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欢迎以实力横空出世的新人男团,飞流男子队!” 嘿,我们早就不是新人了。 一束追光猛地打在我身上,我举起话筒,侧眸望向观众。那时,本来亮着的粉丝应援棒,一片连着一片暗掉。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很多粉丝面带疑惑,不断埋怨,甚至有人大喊一声:“十三星团呢?” 可我只是笑盈盈地注视镜头,自顾自开口歌唱: “我说我在渴望,城市上方,意气风发。直到最终抵达,水泥之下,血汗交杂——” 导入歌词结束,观众席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反应。 我忍不住想,虽然我们终于有舞台了,但终究没有属于我们的观众呢。 可下一刻,剧烈的鼓点猛地响起。我回过头,舞台中央,那五个人光着脚,整齐划一地舞动。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对我说,没关系啊,不是有我们嘛。 我的心脏轰隆作响,指尖发麻。当我快速归队,六个人开始疯狂舞动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兴奋感在我体内达到顶峰。 舞台灯光璀璨,近乎耀眼,世界只剩我们六个人。三年前写好的歌,我们终于站到一个大舞台上,齐声高唱: “我的所有步伐,全部挣扎,都是回答。不做笼中困兽,皮破血流,也要唱我的自由——” 五分钟准备,五分钟表演。当灯光熄灭,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我们六个人弯腰鞠躬,默默下台。 底下没有属于我们的观众,但我们可以是为自己表演。 - 无名之辈飞流进入后台,大热男团十三星团终于出现。他们气喘吁吁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调整麦克。我们六个人退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在十三星团上台之后,整个会场尖叫声震耳欲聋,在后台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六个人勾肩搭背,一边往公共休息室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刚刚我们的舞台。 “真的,我们的歌阴暗的比较多,水泥森林勉强算是新年能唱的。”文俊豪说,“琛哥真是诸葛亮,神算子!” “我们哪里阴暗啦?”席然问。 “洛丽塔不就挺黑的?那种暗黑华丽中世纪风。” 他们在前面聊着聊着,我和方知否落在了最后。我摘下麦克,想要跟他说些什么,最后又感觉多余。 结果我还没说话,他忽然揽住了我的肩膀。我错愕抬头,只见我们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那里有摄影师蹲守拍摄。 方知否勾着我的脖子,冲镜头比了一个“V”,我也笑着打招呼。我被他勾进休息室,他放开手,去换衣服。我看看他的背影,摸了摸脖子。 公共休息室最乱,我们换好衣服就和王顺才往外走。只是快离开门口的时候,有个化妆师忽然开口,说:“得被骂死吧。” 王顺才火急火燎地让我们离开,我也没空去看说话的是谁。只是稍微一想,就能理解话中涵义。 “那个谁,怎么迟到了?”我小声问王顺才。 “打飞的来的,结果机场的高速又出交通事故。”王顺才压低声音,“他们就愣愣地在高速上等。杨姐气坏了,原本他们表演两首歌,直接砍掉一个,送给咱了。” “为什么是我们?”“杨姐是谁?很厉害吗?” 几个家伙也回头,极小声地问。 “嗨呀,你们几个笨蛋。”已经走到地下车库,王顺才也不避人了,简单说:“杨姐可是大导,她操盘的晚会和节目都是王牌,如果你们和她搭上——” “嗯。杨姐做事特别认真。”贺百颇和文俊豪说,文俊豪赶忙点头:“五分钟确认完所有细节,我们就上台了。” “真不机灵。”王顺才无语了。 我打开车门,还没进去,身后突然传来推车门的声音。大家回过头,看见停在我们隔壁的豪华保姆车。里面坐了一个狼尾男人,阴郁地盯住王顺才: “怎么,抢了别人节目,还想继续往上爬呐?” 事实证明,王顺才才是那个最不机灵的人。他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打开车门,把我们全赶进去。在汽车驶离前,王顺才苦着脸,对那人说:“反正我们路上没出车祸。” 话毕,这龟孙唰的开出去,慌忙离开了停车场。 在王顺才的长吁短叹中,我们得知,那个长发男人是十三星团的总经纪人,名叫常宜,圈内叫他长姨。 “这怎么叫抢资源?是他们迟到,让直播空出了五分钟,我们去救场诶。” 王顺才越说越委屈,前面的车子开得很慢,他还用力按了一下喇叭。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贺百颇顿了顿,转过身,抬手触碰我的肩膀,“哥哥,你怎么知道会出事故,又会是我们上去?” 我两指并拢,搭住太阳穴,朝前一指:“某种巨星的预感!” 从学校元旦表演,变成五分钟的电视台晚会,真是天翻地覆。我们嘻嘻哈哈聊了半晌,谁知半路上,竟真达成了某种“预言”。 王顺才这家伙,真给我们开出车祸了! 当时我们过十字路口的绿灯,速度也不快,一辆电瓶车突然冲出来,啪叽撞到了我们的车。 一月一日的晚上,我们几个哆哆嗦嗦站在路边,等王顺才那边和交警忙活。好在情况不算太遭,电瓶车车主并没有生命危险。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我们在路边站了几分钟,竟然有人认出了我们。 “或许,是飞流男子队吗?”一个女孩小心地走过来,手指还紧张地捏住男朋友。 “嗯?”贺百颇疑惑地睁大眼睛。 “不、不是吗?”女孩子左看右看。 “是我们。”何啸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顺才,“有辆电瓶车违规行驶,撞到了我们的车。” “噢!”女孩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女孩子脸颊红扑扑的,看向坐在路边边花坛上的方知否。 “我们刚刚看到热搜了,你们的舞台真的很好。”女孩子笑得很腼腆,却努力挤出一句话:“以后……也会为你们应援的!” 方知否低头在看手机,黑色卷发凌乱地垂下。女孩子朝他看了好几眼,他都没动静。 “或许,是不是喜欢那个黑卷发呀?”我笑了一声。 “啊,琛琛。”女孩子的男朋友忽然抬起头,竟然更加羞涩,整张脸都红了。 方知否从手机里抬起头,朝我们这边看来。他对女孩打招呼:“你好呀。” “嗷呜知否!那个,我、我们……都喜欢,是团粉!”被方知否注视着,女孩一下子结巴了,却越说越大声:“我今晚搜了好多你们的舞台,都特别好!” “那要不要合个影?”文俊豪头一次马路上遇见粉丝,激动极了,“反正我们经纪人在处理交通事故。” 女孩子也激动地点头,又眼光闪闪地瞥向方知否。 我拉着大家走向花坛,五个人把方知否围住。女孩和她的男友分别来合影。方知否仿佛花坛上本来就有的雕塑,静静地摆着pose,一言不发。拍了照,女孩满面笑容地离开,走几步还回头看我们。 文俊豪频频冲他们招手,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等看不见人了,他还自言自语:“我竟有一天在路上和粉丝合影?” 边上的贺百颇和席然已经开始看微博热搜了。我一打开,真的吓了一跳,我们竟然挂在热二。 #飞流男子队# @娱王八:十三星团元旦直播迟到,名不见经传的飞流男子队临时救场,带来精彩表演《水泥森林》![视频] 热评1:五分钟,我要知道飞流男子队的所有信息! 热评2:我去,那个黑卷发好帅啊!! 热评3:哈哈哈哈坐在走廊挑花线,被杨书明拉到舞台上跳舞,结果是六个唱跳全能大帅哥。万年板凳一朝翻身的逆袭剧情呜呜呜。 热评4:十三星团因机场交通问题晚到,并非故意迟到,赶到电视台以后也立刻准备上台表演,请停止对十三星团的恶意网暴与拉踩。 - 在十几位、二十几位,也迅速上来两个新热搜,“黑卷发”和“挑花线男团”。我们从没面对过这样汹涌的讨论,哆哆嗦嗦点进去,看到一水的夸赞与好奇,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而在飞流男子队热搜的广场上,有一条热门讨论。 @方圆儿百里:出道粉,不请自来。对飞流男子队的安利可以写很多,但都敌不过他们的作品。从出道专辑《溺流》开始,到这一张无人问津的《洛丽塔》,听过,你就会记住他们。 王顺才灰头土脸回来的时候,我们挤着坐在花坛上,六双眼睛盯着一个手机,高兴地讨论些什么。天色浓黑,车水马龙环绕,花坛里仅有一盏路灯,亮着淡淡的光。 王顺才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拍了张合照,后来成为N多人的朋友圈背景。
第15章 C11.伸头乌龟 三年过去,我们还住在红树街。 电梯门打开,六个高高瘦瘦的帅家伙走出来,门口走廊一下子占满了。刚刚雨姐给何啸渊打了个电话,孩子们被夸得晕头转向,开个密码锁的功夫还美滋滋地回忆晚事。我打着哈欠推开门,太熟悉这个家了,我也没找灯,直接摸黑往里走。 刚走一步,我的脚忽然踩到一个圆滚滚、还会动的东西。 “嗯!” 我闷哼一声,直直往后栽。身后那几个聊天的忽然噤声,乱七八糟伸手,最后我摔在了力气最大的贺百颇身上。 “幺宝啊。”我苦着脸。 贺百颇撑住我的手臂,皱眉问:“咋了?” 文俊豪噗嗤笑了,“没咋。”说罢,扭头看向方知否,“是不是乌龟!” 靠着电梯外墙的方知否,这才直起身,走进门,弯腰捡起一个绿幽幽的东西。我才想起来,方知否最近开始养乌龟。 他捏着乌龟往里走,仿佛拿了一块石头那么无所谓。他还顺手开了玄关的灯,方便大家进来。 “养过鸡,养过鸟,养过金鱼养过龟。”文俊豪跟进去,大声调笑,“后面养什么啊?” 方知否把乌龟放回客厅的水缸,云淡风轻回怼:“养你啊。” 我们几个进门,听见这个,都闷笑起来。我也笑了一阵,可接触到方知否看过来的目光时,就立刻不敢笑了。 真是胆子大了啊……敢这么赤裸裸地看大哥。 我眼珠左转右转,咕噜噜跑去上厕所了。 我在里面的时候,听见外面在问洗澡的事。我们住了三年,已经养成两人一起洗澡的习惯。倒是没有谁和谁固定一起洗,忙的时候,随便两人进去冲冲澡,over。 不知为何,今晚听到洗澡,我警铃大作。 急匆匆跑出来,我逮住贺百颇,黏糊糊地说:“小宝,待会跟哥哥一起洗澡吧!” 贺百颇如常,就一句“行”,倒是客厅那几个转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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