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太阳升……哈哈哈你们团委的老师听了……要把你挂在旗杆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知夏恼羞,踹了盛朗几脚,“你真是淫者见淫。别笑了,赶紧把晚洗了。” 盛朗抬起胳膊,把满是汗和水的脸在T恤短袖上蹭了蹭。 这么一打岔,尴尬的气氛倒是化解了。 两人都闹得浑身半湿,继续洗碗,很有默契地岔开了话题。 - 楼顶的小阁楼比过去宽敞了一倍,里面还像模像样地铺了一层复合地板。一张席梦思床垫直接放在地板上,旁边摆了一张简易书桌,放着盛朗的课本和习题。 阁楼隔壁则加盖了一个简易的小浴室,又因为林知夏怕冷,盛朗还特地找来一个带暖风功能的浴霸装上。 南方的十一月,一场秋雨一阵寒,湿冷的空气无孔不入。 林知夏洗完澡,一头钻进小阁楼里,坐在床边擦着湿头发。 盛朗放下手机,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 “坐过来点。” 林知夏把屁股挪了挪。 盛朗跪坐在他身后,熟练地给他吹头发。 林知夏打了一个呵欠,呆呆地坐着。折腾了一整天,他也累了,进入了低电量模式。 沐浴露和洗发精的香气被电吹风的热风一烘,瞬间盈满小小的阁楼。馥郁的芬芳之中的甜丝丝的奶香,钻进盛朗的鼻孔。 “你偷偷用牛奶洗澡吗,怎么总一股子奶香?” “你鼻子有问题吧。”林知夏莫名其妙,“我用的是你家的沐浴露。” 盛朗没吭声,继续给林知夏吹头发。 林知夏的头发出奇地顺滑而有韧性,手指穿梭其中,犹如梳理着一把厚密的丝线,那柔滑的感觉让盛朗有些流连忘返。 “差不多就行了。”林知夏又打了个呵欠,“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赶地铁回学校呢。” 这孩子一犯困眼眶就发红,眼珠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水膜,目光却发直,很有意思。 盛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学霸,这是几?” 林知夏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拍开。 “好,好。”盛朗哄道,“睡啦。” - 灯熄了,一切都沉浸在幽凉的夜色里。 一张一米五的席梦思,睡两个少年总算是够了。 盛朗依旧睡里面,林知夏睡外侧。一床轻软的羽绒被盖在他们身上。被子底下,体温交融。 楼下的霓虹灯光透过薄窗帘,在天花板上印下一团旖旎暧昧的紫红色,在这样幽静而温暖的夜里,勾起了少年人身体里一股蠢蠢欲动的遐思。 盛朗轻轻地支起脑袋,借着室内的微光打量着枕边的人。 林知夏背对着他躺着,圆领T恤领口很大,露出一小片削瘦的肩和修长的后颈。 朦胧之中,少年的肌肤白得发亮,侧脸在光影的衬托下越发清俊如画。 在这样的夜里,一股隐秘的情绪从盛朗胸膛中汩汩地往外冒,像一口堵不住的温泉。 陌生的冲动在四肢百骸里流窜,贯穿每一处关窍经脉,挑起了激烈的心跳,沸腾了血液。 盛朗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毛病。但是他自虐般享受着这种折磨。 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林知夏的时候,就会产生这么一种异样的兴奋? 不仅仅是小时候的依恋和亲昵,更添了一种强烈而无法描述的渴望。 那又酸涩又灼热的感觉动不动就在胸口沸腾冒泡,亟待喷发,让盛朗疲于压抑,越来越焦虑烦躁。 白日里还好,学习和训练消耗了盛朗大部分的精力。 可到了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借着夜色的遮挡,所有见不得光的心思都浮出了水面,张牙舞爪,昭示着它们越发鲜活的生命力。 出身在开小旅馆的人家,盛朗打小耳濡目染,再加上体育生的早熟和男生之间花样百出的资源共享,盛朗早就对两性知识了然于心。 他知道这份冲动是由什么引起的,也知道做什么可以缓解。但是那些事的实施的对象都绝对不应该是自己的好朋友。 是因为林知夏长得清秀漂亮,还是因为他比自己柔弱? 如果自己能对小夏抱有那样的心思,他和当年那个死变态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里,那个变态就像水鬼般从记忆海中爬起,把那张苍白,湿答答,令人作呕的脸凑了过来。 血管里游走的火热欲念瞬间褪去。盛朗咬牙,对自己的厌弃更浓重了几分。 他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个死变态诅咒了,也得了和他一样的癖好。可是他反复观察,确定自己对别的男生没有兴趣。 只有林知夏,他的小夏,他的小奶糖,才会让他心火如焚,躁动难耐。 这是对他的考验和折磨,同时又在苦海之中藏了一口浓浓的甜。 “小夏,睡了吗?”盛朗忍不住轻声问。 过了片刻,林知夏才睡意朦胧地“嗯”了一声。 盛朗侧过身:“你打算去哪里念大学?” 林知夏睡意朦胧地说:“没想好……早着呢……” “你还说我。你自己都没个计划。仗着是学霸就为所欲为……” 林知夏在被子里踹了盛朗一脚:“睡觉!” 明明在女生面前温文儒雅的,私下脾气这么爆……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盛朗低语着,更像是在发誓。 林知夏没回应,他睡着了。 - 次日,林知夏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发现被子大半都被自己裹在身上,身边却没了人。 “小朗先去学校了。”外婆说,“他说他今天值日,要去校门口检查什么来着。天不亮就起来走了,说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林知夏也不敢耽搁,几口喝完了豆浆,把包子叼在嘴里,匆匆朝地铁站跑去。 地铁三号线穿江而过,能从永安社区直达九中。林知夏他们回家比过去方便了许多。 到了地铁站,正好和孙明珠碰上。孙明珠显然起晚了,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枕巾褶子,一边在书包里猛掏学生卡。 “怎么就你一个?”孙明珠问。 “盛朗有风纪值日,早走了。” “究竟是哪个老师这么想不开,居然找他去检查风纪!”孙明珠嘀咕着,顺手抢了林知夏一个肉包子。 地铁列车驶离了站台。时间尚早,车厢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浓郁的起床气,赶早班的社畜更是像行尸走肉的丧尸。 窗外忽然一亮,犹如同黑夜突然进入了白日。列车驶出了隧道,沿着新修的跨江大桥轨道疾驰。 朝阳初升,晨光如万道金箭,撒满都市的高楼和波浪滔滔的江面。 蓬勃的朝气充盈天地之间。 林知夏最爱这一幕,每次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列车驶下大桥,重新钻入地底。 到了九中,老远就觉得今天门口的人比往日要多,很多穿着别的学校制服的学生在四周晃悠。 林知夏一走近,人群里就起了小小的骚动,许多双眼睛盯住了他。 “就他……联考第一名……” “男神……睫毛好长哦……” 林知夏在一片嘀咕声中朝大门走,神色淡然,早就习以为常。 “每次都这样。”孙明珠笑,“只要你考第一,或者竞赛拿奖了,就有人大老远跑来瞧你。好像瞅你一眼自己考试就能多一分似的。学校都可以拿你成立一个收费项目。你看了我们学校的‘表白墙’了吗?又有人拍了你昨天在体育馆的照片。哎哟,写得可肉麻了……” 孙明珠捧着手机,声情并茂地念着:“还是那样,人海之中,他轻而易举地捕获了我的视线。那么俊秀,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就像一株风华清雅的玉树,伫立在一片荒芜戈壁之中……等等,你是玉树,我们旁边的人就是戈壁上的石头?这也太过分了吧……” 林知夏停下了脚步。 今日的风纪值日生正在校门口一字排开,挨个儿检查同学们的仪容仪表。 盛朗作为值日生,自个儿却没带个好头,像条大狼狗似的蹲在花坛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绿眼阴恻恻地瞅着从眼前经过的人。 他身边跟着两三个小马仔,但凡有缩头缩脑的男生,或者漂亮的女生,都被他们拦下来,挑三拣四一番。 “这是风纪检查还是过海关呀?”孙明珠碎碎念,“盛朗COS的是缉毒犬吧哈哈哈哈!瞧这装模作样的,中二病久治不愈该去路对面的肛肠医院看看呀……” 林知夏挎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路过盛朗,大步朝里走。 “等等!”盛朗突然出声。 小马仔一拥而上,把林知夏拦住。 “我就知道。”孙明珠翻了个老大的白眼,抄着手站在一旁。 林知夏面无表情的朝盛朗转过身去,“怎么?” 盛朗呲牙笑:“同学,我怀疑你带了打火机和香烟进入学校。” 这纯属故意找茬。 林知夏别说自己不抽烟,也严谨盛朗抽烟,抓到一次就罚写五张卷子,罚得盛朗鬼哭狼嚎,闻到烟味都犯恶心。 林知夏懒得废话,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张开了手。 “要搜什么赶紧搜,我还要去领早自习。” 一个小马仔上前一步,手还没碰到林知夏的身子,就被一根棒棒糖击中了额头。 “他是你能摸的吗?”盛朗喝道,终于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摆出毫无防备姿态的林知夏,目光落在他细瘦的腰身上,耳朵抽了抽。 众目睽睽之中,盛朗伸出了手——他抓着林知夏的外衣领子,用力拢了一下,把领口的一颗羊角扣给扣上了。 “衣衫不整。”盛朗说。 “扣着勒脖子。”林知夏嫌弃。 盛朗的手顺着林知夏的胳膊往下滑,又拉了拉他的袖口,顺便摸了一把林知夏的手。 凉的。 “怎么不戴手套?”盛朗低声问,“我给你买的手套呢?” “这才十一月。”林知夏说,“这么早就戴手套也太夸张了。搜完了?搜完了我就走了。” “谁说的?”盛朗漠然,“转身!” 林知夏只好转了个身。 校门口已围了好大一群人,本校的外校的都有。 盛朗和林知夏都是九中的男神,从空间的各大“墙”到学校的荣誉墙,两人的照片常年挂上面,算得上是本市中学圈里的小名人。 游泳冠军抓着学霸搜身,多年好友疑似反目,多劲爆的场景。 不少学生都举着手机在拍。外校的也不急着赶回自己学校了,一边看戏一边啃包子。 盛朗搜得慢条斯理,这里扯一扯,那里摸一摸,还从林知夏的肩头捡了一根头发。根据长度和卷度,好像还是他自己的。 上半身搜完了,盛朗蹲了下来,手顺着林知夏的腰一路滑到他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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