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疏清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清清嗓子,说:“那个npc要我们在这里找他的护身符,你有什么思绪吗?” “就……找呗。” “……”闻疏清不禁失笑,纪清越明明进了娱乐圈,但至少看起来完全不谙世事,估摸着是这一路都被家人保护得很好,“那行,找呗。”
闻疏清仔细地在地上查看,终于看见了在石头下压着的一张看起来就和钟楼搭配的纸。
“我喜欢蹲在钟楼下边。”闻疏清照着纸条上的内容缓缓念道,他咬字清楚,平心而论,听他讲台词完全是享受,“虽然钟楼早就不再工作了,可我还是能透过石砖的缝隙看见无法箍住的生机……” 纪清越上道地跑去缝隙里找护身符了,果然在几分钟后传来了他的惊呼:“就在这里诶!”
纪清越的手里赫然是沾着泥巴、不太干净的护身符。 闻疏清看清之后,抑制不住地笑着调侃:“节目组可真实诚,说是护身符就是护身符,字都明明白白地写着,生怕我们找不到。”
另一边,导演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了。 “徐导,我们家施琅……”第不知多少遍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饶是徐导知道对面是何人,都要忍不住爆粗口了,但为了今后的赞助,他依旧只能忍气吞声。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导演好声好气地解释,“为了他专门多设了一个阵营,今天的环节也是处处偏向他的……”
“那您的意思,是我的问题喽?”对面的声音透露着威胁。
徐导讪笑几声,还是选择继续狗腿:“不是不是,我真没这个意思……”
对面的人冷哼了一声,语气里颇有几分“天凉王破”的意味:“我希望您心里有点数。”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徐导挂了电话,一摸自己的秃顶脑袋,瞬间气炸了:“操你妈个梁施琅,天天事儿那么多!一会儿塞人,一会儿又嫌不够出彩!脑子有问题吧!” 旁边的剪辑在一旁欲言又止。
“想当年我做了那么档爆款综艺,现在为了做个这狗屁综艺,把我积累了那么多年的风评都给弄臭了!你还挑三拣四?!”徐导越骂越气,嘴巴就像个机关枪似的疯狂输出。
这档综艺一开始筹备得还挺好,结果就在开拍前夕,赞助跑了不少,梁施琅还被塞了进来。 梁施琅本人又不是什么大腕,出了那事儿之后才忽然火了起来。徐导纵横娱乐圈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这人心里有什么小九九? 但为了投资,他只能一忍再忍。
谁知道梁施琅那方简直是得寸进尺,一点脸面都不留,看起来就像是奔着早火早糊去的。
“徐导……又有电话……”一旁的剪辑弱弱的说。
他正在气头上,看也不看就接起来,语气也有些强硬:“不可以再……” “徐导?”对面的声音却有些陌生,总归不是梁施琅经纪人那个讨厌的声音,相反,还有些好听。 “嗯?”徐导有些丈人摸不着头脑。
“我很看好这个节目组的前景,想投资……”对面的声音很轻,顿了顿又说,“梁施琅的团队出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诶……”徐导在投资方面前依旧硬气不起来,弱弱地问,“这……有什么别的附加条件吗?”
“没有。”对面的男声叹了口气,就好像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又隐含着笑意,“只要正常录制、剪辑就好了,我很相信您带领的团队的能力。”
“好嘞。”难得遇见这么个好说话的投资方,徐导的火气连带着都被浇下去不少,“您怎么称呼?”
“……我叫池沅辋,随意你们怎么称呼。”
挂了电话之后,徐导脸上唯一的怒气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池沅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望清的老板,好像也叫这名儿……”剪辑在一旁很小声地说。 徐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
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为何人家大老板会想不开来投这档看起来比同期风评差了不知多少的综艺。
他可不认为人家一手操持着望清的大老板是个大冤种。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徐导思索许久都思考不出答案,索性不想了,把视线重新投到显示器上。
那一边,闻疏清再一次找到了npc,npc捏着刚找到的护身符,开始说起了之前承诺的线索:“第三方阵营也想要杀‘公主’,但不允许别人杀‘公主’。”
纪清越小声嘟囔道:“这不就是另类的病娇吗?” 闻疏清则思考的是另一条路线:“那梁施琅还能再留一下,大不了到第三局再把他处刑。” “这个线索……有唯一性吗?”纪清越迟疑地问。
“我不知道,只能赌一手这个线索是唯一的了。”闻疏清不太在意,“第三阵营和我们没关系,即便要投出去了我们也没必要硬保。” “而且,其他人都聪明着呢。”
纪清越看着闻疏清总有一种“早已洞察一切”的感觉。
后面全程闻疏清都没再费心思去找线索,混水摸鱼地快乐且自在。 纪清越虽不知道闻疏清在想些什么,但犹豫一会儿还是跟上了。
闻疏清找了个地方坐下,懒懒地支着下巴看着他,说:“你也可以去找找别人的,毕竟一直和我在一起,总会让人怀疑的。” 纪清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走远了。
而闻疏清则继续坐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边那一棵高高大大的树,旁枝错节的枝叶让他连远方都看不太明晰。
第三阵营的梁施琅,还有剩下三个铁好人,以及和自己同一阵营的纪清越……
三个铁好人之中,已经排除了温瑕作为“公主”的可能性,那么只能从剩下两位之中选了。
那个小歌手前几个环节还算有接触,可是剩下一个人似乎至始至终他都没什么印象――最糟糕的是,他连这两个人的名字都不清楚。
这个游戏实在不算难,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身为第三方阵营的梁施琅有什么特殊技能――比如,只要他还活着,“恶龙”就无法杀害公主之类的。 毕竟那个npc说的是“第三方阵营也想要杀‘公主’,但不允许别人杀害‘公主’”。 模棱两可的句式让闻疏清无法确定梁施琅的存在会影响什么。
总不能在什么地方反他一军吧……
不对!
闻疏清在那一瞬间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信息具有唯一性,那么隐藏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毕竟对于在座没搞清形式的人来说,梁施琅又不是什么中立,而是好人带刀。 如果真让梁施琅留下来了,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几番思索,闻疏清便已了然。
在那一瞬间,他都里的手机再一次发出了消息提醒声。
【节目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请各位集合在初始大厅,经过二十分钟商讨进行投票,处决其中一人。】
他叹了口气,起身向初始大厅走去。
因为之前走得有些远,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踏入大厅,所有的视线都想他投来。
梁施琅冷笑了一声,第一个说:“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我?”闻疏清用手指了指自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我要狡辩?我要做的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他嘲讽地一笑,语气不自觉也开始茶里茶气起来:“还是说,你是在‘贼喊捉贼’呢?你不会是想趁机推个好人出去,好屠杀吧?”
“什么屠杀?我又不是‘恶龙’,为什么要屠杀?就是想,我也没那个功能。”梁施琅很快反驳道。
闻疏清扫过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了他们眼睛里的躲闪,登时明白了什么:“你只是个想杀害‘公主’的第三方阵营罢了,还想编线索拖我下水?”
清清楚楚瞧见其他几人眼里丝毫不加掩饰的震惊,闻疏清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就这么个梁施琅都能让他们成为他的垫脚石。 好嘛,这几个人没一个聪明,给个线索就信。
梁施琅急促地说:“我为什么要编线索害你?对我有什么益处吗?”
“因为我完成任务之后,npc给了我关于第三方阵营的线索――”闻疏清表情如常地开始造谣,“第三方阵营恨所有的玩家,他的任务需要把所有人都屠杀。” 梁施琅等大了眼睛,脸也有些涨红了――闻疏清清楚,那是被气的。
“你口说无凭!”
“那你也没什么证据,不是么?”
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谁也不肯退让。 只不过看着一个人早已经气红了脸,可是什么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的模样;另一个人则气定神闲,把人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人早已经高下立判了。
最后还是温瑕出来打破了僵局:“当务之急是,我觉得处决不能再拖了。” “对对对,”另一个小歌手急忙接话,“毕竟握在我们好人手里的刀已经没多少了,再不处决可能会让‘恶龙’或者这个什么第三方阵营赢了。”
闻疏清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梁施琅,第一个开口:“我建议把这个明着搅混水的第三方先出了。” “毕竟有些人呆在身边,呆久了,说不定会反过来把你给吃了……” “有个成语不是这么说的吗?――养虎为患。” ----
第8章 你是什么
温瑕有些发怔,但心一横还是选择跟着大部队投梁施琅。 虽然她想讨好梁施琅,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再不投他,那那点儿小心思也暴露得一览无余了,不被粉丝追着骂就算好了。
闻疏清简直堪称赶鸭子上架地让其他人都投了梁施琅。
小歌手看起来还有点儿拎不清,但一旁那个说不上名字的演员已经正色起来,趁着广播还没宣布结果说:“现在好人手上只有一次处决机会了,而且‘恶龙’手上还有一把刀……”
闻疏清笑着,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这一整场都没发言过的纪清越。
纪清越此时就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脸儿的纠结样。
……他的猜测真的那么准吗? 闻疏清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 他的运气其实不算好,猜东西正确与否的概率勉强占一半一半,但也不可能完全猜准。
为什么他说出“信徒”这个身份的时候,纪清越的脸色这么怪异?
当时他只当纪清越没反应过来,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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