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在邻买了酸梅汤和桂圆莲子粥,他换上拖鞋上了四楼。 一到四楼,阮在邻就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呕吐声,他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下,拧开了傅新翌房间的门。 门一开,那点若有若无的声响变得撕心裂肺,他疾步走进卫生间,看见傅新翌正跪在地板上,止不住地干呕着。 肩背小幅度地抖动,傅新翌背对着阮在邻,他垂着头,露出那截细白脆弱的后颈。 阮在邻从后面圈住他,把傅新翌抱在自己身上,“哥你怎么了,是汤不新鲜吃坏了肚子?” 傅新翌不说话,他靠在阮在邻肩膀上喘气,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子把下巴垫在阮在邻肩头。 阮在邻伸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 不知道过去多久,傅新翌才突然说:“……我不想呆在这。” “好,那我们去住酒店。” 傅新翌把那本笔记烧了,他在一旁看着,直到笔记化成一撮灰才离开。
第26章 25 === “您好,这是您的身份证和房卡,请收好。” “谢谢。” 等两人上了楼,前台才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姐妹发消息:刚刚两个帅哥来开房,大床房,他们还牵着手,好萌! 阮在邻牵住傅新翌的另一只手,说:“哥,你的手好凉,”他用手掌搓了搓傅新翌的手背。 两人进了房间,傅新翌去洗澡,阮在邻坐在床上听浴室的水声。 傅新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阮在邻点开一看是严睿发的消息。 ——翌哥我们明天去玩密室,有一家新开的餐馆菜还不错,吃完去唱歌,下午三点 ——别带阮在邻! 阮在邻冷哼一声,打字:不去 严睿:? 傅新翌:明天有事,我要和阮在邻出去 严睿发了一个裂开的表情包。 严睿:别和他去!这小子就差把我没安好心写在脸上了! 傅新翌:你不要对他有偏见,他人很好 ——我不信…… ——明天跟我去玩密室,翌哥就这样定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阮在邻赶紧把消息删到只剩第一条和最后一条。 在傅新翌出来时他举着手机说:“哥,严睿明天约你出去。” 傅新翌回了个语音过去。 严睿点开一听:“严睿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傅新翌的声音听起来很低,又有点虚弱。 傅新翌刚回了消息严睿又发了一条。 “什么病?严不严重,翌哥你去医院看看了吗?要不我现在接你去看病?” 紧接着严睿又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你在家吗?去医院看看?” “没事,休息一……” 阮在邻凑上来对着收音孔喊:“没事!我会好好照顾我哥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阮在邻?!怎么又是你?哪儿都有你!” “我们要休息了,就先挂了。”阮在邻用手指在屏幕上狠敲了一下,把语音电话挂了。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没在家,在外面,不用担心。”傅新翌发了语音过去。 刚发完就有一只手扯他的浴袍,阮在邻说:“那快休息。” 凌晨一点,傅新翌整个人还是很清醒,但他的身体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和没能好好休息而感到疲惫不堪。 在卡卡走的下一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傅新翌从美国回来,看见了守在灵堂不肯离开的爷爷。 他三岁时爷爷奶奶和他说那个陌生女人是他的妈妈,他摸着卡卡的耳朵拘谨地叫了一声妈妈。 他开始往返于各种兴趣班,但他对那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江澜总是很温柔地和他说,周末回家可以表演给爷爷奶奶看。 在傅新翌的记忆里江澜只生过一次气,是他打电话说他不喜欢国外,已经在让爸爸帮他把国籍转回来了。 几天后,江澜回国了,傅新翌以为她会很生气,但她脸上带着笑,“小翌不喜欢国外,那妈妈就陪着你待在国内。” 在他八岁,那两个老人去世后他只能依赖江澜。 傅新翌合上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珠,整个房间里只有阮在邻和缓的呼吸声,这一点声响让他觉得这世界还有一点真实感。 第二天晚上他吃了安眠药,阮在邻在他耳边唱催眠曲,听到高潮傅新翌才发现这首歌他听过,他说:“阮在邻你五音不全。” 阮在邻说唱歌比赛他拿过奖,傅新翌要是不信就把奖杯送给他。 过了一会他又说:“昨天晚上你说冷,我抱你,为什么推开我?” 五月初,正午穿短袖都热,晚上气温会降下来,但也不会让人叫冷。 “我没说冷。” “但是你推开我了。” “嗯,怎么了?” “哼哼,你是块石头,”阮在邻又去摸傅新翌的手,“什么时候才能捂热……” 过了一会傅新翌说:“十七岁,太小了……开房还得用我的身份证。” “我二月份的生日,很快就十八了,”阮在邻贴在傅新翌的耳边,“很快就能用我的身份证开房了,就几个月,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谁要跟你开房,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 “那你快关爱一下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 阮在邻喊完又贴着他后颈闻了闻:“哥你身上好香……”
第27章 26 === 阮在邻只买了三片安眠药,傅新翌隔天服一片,不吃药的时候他睡不沉,半夜醒来还没睁眼就能感受到肩窝上的重量。 阮在邻睡得嘴唇微张,两颊泛出一点红,他抓着傅新翌胸前的衣服,像是生怕傅新翌跑了。 傅新翌重新合上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揉阮在邻的头发,柔软发丝绕到指尖,慢慢扯开,再绕上…… 翌日,阮在邻一起床傅新翌就醒了,他不想动,闭着眼养神,过了一会听见阮在邻叫他。 傅新翌一睁眼就看到了阮在邻头上几处翘起来的小卷毛。 “头发该去软化了,哥你陪我去。” “软化?” “嗯,我是自来卷,不软化头发就会卷……前几天就该去了,但是当时它还没卷这么厉害,今天一起床就这么卷了,”阮在邻用手压了压翘毛,但没什么用,手一抬那撮头发又重新弹了起来,“哥我们去剪头发吧,你的也长了。” “嗯。” 阮在邻洗了头,用发胶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傅新翌倚在门框上低头玩手机,突然问:“你多久软化一次?” “两个月吧。” “用药水软化,不伤头发吗?” “会,做头发都会伤头发……但之前还小的时候他们老给我起外号,叫我大波浪,很讨厌。”阮在邻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说:“哥你还没见过我卷头发的样子呢,我也快忘了,从我上了小学就一直在做软化。” 最后他说:“不软化了,就理个发。” 两人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傅新翌和理发师说剪短就可以,阮在邻拿着手机和人说要和上面一样的。 开学前一天的下午,严睿早早去了学校,在教室做了三个小时数学基础题后两眼发昏,急忙换了一套他比较拿手的生物,做了两道题又觉得没意思,翻出来化学和物理习题册。 在食堂吃完饭,严睿拿着傅新翌的英语和语文笔记,回宿舍背到十点。 他上了床后发现阮在邻的被子没了,严睿爬下床去敲隔壁的门。 阮在邻给他开的门,面无表情地问他什么事。 “你怎么搬走了?”说着严睿往屋里看了看,“你不是被赶出来了吗,怎么又住进去了!?” 阮在邻神气十足,压低声音说:“能搬回来是我的本事。” “狗屁!起开,让我进去。” “翌哥,那边有一间空房,快让他自己去住。” “你闭嘴,你住的那间房是我垫的钱。”阮在邻跑过来挡在傅新翌和严睿中间,以一点微妙的身高优势俯视严睿。 “别吵了,住哪都一样……”傅新翌挤出一坨乳液,正在往脸上擦,他问严睿:“下周你要统考了?” “下周六。” “嗯你努力。”傅新翌说。 “你快点去努力吧,今年一定可以和我们一起上大学。”阮在邻拍拍他的肩。 严睿忙不迭地搡开他,一脸凶狠地飞了个眼刀过来。 阮在邻跟在严睿后面,他一出去就把门锁了。 傅新翌拉开抽屉,刚把剪刀拿出来就发现他放在里面的几粒安眠药没有了。 “药给我,抽屉里的。” “昨天晚上不是刚吃了,不吃也能睡着……” “是能睡着,但是会醒,明天要考试,休息不好会影响我的发挥。” “模拟考的题我都会背了,一套题里就那么几道创新的……做不做没什么意思。” 失眠一两天或许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傅新翌有一种预感,他可能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都会持续这种状态。 高考在一个半月后,他不能这样失眠一个半月。 “好了把药给我,高考完不会再吃了。” “这样吃,药也不够。” “不够就换几家药店买。” 此刻阮在邻对那本笔记的好奇心达到了最高峰,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让傅新翌竟然失眠这么多天。 除了他没人发现傅新翌失眠了,严睿很迟钝地发现阮在邻的头发突然打卷了。 “你去烫头了?真时髦,哎翌哥你说我要不要也去烫个头?”严睿呼撸了两下自己的寸板。 “我是自然卷,不是烫的,你敢烫就等着周一升旗上去念检讨吧。”阮在邻夹走傅新翌盘子里的青菜,把炸带鱼夹了两块给傅新翌。 傅新翌脸色平静地夹起那块带鱼,和他说:“你要是去烫,得把头发留长一点,现在这样烫不了。” 严睿看着他俩,又看看旁边的一对小情侣,觉得哪儿不对劲。 又一天,他们在食堂吃晚饭,阮在邻把勺子伸进了傅新翌的汤里。 傅新翌没有洁癖严睿是知道的,但他比较讲卫生,像阮在邻的这种行为,一定会被傅新翌噎两句,而且这碗汤他八成也不会再动。 然而就在下一刻,阮在邻说了一句什么,傅新翌接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严睿停止了咀嚼,若有所思,但他想了一会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也还算正常。
第28章 27 === 傅新翌喝完玻璃杯里面的热牛奶,起身去卫生间刷牙,阮在邻戴着耳机,一边举哑铃,一边用眼睛追着傅新翌的背影。 天热了,傅新翌穿着长度到膝盖的短裤和半截袖,露出来的皮肤白得晃眼,绸缎面料的睡衣很贴身,阮在邻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傅新翌吃了安眠药,等人上床后他裹在被子里和傅新翌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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