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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天三次元要忙，先把这个案子的结尾放出来
第十二章 结案 ======= “约我到停车场的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确实不是那个曹什么。” “他叫曹宁。”关梁看了眼发小，这小子还想瞒，“约你的是洪齐宇吧。” “你怎么会知道？！” 关梁心里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刚成年进大学，装得还挺成熟的，这不诈一下全都出来了。 “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好吗？” “倩倩没跟我说你知道。” “那是我没跟她透露……你们小情侣倒是挺一条心。”关梁带了点嘲讽，“一条心到，自己男朋友成这样了，也不帮他伸张正义。果然还得是妈疼儿子。” “才不是！”发小被激的立刻反驳，“是我不让倩倩说的。本来这件事就不关她的事，是我们家和洪家的斗争。” “什么斗争？” “我爸妈公司的一个项目，本来是跟洪世国——就是洪齐宇他爸打点关系的。但他家越来越离谱，狮子大开口。正厅级是厉害，哪又怎么样，谁家还不会攀点关系。我爸妈最后一气之下找了市委副书记申请，还提了洪世国受贿的事情，但由于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洪世国做事也很谨慎，所以受贿这事不了了之了。但我爸妈公司本来就非常厉害，这么多年都一直评级最高，项目正常走流程拿下来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跟市委这么一说，压力一下来，他也没法拖了。” “所以原本就是洪世国用卡你们来赚钱是吗？” “对。”发小捂住半边脸，“你说……自己养的狗跑了，你会不会也想抓回来揍一顿？” “……”这什么比喻，关梁深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不怎么了解你家公司项目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我爸妈说了一部分，还有洪齐宇打我的时候说的。哦，他没亲自动手，他跟他爹一样也很谨慎，他只是坐在车里看别人动手而已。” 关梁看着他：“你爸妈不是傻子，前面刚跟洪世国闹掰，现在你就出事，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傻子只有他一个而已，费尽心思追查别人早就知道的答案。 发小摇摇头：“只要我咬死，这件事就会过去。我跟齐飞也学了一些，一事不再理对吧？同一个案件结案后除非有新的证据，不然不会再审了。” “对，确实是有这条儿，那你就要这样放过洪齐宇？” “不然要怎么样？” “说出来，把他绳之以法啊，洪齐宇这算教唆他人绑架了！”关梁觉得有气堵在胸口，声音大了些。 没想到发小比他更激动，直接冲他吼：“那能判几年？啊！你说！” 关梁正要张口，发小直接打断他：“我问过齐飞，五年到十年对吧！但那是定义为绑架！他们没有勒索，没有要求财物，那什么定义？故意伤害？最多三年？故意伤害从犯？判一年再缓刑一年？还是聚众斗殴？过失伤人？你要记得他没有亲自动手！聚众斗殴甚至都蹲不进去大牢，拘留所待几天就能给放出来！” “……” “关哥！关大律师！对面司法都打点好了，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赢？”发小深呼吸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了下来，“就算你关大律师牛，业界顶牛，给他判了十年甚至二十年甚至无期，里面减刑呢？你还能控制吗？我跟你说，等你赢了，我他妈早成渤海湾里的一桶水泥了，看都看不到他进监狱。” “现在至少我爸妈没事，倩倩也没事，我还活着，而且听医生说好好治疗还是有希望下地走路的。” 关梁沉默地靠在椅子上，手撑在头上不再说话。 良久，他放下手：“你说的对，但我的委托人归根到底还是你妈，怎么定夺还是要她来说话。” “不，别，别告诉她们！”发小着急地说，“她们两个没有做错！我爸妈辛辛苦苦开的公司也没有错！我不想让他俩为了我的事内疚！” 发小拉住关梁乞求：“关律师，关哥，求你，我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帮忙保密。只有你也咬定姓曹的，这事儿我妈才会信，才会过去。” “他们不傻。”公司能做到这个规模怎么可能这点都看不出来。 “那他们也只是模棱两可地猜测，一旦他们知道后，就会改变做法了吧。向洪世国妥协？凭什么？向那个狗东西低头？呸，他不配！” 关梁咬了咬后槽牙，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根烟：“让我想想。” “你可答应了我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不能反悔。” 关梁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说归根到底还是个小家伙，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口头答应不算数的吗？ 看着这个努力维护父母、努力让自己成熟的半大的小屁孩儿，关梁也确实无法说个“不”字。 “我出去抽根烟。” 坐在住院部中心的花园，关梁叼着烟望着天，四肢瘫成一个“大”字。 头发被揉了一下。 关梁皱着眉回头，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上班，我不在这儿谁在这儿？”方铭华丝毫没在怕，继续揉着关大少爷的头发。 “平时也没在医院碰到过你，我以为你很忙。” “是很忙，不过刚才正好看到个人觉得像你，跟过来一看，还真是你。”方铭华说，“你呢？又是委托人在这儿？” “不是委托人，是当事人。”关梁一仰头，“喏！12层，VIP单间。” “那可真了不得，非富即贵。怎么样，这些天的辛勤劳作有收货吗？” “有。”关梁灭了烟，从西服兜儿里拿出一个录音笔，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了。” 方铭华笑了：“有用就好。” “但我不打算把它公布出来。” “为什么？” 关梁的样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因为有个小屁孩儿用自己半条命也要维护对他来说比真相更重要的东西。小屁孩儿有小屁孩儿想维护的尊严，委托人有委托人想要的审判，我有我想坚持的正义……当这些出现了冲突，真相反而排不上什么优先级了……”关梁放下手垂下头，“我是律师，不是警察，委托人还有当事人的利益是最优先的……” 见状，方铭华拉过关梁的头，让他抵在自己的上腹，揉着关梁后脑勺的头发。整个姿势已经差不多把关梁抱在怀里了。 关梁就着这个姿势，揪住方医生的白大褂：“但，总有一天，它会重新见到太阳的……只是不是现在……总有一天。” 这是发小的坚持和他的坚持之间的衡量，他选择了让步。 “别哭，我一会儿还要查房，别弄我衣服上。”话虽然这么说，方医生也并没有改变他的动作。 “谁他妈哭了。” “那现在距离结案还有多久，你答应我的可别食言啊。” “……”关梁的声音闷闷的，“很快了。”过了一会儿，气息平复，“我说，方铭华你胆子真大，在医院就敢这么抱我。” 方医生倒是笑了下：“我抱个患者，提供点情感支持和安慰有问题？是你思想龌龊。” 关梁这会儿全都恢复了，松开方铭华的白大褂，坐直身体，把录音笔重新装回自己的西服兜儿里，抬手看看表：“你几点查房？” “……四点。”方铭华歪了下头，“你要干嘛？” “嘿嘿。” 方医生立刻反应了过来：“我操！到底是我胆子大还是你胆子大！今晚我去你家，医院不行。” 关梁笑着耸耸肩，站起身，想亲一口，想了想换成在方铭华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今晚好好休息吧，谢了，结案给你打电话。” 很快就到了开庭。 关梁规规矩矩地把曹宁诉了，然后尽他所能要了更多的赔偿。罪名他没加码，曹宁未尝不是个无辜的人，但也没留情，他不能开这个口子。 曹宁站在被告席上一直表情淡淡的，什么话也不说，指来的罪名都担了下来。就是在离开被告席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关梁，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原来你也没办法啊，原来你也帮不了任何人。 堵得关梁一口气又憋了好久。 案子在没什么异议的情况下就这么结了。 发小这段时间也稍微能拄着拐下地蹭一蹭了。虽然医生说了，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很久，除了发小本人情绪有些低落外，发小妈和齐飞都觉得比预料的要好上太多了。 关梁折腾完了这个案子要了一段时间的休息时间，泡在方铭华那里腻腻歪歪。 其实说白了，就是方铭华叫关梁留了下来，关梁自然就顺杆子爬，留了第二天、第三天…… 当然，这段时间里方铭华也确实“随便处置”的关梁。直让关梁骂这家伙原来内心这么腹黑，花样儿玩的都不带重样的！几个重点的姿势都让他尝试了一遍，虽说他倒是没方铭华那么内敛，但是几番下来也让他不得不脸上发红。还真是让关梁以后不敢再轻易说“随意处置”这几个字了。 晚上趴在床上关梁心里默默对着方铭华咬牙，不能再让这家伙为所欲为了。 方铭华洗完澡回来，刚往床上一坐，关梁手就开始不老实地搭了上去。把他的手扒开，方铭华继续擦头发。 “今天该我了吧。”关梁不死心的继续把手往过探。 方铭华直接起身，让他扑了个空：“我人老了，一周次数已经够了，下周吧。” “下周？！”关梁一个坐起来，“这才周四！” “嗯……下周四。”然后摆摆手，“我服老还不行。” “怎么是下周四？！我以为你说下周一！” 方铭华笑的有些像关梁笑起来时候坏坏的：“我得多休息休息才能养足精力啊~” 关梁撇撇嘴，翻身躺下了。 方铭华刚要乐，关梁突然一个翻身起来，按住他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方铭华其实也不是那么执着于每周几次，他就是想逗逗关梁，看看他想反击不成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人家直接给他来了一口，嗬，这咬的可真不轻啊！ 方铭华皱着眉，揉了揉关梁的头发，然后扭着脖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几个温柔的举动，弄的关梁一阵不自在，涩涩地把嘴松开，然后背过身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关梁起来的时候，方铭华已经去了医院，桌上照常留了早饭。 关梁心道，这家伙真这么放心他啊，就这么不管不顾出去了？也不怕他偷偷盗取机密？ 转念又一想，呵，这家伙能有什么机密啊，顶多了就来个秘药配方。 想了想方铭华花白着胡子给人针灸接骨还缝针的样子，关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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