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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叛逃,原因竟是

时间:2023-08-14 21: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迎风狗毛飞

  害怕?害怕。人怎么能够容忍伴侣的不忠?人不能,所以在哨兵与向导的秩序中,哨兵也不能。对于他们来说,敞开精神图景无疑已意味着一种不大清白的意思,不管自己怀有怎样的抗拒心情,但事实就是事实——Qin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想,他说不准其实很在意自己在Anubis眼里的形象,但显然,这种努力被他的档案、他客观无比的档案摧毁了。

  Qin心里烦闷。现在Anubis肯定是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的伴侣了,他想,说不准还觉得他和那些哨兵们有什么某种隐秘、不可告人的关系呢。实际上他连他们叫什么是谁都不知道,就算再见面也没有任何认出来的可能性,也许有。

  他从Anubis手里抢过来包、抢出证件,就好像后者是他的什么仇人一样。

  Anubis不确定这是报复还是别的什么——在Qin恶狠狠地用房卡刷开门、又动静不小地将房卡插进供电的卡槽里之后,Anubis发现这家伙竟然开了间标间。

  不是,你有病吧?

  这下原本就僵硬至极的气氛就更好不到哪去了,Qin这一副完全不打算解决问题的样子还真给Anubis气得不轻,但Qin钻进被子里、只露出几根绿头发丝,他又不能将这家伙从被子里扯出来揍一顿。

  Qin在被子里猫了一阵,把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到被子外面,他觉得大概是过去了一个小时或是两个。他从被子里露出眼睛,原本想透透气,结果却不自觉地试图观察Anubis的情绪——结果哨兵背对着他,坐在另一边不靠墙的床边,留给他一个后背、以及毛躁得和Qin此时心情差不多的头发。他又在看档案,Qin看到床上打开的档案袋,他竟还没看完,他就非要看那么仔细…掘出一个人的肮脏过去无异于掘墓,他想。

  别被坟墓里的虫蚁和尸骨吓到才好,他不无恶毒地将后背甩给Anubis,以此作为报复。这时已不算太早,在原本的计划里、他们打算去夜市里转转。他不确定Anubis有没有记起来这件事,他甚至不确定Anubis是不是因为他的档案而对他产生了厌恶情绪…他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他小心地瞥Anubis,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翻了一页纸,手臂挪了下位置,他又翻了一页,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他掰着指头算Anubis几个小时没理他,越算越烦,干脆重重地捶了几下墙…嘶、疼得要死。

  对磕在指关节上的疼痛没有任何预料,他疼得从指节到手臂都抽动了两下,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借着这样的痛感、他开始任着眼泪往下淌,从鼻尖到鼻梁,再到额头、太阳穴,莫名其妙的酸痛感填满他的脑袋,这几乎让他没办法思考任何事。即便如此,他一点也不想让Anubis发现他正在哭,而且他本能地认为自己只是因为手被撞得极疼这件事才哭,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

  他觉得丢脸,所以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着、蒙着。

  他想到Anubis可能厌恶自己,可能因为这个要走、要对自己恶语相向,他想到这个哨兵正在以一种阴沉的想法揣度自己的过去,他感到不安。他几乎没分辨出这种不安,可能因为他已经太久没体会过不安,他过去都是怎么对付这种若有若无的不安来着?他在组织里的时候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一样——这个毫无温度、残酷的世界会刺伤他。他感到自己被Anubis的沉默刺伤了。

  他又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去,就像钻进一座坟墓。他蜷在坟墓里,眼泪流得止不住,他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的呼吸声,压抑自己张牙舞爪的情绪,呼吸声却似乎越发激烈。他死死地抓紧被子,将它们裹在身上。他的精神状况几乎回到了那次诡异的发热期里,他努力地呼吸,努力地抹眼泪,直到眼睛疼得像要流出血来。

  Qin压抑着的低声抽噎很容易就引起了Anubis的注意,事实上他注意到得很早——Qin永远也别想指望着用一床被子就蒙蔽过哨兵的感官。Anubis放下手里的档案,他正看到契合度测试的部分,他没产生太多的想法、毕竟这里不会出现百分之九十二的离谱契合度,他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有那么几个数值确实比他的那个七十多高一点,也就高那么一点,百分之十不到、百分之九点几而已,也可以勉强接受。Anubis想着精神结合带来的刺痛,那种刺痛感好像还暂留在他的神经末梢上。那就是说、说不准那个哨兵和Qin的结合过程中,就连受到的痛苦都…不能想这个了,Anubis咬了咬后槽牙,他知道他并不是为了Qin感到不满或是恼火,他知道他不想责怪他,他知道那不能怪Qin,可他看着Qin…那家伙正缩在被子里哭,完全看得出来、听得出来。

  也许他不该用这个态度对待Qin隐瞒着的过去,Anubis想,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能接受Qin与其他哨兵之间被强制执行过精神结合的事,但他觉得自己不应当对Qin造成第二次伤害…但也许他真的还是受到了伤害,他毕竟哭了。

  Anubis看到似乎有些担忧地,趴在床头上、时不时很有灵性地瞥他一眼的蛇,却还是没能坦率开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走到Qin的床边,没能开口,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他站起身,拿起房卡,轻手轻脚地出走了出去。


第68章 番外:秘密(三)

  只是买了几个苹果的功夫,天上便下起了雨。Anubis出门出得匆忙,伞没拿、衣服上也没帽子。淋雨在所难免,他犹豫片刻,计算了一下回去的时间,终于还是冲进了雨里。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他毫无准备。就像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Qin过去的一切,这些过去就被随手丢在了他面前。他毫无准备、却不得不接受。他心里难免别扭,可能是因为毫无准备,也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要就Qin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做点什么,行为也好,表态也好,他在这方面表露出一种掺杂着怒火的茫然——他只能代表自己,更何况过去的事已经毫无改变可能。他并不是会对那些过去耿耿于怀的人,他只是…他不怎么确定自己在为什么恼火,可能是因为隐瞒,可当他发现这些过去的原貌时,又希望Qin将它们彻底隐瞒、一辈子都别告诉他比较好。不行、也不行,他有知情权。

  他都快背过某几页档案上的内容了。那些字迹张牙舞爪、虫似的往他眼里钻,即便他闭上眼、字迹也闪烁在脑海中,如同光斑。残缺的光斑像阳光照在榉树与草地上投下的斑驳树影,他不能忽略它们。他不能装作它们都不存在。

  思维不受控制,恐怖的猜想无法停止,他不怀疑Qin对眼前爱的忠诚,却实在看那些过去不顺眼。他不能接受,绝不能接受那些两脚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被算作人类的哨兵们把精神力倒进个标记里去——他们凭什么?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无理取闹,同时无奈、恼火地认识到自己只剩下愤怒的本能。他做不了任何事,他不能责怪Qin,甚至在拼凑起向导所遭受的那些事件的全貌后、他都没办法开口指责Osiris。他庆幸自己不在那十四个哨兵中,否则Qin一定要恨他一辈子,可他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若是他因为自己的恼火责怪Qin,那他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Anubis停住脚步,打开房门。屋里没开灯,他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大对劲。然而这丝微弱的危机感转瞬即逝,他只来得及抬手,装苹果的塑料袋被一刀划了个口子,苹果滚了一地。

  “你去哪了?”水果刀从未合拢的指缝那边刺来、顶在他的喉咙上。

  Anubis缓缓地呼吸了一下,水果刀上传来的力道却又大了几分。Qin垂下眼,看向地上滚落的苹果,很快抬起眼,看向沉默不语、似乎试图说些什么的哨兵…连辩解也没有吗?他知道Anubis也许真的只是去买了趟苹果,但那又怎样?

  “你要跑到哪去?”

  碍于水果刀就抵在他的脖子上,Anubis没有动手,只是说:“你先把刀放下。”

  Qin两眼通红,满脸泪痕,两手捏着水果刀刀柄,凸起的青筋抽搐如毒蛇爬行在血液与皮肤之下。他的额头上有汗,面颊苍白却又红润、红润到像得了什么病。他哭了太久,他本不想让Anubis看到他在哭,可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个——他不能让Anubis走,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把他留下来。留下来的是尸体还是残疾人都完全无所谓,只要能把他留下。只要能把他在这里,无论期限是一个小时、一天,又或者是一辈子。

  他的嘴唇颤抖,刀却更近一步。Anubis微微皱眉,捕捉到一个Qin晃神的片刻,挥手打在向导的手腕上。猛烈、惊人的痛感使后者不得不松了手,Qin恼火而匆忙地去摸地上的刀,却被Anubis捏住了手腕,那只手湿淋淋的。

  “你…”Qin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有口气哽在喉咙里,他不想辩解、甚至毫无理由地笑起来,“你宁可去讨好那条蛇?”

  “讨好”,这个词用得难听极了,Anubis因此不满。Qin看出了这种不满,却更加肆无忌惮:“宁可讨好它、也不愿意讨好我?”

  Anubis忍无可忍地说:“我不讨好任何人。”

  Qin玩味地眯起眼,眼中情绪并不十分鲜明,他只是在冷着一双眼假笑,却不再同Anubis剑拔弩张。Anubis看出那双眼中沸腾着的不安与他尚且不能理解的、用恼怒包裹、却又绝非恼火的东西。他只是看出确有其事,却分析不出什么。总而言之,这几乎是一个挑衅的眼神。Qin不再看Anubis,他弯下腰,从Anubis的脚边捡起一个苹果,反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洗了一下,在Anubis目光的严密监视下削了苹果皮,熟练地在果肉中开了个口子、两下便摘了块果肉出来。他也不吃,只拿给蛇吃。Anubis默默捡起其他苹果,好在没买太多。他把它们放在桌边,不大放心地看向Qin手里的水果刀,只是怕他不小心割了手,而不是因为怕别的。

  Qin熟悉这些常用的刀具,大概是因为曾数次用它们划开手臂内侧或大腿的缘故,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他某个瞬间几乎真的觉得这是在赎罪或者是求死。赎罪是为了使肩膀上的指责、他幻想出的指责不那么沉重,而求死则是为了自由。这简直是在开拓自由。他有时用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两条平行的痕迹,算不上皮开肉绽、只是迅速渗出血,一条伤口里的血缓缓地与另一条伤口渗出的血汇聚,河水一般、却比河水粘稠了。他们都管这叫自残,但在Qin无所谓地做完这些后总会仔细地处理好伤口,严谨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出门,衬衣之外还要套风衣,风衣之外有时还要添上丝巾。

  好在此时他并没有类似的打算,他只是将刀子随手插进已经由于氧化而开始改变自身色彩的苹果里。Anubis将几个苹果放在桌上,对挂在他脸上的一道炽热目光有所察觉,他看向Qin——那家伙正死死地盯着他。

  Anubis的某条神经顿时绷紧。这个眼神他太熟悉,这双蛇妖似的眼里正泛滥着、洋溢着几乎能凝聚成液体的仇恨,而这种仇恨的别名却叫做“爱”。这些日子的平静、以及二人之间的紧密联系几乎让他忘记了Qin并不无害。那张平静而漂亮的面容之下会潜藏着怎样鲜血淋漓的内容,Anubis竟一时没想出来,也许他能凭借档案的真实性拼凑出来——可此时他下意识地避免一些会让Qin恼火的事实。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想看,我没有想知道你的那些秘密…我有耐心等你说出真话,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那就让它们变成秘密,或者是谎言,都无所谓。其实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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