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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真不经逗。”霍明朗笑着踢了一脚关小资的脊背，头一转，瞥到了插播的广告，一张脸出现在屏幕上，娘里娘气的，他低骂一声，“我操！小甜菜！” “小甜菜？”关小资也看向了电视，“阿叔，他是人，不是小甜菜。”
第十五章 小甜菜摇身一变成为偶像剧明星的事情很快在霍明朗那一圈里传了开来，版本虽然很多，但都关于一个男人，小甜菜被娱乐圈一大亨给包养了，打扮打扮就上了电视，没想到反响还不错。 “我说光叔，小甜菜这是傍上谁了？”霍明朗扯掉身上闪亮的挂件。 光叔靠在墙角似笑非笑，“大人物呗，还花了好大的价钱给他洗白，硬是把他从小鸭子包装成了清纯大学生，扯皮蛋呢，真他妈的操蛋！” “还真逗，有钱真他妈好。”霍明朗去接客的时候喝了一口一直放在桌上的药水，光叔不屑地哼笑一声，“还靠那东西啊！” “不喝，硬不起来。”霍明朗无奈地摆摆手。 “成吧，你做完这个月就不要做了，要是你死在我店里，我还开屁店。”光叔砸吧一下嘴，“还是快点滚吧。” 霍明朗发出咳咳的笑，轻轻拍了一下光叔的肩膀，光叔这人还不算太坏，除了强要一笔所谓的管理费外，也挑不出其他大毛病，不会死活拉着你不让你从良，他还是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小鸭子从良。 干完一炮，霍明朗已经有些虚了，明明才二十二岁的年纪，他对性事却没了二十二岁时的兴趣，忽然之间，他感到自己似乎老了许多，在鸭店里快有四年了，这四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趴在女人身上让她们欢愉，最初是缩手缩脚的害羞，然后是食滋有味的接受性事，再后来便是麻木，做得太多，早就没有起初的快感和兴奋。 果然，一样工作不能做太久，会厌烦的。 但是关小资却依旧在学习这件事上滋滋有味，哪怕是次次都是年级第一，他仍旧热衷于学习，这让姜桥很不能理解。 姜桥觉得这世界上最无聊的就是念书，尤其是英语，ABCD，他能从都到尾背出二十六字母，就叫关小资爸爸！ “你特么也忒笨了吧。”关小资拿书本拍了一下姜桥的脑袋。 姜桥捂住头，眼睛红红的，“那你能画素描吗？” 关小资抿嘴笑了，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一幅素描，“还好你还有门天才的技术。” “生日快乐。”姜桥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关小资浑身一震，他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没想到姜桥却知道，看着桌上那幅画着他背影的素描，感动地回道：“谢谢。” “跟我客气啥，你不是还送我螳螂来着。”姜桥笑得没心没肺，“我画了好久的，天天看你后脑勺，就想着给你额画了一幅。” 素描纸上的黑色背影安静地靠在课桌上，有一根头发翘了起来，耳尖有一点点的尖，关小资那手指描绘着自己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画里的自己很孤单，一个人一张桌一张纸，真的很孤单的样子。 “小资，快要中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乐小米很欢快地拖过一旁的椅子。 “挺好的。”关小资对乐小米一向都很冷淡，收好素描后，又拿出数学书看了起来。 乐小米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莞尔一笑，“那你中考完后打算做什么？” 关小资放下书，看了一眼乐小米，“这不关你的事。” 乐小米明显的一愣，嘟囔一声，“你对我真的是一点也不好。”抱怨完这么一句后，她悻悻的回到了自己座位，她拿关小资一点办法也没有，明里暗里都暗示了好多次了，但他永远都是一副样子，不冷不淡，无关紧要。 姜桥对这个场景早就看了不下百变，三年来，乐小米简直太有毅力了，同样的，关小资他妈的也是有毅力，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子温温柔柔地跟你讲话，居然还能坐怀不乱，牛逼啊！ 关小资回到家，电视里还是放着最近一直挺火的偶像剧，小甜菜演男三号。 “阿叔，小甜菜死了吗？”关小资买了条鱼回来，一进屋就进厨房杀鱼。 霍明朗冷笑了两声，“还没死呢，骚里骚气的，在电视上也这么骚。” “我看简介说二十集的时候死掉的。” “你说一只喜欢被男人操的鸭子，怎么跟女孩子演对手戏，妈的，小甜菜还挺会装。”霍明朗瞅着屏幕里那张白嫩到发光的脸，平时都在黑不溜秋的酒吧里碰面，还真没仔细研究过小甜菜那张脸，现在往屏幕了一安，乍一眼看那张脸居然还能凑合看。 对于小甜菜是鸭子，还是只同性恋鸭子这回事，霍明朗天天挂在嘴边，连带着关小资也对小甜菜上了心，专门去网上查了他的资料，网上资料，小甜菜叫宁浩池，身高一八零，二十三岁，大学在读，反正挺好看的背景资料，但关小资明白，这些八成都是假的，也许名字也是假的。 关小资探出一个脑袋，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沙发里抱怨唠叨的霍明朗，霍明朗比小甜菜坦白多了，至少霍明朗这个名儿还是真的，就像他那个逃到泰国去的亲妈，也是用的真名，其实私心里，他还是觉得小甜菜的做法对，那种地方用真名不好。 “小甜菜可真够厉害的，摇身一变，鸭子变凤凰了。”霍明朗还在琢磨小甜菜变明星这回事，心想着这家伙到底是碰上哪个金主了，居然让光叔放话我们这儿从来都没有一个叫小甜菜的人。 “阿叔，你什么时候不做了？”关小资不关心小甜菜，他只对霍明朗比较上心。 霍明朗斜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关小资给他夹了一块鱼肉，“阿叔，那个活不好，现在钱都还清了，不要做了，好不好？” 关小资的语气温温吞吞，说不出来的温顺，窜进耳朵里还挺舒服，霍明朗翻了个白眼，“你快中考了吧，等你中考完，我就不做了。做着也没意思，咳~烦人。”一想到老是要喝伟哥，他就想要吐，真他妈的没用啊。 还有半个多月，很快了。关小资暗自想到，忽然冲霍明朗笑了起来，把霍明朗直接弄懵了，你这笑啥呢？不过瞅着这张笑脸还挺赏心悦目的。
第十六章 关小资毫无悬念考入嘉海高中，姜桥也毫无悬念没考上高中，填高中志愿的那天，姜桥抱着关小资鬼哭狼嚎了半天，抽抽噎噎，弄得来跟生离死别似的。 乐小米却在一旁高兴地笑着，她的成绩也够嘉海高中，将来还有三年的日子与关小资一起度过，这让她倍受鼓舞，只要还在一个学校，她就还有机会。 人生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回家的路上，关小资顺道捡了两只可乐瓶回去，发现霍明朗已经在家了，又是在打电话，看那架势，八成又是霍建国的电话。 “霍建国，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了？”霍明朗捶了一下窗户，咬牙切齿地吼道：“我没钱，最近我失业了，哪来的钱，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啊！？” “呵呵呵......明朗......最后......” 霍明朗直接关机了，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艹啊。” “阿叔，你不做了吗？”关小资扯了扯他的衣角，满脸的期望。 霍明朗轻蔑地笑了，“是啊，不做了，咱两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会的，暑假了，我会去打工，而且我存了一点钱，只要不乱花，够用一个多月了。”关小资对霍明朗失业的消息很高兴，做鸭子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为啥偏偏做个鸭子呢？ 霍明朗现在头疼得要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抽烟，一言不发，霍建国那老家伙又来问他要钱了，这回是救命钱，那吊着一口气的后妈好像是要手术，他对这个后妈没什么好印象，就是一三儿，把他妈给逼死后，摇摇尾巴扶正了。 谁知道后来终于来了报应，一场病把她给折腾成病秧子，也不知道当初她是瞎了哪只眼，看上霍建国这个在村里头家喻户晓的负心败家玩意儿。 “要不把你卖了吧？”霍明朗一本正经地说。 关小资平静地眨了眨眼睛，“阿叔，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要做，你要是养着我，你以后一定会拿到很多钱的。” “你这小子还真狂，什么话都敢说。”霍明朗爽朗一笑，别看关小资长了张小白脸，还有那副仍旧瘦不拉几的身材，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傲气和笃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关小资所说的话十分信任，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阿叔，我考上嘉海了。”关小资随意一提，给他调好了电视，还是小甜菜演的偶像剧。 “啧啧，关小资啊，你真的是牛逼人啊，你妈当初是不是脑子带坑了，把你给丢给我了。”霍明朗拆开了一包瓜子，他平时除了烟外最爱吃零食，这点倒是比关小资还像个孩子，关小资除了正餐和水果，其他的都不爱吃。 提起关玫，关小资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他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有一点点的抱怨，再多也没有了。 “学费多少？” “三千五。” “噢，那我还有，你把账记在本子上，回头我要看看你那本帐，也不知道你记成什么样了。”霍明朗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屏幕，今天，小甜菜要“死”了，他等了这么多集，只想看这一集。 关小资点了点头，他起身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做饭的时候，常常往客厅投去视线，霍明朗那颗脑袋总爱晃来晃去，屁股永远粘不住沙发，就像是有多动症似的，他低头笑了笑，摇了摇脑袋，继续择菜。 关小资很快找到了一个暑假工，咖啡馆里做服务员，两年多的时间，他窜了不少个头，差不多有一米七三，肩膀也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大了一圈，只是霍明朗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在他眼里，总觉得关小资还是那个一身排骨的瘦小男孩。 对于这件事，关小资很无语，每一次，霍明朗都拿身材来取笑他，而且总是抓住盲肠炎那件事来大做文章，反正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小资，你待会儿把垃圾到了吧。”说的是咖啡馆的老板，他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脸白白净净，很像学生。 “知道了武哥。”关小资动作很麻利，去年的暑假，他也在这儿打工，所以对武哥很熟悉。 武哥是刚毕业不久的研究生，年纪也有二十七八岁，只不过他的脸生的嫩，看上去很像刚高中毕业的大学生，这家咖啡馆是他三年前开的，生意还不错，一到暑假，他就会找两个暑假工过来帮帮忙，关小资来到这家店也是巧合，那天他在外面绕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武哥在贴招聘启事。 “武哥，原来你也在看这个电视剧。”关小资倒完垃圾回来，武哥还在那儿低着头看手机，忍不住好奇凑上去瞄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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