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他表情挺心虚,那小眼睛越发眯起来“你也怕被那凯子知道你脚踏两只船对吧?还没看出来你挺能耐啊,难不成那二十万你找那大少爷拿的?他知不知道你拿他的钱去救小白脸了?” 梁惜唯还没搞明白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胖子一改脸色,横眉怒目地说“行,有本事你就叫。老子丢了几百万的活儿正要找你算账呢,老天开眼今天你送上门。”说罢两只手不老实,直往他身上摸。 梁惜唯手快,拿起旁边的洗手液往他头上砸。那胖子躲了一下,梁惜唯见机拉开门往外面跑。 脚还没沾到楼梯呢,被身后的胖子狠狠拽了一把,没站稳一下子磕在边沿上,膝盖钻心的疼。 服务员见状赶紧过来劝,胖子站他旁边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你跑哪儿去!”又俯身蹲下,见他捂着腿,应该是磕得狠了,眼睛里闪着点点泪,咬着嘴唇一副忍着疼要哭不哭的样子,偏偏神色又透着一脸厌恶,好不可怜又好不可恨。 “你跟的那大少爷我可打听清楚了,因为李寻这孙子我刚接的一项目也黄了,嘿,可巧,现在贵人又来了。你要是给我牵个线搭个桥让我认识认识,我呢,也就成人之美,不把你那点破事儿告诉他。” 梁惜唯见他大腹便便,浑身上下都是logo,又想想这样的人还想见梁卓,和他攀关系。“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胖子顿时怒不可遏“给脸不要脸,还特码和我拿乔!” 手还没碰到衣领呢,就被梁韵儿子推到一旁,“小唯?这是怎么了。” 他只当是醉鬼闹事,对着一边的服务员喊“你们是死了不成?有人闹事杵这儿看热闹!”大堂经理才鞠躬哈腰地点头,只当这是私人恩怨呢。梁雁卿想扶起他,又被胖子一挡。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这账还没算完呢!” 梁雁卿刚想骂娘,只听身后有人发话,“要算什么账你找我。” 梁雁卿回头才知道是梁卓,说你来的正好。梁惜唯想这亏心事确实做不得。 梁志军不发话,身旁的秘书对着胖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胖子没想到还能见到梁志军,正不知该怎么和这个大人物套近乎呢。又见梁卓抱着梁惜唯心里正纳闷儿,怎么在老爹面前也不收敛着点。 等秘书交代了梁惜唯的身份后,王老板顿时起了一身汗,这可奇了,那李寻什么来头能有这样的朋友? 梁卓把梁惜唯放在沙发上后,又叫秘书去拿点药来,卷起裤腿后,好大地一块淤青。拿起手机给叫老陈打电话来华云酒楼等着。 梁志军问道胖子怎么称呼,那王老板赶紧浑身上下地找名片递给梁志军,之后秘书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不知道王老板和我这不懂事的儿子起了什么过节,还兴师动众地找上门来。” 王老板抹抹脸,“哪有的事儿,今儿是凑巧遇见了叙旧呢。” 见梁志军不容他捣糨糊,加以润色地还原了故事,只说是李寻借了他的钱不还,这位小少爷替朋友还了债。 至于手头的项目是怎么黄的,他也不清楚其中原委,这才想讨个说法,不知道是冲撞了梁家。 他不明白,梁卓却在一边儿清楚的很,八成和梁心澄脱不了干系。 梁志军闻言又问“那既然事情两清了,想必也不用叙旧了,张秘书,送送客。” 张秘书侯在门外这才推门进来,胖子见没什么转圜的余地,反正既在这儿开了脸,想必以后不是没机会,这才随着张秘书出了门。 梁志军起身还要回厅上,走之前冷哼一声,“梁卓,你看着办。” 去医院的路上,梁惜唯正想着怎么圆,梁卓见他愁眉苦脸,“别想了,和你没关系,我不骂你。” 拍了片子没什么大碍,梁惜唯坐在留观区发呆,没过多久,魏琮和梁心澄前后脚来了。 “你们俩谁先说?” 梁卓从头到尾跟审犯人似的,双手抱臂站着。 魏琮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梁心澄看着梁惜唯的膝盖,直说要扒了那胖子的皮。 梁卓手指轻轻点着桌子,让魏琮先走。走之前魏琮施舍了梁心澄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又逮着梁卓说,“看看你这脸,要不心澄怎么来找我办这事儿呢,还不是怕被你骂。” “事儿办砸了还赖我脾气差?” 魏琮不服问哪儿办砸了。又听闻原来是俩小孩自己出的面,还倒贴了二十万,这才回过神。“我可真不知道!梁卓!” 梁卓还等着带梁心澄回云海湾,梁志军让他办的意思就是这个。还不能瞎编,要是那胖子被梁志军提溜回来,还是瞒不了。 待回了家,梁志军听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家里给你钱让你去结交这些狐朋狗友的吗!”又叫汤慧把梁心澄的信用卡都停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也不准再打多。 梁心澄气不过,说李寻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梁志军冷笑,是不是非要让这个李寻去坐个牢才算不三不四,梁心澄只能闭嘴。 梁惜唯在一边听着也搭腔想给梁心澄解个围,说李寻人不坏云云。不说还好,一开口,被梁志军教训了一顿,“今天还好是受点皮肉伤,想没想过万一吃了亏呢?人家叫你干嘛就干嘛,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帮人数钱!” 梁卓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明着说小唯,暗地里跟指着梁心澄鼻子骂一样,起身喊了句爸。 上楼前他指着梁心澄说,“你们一个个的别总是纵容他,别看现在只是二十万,以后就是两百万、两千万往外面送!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梁心澄也不是第一次被梁志军骂,说这么狠倒是头一回。梁卓见他憋着口气,到底心软,准备送他回去。 汤慧想想也好,老梁还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再来认个错。 回到云顶花园的时候,梁心澄窝在沙发里想着今晚该怎么渡劫,发落肯定是要发落的,于是先发制人,留了好几滴鳄鱼的眼泪。一不应该瞒着他,二不该拖梁惜唯下水。 可梁卓不吃这套,说今晚分房睡,明天就送他回春斜街。 梁心澄傻了眼,胡搅蛮缠的时候,梁卓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去客房。梁心澄可怜巴巴地挠门,梁卓开了条缝隙冷哼“现在知道找我了?出了事怎么只知道瞒着我。”又毫不留情面地关上了门。 半夜时分,主卧里总有声响,梁卓想着看来不教训还是不行,一进去发现梁心澄趴在卫生间里不停的干呕,抬起头眼睛通红“是不是吵到你了?” 被问了好几回,才可怜兮兮地抱着梁卓说,只要一想到被那胖子摸了,就觉得恶心,还做了个噩梦。 本来没打算交代这个,现下也是没办法了。梁心澄靠在梁卓怀里想:王老板,自求多福吧。 这夜到底还是睡在了一起,至于那王老板,听说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屁滚尿流地滚出了海城。 ---- 两章剧情 铺垫一下梁志军和闯祸精 明后天破镜
第33章 33、走钢索的人 天只蒙蒙亮,床边的手机便不停地震动。梁心澄因为演了大半夜的戏,筋疲力尽,睡得很熟。 梁卓拿起他的手机一看是梁惜唯。五分钟后他试图把梁心澄摇醒,梁心澄把被子蒙在头上让梁卓别吵,结果被子又被一把掀开。 赶到医院的时候,ICU外面乌泱泱一堆人。春斜街的邻居,靠在墙边的周晓萍,梁惜唯和身边的汤慧,梁心澄是最后一个到的。 医生出来的时候陆永的开颅手术刚结束,梁惜唯问算不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摇摇头。 陆永是在给餐馆送菜的时候被撞的,肇事司机第一时间报了警叫了120,不然人当场已经没了。 手术后他进入了昏迷状态,靠医疗设备维持基本生命活动。前期抢救和ICU一天近两万的费用,短短两周就耗光了周晓萍一辈子的积蓄。 周晓萍不肯要梁家的钱,宁愿问邻居们借。汤慧钱没送出去,梁志军私下里说的话也不好听。 梁心澄把自己银行卡里还剩下的几十万给了周晓萍,起初周晓萍不肯要,梁心澄说那都是他的压岁钱。“等永叔醒了,再让他每年给我包红包。” 周晓萍才拿了钱往医院户头里缴。 好在陆永有了点转危为安的迹象,从ICU转到了普通监护病房。 虽然人一直没醒,医生说他大致是能感应到的,建议家属每天多陪着说说话。许多病人醒来后把家人的呼唤形容为黑暗中的光,也许某个瞬间他就会在一束光中醒来。 他的病床前再也没断过声音,每天周晓萍都在他面前自言自语,聊海城的天气,这连绵不断的雨。聊隔壁病房的家长里短,像是电视剧。 她不爱回忆,可一旦说起来,也能说个口干舌燥。聊那个说了几百次的初见,那个不算圆满相亲的开头。 如果陆永现在就醒来,她会原谅那个只买一瓶水的呆子。 等到了周末,梁心澄和梁惜唯就轮流来陪夜。梁惜唯通常都是拿着本书念,或者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事。 梁心澄拿着扑克牌在病床前炫技,“永叔,我又会了新招式,给你看看。”他相信就像电影里那样,陆永会突然眨着眼睛醒来说:“你是谁?今年是几几年?”至于该怎么回答,他伤透脑筋。 梁卓总是会给他们送来好吃的,城东的馅饼,城西的蛋糕。见周晓萍人越发消瘦,有几次晃晃悠悠地跟快倒了似的,梁卓给她请了个护工帮忙一起照应。 “您辛苦,那两个小的也辛苦。要是您也倒了,他们俩该怎么办?”又要读书又要陪夜,还得分担周晓萍的精神压力,梁惜唯和梁心澄可见的脸色也不好。周晓萍无声地接受了梁卓的好意。 梁惜唯每次在医院都会积极地和医生探讨病情,他查阅了许多国内外的资料,知道陆永醒来的几率还是非常高的。汤慧私下里找了个大师求了个平安符,梁惜唯打了个红结就挂在陆永的床头。 这平安符却真的很灵,挂上去没几天,陆永就动了动手指,眼睛也开始有活动的反应。 是梁心澄先趴在那儿发现的,起初还以为是幻觉,等看清楚了之后穿梭在医院的走廊上疾跑,那喊声响彻了一整层病房。 这消息很快就通知到了所有人,那晚周晓萍终于在事发后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 梁卓从海大赶了来,路上又顺便去买了梁心澄最喜欢的奶油蛋糕。他们坐在一条僻静的长廊里分享喜悦。 梁心澄眼下还带点青,却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边吃一边说:“那平安符可真灵!改天问问妈有没有别的符能求来着?” 梁卓点他脑袋,“见着庙就要拜,见着符就要求,年纪轻轻还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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