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儿想,既然人家这么对自己,他也改天配把备用钥匙好了。莫名地觉得,方铭华比他可踏实多了,虽然有那么点腹黑,但是整个人还是个稳稳当当的人,不像他真是梁国生说的——毛头小子。 ---- 并不是,关大少你已经有了史诗级的成长了!
第十三章 沦陷 ======= 关梁既然休了假就悠悠哉哉的,跑跑步运动运动或者去散散步,整个过的个老年人的生活。 没过几天郑南就来了个电话,他的业务终于跑完了,要请哥几个吃一顿好的,畅饮一通。关梁当然不客气,直接到了地方。虽然胖丁不在,但是三个人还是喝了个痛快,吃了个肚歪。 三人相互搭着肩就往回走。 走着走着,郑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大着舌头说:“老、老大,不是我记错了……吧,去你家没见过这条道儿啊?”然后歪着个脑袋,眯着眼睛想看清楚路。 “是……吗?”关梁也有些晕乎,脚上继续走着。 眼镜喝的比他俩少些,揉了揉太阳穴,瞪着眼睛使劲看了看,也大着舌头说:“总觉得……好像是、去市中心、的方向啊,这么走、应该能路过……护城河、市立医院、奔着……电视塔走吧。走!我、我们也爬电视塔去!~” 一句市立医院让关梁一下子醒了一半,拍着眼镜的脑袋说他想太多,赶紧拉着另外两个往回走。 三人这回没再腿儿着,叫了出租车跌跌爬爬地进了车,没一会儿就给拉到了关梁家楼下。 关梁酒劲儿已经没那么大了,一手架着一个,把两人给架上了楼。掏出钥匙开了门,就把两只死猪往沙发上一扔。自己找了瓶矿泉水喝了半瓶觉得酒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就要把两只死猪叫起来喝点水。 一个没拿住半瓶水全喂给了土地爷。关梁看了看自己的手,嘿,怪不得,他还攥着钥匙呢! 然后看着那串钥匙发愣。 “哐啷!”一声,郑南踹了一脚沙发旁的茶几,几个杯子叮叮咣咣地碰了几下。 关梁回了神,冲着钥匙笑了笑,拿起外衣又下了楼。 小区外不远有小地摊儿、大排档、卖水果的、还有卖小玩意的在街边聚成一个长期开的夜市。 关梁一边走着,一边寻么着,然后看到了他想找的。 “小伙子,配钥匙?”老大爷带着个老花镜笑着抬头。 关梁点点头也回了一个笑容:“嗯,时间长么?” “十来分钟的事儿。” “行。”关梁把钥匙递了过去,然后在旁边站着等着。 老大爷手底下很利落,工具上上下下看得关梁还挺入神。 站了一会儿,关梁又点了根烟,跟老大爷的小店旁边蹲了下去。嘬了两口之后,就夹在手指上愣起了神。 直到老大爷说“好了”,关梁才回神把快烧着自己手指的烟头扔掉、踩灭。 给老大爷付了钱,关梁捏着那个单倍儿的钥匙。钥匙显得有点孤零零的可怜似的,就从自己的钥匙串上拆了一个环下来。 然后心情很好的拿手指套在环里转着钥匙往回走。 到家门前拿出了新钥匙拧了拧,成功把门开开后,就把新钥匙又安回到了自己的钥匙串上了。 接着把两只死猪拎起来,让他们洗个澡去挤客房。 回自己屋把衣服一脱,摸了摸兜儿感觉手机好像在震。 拿出来一看——是方铭华。 “在哪儿,用不用我接你?” “没事,我回我家了。今儿跟几个哥们儿喝酒来的。” 方铭华顿了一会儿,说:“明天过来,我炖排骨。” 关梁笑嘻嘻地答道:“好!”然后两人就挂了电话。 关梁心情愉悦地洗了澡睡了个大头觉。 另一边,方铭华挂了电话之后,叹了口气,把桌上做好的几个菜装到饭盒里当做明天的午饭,剩下的菜就收到了冰箱里。 收拾完桌子,方铭华继续回去看他的医书。 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直到书掉了,他才反应过来。 然后掐着眉心。完了,他想。 ——他陷进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铭华闭着眼睛想,到底自己是看上关梁哪儿了呢?这股子热血劲儿还是那点小愤青的正义感?或者是别的,或者是全部?偏生就是想让他保持着那个愣头小子的样子支持他,很想看完他的一生,在最近的距离看着他贯彻他所谓正义的一辈子。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梦见一个全都是灯的世界,不同颜色的都有,有个在黑暗的灰色灯里最显眼的一盏。倒是没有多透亮,也不是那种白炽灯的白光,但却是最特立独行的一盏,吸引着他飞蛾般地扑过去…… 第二天在事务所一整天,关梁都盯着那把钥匙。怎么昨天晚上就一冲动去配了把钥匙呢?难道是酒的原因自己脑子还不清醒? 临到下班,才说服自己,算了就当配了把备用钥匙好了。 关梁出了事务所就给方铭华打了电话:“用不用我买排骨?” “不用,我今天早,已经都炖上了,你过来就行了。” 关梁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喷喷的排骨,进门之后就直奔了厨房。 看到方铭华正在切配菜,关梁一伸手就拈起一小撮。 方铭华回身给了他一拐:“先洗手去!” 关梁撇撇嘴,“知道啦——”的一句拉长了声,走到一旁去洗手。 没一会儿,菜就做得了。 排骨香了关梁一跟头! 一边怕烫地吹着一边说:“你以后医生混不下去了,干家政绝对不吃亏!” 方铭华笑着帮他剔了骨头把肉弄在关梁的盘里。 关梁吃了几口突然一愣,莫名地把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你也趁热吃。” 方铭华又笑了笑没说话自己吃自己的了。 倒是关梁眉头一皱,摸了摸方铭华的额头:“你没事吧?” “怎么了?” “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吃完后,关梁接了个陈辉的电话,就回自己家给他找资料去了。 走之前,方铭华有点小失望:“不待了?” “嗯,改天再来。” 回到家关梁还在想,方铭华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说他是心里打什么小算盘呢?想了想发现这几天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就当做想多了抛之脑后了。 陈辉这回给关梁接的案子又是起醉驾。其实也不能算是陈辉接的,人家委托人是特意指名关律师。 虽然陈辉也介绍了其他的律师,但是人家就是觉得关大少能诉硬案子,非要关梁诉,就算暂时没在也没事,下回再来。 绝对是个铁了心的委托人。 案子没什么稀奇的,事情也挺清楚明了,关梁准备好东西就给诉下来了。 要非说有点什么特别,就是被告是个官,但是倒也没多大连新闻的丑闻都没持续几天就被揭过去了。 这其中也有插曲。 对方的职位不够打点不成,就惦记上了原告律师,想给关梁点颜色看看。 关律师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保密的,稍微问问就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家住哪里,后来对方还真偷偷找人埋伏了他,害关梁被打了几记闷棍。当然关大少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回手格住棍子给了来人几拳。虽然知道这几个也就是被钱买来的主儿,但是不出手把人撂倒,被撂倒的就得是自己。 拼足了劲儿以一打三还能险胜,这点身手倒是没让他泡办公室给泡回去。 但是险胜的意思就是胜利的很惊险,所以他自己身上没少挂彩。 回家后一身西服报废之外,浑身青青紫紫的疼的他也是龇牙咧嘴。在家歇了两天之后,就接到了方铭华的电话说是要过来。 关梁没怎么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倒是方铭华注意到他拿东西的时候有些不自觉地避开疼点。拉开关梁衣服就看到了不少青青紫紫的淤痕。 当初方医生说可以随时给关梁擦伤接骨只是口头说说,并没想到真的会有用到他这个技能的一天。 “怎么不去医院?” “没啥事儿,打架我还算擅长啦。” “报案了吗?” “报了,不过没监控,对方也都遮着脸,没用。” 方铭华心疼地摸了摸那些淤青,拖着关梁进了卧室,把人按在床上,找出红花油就开始给来了个方医生特别服务的按摩——揉得关梁是直咬牙,那力道像是非要把药摁进他身体里似的。然后又把几个关节稍微活动了活动,检查检查有没有错位。 “你是要给我治疗还是要杀了我啊?” “闭嘴。” 当然这一折腾,那天的床上活动就泡汤了,关梁也忍着疼直接睡觉了。 但是别说,第二天还真是浑身都特松快,关小爷很是心情愉悦地去上了班。 本来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想到过了几天,突然出现了一篇热火的报道,其中提到了那个官员醉驾的判决结果,还有不服判决私下找人打了原告律师的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像是捕风捉影,但群众的舆论不需要那么严谨的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些推波助澜。模糊了姓名的小小报案记录,就能把群众对这些当官儿的不满点燃。 本以为可以就这样过去,大不了降一点职位的小官儿这下彻底丢了乌纱帽。 树倒猢孙散。 这可是那几天群众的关注重点,自然也传到了关梁这边。他们本来就是律师行业,对这些新闻更有敏感度,他在发酵开头的几天就已经看到了。 拿起手机给方铭华发了消息:“你还认识搞媒体的?”顺带还有新闻报道的链接。 过了一会儿就收到了方铭华的消息:“怎么猜到我的?你没跟别人说你受伤吗?” 关梁鼻子“哼”了一下回复到:“你第一天认识我?” 抱着手机,这条消息让走廊里的方医生不由得勾起嘴角,有种独捧两人之间的小秘密的感觉,又有种他是关梁特别的人的心情,简直像是青春期刚春心萌动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看了两次,每次看都不由得眉开眼笑。 但他手指按下,只是回复了一句很平淡的:“嗯,之前有个患者是媒体行业。” 关大少没再回。 接完这个案子关梁又清闲了几天,在办公室泡一泡也挺自在。 方铭华那里还是有点奇怪,但行为上倒是一如往常,三两天聚一下,却也规矩了不少,这次方铭华家,下一次关梁家。 当然,做饭的都是方铭华。 其实这关系有点恢复之前那种介乎于床伴和腻糊之间的时候。 关梁觉得这可能是他造成的,但是让他说又说不上来,他只是这么觉得。他也不想改变什么,现在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正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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