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还穿着睡衣在大街上走着,现在也不怕丢人,他大声质问时斐:“你说不会在我朋友面前这么对我的,你还是这么对我了,你根本就是个骗子!” 时言不停地擦着眼泪说:“我不要家产了行不行?你别折磨我了……” 他可真是过不了一天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哎呦,小朋友你们吵架了啊。” 路过的一个老婆婆看到时言哭得这么伤心她指着时斐说:“你怎么欺负弟弟啊,你是哥哥该让着他点儿啊。” 有人帮时言说话,他更是受不住哭得更大声。 “哎呦哎呦,你看娃哭得多惨啊,你别站着了,给哄哄啊。” 或许是时斐终于听烦了,他一把托起时言的屁股抱起来。 时言失去平衡,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哟!小孩子好臂力啊。” 时言吓得都忘记了哭,这人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要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他,他都那么大了,还让人看见了。 穿睡衣在大街上走不丢人,在大街上大喊大叫也不丢人,时斐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他,他觉得十分丢人。 时言又哭了。 幸好时言家里宋顾怜家不远,时斐抱了他一路,他就哭了一路。 “闭嘴。”时斐说。 时言像是哭得狠了,这会趴在他身上身体有些烫。 时斐或许是怕被温婉看见这一幕不好解释,他抱着时言到长椅上坐下,一只手抓着时言的后脖子把他从肩上拉开,一只手粗暴地擦着时言脸上的泪。 “疼。”时言躲开他的手小声说。 时斐不理他,抓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躲,时言只能老老实实的任他擦眼泪。 时言的头昏昏沉沉的,十分不舒服。 “你为什么要这么抱着我,你讨厌我的话……不,你就不该讨厌我,是我讨厌你才对,你根本没有资格讨厌我。” 时言这会说话也不清楚了,可他硬是要时斐知道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我知道你没办法选择你的出生,你也不想当一个小三的孩子,我们,我们以后和朋友一样相处行不行?你也别拿那段视频威胁我了,我以后一定把家产分一半给你好不好?” 时言希望通过这种办法讨好时斐,可时斐却一口回绝:“不好。” “为什么!” 时言给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还说自己理解他,这都不动心,还要折磨自己,果然是个变态啊。 “我对家产没兴趣。”时斐说。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时斐的眼里映着时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你对什么感兴趣,你告诉我,我给你,只要你别在欺负我,也别威胁我行吗?” 时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下去。 时言撅了撅嘴说:“发疯的时候话倒挺多的,可你话少的时候也不正常。” 时斐没理他起身打开了门先进去了,时言也立马跟着他进去。 温婉现在还没回来。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时言慢吞吞地上楼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时言捂着耳朵,那敲门声还没停。 他不耐烦地喊:“谁啊!” 没人回应,敲门声更频繁了。
第10章 何萍 时言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全身酸痛,头也阵阵发晕。 “谁啊……”单薄的被子顺着他的肩膀滑至腰际,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些发冷。 等他完全睁开眼睛后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脸色发白。 破旧的木柜,阴暗潮湿的房间,和他床前的那滩血迹,这不是昨天那个屋子吗! 时言被吓地一动不动,他惊恐的看着那滩血迹,忽然木柜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滴滴滴—— 一只修长的手按掉了闹钟,微弱的光透过白色的窗帘闯进这间空旷的房间。 时斐拿起衣架上的白色校服,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 如同机器人般做好这一切后,他拿起床头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小孩,他蹲在马路边抚摸着一只黑色的小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能称之得上温馨的东西。 时斐看着那照片上的小孩足足有五分钟才放回去。 他和之前一样去敲时言的房门,但是今天他敲了很久里面的都没有回应,“时言。”时斐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 他等了一会打开了时言的门,时言的房间和他的房间简可以说天差地别,时言的房间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窗帘是他最喜欢的蓝色,柜子里面放了他喜欢的手办,和一些书籍。 他走到时言的床边,时言蜷缩着身体,抱着被子,脸颊发红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 时斐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时言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他发烧了。 时斐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向六点,学校七点上早自习。 他没有犹豫直接下楼吃了阿姨做的早餐,温婉昨天一整晚都没回来。 时斐打开车门上车,王叔往窗外看了一眼问:“言言还没起吗?” 时斐嗯了一声说:“他今天不去学校。” 王叔哦了一声开车送时斐去学校。 到了学校后时斐下车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对王叔说:“他发烧了,你送他去医院吧。” 王叔啊了一声说:“言言生病了?夫人没在吗?” 时斐并没有回答他往教学楼走去。 时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言言。”温婉的手贴着时言的掌心,时言那只手在挂点滴手心很冷。 “妈……”时言动了动手指,发现全身酸痛得像被车轮压过一样。 “还难受吗?王叔今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你发烧了,我都快急死了。” 王叔听完时斐的话立马打电话给温婉,他先把时言发烧的事情告诉他,随后又皱着眉说:“时斐这小子还真是没良心啊,言言都发烧了也不先告诉我,非要等我把他送到学校才说。” 王叔叹了口气,“这小子恐怕养不熟啊。” 电话那头的温婉没有任何表态,她只是感谢完王叔后就挂了电话。 “言言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时言虚弱地摇摇头,他刚刚在梦里被鬼追,哦,不对,确切的说是被时斐他妈妈追,难道时斐的妈妈知道自己对时斐做的那些事后才来找他的吗? 可她和时峥出轨是他们先做的不对,还敢找上门了。 时言顿时觉得非常生气,一口气呛上喉咙激烈地咳嗽起来。 “言言。”温婉轻柔地拍拍他的胸口,“是不是很难受?你小时候一生病就哭个不停。” 时言其实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他只记得六岁那年,就是和宋顾怜认识那年的记忆,六岁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医生说你还要休息两天呢,等你烧退了妈妈给你好好补补。” 时言点点头,然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梦到了其他地方,是一个铺满草垛的屋子,他缩在墙角有人掰开的他手放进来一颗糖。 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梦里的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时言双腿无力只能靠着手在地上爬着走,他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爬了好久好久,终于天光大亮。 “哟,醒了?” 张宇拿着时言的手办,坐在他床边。 “你……咳咳咳……”时言的嗓子干得冒烟,一开口就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宋顾怜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时言嘴边,他喝下一口后才终于缓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时言看着张宇和宋顾怜问。 “来看你啊。”张宇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手办。 “好点了吗?”宋顾怜拍着时言的背给他顺气。 时言点点头,问张宇:“你不生气了?” 张宇起身把拿起另一个手办说:“生气啊,怎么能不生气,不过我给你个赔罪的机会。” 时言问:“什么?” 张宇晃了晃手机的手办说:“就拿这个给我赔罪吧。” “不行,那个是限量版的。” “嘿,你……” “拿旁边那个吧,那个才是独一无二的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张宇拿起旁边的手办笑了笑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时言觉得这是平等交易,用独一无二的换独一无二的友情。 “你请了这么多天的假,我在学校无聊死了。” 说起无聊,时言突然想到一个事,他把在那个屋子里的所有事情告诉他后,张宇果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刺激!” 十几岁的男生总是对鬼屋,这些玄幻又迷离的东西非常着迷。 “怎么突然说这个?” 宋顾怜一直以为时言很怕这些东西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来。 “我们再去看看吧。” 时言做了那个梦后一方面很害怕,一方面又很好奇,时斐比他还大一岁,那就是说时峥早在十几年前就出轨了,亏他能憋这么久啊。 “行啊,反正也无聊去看看有什么刺激的东西。” 张宇爽快的答应了,可他也觉得奇怪,“时言,你爸是什么时候知道时斐是自己的孩子的,为什么他家的条件能这么差?” 时言摇摇头,从那个屋子就能看出来时斐和他母亲过得非常不好,如果时峥知道时斐就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接济一下。 “还有那个女的也很可疑啊,都抱上时家这棵大树了,没想着谋权篡位竟然还自杀了。” 张宇难得的脑子灵光。 “或许时叔叔是在时斐母亲去世后才知道的呢?” “那也太牛了,除非那女的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种要不然早找上门来了。” 张宇家也是大企业,这样的例子早就看得多了。 “你是不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什么把柄?” 张宇挑眉对时言说。 时言原本只是想去那个屋子看看顺便给她烧点香让她别来找自己了,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孽。 可经过张宇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那个家虽然很破但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除了那个卧室里面很脏其他地方都还算干净。 “对,我就是要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 时言在家又休息了一天,身体完全恢复过来后三人一起来到时斐家。 “那个嘴欠的竟然没跟来。”时言说的是顾驰。 宋顾怜说:“可能忙着学习。” “没有啊,我下午的时候才看见他出校门往挚爱那边走了。”张宇如实说道。 宋顾怜:“那我也不清楚了。” 不清楚就不清楚吧,那家伙在的话非气死时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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