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放在江声的肩膀上,孟听潮不管不顾地想踩在地上站起来,就被江声扯住,继续维持着坐在大腿上的姿势。 江声说:“你不饿吗?” “饿。”孟听潮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也得穿上衣服才能出去吃饭吧。” 江声凑到孟听潮耳边轻声道:“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孟听潮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身体酸痛,压根不想动弹。 江声似乎是看透了,他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让孟听潮坐在椅子上。 他蹲下身,捏着纤细的脚踝准备套上拖鞋。 指腹在骨肉匀称的白皙脚面轻轻摩挲,孟听潮想往里抽回脚,江声却捏住了他的脚腕。 年轻就是好,几下功夫蹭得身体就开始发紧,孟听潮忽然想起来昨晚江声说的没吃饱,赶紧闷声道:“你不去训练吗?” 一天一万五千米,应该没有精力可以再弄得他浑身肌肉酸胀? “今天请假。” 江声按摩着他的小腿酸胀的肌肉,嘟囔了一声,“昨天太用力了,今天没力气了。” 语气隐隐有些抱怨,又好像有点在求表扬,孟听潮表情有些微妙,一时猜不准江声想做什么。 所幸的是江声没有继续说话,孟听潮看着他进入狭小的卫生间里洗漱,松了一口气。 他给自己套了件衣服,就从躺在地面上的衣服兜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碎成数不清的碎片,可短信和电话的留言却清清楚楚的。 有柴观雨的:【听潮,你接电话啊!听潮,求求你,我们再见一次面,好不好?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结束了吗?】 有陌生号码的:【孟听潮,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孟听潮,孟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好不好?我不能在大学里毕不了业的!求求你!】 这个口吻,应该是方慢的。 消息很多,电话也很多。 江声擦着脖子的水珠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看到听潮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他凑过去,往手机上看了一眼,他没有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只看见手机破败不堪的模样。 “不高兴?”江声说:“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孟听潮感觉江声饿的不行,马马虎虎地点了一个外卖,就将手机放到一边,去卫生间打算洗澡。 狭小的空间里氲起一层水雾,雾气缭绕的,很温暖,不觉得冷。拧开水龙头,孟听潮用手指将头发向后梳弄了两下,对着镜子露出漂亮的五官。 方慢的事情,他还什么都没做,两个人都在说求求他,搞得他才是那个施暴者。 孟听潮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恶心压抑了下去。 空气里传来门打开又合上的清脆声音,孟听潮意识到江声出去了。 应该是饿得受不了了吧。 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孟听潮还没有见江声回来。 房子里乱糟糟的,他费劲地弯下腰,把凌乱不整的床单换了下来。 门铃这时候响了起来,孟听潮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 江声举了举盒子,将里面的东西递了过来,“给你的。” 孟听潮看了一眼,是手机的牌子。 他下意识地推脱道:“不用,这个手机还能用。” “刚刚你电话响了,我摸到手机的时候,手指被屏幕割出一道伤口。”江声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看看?” 江声将手递了过去,却没有丝毫的出血受伤的痕迹。 孟听潮哑然失笑。 江声恃宠而骄地拿起孟听潮的手机,灵活地换下了手机卡,贴心地说道:“和你的系统是同一个系统,你应该会习惯的。” “多少钱?我给你。”孟听潮抱着手臂说道。 江声点了点头,“仅支持微信转账。” 手机开了机,设置了密码,江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进手机里,还用孟听潮的微信加了自己的微信。 他看到置顶的柴观雨,问道:“他还需要联系吗?” 孟听潮摇了摇头。 当着孟听潮的面儿,江声点击删除了联系人。 孟听潮仿佛能够看到江声隐秘得意地摇晃着大尾巴。 江声拽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小心翼翼地说道:“听潮,我没有和你索取关系,我只是希望我能随叫随到。” 孟听潮笑了一笑。 江声又认真地说道:“吹完头发,可以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人要走在阳光下行走,才有相互爱恋的感情,江声想带着孟听潮出去,多尝试一下床下的活动,来打破关系的边界。 门铃又响了。 “谁啊?”江声问道。 “应该是我点的外卖。” “点的是什么?”江声有些不高兴,“出去吃饭的选择多。” 孟听潮奖励般地捏了捏江声的耳垂,“出去吃什么?先看看外卖你喜不喜欢?” 江声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笑意,孟听潮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笑意竟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来人竟然是他的老师——余行山。 作者有话说: 床:糟糕,主人来了。 下几章是方慢的part
第43章 前夕 职工宿舍在五楼,余行山爬上来的时候有些艰难,他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 孟听潮咽了一口口水,迅速往房间里瞟了一眼,江声手脚麻利地将床恢复了原状。 一夜温存的床单和被子不见了,像证据一样被藏了起来。 孟听潮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边将余行山往里请,一边平稳地说道:“老师,你打个电话,我就下去了。走这一趟,很累的。” “这地方我也没来过。”余行山低喘了一口气,“过来看看。”他往房间里看了一下,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黑影。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全部拉开,勉强看出来人的轮廓。 余行山揉了揉眼睛,那个黑影走到窗边,用力地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铺满了房间。 在他的视线里,高大俊美的青年挺拔地站着,余行山愣了一下,“江声,你也在?” 江声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和自己家似的,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余老师好。” 看到冰山消融的笑,余行山神情有些疑惑,总觉得怪怪的。 孟听潮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把人往里面领,“老师,先坐下休息。” 虽然被五楼的高度消耗了不少体力,踏进这个房门的时候,余行山还是分出了一些精力上下打量这个房间。 他皱起眉头,因为房间的简陋。 家具摆设基本没有。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柜子,连张沙发有没有。 床板上还一丁点儿附着物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片,连一个枕头和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难不成还没有入住? 江声是来帮他搬东西的? 这就说的通了。 于是,余行山心疼地说道:“条件太艰苦了!” “不会不会,挺好的。”孟听潮连忙摆手,观察着昨日的“战场”,床是立起来了,可东西被江声藏哪里去了? 他不想给余老师留下二十八岁还和二十岁的男生鬼混的印象。 余行山一边念念叨叨的,一边直愣愣地往床的边缘坐去, “这面积也太小了,连画板的位置都摆不下,听潮,要不……” 床板与床框之间就是粗糙地堆叠在一起,四个角的连接点脆弱异常。 话音都没落下,小老头花白的头发因为惯性向上漂移了一会儿,又重重地坠了下去。 床板迅速崩溃,掉落的时候,竟然听不到“咚”的一声闷响。 江声眼疾手快地扶稳了余行山,孟听潮看到老师安安稳稳地坐在床框上,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余行山惊魂未定,错认为是自己把床坐榻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痛斥道:“这床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江声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没忍住扬了扬嘴角,“是挺差的!” 孟听潮气得想咬他。 “买个床还费劲,地方又小的可怜。”余行山看了孟听潮一眼,“要不,听潮,你上我家去?” 江声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又消失,“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余行山的眼神在江声与孟听潮的脸上逡巡,两张脸莫名的有些登对。 孟听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刚想说话,江声慢条斯理地抢答道:“我和听潮刚好合租了一个房子。” 余行山皱起眉,看向他的学生,“什么时候的事?” 孟听潮瞪了江声一眼,含糊道:“还没决定好。” “算了算了,这房子太糟糕了,一进门床都塌了,住久了不舒坦。” 余行山叹了一口气,拖着声音道:“年轻人还是和年轻人一起玩,我老年人的作息习惯和你们不一样,到时候我说话你又不爱听。” 孟听潮揉了揉额头,江声拿了一瓶水,讨好似的凑到余行山的旁边,“喝点水,余老师。” 说了话,应该口渴了。 说了那么甜的话,应该拿水稀释一下浓度。 对于江声的殷勤,余行山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狐疑。 江声诚恳地问道:“余老师,一起吃个饭吗?”说这话的同时,江声看了一眼孟听潮。 “哦。”余行山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是想他请吃饭了。学生和他提要求,他还挺高兴,“行呀,你挑地方。” 江声等余行山休息好了,扶着他站了起来。 余行山把江声的殷勤放在眼里看了又看。 孟听潮的注意力却全在悬空状态的床板上,东西应该是被江声一股脑儿地塞到了床底下。 他看了江声一眼,江声冲着他笑了一下,笑得他脸颊发热,耳朵发烫。 孟听潮伸出手覆在江声的背上,揪住一块肉,江声吃痛却没有叫出声,反而抓紧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职工宿舍的附近有一家有名的餐馆,饭点的时候排队排的很长,现在这个时间,人也不少。也不知道江声什么时候取的号,等了十分钟,就轮到了。 服务员头也不抬地报了一个包厢号,江声领着他们进去了,就出门点菜。 余行山看着他的背影,赞许道:“挺会挑地方的。” 孟听潮给余行山倒了一杯热水,“您来过?” “来过一两次,味道很不错。”余行山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就是排队老长,这年头,天寒地冻的。为了口吃的,学生能排队两小时,我可排不动。一般都是别人打包带回来给我吃。” “菜还是要刚做出来的好吃。”孟听潮笑了一下,老师是个老饕,对吃的,敏感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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