
第38章 为难 一首歌唱完,全场都在喊他的名字。 谢楚星。 一次超常发挥、尽情尽兴的舞台,谢楚星从没有获得如此纯粹的肯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鞠躬,直起身,用不卑不亢的低沉语调告诉大家:“谢谢大家,我们是低烧乐队。” 有点小喘,性感到爆。 瞬间引发了再一次的尖叫。 比的是观众投票,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叶子笑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为自己感到滑稽,以为谢楚星离开了经纪公司和家人的保护伞,住到这样一个破旧的街区里,就沦为灰姑娘了。 现在才知道,灰姑娘随时可以穿上水晶鞋。 而且有人愿意跪着为他举起水晶鞋。 最终低烧乐队拿了第一名,Fever第三名,但投票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愿赌服输。 在丁潮的loft,叶子笑跟谢楚星和于热约了时间,来当面道歉。 当天下午,听说了这件事的于好也赶来凑热闹。 于热不太愿意妹妹掺和到他们的恩怨里:“不好好复习,你来干什么?” “保护你啊,刚好学校放了半天假,”于好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神经,关键时刻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说不定能收敛点。” 于热:“……” 谢楚星:“你当我死了吗?” 于好是个护哥狂魔谢楚星知道,自从跟于热在一起,他偶像的地位都越来越弱。 但有自己在,就不可能让于热受委屈,她的保护多少让谢楚星有点别扭。 叶子笑来了谢楚星才明白,这家伙看于好的眼神还真是不一样。 他进来后,视线直接落在于好身上,说了跟于热一样的话:“不好好复习,你来干什么?” 于好:“担心你欺负我哥,我当然得来。” 叶子笑上了天台,对于好说:“别跟着。” 有什么话是不能在屋里说的,于好非跟着不可了,但谢楚星给她做了个手势:“有我呢。” 然而叶子笑也对谢楚星做了同样的手势:“你也别跟着,我会向他道歉。” 谢楚星置若罔闻地跨上台阶,于热回身亲了他一口:“乖,在下面等我。” 谢楚星用皱眉表示抗议。 “就在下面别动,”于热叮嘱完谢楚星又去叮嘱于好,“帮我看着他。” 于好:“???” 两人不太情愿地呆在一楼。 谢楚星开导自己,这终归是两个决裂了的旧友的陈年恩怨,要给男人独立解决私事的空间,可天台的门关上,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打架? 不是道歉吗? 谢楚星立刻给刚才的愚蠢想法划了个叉。 自己解决个屁。 他大步迈上二楼,于好也跟着跑了上去,天台门锁了,谢楚星又立刻调转方向改从外面的楼梯爬上去。 叶子笑躺在地上,鼻腔里流着血,笑声近乎癫狂。 于热揪着他的衣服半蹲在旁边。 “我只是不甘心,我失去了弟弟,失去了乐队……”声音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也失去了你。” 谢楚星站在楼梯上,默默地注视这一幕。 “我替他不值,”叶子笑说,“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他吗?你真的确定吗?” 于热:“这还重要吗?” “至少对我是重要的。”叶子笑说。 “当时确实不确定过,”于热说,“毕竟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性向……” 谢楚星身子都绷直了。 “但是后来,我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看了一个人的视频,有了某种冲动,我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于热语气冷硬,“所以抱歉,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喜欢,真的没有。” 叶子笑滚烫的眼泪砸在冰凉的地面上:“真怀念从前啊。” “向前看吧,”于热松开他,“不要再自己找虐了。”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于热眼角青了一块,当天晚上情绪有些低迷。 谢楚星给他冰敷:“于好说你身手很好,打架没输过。” “也得让他发泄一下。”于热说。 “那你呢,”谢楚星拿不准于热的状态,便直接问了,“你发泄好了吗?想一个人静静还是我陪你,陪你说说话还是安静地呆着?都行。” “要你陪我,”于热不假思索地说,“做什么都行。” 还真没做什么。 两个大男人难得纯洁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于热就恢复正常了,早起给谢楚星做早饭。 谢楚星靠在门边看他俊美的侧脸,忽然想起比赛那一晚。 第一次见化了眼线抹了唇彩的于热,角落里的鼓手,比别人家的主唱都惊艳。 台上怕分心谢楚星没敢多看,回家之后看了个够。 不仅看个了够,还吃了一嘴的妆。 不仅吃了一嘴的妆,还要个没完。 “你是我的了,”谢楚星抚摸着于热如绸缎般的后背,“不是别人的,是我的,是我的鼓手,也是我的人。” 于热亲他的耳垂:“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谢楚星被愉悦的丝网笼罩,捧起靠在肩头的脸,汹涌地吻他,“是你的,都是你的。” 倏然间,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且不规律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谁的脚,蹬在床头的木板上,两个人都是手脚酥麻地动弹不得。 那一夜,谢楚星真是把人干到第二天一天没下去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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