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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莫三嗪

时间:2023-09-21 0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是个因为出柜跟家里断绝关系,被限制消费的富二代……准确说,是私生子。他亲妈是他亲爸养在外面的,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他亲爸的原配生的,叫滕菀。”

  “嚯!”楚洋朝着夜空吐了个烟圈,“难怪滕菀对她爸这么狠,不过她倒是还留了点儿体面,没把这事闹出来。风意的董事长有婚外情,还养了个私生子,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就热闹喽!”

  “你不觉得意外?风意的滕董在坊间口碑还挺好的。”

  “大晏总和柳总都跟我提过,不用跟滕龙走得太近,维持表面关系就可以。他们夫妻俩看人一向很准的。”楚洋挑了下眉,“后来呢?滕家那个私生子怎么样了?”

  “说得难听些,滕家养着这私生子,不就因为他是男的吗?他出柜之后能有什么下场,想也知道。他们回国没多久张路就跟他分手了,之后来追求我。”

  “他……嗯……张路不知道你家的事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路这么一个投机的人,为什么要追求一个需要自己打工挣生活费的穷学生,对吧?”莫语把烟掐灭,自己回答道,“因为我是潜力股。医学专业在技术移民清单上,可以说只要我能顺利毕业,就能拿到绿卡。而且医生的年薪和社会地位都很高。还有,我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对他来说很好控制。”

  “操!这傻逼!”楚洋骂了一句。

  “我过了语言课,要读一年预科,通过面试和心理测试才能正式入学。我是以预科第一的成绩进入专业的,跟我一起读预科的三十名留学生,只有我进了临床本硕,其他都转去了生物科学、医学影像或者护理专业。开始正式学习的时候,我还没病。”莫语把手臂搭在栏杆上,轻声说道,“坦白地说,那个时候张路对我还不错。哪怕他带着目的接近我,也不得不承认,读预科的那一年,如果没有他的鼓励和陪伴,我可能最后也会转专业去学别的了。你……别吃醋,我只是突然很想聊聊以前。”

  楚洋从屋内拽了个披肩出来,搭在莫语身上:“嗯,我不会吃醋,你继续说。”

  “哪怕在国内考了很高的英语分数,刚出国的时候我也还是经历了一段聋子和哑巴的时光。那个时候别的留学生给家里打电话,跟父母朋友聊天排解情绪,我没有人可找,就只有张路。他不回消息的时候,我就学校的咖啡厅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在偷听,听当地人怎么聊天说话,听他们的口语表达。后来,在咖啡厅打工的一个学生问我愿不愿意工作,我答应了。从菜单都认不全,到可以帮忙介绍餐品,我用了一个月。那个问我要不要工作的人成为了我在那边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知道我生病的人。她叫Tina,学心理学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嗯。”楚洋应声。

  “学生签证在假期期间是不限制打工时长的,我原本计划在假期打两份工,把下一学期的生活费挣出来。但是张路让我回国,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他觉得我不爱他,我觉得他不理解我,谁也没能说服谁。”

  楚洋:“是他不讲理,你得先能活下去才能谈爱。”

  莫语长叹一声,说:“要是那时候遇见的是你就好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在做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他跟我说了一大堆,具体记不清了,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不爱他,所以没有把他纳入规划之中。他说他在我心中的排位很靠后,这是不对的。”

  “宝贝儿,他在PUA你。”

  “并不全是。PUA是单向控制,而我和他之间应该是Gaslight effect,认知否定。他在试图塑造我,我在这其中也有责任。我虽然是被他影响控制的一方,但我心里是认同的,或者说,我在努力迎合他。到后来他不停地贬低折辱我,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的纵容和退让给了他得寸进尺的资本。”莫语又点燃一根烟,“那场争吵持续了很久,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还要跟他吵架,假期过得比上学还累,每天身体累,心里苦。后来因为他一直怂恿劝说,我就辞了第二份工作,回国待了一个半月。那时候正好是春节,机票很贵,我打第一份工的工资都用来买了机票。我家在国内的房子都被抵押拍卖了,我回来无处可去,只能住酒店。回国那段时间,我白天自己找事做,等他下班后到酒店,周末出门约会。听上去很正常对不对?但实际上他在给我营造一种我离不开他的假象。”

  楚洋问:“这要怎么营造?”

  “我跟他说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睡不好,他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不在,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就睡得很好。”莫语轻轻摇头,“其实不是的,任谁被那样折腾之后都能睡得很好,我几乎每晚都是累晕过去的。他下班到酒店基本都是六点左右,最夸张的一次,我早上五点才睡。”

  “卧槽……你……你就没觉得不对?”

  莫语撇了撇嘴:“他跟我说这叫情趣。他对我并不是单纯的PUA,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洗脑和控制,让我失去正常的逻辑和判断。后来假期结束,再开学之后,学得东西很难,失眠更严重了,我开始喝酒,先开始是喝醉了睡,到后来喝醉了开始躁。我把课都选在下午,这样我就有足够的醒酒时间。晚上我是个醉鬼,白天我是个好学生。我被割裂成两半,完全不同的两半。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一个学期,张路来找我了。之后就是我说过的,我们自驾出游。”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问个问题。”楚洋说。

  “什么?”

  “气氛到了,想喝酒吗?”

  莫语摇头:“喝水吧。你现在不能喝。”


第16章

  楚洋今天吃了药,确实不能喝酒。他转身走回屋内,接了两杯温水,回到阳台。莫语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他手指轻轻抖动,过长的烟灰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烟灰缸。这种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小技巧确实是年轻人才会玩的把戏,曾经的莫语,应该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吧。

  “嘶……靠!”楚洋暗骂了一句,放缓了坐下的动作。

  莫语的嘴角勾起弧度:“下次我会轻点儿的。”

  “下次我可能就适应了。”楚洋玩着打火机,“八百年没开荤了,一下吃得有点儿顶。”

  “你单身多久了?”莫语问。

  “七年?八年?不记得了,反正上一段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

  “没有性伴侣?”

  “只有飞机杯。”

  “跟家里出柜了吗?”

  “出了。”楚洋挑了下眉,“想听我的故事?”

  莫语点头。

  楚洋:“先把你的故事讲完。”

  “好。”莫语喝了口水,接着刚才的话题讲述起来,“那次自驾是他提出的,从在机场接到他时,我其实就隐隐有一种一切都是错误的感觉。我那时已经在那边待了快两年,基本沟通都不存在问题,但是医学专业非常难,那些专有名词,一个单词有十多个字母,发音和拼写都很诡异。而且因为是非母语,我处在一种想要翻译但翻译出来我也看不懂的状态之中。嗯……很难解释得清。”

  楚洋想了想,说:“你试图在母语中找到对应的词汇,但发现即便是转化为母语,你也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因为你并没有用母语学过这个知识。就像让我看医学文献一样,都是汉字,但凑在一起就是看不明白。其实你那时候的问题不在于英语水平,而是在于知识体系的混乱。你的基础知识由母语搭建,但你的专业知识由英语搭建,要想把这两种体系完美融合是需要时间的。或许别的专业会好一些,但医学这个专业,用中文都不一定学得明白呢。”

  “你的逻辑真的很强大。”莫语接着说,“我当时处在那种混乱之中,跟张路吐槽,但是他只会贬低我。他经常跟我说,他大四那年裸考专八都过了,还说他舍友裸考雅思均分7,说英语一点都不难,我觉得难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那时觉得他说得对,然后就拼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但是在机场租车的时候,他没有办法跟那里的工作人员沟通,最后是我帮他完成的对话。”

  楚洋:“裸考过专八的人没办法跟老外沟通?”

  莫语耸了耸肩:“他跟我解释说,刚下飞机脑子发懵,而且不适应那个老外的口音和语速。之后整个旅行过程中,所有的沟通全都由我来完成,哪怕是我在睡觉,他也要把我叫起来。我那时候隐约觉得,至少在英语这方面,他好像没有资格说我。”

  “他确实没资格。”楚洋发出了一声轻哼,“那他又找了什么理由?”

  “他说要是他在那边生活半年,肯定就能适应了。”

  “要不要脸啊!”楚洋又点了根烟。莫语伸手把烟拿过来,说:“嗓子还没好,别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不生气,就是心疼你。”

  莫语夹着那根烟,拿到嘴边吸了一口,之后把它架在了烟灰缸上,接着讲述:“他说这话是有目的的,那一次我们虽然路上有争吵,但因为我对自己的认知已经出了问题,所以一直都在被他影响。他提到了拿绿卡的事情,还说让我努力,要开始攒钱。他说在那边肯定找不到什么工作,我当时很疑惑,他明明可以来学个在移民清单上的专业,然后两个人一起凑移民加分,这是政策允许的。”

  楚洋鄙夷地说:“他是想不劳而获,上学又花钱又浪费时间,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莫语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旅行过程中他只是提了一句这件事,我说了我的想法,或许是他发现我们对这件事的观点有差异,所以他回国之后开始给我灌输我一定要独立拿绿卡然后再接他出去的想法。后来我开始阶段实习,学校分配的实习医院在郊区,从我住的地方到医院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但如果坐公共交通,则需要一个半小时,要倒车还要等车。我犹豫再三,还是买了辆二手车。就是这辆车,让我们爆发了更大的争吵。他觉得我乱花钱,不应该买车,可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需要腾出时间来休息。”

  “你又没花他的钱!”

  “他觉得我买车之前没有跟他商量,是不尊重他,是没有把他当做自己人。我确实没有跟他商量,可我买车是为了自己,为什么要经过他同意?”莫语长出了一口气,“他可能觉得掌控不住我了,在我实习结束的那一天,竟然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他没有跟我说他要来,甚至那时候我们已经冷战了好几天。”

  楚洋皱了下眉头:“他干什么了?”

  “床上,你能想到的,所有不堪的方式,羞辱我。之前在国内时,他虽然也玩得厉害,但还有节制,可那次……你知道Poppers吗?”

  楚洋摇头。

  “国内或许是叫RUSH?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字,总之是一种助兴的东西。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日夜不停,让我向他求饶,一遍又一遍让我重复道歉,虽然我并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我不说他就不放过我。七天,他来了又走,可我彻底崩溃了。”莫语伸出手按住即将暴走的楚洋,继续说道,“刚才我跟你提到过的Tina,是她帮了我。我原本答应她要去她的生日party,但是没有去成,我失联了好几天,她不放心,到我家来看我,才发现我已经烧到不省人事了。她把我送去了医院,也是在那时,她发现了我情绪上的不对。在我出院之后,她陪我去见了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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