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鬼想法?”季知书没好气的说。 居然说得这么准?怎么没看你英语期末考试选择题正确率这么高? 陈祥懊恼的说,“季少爷,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我这不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辉煌腾达了吗?你真和时家没有个……什么血缘关系?” “你放心,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不要到外面乱造谣!听到没!”季知书难得的加重了语气。 陈祥声音可听的怂了,“我哪里敢啊!季少爷,你就是给我十张罪我也不敢出去乱说啊!不说你,时庚他一跟手指头都可以捏死我。” 季知书被逗笑了,“倒也用上不一根手指。” “别拿我开玩笑!”陈祥有些暴躁的说,“你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你知不知道时庚这个人很危险啊!” “你知道?”季知书反问。 陈祥激动地说,“他可是能把自己亲叔叔送进监狱的人!不知道逼死了多少家企业,平常看着可能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冷血的人啊!” 如果在别人的口中,时庚是洪水猛兽,那么在陈祥这里,时庚就是藏匿沼泽的鳄。 最让季知书难以适应的就在此,他并不了解时庚,但是时庚却能轻易掌控他。 从身边人听到时庚这样的评价,他烦闷的心情又增添了几分,“你这么了解?怎么说得好像他违反乱纪了一样。” 陈祥不服,“谁知道呢!总之他太危险了!” 季知书知道陈祥是在心急自己,只是现在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所以更不想他掺和进来,“别瞎操心我了,你还是对自己家的产业多多上心吧!你是躲不过的,陈氏无论如何都会落在你的手里。” “你扯我干什么?” “我觉得陈少爷还是先操心自己为好。” “行!我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没事找事做!”陈祥撇撇嘴,“你顾好自己呀,我爸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一顿大脾气,我被禁了足,你要有什么 ,我可救不了你!” “挂了啊!我明天还要早课!” 他算是争气似的特意率先季知书一步,挂断了电话。 季知书淡淡的一笑,他的身上甚至沾染了一些时庚身上的味道,闻着依旧让人清心。 第10章 过往 季知书的交际圈很小,从前是绕着季家,现在是围着时庚。 他对于自己的定义从来都是一个附属品,一个随时可以平替的物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彻底的走进谁的生活,更未想过会在谁的心里占据位置,就连他自己的心门向来是层层铁链加固紧闭着的。 但是自从跟在时庚的身边,对方的一些所作所为却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大早,季知书被敲门声叫醒的,受过去失眠的影响,他从来没有设闹钟的习惯,而随着在东吾居的长住,他的睡眠质量改善了不少。 但是在季知书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时候,是不太想清醒的。 “时先生?”他刚睡醒的时侯声音还有些沙哑。 时庚扫了他一眼,唇角扬起轻微的弧度,像是很乐意瞧见季知书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多看了几眼,然后说,“昨天就和你提起过的,医生到了,要空腹做个检查,所以才提前叫醒你你,你先去洗漱吧!检擦完再用早饭。” “好。”季知书愣了半响儿才回应了一声,见时庚没什么要说的就飞快的关上了门。 每次看见时庚,对方似乎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可问题他本身又像一个行走的衣架子,笔挺的身材简直就是小说里的总裁走进现实。 可是他的叫醒服务,季知书不想恭维,甚至觉得无比的违和。 季知书有时觉得自己和他就像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他慵懒,散漫,不拘一格。 而时庚是一个标准的社会精英,做事谨慎,自律,行动力强悍。 两个近乎性格相反的人走在一切却没有掀起什么火花。 时庚似乎从未在他身上挑过毛病。甚至还会刻意迁就于他。 真奇怪。 季知书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他似乎期待着这份关心,但又同样畏惧着,他藏匿的纸壳像是被对方一点点扯开。 时庚决计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季知书面对他热清的关心也没有任何推搡的理由。 没等他怎么准备,他就已经被时庚强硬的摁在了沙发上,接受着私人医生从头到脚的检查,甚至还抽了血,能在家里做的一样不少,在对方的手摁压在腹部的某个位置的时候,季知书的牙关忍不住冒出一句痛呼。 瞧见医生和时庚同时皱起的眉头,他当场就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憋住。 季知书发誓,他从未见过有谁会这么仔细的关照他,瞧着私人医生给他列出的一串长单,他内心是惊讶的。 “季少爷以前的饮食似乎不太健康,您是不是在医院治疗过,类似于慢性胃炎的病症?甚至有过胃出血?”私人医生一边记录着,一边问季知书。 “嗯。”季知书应了一声,莫名有些心虚的看了时庚一眼,还有些好奇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 如他所料,时庚在他出声的时候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一副温润的五官透着冷冽。 季知书莫名多了些喜悦。 “目前看来季少爷的胃有偏严重的胃粘膜慢性炎症,有时会出现上腹隐痛、食欲减退、餐后饱胀、反酸等症状,暂时接受不了刺激性的食物,要是再严重些就需要去医院进行手术。”私人医生将填写的报告单递给了时庚。 “能养好吗?现在需不需要安排住院?”时庚冷着一张脸,他就像是看股市似的紧紧的盯着手里头那张单子。 私人医生回答,“长期疗养的话,是可以治好的,我再开一些中药辅助,长期服用的话,总归不会太难受,我的个人意见是现在家里休养,如果情况再恶化的话,再建议住院。” “没有别的问题了吗?我是指他身体的其他方面。”时庚又问。 “季少爷其他的指标都正常,整体上来说还算健康,时总不用担心。”私人医生回复。 “不过……” 他又凑到了时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季知书看着时庚眼神猛地一沉,一瞬间的诧异从眼中溢了出来,又很快趋于平静。 他有些沉闷地说“我知道了。” 季知书不知道医生了说什么,看着时庚送走了医生,视线随着对方的动作落在了沙发上。 时庚面色显得有些阴沉,那眼神看着影忍克制,像是压抑着什么痛苦。 季知书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没有来的心慌。 “我以后会监督你的三餐作息的。”时庚呼出一口气,板着一张脸说,“小书,胃病太严重没准就恶化成癌,我很担心你,以后多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吗?” 这是一个问句,也许透着些许强硬,却是实实在在的恳求。 季知书看着时庚,望着他担忧的眼神,眼底浮现着的淡淡自责和伤感。 要是一个人这样的情绪也是伪装,那时庚比专业演员的演技都要更甚一筹。 他张了张嘴,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笑容替代了脸上的情绪,“以后不会了,听时先生的。” “抱歉。”时庚再一次沉重的向他道歉,眼神垂落,像是示弱。 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 季知书深深的凝视着他,想从他眼中探究出自己未知的秘密。 时庚的眼中没有怜悯,没有悲伤,只是掺杂着怒意和自责。 然后他就听到了时庚沉痛的声音,“我应该早点把你接回来的。” 他终于说出了理由,“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要是我早一点,或许你不会遭遇那些。”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时先生的眼。”季知书的面色依旧平静。 时庚知道了多少? 他更加佩服时庚底下调查人的能力,季霍一向藏得很好,能在那些狗仔媒体面前保持着自己的光鲜亮丽。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时庚更胜一筹。 所以呢?所以是因为觉得自己可怜,才施舍着将他带了出来? “抱歉,我前些年还没有在时氏站住脚,所以迟了很多。”时庚的嗓音凉凉的。 而季知书的心也是冷的。 前些年?那时候也不算早。 怎么才算早?季知书莫名的想。 是一年前,他跪地一晚的长夜? 还是两年前,施珍将碎瓷往他身上砸,想要掐死他的时候。 或是更早,他被逼迫扮作另一个人的时候? 似乎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时先生,”季知书平静的说。 “您是在怜悯我吗?” 他忽地回想到了过去,在他还是一个稚童的时候,季霍像是一个慈父一样将他从医院里接走,那时候他才七岁,亲生父母逝去,无依无靠就像是一叶孤舟。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停靠在哪里,在他以为自己感受到家人的温存的时候,施珍却拿刀划破了他的手臂,他手臂流出的血颜色就像是红色的蔷薇。 对,蔷薇,他好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蔷薇 玫艳的花瓣就绽放在瓷白的砖石间,在风雨中飘摇。 “季知书,你说错了。”轻柔的声音摄魂似的涌入了季知书的耳中。 “是我,是我需要你的怜悯。”时庚说。 是冷冽的松兰香。 季知书缓过身来才发现自己被拥入了时庚的怀中,似乎有什么在灼烧,他感受到了胸膛一片炙热。 他靠在时庚的肩膀上,鼻尖充斥着清冷的气息,他吸了吸鼻子。 啊……似乎是和蔷薇一样的味道。 第11章 画展 像是落在灵魂上的烙印,季知书总能被这种熟悉的气息安抚,他忍不住问,“时先生,我们过去见过面吗?” 他抬头看着时庚,深沉的眼像是染了一层光辉,眸底的环带变得耀眼添了几分生气。 时庚顿了顿,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见过的。” 他笑着说,“可能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们确实是见过的。” 季知书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脑海中筛选了很多信息,但是他没有任何关于时庚的印象。 原来他们过去就见过呢? 一直困惑着他的答案似乎又有了一些解答,“原来是这样。” 他问:“我很好奇,是什么时候?” 时庚只是说,“是一个不太好的时候,你不记得也很正常,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你的身体在季家熬坏了,我会让张阿姨以后多给你做一些进补的东西。” “时先生,我身体的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季知书笑着说,他虽然胃不太好,但是他一直都保持过锻炼,身上的肌肉很紧致,还有几块腹肌,实实在在的和病弱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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