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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

时间:2023-09-11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吴三沉

  杜若琛气鼓鼓瞪大眼,耳朵霎时通红。席然还是维护杜若琛的,冷冷扫了文俊豪一眼。文俊豪霎时蔫了,嗫嚅道:“我在演戏。呃,久别重逢,兄弟相认的八点档……”

  “行了。”何啸渊叫了停。他垂着眼眸,和新闻里相认会上激动的样子很不同,又有着微妙的相同。他没看尹珍,对我们说:“我和、他,在这聊会儿。你们出去散散步。”

  “村子里都是狗!”我说。

  “把文俊豪带上就不怕了。”何啸渊揉了一把我的圆脑袋。

  他们留在屋子里,我们五个人往院子里走。想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大门锁了。我们又没钥匙。

  “从菜地围栏爬上去吧。”文俊豪提议。

  院子里有块小菜地,约有半米高的水泥围栏,从围栏就能爬到墙头,再顺着旁边的茅房顶,可以到院子外。

  想象是很美好的。文俊豪打头阵,几个人歪歪扭扭爬上去,站到茅房顶上,却觉得凉风嗖嗖,难以进退。

  茅房不算高,屋顶呈倾斜状,最矮的边沿离地约有一米五。

  我们把视线投向跟在最后的杜若琛,阴森宣布:“你跳。”

  在酒店上跳窗大胆的很,这会儿从茅房上往下跳,杜若琛却慌里慌张,犹犹豫豫。

  “不行啊……下面有条狗。”杜若琛爬到茅房顶的边沿,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脚一伸出来,狗就开始狂吠。

  “刚刚走进来你倒不怕狗。”我说。

  “那不是你们在旁边嘛。”杜若琛反驳,我判定他在说甜蜜话讨好我们。

  夜风习习,杜若琛咬着牙,又伸出腿。但狗叫得更厉害,似乎饿了个把月,就等今天来吃人。

  “快点啊!”文俊豪因为是第一个上来的,所以站在茅房顶最高处。他那儿好像熏得很。

  狗叫却引来了人。

  马艳春从主屋奔出来。瞧见茅房顶上站了好几个男人,吓得又大叫起来。外头的狗也吓了一跳,忽然跑了。

  杜若琛立刻扣住茅房顶的边边,朝下一跳,稳稳落地。我们几个跟在他后头,也学他,用力按住茅房顶,下饺子似的吨吨跟着跳。马艳春抓住一大扫把跑过来,伴随着她骂骂咧咧的喊叫,哪里忽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咚响。

  我站定后,一回头,身边只有三个人。文俊豪不见了!

  方知否微皱起眉,推开并不设锁的茅房。在角落里有一个大缸,大缸为粪缸,粪缸中石化的人为文俊豪。

  文俊豪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从茅房屋顶掉下来、又掉进大粪缸的离奇事实。

  他可是一个爱豆啊!!!

  我们一行人发出比马艳春分贝还高的尖叫,叫声里混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笑。

  “笑什么啊我要洗澡——”

  文俊豪从粪缸里爬出来,浑身带着臭臭,朝我们扑来。

  我们齐齐往外跑,文俊豪恨恨往外追。本应说说话、谈谈心,花前月下的时间,五个人在村道上你追我赶了十几米。而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震天的狗叫。

  我扭头一看,刚刚走掉的恶犬,携来一群狗友,乐活地朝文俊豪冲来。文俊豪撒腿就跑,朝我们这边赶来,我们更是跑得飞快,免得被文俊豪沾上。

  在这充满狗叫、茅房味的乡村土路上,天边的皎月又大又圆。

  绕着村子跑了一圈,再回到尹珍家门口,门却是开着的。我们灰头土脸走进去,瞧见他们都站在院子里。

  菜园子旁挂了个灯泡,那是唯一光源。尹珍和何啸渊站在一起,马艳春手拿扫把,与他们相对而立。

  “我说尹珍哪来这么多有钱朋友,原来是亲生的找上门了呀!”马艳春一扬扫把,指向尹珍的脸,“我养你二十多年,就没一点恩情!”

  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何啸渊直接坦明了身份。

  菜园子的小灯泡旁,何啸渊又高又瘦,挺拔站立。他穿了件皮质短外套,双手插兜,坦然回答:“让你养了吗?我们家的人,我们自己会养。”

  “能让我洗个澡吗?”文俊豪臭气熏天地靠近,本处于严肃对峙的何啸渊,眼角一抽。

  “那我当年也是真金白银花钱买的儿子。”马艳春剜了尹珍一眼。“白眼狼!”

  尹珍望着马艳春,默然不语。

  “听见了吗?”何啸渊轻轻拍了一下尹珍的肩膀,“她把你养大,因为你是她花钱买的,还是个带把的。换个王珍、吴珍,对她来说没区别。”

  闻言,马艳春怒从心起,扫把就要打来。

  “我要洗澡!不然我就把便便蹭你身上!”文俊豪挤到马艳春眼前大吼大叫,急了。

  马艳春气得丢了扫把,“你谁啊?好哇,帮何啸渊来赎孩子是吧?”

  何啸渊侧身挡住尹珍,毫不犹豫地指出:

  “我要的从来是这个人本身,而他本来就是我的。”

  尹珍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庞,竟然有些无措。

  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估计从没听人对自己说这种话。当然了,我们也没听二哥对谁说过这种话。

  “就是,什么‘赎孩子’,人小珍本应和他弟弟从小一起长大,是你把他的人生偷走了,麻烦你还回来!”文俊豪向前一步,瞪着马艳春。

  买孩子的事板上钉钉,马艳春到底是心虚。她捂着脖子,躲开文俊豪和我们全部人,往后退了三步。她指向大门,声音仍旧厌恶:“滚,该哪来的滚哪去。就当我白忙活一场!”

  尹珍抿下唇,上前一步,似乎想对马艳春说些什么。马艳春干脆背过身,不给一个眼神。

  何啸渊看在眼里,适时补上一句:“当然不是白忙活。如果一切顺利,你还会被起诉,还会坐牢。因为现在法律改了,买儿童就是犯法!”

  马艳春被激得气喘吁吁,猛一蹿,跑向尹珍的屋子。她将被褥、衣物,各样尹珍使用过的物品,全都破烂似的扔出来。物品丁零当啷响,砸在不平坦的院子里。

  “滚!”

  她大喝,眼中满是厌恶,还有奋力掩藏的恐惧。

  尹珍嘴巴努动,缩了一下肩膀。但他却仍直面“母亲”对他的厌恶、轻视,不卑不亢地走到她面前。

  尹珍双膝跪下,脊背直挺,额头磕地,郑重地行了一个跪拜礼,是为这板上钉钉的养育之恩。然后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穿过所有人,是为斩断过去,走向他错别多年的血液之根。


第91章 E41.救救我,百颇

  几人又回到村口的秃头大树下,围着沉默了两秒,顿时炸开锅。

  臭,太臭了!

  “我就不在一个钟头,文俊豪你这是怎么回事?”何啸渊非常匪夷所思地问,且看了我们一圈,神情很怪。

  “掉粪缸里了……”

  文俊豪脸蛋紧皱,神色凄楚,脏兮兮的小手揪着脏短袖。下身那更是不能看,完全黑掉,疑似从事农村的下水管道工作。

  大家也七嘴八舌,讲明是如何如何爬上墙又掉茅房。

  何啸渊露出一个很无语的表情,我觉着比面对马艳春还无语。不过饶是这样,何啸渊仍揪着文俊豪的后领,让他先去树根蹭一下。

  文俊豪不敢有怨言,整个人愁眉苦脸,抱树乱蹭,很不美观。

  不多时,有俩喝醉的老汉经过,竟站到文俊豪旁边,开始在树根下撒尿。大家正坐车上休息,见此情此景都尴尬了。

  尹珍本坐在放行李的那辆车上。他默默地下车,上前,将文俊豪拉走,说:“你坐我的副驾驶吧。”

  文俊豪还哼唧:“我这太脏了……”

  “没事,我明早去洗车就行。”尹珍冲我们招手,示意可以出发。

  我们车内没开灯,何啸渊坐在乌漆嘛黑的后座,朝前方的尹珍投去视线。他的眼神淡淡的,仔细看着尹珍的表情、动作。

  “咳。”我还是忍不住,拉开窗户,对尹珍说:“走吧,去贺千祎在外环的别墅。”

  夜色浓郁,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平稳行驶。

  我瞌睡得厉害,在捺城瞧不见尽头的黄色灯光里,脑袋一下一下捶着车窗。我被席然拉到一边,免得磕坏脑袋。

  “好,我让保姆给你收拾。”我哥忙,才发来消息,“我还在京城,几天后才能赶回来。你们现在的情况,要哥哥帮你处理吗?”

  我打了个哈欠,想跟他说不用,我们可能要解散了。打出那几个字,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我把后面几个字删掉,只发过去两个字,“不用。”

  我们到别墅的时候,保姆已经离开,只有外头留了保镖。尹珍很自然地和那些保镖站到一起,帮我们收拾行李,又引文俊豪去适合的地方洗浴。

  已经是深夜,我胡乱淋浴罢,跑进我哥房间,扑到他床上。他显然很久没来这栋别墅,枕头被子都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但我趴在上面,陡然有些想家。可能是累了吧。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下楼的时候,没看见他们的身影。我咬着吐司,小心翼翼打开手机。

  胡岸联系的公关公司已经在干活,根据事实一条一条澄清,舆论虽然没有平息,但至少mere们看到公司的声明,不再混乱焦虑。

  倒是关于“偷奖”这个事情,有人扒出几年前,十三星团、FENG男团所获得的新人奖,有偷奖嫌疑。只是团队手段迅速,将这些声音都压了下去。

  “有的时候,就是有完全无力反抗的脏水泼到我们头上,你根本没法澄清,大众就不信你。”胡岸在微信群里说,“但与此相对,也有完全无条件信任我们的人。”

  在那样恐怖的全网黑下,仍然有mere表示,无条件相信我们。她们的超话等公共领域被“热情”“公义”的路人们毁坏,所以她们就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在我们的官咖里,安静而坚定地支持我们。

  她们像是我们的最终底线,而我们似乎也是她们的精神慰藉。

  我打开官咖,看到一个mere说:“终于有心情吃饭,有力气上班,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舆论仍在涌动又如何。对我来说,mere能好好吃饭、睡觉,就够了。

  我收了餐具,洗洗手,慢吞吞走在我哥的别墅里。

  我绕到后面,那是一处宽大的休息厅,有好大一扇落地窗。午后阳光落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金色光芒,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们都起床了,就坐在那片波光旁,或坐或靠在沙发、软垫上,跟我们在宿舍时的样子相差无几。

  我走上去,文俊豪正兴奋地手舞足蹈,同何啸渊说些什么。

  “那现在是确定了吧!就直接结束啦?”

  何啸渊简单地回答了几句,大意是说尹珍在西北这边本来就是黑户,而东北那里的“何晓安”户口还没注销,也不用转户口,只要做失踪人口寻回的登记即可。

  尹珍已经成年在工作,不需要讨论他跟着谁的问题。而且他现在是飞流的保镖,本来就天天待在何啸渊身边,也不用烦恼亲情培养、居住地等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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