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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

时间:2023-09-12 1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北猫_cat

  凌晨的病床上,男人痛苦的在汗湿的棉被下颤抖着,胸太疼了,这是才是第三天?胸一直发炎就一直治疗,输液不断,陌生的医护在胸前也揉捏不断,他的胸依旧是好一段又变得更加严重,大部分时间他的奶水都堵着出不来,比如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深陷在深不见底的泥潭中,他是一颗弃子,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围着刚出生的孩子转,新生命的身体总是鲜活的,不像他,已经破败不堪。

  死了算了,就从这楼上跳下去,疼痛和疾病没完没了,不如就一了百了。

  在臆想与绝望的反复拉扯下,陈丛又在剧烈的疼痛中意识不清的睡去了,跳什么楼,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连下床小解都费劲,更不要说爬上窗台打开窗子纵身一跃了。

  病床彻底安静了下来,病房的门被从外面开了一条小缝,一双沉郁的眼睛透过门缝观察着房间内的动静,经过一反确认后房间外的人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幽幽的月光透过病房中百叶窗的缝隙打在青白的地砖上,他没有开灯,只是径直走到了床边,高大的身影沐浴着稀薄的月光,病床上蜷缩着的人身上被勾勒出并不明显的阴影,雷擎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借着轻微的亮光勉强看清已经陷入沉睡的陈丛。

  他瘦了很多,整个人就像小了一圈,在昏暗的光线下,原本代表健康活力的麦色肌肤已经毫无气色可言,长期插着滞留针的手极度肿胀,即便已经如此,因为反复不断的炎症,一滴一滴的药液仍旧通过肿胀不堪的手被输进体内。他在不久前诞下了一个生命,现在浑身上下却透露着衰败的气息。

  雷擎强忍着郁结在胸口的气息,慢慢别过头去,在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后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还是将手背轻轻贴在了陈丛高温的额头上,见陈丛眼睛依旧紧闭只是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声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便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陈丛病号服前胸的一颗扣子,陈丛一小块光洁的胸膛暴露在微弱的月光下,它们看起来圆鼓鼓的有细细的汗毛就像两颗鲜美多汁的桃子,实际上雷擎知道这是因为发炎导致的病态的肿胀。

  布满枪茧的大手最终还是悬在裸露出的皮肤上方,在几乎就要触碰到的前一秒,雷擎还是转念伸手拉上了陈丛的衣服,随后改为附身轻轻的抱住了陈丛的肩膀,尽管病床前的仪器显示陈丛一切正常,但雷擎还是把头埋在陈丛的脖颈间想亲耳听听他的脉搏。

  “不……要……”两人刚有少许的亲近,陈丛的梦呓声便立刻响起。

  向来沉稳的雷擎竟然惊了一下,他赶紧抬起头,当看到陈丛的眼睛还紧闭着时,才稍稍安心。正打算再凑过去多看两眼,陈丛嘴里还在继续嘟囔。

  “臭……走开……臭……”陈丛扭了一下头又翻了身,躲开了雷擎的手。但似乎是翻身又碰到了胸部,他嘴里开始“嘶嘶哈哈”的痛苦呻吟,双肩也跟着颤抖。

  雷擎看着眼前轻轻抖动的后背,尽量不发出声响的直起了身,他双眼盯着陈丛的输液的软管慢慢后退,渐渐地远离。他的身体失去了窗前一点月光的照耀,脸上的表情也陷入黑暗之中,脚步声轻浅而安静,最后在一声弹簧锁卡扣的声音响起后,病房内再无他响,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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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节仍含有少量生产描写,请根据接受程度酌情选择性阅读(?( ′???` )比心。


第73章

  “陈丛,你给雷擎生孩子还陪睡,他随手给你点甜头你居然高兴地摇尾巴。雷擎把我关在学校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比如我知道他过年在忙自己的婚事,而且,他夏天会正式订婚。”

  “不要对雷擎产生没意义的感情。”

  “他只要孩子,而你,他可以随意给任何人……”

  黑云千丈笼罩着大地,在倾盆大雨即将肆虐的前夕空气中带着湿黏的不知名腥气,雷声轰鸣闪电在厚重的云层中时隐时现。雷铭琥珀色的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直勾勾的盯着陈丛的眼睛,他用力向两边咧着双唇,嘴唇上大量龟裂的血口再一次流出鲜血,呲牙一笑牙齿上布满了血丝。雷铭被谁压着极为不甘愿的跪在那里,至于压他的人是谁陈丛怎么也看不清,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极为熟悉,就是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叫不上来名字。

  雷铭病态的笑着嘴里一直喋喋不休的念叨,有些话陈丛听不清,听得清的反而是他最不想听的那几句。

  “陈丛,雷擎他……呕……咳……雷擎他……”雷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了下来,他的脸在雨水中模糊,他开始低头呕吐,一口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血腥味儿和大雨中的土腥味儿混合起来,令人作呕。

  “雷铭!别说了……别说了!!”陈丛感觉在大雨中自己脚下的泥土开始凹凸不平,随后一个个笋顶开泥土冒出了头,他想挪开脚离开这块植物疯长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动不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念了!!!”

  几句话的功夫,雷铭身下的泥土也开始松动,一条条枝条青紫毒刺猩红的粗壮藤蔓突然出现将他周身缠绕,转眼间就像食人植物一般要将雷铭吞噬,它在吸雷铭身上的血或许下一步就是蚕食他的骨肉,陈丛目眦尽裂内心的害怕像潮水一般将他吞噬,他想要走过去把意识不清的雷铭拉出来。

  “啊!!!”陈丛感觉喉头一甜,他缓缓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已经半悬在空中,因为脚下冒尖的笋已经在大雨中长成竹子,破土而出的竹子从下至上贯穿了他的身体,把他半挑在空中,所有的内脏都被坚硬的竹子捅漏了,尤其是两腿之间如同被五马分尸一般锥心的疼痛。

  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谁来,谁来帮帮他和雷铭。

  忍着深入骨髓的撕裂剧痛,陈丛抬起勉强完好但好像重达千斤的胳膊无目的的抓着周围的空气,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陈丛的泪腺失了禁,一簇一簇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落在脚下的土地里。

  在眼皮沉重意识最后残存的边缘,陈丛感觉一直抓着空气的手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如救命稻草一般的,他铆足全身上下所有力气,一把抓住。

  “啊!陈丛!”女性略带惊慌的低叫打乱了病房规律的仪器“滴滴”声,她白皙的手腕被躺在病床上的人猛地抓住。

  陈丛在尖叫声中抬起沉重的眼皮,病房惨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呼吸急促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耳膜嗡嗡的发出异响向大脑发出混沌不清的讯号,手背上的滞留针已经因为受到压迫开始回血。

  他不知道怎么,手里紧紧抓着白皙纤细的手腕。

  陈丛的余光里是穿着白大褂的瞿茹梦,他这几天睡了太久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转了转生锈一般酸胀的眼珠,他仍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陈丛?你做噩梦了吗?松开,你手劲太大了,我的手腕被你抓青了。”

  从为陈丛接生开始瞿茹梦就觉得自己的手没清闲过,她的手可是要拿手术刀的,再这样被攥下去,迟早受伤。不过,生育完产妇的情绪确实非常敏感,自己最近忙着完善双性人顺利分娩的论文,对这个论文中的双性人确实忽略了不少。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恢复如旧还伸出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陈丛的肩膀。

  壮实的身体竟在轻轻的拍拂中一下一下的颤抖着,在一人宽的狭窄病床上陈丛满是汗水的脸上写满了退缩和害怕。

  不好的感觉漫上瞿茹梦的心头。

  陈丛怔怔的看着瞿茹梦无比费力的组织着语言,过了得有半分钟他才低哑虚弱的开口,“雷铭……雷铭他好着吗?”

  “雷铭?”瞿茹梦满眼疑惑,“我还以为刚才听错了,你是问我弟弟雷铭?过年带你来过一次我这里的那个人吗?”

  病房中并没有什么束缚住人的藤蔓和贯穿身体的竹子,但下身撕裂的剧痛却与梦中分毫不差,陈丛夹了夹腿,腿间没有异物但扯到了伤口,他疼的“嘶嘶”的倒抽凉气,“嘶……是,是他。他……他活着吗?”

  “陈丛,你在说什么呢?”瞿茹梦呵呵的笑,心想这是一孕傻三年了,“你是生完孩子变傻了,还是这两天发烧烧傻了?我弟弟能有什么事?他前几天回来了一次,身上好像受了点皮外伤?这两天又回学校了,他是军校生学校管得很严。你和他很熟吗?”

  “哦……那……那就。”听到雷铭没死活的好好的,陈丛高悬的心才放下来。他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点着头,紧紧锁着的眉毛也舒展了一些。

  患者的私人关系并不是医生应该了解的内容,虽然从陈丛入院生孩子开始他瞿茹梦就觉得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但陈丛不说她也不深入追问,只是抬了抬依旧被紧紧攥住的手腕发现陈丛没打算放开她,便想着开导陈丛几句好离开。

  “陈丛,你现在还有点发烧,不过今天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生孩子很痛苦,你都坚持下来了,真的很棒。我猜你现在一定想孩子了吧?你和雷擎的宝宝出来的稍微有点早,所以送去儿科住保温箱了,今天第三天他的各项数据都快正常了,预计小家伙只要再住两天。而且……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可以给你开个绿灯,你实在想见孩子,今天就可以溜达去儿科,隔着窗户看看小家伙。有奶这种事都是生产后的正常的现象,你别太过在意,等到你烧退了的乳腺炎差不多好了还可以体验亲喂,亲自喂奶很能增进感情。”

  瞿茹梦说的绘声绘色,而陈丛的头却始终撇向另外一边,好像并没有在听。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终于,陈丛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低声问道:“瞿大夫,那我……还能在医院住几天?”

  瞿茹梦看着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仅凭猜测拔高了一度声音说道:“怎么?陈丛,你想雷擎了吗?你放心,再过两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雷擎身份特殊,他在部队也不能随便出来,你生产完他却一直缺席,是该埋怨的。不过,我想等你回去他后面会多抽时间陪着你的,咱们不生雷擎的气好不好?我等会儿把你手机拿给你,你这两天一直意识不清,今天清醒了就和他多联系联系,他这个人面上看着冷淡,其实心里别提多重视这个孩子。你俩多说说话,你心情就会好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陈丛仍旧身如磐石,他双眼空落落的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任凭瞿茹梦怎么鼓励安慰都没有动作。

  瞿茹梦被这样抓着耐心都要耗完了,正当她想抬手按床头的召唤铃叫帮手之时,陈丛又干涩的说:“瞿大夫……你那个时候说会救我,还算话吗?”

  “嗯?”傍晚病房里的光线暗淡了不少,瞿茹梦凑进了一些,在橘红色的氛围中陈丛的胸膛在上下飞速的颤抖,他别过头看着窗外在无声的哭泣。看着眼前有些诡异的场景,瞿茹梦再次感觉到了陈丛生产那天莫名感受到的悲伤,她吞了一口口水仔细思索了一下陈丛在说什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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