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顺利,他不仅可以除掉马季,还以极小的代价,解决了沙尔兰,及他手下的五万精兵。 哪知竟阴沟里翻了船,竟被人给暗算了。 想到这儿,司华遥忍不住再次吐槽:“上一世是死在药上,这一世又差不多,难道我就注定这么个死法?” 躺在床上没多久,司华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恍惚间他听到一阵人声,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努力地想要听清,却只听到两个字‘王爷’。 不知过了多久,司华遥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春海见状忙说道:“大将军,您醒了。” 司华遥看向窗外的天色,道:“我睡了多久?” “昨日回来后,您就一直昏睡,现在已是第二日的辰时。”见他嘴唇干裂,春海倒了杯温水递给他,道:“您喝点水。” 司华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道:“他们可都回来了?” 春海点点头,道:“回来了,那些俘虏也已被全部带回。” “你去把林尧、薛山、胡逸他们叫来。” “是,大将军。”春海转身出了大帐。 很快,三人便被带来,来到近前齐齐行礼道:“末将(属下)参见大将军。” 为了稳定军心,司华遥中毒的消息一直被瞒着,他们只知道司华遥受了伤,并不清楚他命不久矣。如今他要回京都,还是要知会他们一声,交代一下辽东的布防。 “之前那一战,我中了一箭,箭伤并无大碍,只是箭上被涂了毒,军医束手无策,我需回京都,辽东便交给你们了。” “中毒?”众人大吃一惊,胡逸率先回了神,关切地问道:“大将军中的是什么毒?” 司华遥摇摇头,道:“这个你们无需担忧,辽东的防卫才是你们该做好的事。这里是我们真刀真枪拼回来的,为此那么多同袍战死沙场,我不允许再出任何差错。” 林尧没想到司华遥会将他叫来,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道:“大将军放心,我们定竭尽全力,戍守辽东,保护百姓!” 司华遥点点头,道:“沙尔兰战死,蛮人精兵损失十万,可谓是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不过练兵不能松懈,这是边疆安宁的根本。” “是,大将军的教诲,我等定当谨记!” 司华遥仔细交代了要做的事,便让他们退下,唯独留下了胡逸,道:“你是我带出来的,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辽东我便交给你了,有任何事直接派人送信回京便可。” “属下不会辜负大将军的期望。”胡逸担忧地看着司华遥,道:“您的伤……” “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你只需好好干,定前途无量。” 胡逸是聪明人,听司华遥这么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红了眼眶,道:“怎么可能……大将军,城中那么多大夫,就没有一人能解得了您的毒吗?” “京都的太医院才是名医聚集之地,这也是我回京的原因。” “对,太医的医术都好,定能解得了大将军的毒!”胡逸擦擦眼角,道:“大将军放心,辽东是大将军打回来的,我定好好守着,寸土不让!” “好。”司华遥笑了笑,道:“你去把邵阳山叫来。” 胡逸应声,转身离开大帐。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邵阳山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大将军。” “邵兄不必多礼。”司华遥招呼他在身旁坐下。 邵阳山依言走了过去,见他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大将军的伤势如何?” 昨日的交战,司华遥并未带邵阳山去,让他驻守营地。司华遥受伤一事,他还是听薛山提及,并未亲眼所见。 “我中了毒,这里的大夫无能为力,需回京治疗。叫邵兄来,就是想问邵兄是想留在这儿,还是回京都。” “中毒?中的什么毒?”邵阳山闻言心中一惊,紧张地问道:“你到底伤在何处?” “腹部。伤口不深,只是箭上淬了毒。”司华遥安抚地笑笑。 “那军医怎么说的,要如何治疗?” “军医说我内功深厚,可以压制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的速度,只要在一月内找到解药,便没有大碍。” 邵阳山眉头紧皱,道:“既是有人下毒,那下毒之人定然有解药,阿遥可知他是谁?” “人被我杀了。”司华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深吸一口气,道:“不过邵兄倒是提醒我了。春海,你去查问一下,那个射伤我的人是谁。切记,我中毒一事,不要张扬。” “是,奴才这就去。”春海应声,脚步一转,出了大帐。 见他脸色苍白,精神也肉眼可见的萎靡,邵阳山不禁一阵心疼,道:“阿遥,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疼痛?” “要说不疼那是假的,不过可以忍受。” 伤口的疼还是次要,主要是毒素侵蚀血脉的疼,那才要命。 邵阳山自责道:“若我昨日也跟着,说不定阿遥就不会受伤。” 司华遥安慰道:“邵兄驻守大营是我的主意。况且那是战场,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邵兄不必自责。” “可我来辽东就是为了助阿遥一臂之力,如今阿遥中了毒,我却无能为力。” 见他眼眶泛红,眼底尽是愧悔之色,司华遥忙安抚道:“邵兄说的哪里话,你已帮我许多,就好似马季一事,若没有邵兄,我怎能轻易将他拿下。还有沙尔兰和他麾下的五万精兵,我们能出其不意,邵兄功不可没。” “这些都是阿遥的计谋,跟我没多大关系。”邵阳山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身上这身官服,但我来辽东,只是为了阿遥。” 司华遥闻言心中很是感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人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我却有邵兄、王兄、陈兄、蒋大哥、阿灵,这么多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这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此生已无憾。” “阿遥,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今年不过十七,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后面等着。况且,你现在虽功成名就,却还未娶妻生子,人生怎能无憾?”邵阳山握住司华遥的手,声音有几分哽咽,道:“你要好好的!” “嗯,我们都好好的。”司华遥不想气氛太过凝重,转移话题道:“那邵兄便随我一起回去吧。说起来,我们也出来三个月了,还真有些想他们。也不知蒋兄是否将那坛女儿红偷偷喝了。” 邵阳山明白他的用意,配合地说道:“以蒋兄那好酒的性子,这还真说不准。” “待回去我们好好问问。” 两人聊了会儿,司华遥突然感觉到一阵疲倦,便借口让邵阳山回去收拾东西,将他支开。司华遥盘膝上床,运起内力逼毒,减缓毒素侵蚀五脏的速度。 傍晚时分,春海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大将军,那人的身份已经确定,是沙尔兰手下的领军统领,名叫卡达尔。” 司华遥点点头,道:“去查查谁与他相熟,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又是谁。” “奴才已经打听过了,人也带来了,就在帐外侯着。” 司华遥起身下床,道:“你先帮我更衣。” “是。” 春海帮着司华遥更了衣,又稍稍化了妆,掩盖住苍白的脸色,他是辽东军士的主心骨,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憔悴。 司华遥对着镜子看了看,随即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是。” 春海来到门前挥了挥手,门外侯着的军士,便推搡着人走了进来。 见他不跪,身后的军士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厉声喝道:“还不跪下!” 男人跪在地上,愤恨地回头,看向踹他的人。 春海转头看向两名军士,道:“你们退下吧。” 两人看了看司华遥,躬身说道:“是,属下告退。” 司华遥打量着男人,他长了一张很容易辨别的蛮人脸,看模样也就二十多岁,是个拥有异域风情的帅哥。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转头看向司华遥,待看清他的脸后,不禁一阵怔忪,眼底的惊艳显而易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错开视线,道:“胡胡尔。” 司华遥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与卡达尔是什么关系?” “卡达尔是我兄弟。”胡胡尔回答得很干脆。 “他经常在兵刃上淬毒?” 胡胡尔打量着司华遥,见他脸色红润,不禁有些疑惑,道:“他每次上战场,都会在自己的兵刃上淬毒。” 司华遥闻言眼睛一亮,道:“你可知他淬的是什么毒?” “你问这个作甚?”胡胡尔仔细看着司华遥,猜测道:“你中毒了?” 司华遥并没有回答胡胡尔,道:“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现在就放你走。” “卡达尔的毒没有解药。”胡胡尔平静地看着司华遥,道:“卡达尔说过,他制得毒是用来杀人的,不需要解药。” 司华遥接着问道:“你可知他制的是什么毒,成分是什么?” “成分?”胡胡尔疑惑地看着司华遥。 “就是用什么制成的毒。”司华遥解释道。 “不知道。卡达尔用什么制毒,从不告诉任何人,他就是为了确保中毒之人必死。” 司华遥看着胡胡尔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惜失败了。 “他在撒谎!”春海出声说道:“大将军,这种人嘴硬得很,您给奴才点时间,奴才一定能问得出来。” 司华遥明白春海的感受,道:“他没撒谎,带他下去吧。” “大将军!”春海心有不甘,道:“您就让奴才试试吧。” 司华遥平静地看着他,道:“你这么做只是在浪费时间。” 春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把他带下去吧。” “是。”春海招呼门外的人进来。 两人架起胡胡尔就往门口走,来到门口时,胡胡尔突然转头看向司华遥,道:“将军,前段时间卡达尔曾让手下捕捉毒蛇。草原上的毒蛇不多,只有那么几种,将军可以找当地的捕蛇人问问。至于是不是,我不能保证。” 司华遥一怔,好奇地看向胡胡尔,道:“你为何要向我透露这些?” “你相信我,我敬重你。” 司华遥点点头,看向春海,道:“让底下的人对俘虏好些。” “是,大将军。” 司华遥再次看向胡胡尔,直言道:“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放你离开,不过我会吩咐他们,善待你们。” “多谢。”胡胡尔对他行了一礼,是他们蛮人最高的礼节。 胡胡尔被带了下去,春海出声说道:“奴才这就让人去寻。” “留下部分人寻找,其他人随我回京,明日一早出发。” “是,大将军,奴才这就去准备。”
271 首页 上一页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