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沉默下来,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男妓’是易明蒙骗自己的武器,而这是他身上的烙印,他比所有人都更厌恶这个身份。 “我很多时候,都不是很在意你这个身份。” “我在意。”林腾抚着他脸,他聪明、善良,会坦白地直面自己内心,不像自己是个躲在阴暗角落的小人,知道那些东西会让他受伤,还是会去做。 躲开他的吻,责怪他为自己花下的心思,用最尖锐的文字武器伤害他。 “所以我今天做的这些,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对吗?” 有人疼是件很好的事,林腾没想过会有人再疼他,可是如果这份疼爱有期限,并且期限的尽头他知道在那里,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嘴里一直苦涩的孩子如果尝了一段时间甜,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并且知道未来再也吃不到那一口甜,他会宁愿没有尝过那滋味。 在黑暗里的人抓到了萤火,萤火灭了,他还能再在暗处安心待下去吗? 林腾一直在给予,打零工、学技术、赚钱攒钱,他不羡慕其他孩子的新球鞋新衣服,他只想用钱让妈妈活得更久一些。 不想成为孤儿,不想妈妈生病,不想妈妈每次和他聊天都在跟他交待后事,他连哭都不敢,不能说累,有时候松了一口气,再提起来就难了。 易明期待他的肯定,林腾知道这对他有多重要,可是他是易明花钱买的,现在被别人咬了,他挂着易明的头号,所以易明才帮他出头。 不知道他为什么做这些的原因,林腾也不会觉得他是为了自己,因为这不可能,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在易明身边,是易明的人,所以被欺负了不利于易明对外的面子。 “没有,”被他护着的感觉很好,虽然林腾不会开口承认,“但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易明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开心和难过,情绪不上不下卡在胸口,“你要我怎么做?我想对你好都不行吗?” “不行。”林腾沉静地眸子有些坚韧,这绝对不行,他的好林腾根本承受不起。 易明委屈席卷上胸口,脸埋进手肘里直哭,林腾把他抱进怀里,他没接过长客,一般的客人最多三次他就会拒绝,也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林腾才破例妥协下来。 可现在他有些后悔,易明的示好幼稚又大胆,但就是这些直白,让林腾坚定的心,隐隐有些晃动。 自己真的要这样伤害他吗?可他喜欢的,是在上层得到的服从,还是自己这个人?林腾反省自己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他照顾人的本事都是照顾妈妈积累下来的,那是个跳脱的女子,年龄大了些但还是跟小姑娘一样爱美,每天要吃什么会列下菜单,不满意不好看都给林腾摆脸子,林腾冷脸她又攒一些可爱幽默的表情包哄林腾。 可这样的妈妈没有了,会夸他,会拿着他照片成绩单到处显摆的妈妈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怪我?” 易明哭红眼睛,脸贴着他外套,白衬衫上的血已经染到了胸口,而林腾没说一句疼,自己那敷衍的道歉他也接受了。 “我为什么要怪你?”林腾觉得他很可爱,做错事了又后悔又害怕,如今又躲在受害者怀里避风头。 易明想不出所以然,但他不怪自己总归是好事,拉着他去沙发里,开了灯他又找来医药箱,跪在沙发上帮林腾处理伤口。 他笨手笨脚,弄得林腾特别痛,直接抓着他手要他算了,“洗澡睡觉吧,我自己去医院。” “要去医院吗?” 要去医院就等于伤很重,自己的错误很大,易明心里给自己的行为安上恶劣两字做为标签。 “我以后,我以后不咬了……”像个认识到错误的孩子,他张嘴哭起来,林腾连忙捂住他嘴。 “别喊了,这大晚上的。” 先不说这屋里的隔音效果,就算楼上听见了他们也不会下楼,这小区住着不少达官显贵,到时一不小心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可不好。 嘴被捂住,易明眨着两颗泡着水的眼珠,伸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口,尝出了咸味又舔了一口。 手心发痒,林腾却没挪开,看着他鼻尖,感受他舌头是怎么舔过来的。 双手捧着林腾手,易明亲上掌心,含着食指吞下一小节又吐出来,舌尖勾着他指尖。 粉红的舌尖在手指上打圈,林腾双眼快烧了起来,在他把舌头收进嘴里的下一秒,如一只豹,匍匐在草丛里许久,瞄准了猎物,抓住他分神的那一刹那扑了上去。 牙齿磕着牙齿,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里面还夹杂着淡淡酒味。 一直知道林腾的吻很凶,可是吻了这么多次易明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可事实证明没有,他今天凶狠里带着挑逗,易明完全招架不住,想吃他舌头,想咬他唇,想把呼吸都献给他。 林腾没有堵住他的呼吸,不时轻咬,唇和舌若即若离,勾着他把舌头伸出来,含进嘴里在他舌尖轻咬,等他抽回又立刻堵住他唇。 嘴角的伤又重了些,林腾倒在沙发上,易明夹在他身体和沙发之间,一颗颗解开他衬衫前的纽扣,手摸进去触到松软的胸肌。 以后他老婆没奶了林腾也可以喂,易明这般轻松地想着,突然泛出的笑容又快速黯淡下去,脸埋进他怀里哭声汹涌。 性别也是堵在二人之间的一道关卡,而易明却无计可施。 ---- 周末愉快,受宠攻后期自然还得追攻,放心,我写甜文还可以的~球球收藏upup 呲————!(加收藏喷雾)
第16章 (16) 酒气还没散干净,易明一下哭一下笑,林腾很想快点去处理伤口,可他真的不让人放心。 “哭什么?” “你不喜欢我,”易明哭哭啼啼告状,“你讨厌我。” 说不上讨厌,易明确实有自己不喜欢的点,被骄纵坏了,爱自以为是,但他让人喜欢的点一经发现就放不下。 坦率,谦逊,能和自己员工关系那么好说明他没有架子,他很聪明,工作能力也很强,也不会小气自己的赞美。 “我为什么讨厌你?”晕乎乎的易明特别好逗,林腾酒量极好,天生条件加后期练就,状态好的时候甚至千杯不醉。 “我以后吻你你不要躲,”易明拉开自己外套,食指戳着心口,突然地大声,“这里,会痛!” 耳膜都快震破了,脑袋都懵了,“真的吗?” “嗯。”易明嘟起嘴,埋怨地看着他。 林腾还想逗他,“你为什么会让我陪你一个月?因为我和你那个学长很像吗?” “学长……”易明知道他在说元涣,可他为什么知道他是自己学长?难道他偷偷翻开了抽屉里的相框吗? 林腾几乎以为他默认了他才嘤咛出声:“开始是,后来不是……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 只是恍惚时他会有那么一下像元涣,但第二次见面易明就坚定了他就是他,他比元涣好,比元涣温柔,比他对自己体贴。 这份体贴是用钱买的,易明却希望保质期可以再长一些,他痴望着林腾,透红的血从鬓角流到脸上,耳垂下的血痕都干了。 易明的酒瞬间醒了,坐起来拉着他要带他去医院,林腾都有些习惯耳朵的疼,被他紧张地拽出门,鞋都没换,两人穿着拖鞋耷拉着进电梯。 没有让伤员开车的道理,易明直接打电话叫来自己姐的司机,把遗落的紧张捡起来,鼓着眼睛抓着林腾手来监督司机起飞。 林腾侧着头看着他笑死了,眼睛都哭肿了,又困又累还死命睁着眼睛,双手攥着他手像是期待林腾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耳朵还没好,手又要被你抓断了。” “没有。”易明低头确认了一下,确认手指的完整度还不错之后把自己手指一根根塞进指缝之间,和他十指紧扣。 他的唇有些肿,诙谐的认真摆在脸上,被他这样护着感觉真的很好,林腾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属于他的味道冲散了心里的一些忧郁。 进了急诊,挂号交钱去外伤处理室,护士端着托盘来,夹住棉花伸进瓶子里沾满碘伏,“怎么现在才来处理?就让血这么一直流?” “赶过来的,是晚了一点。”林腾轻松应对,易明自责地坐在对面冰凉的不锈钢椅子上,挤着眉头歪起身子越过护士看林腾的伤口。 “被什么咬的?”护士看见了牙印,耳廓后面破了道口子,血都是这里出来的,推测也许是尖牙划破了耳朵上的血管。 “一条小狗,牙挺利的是不是?” “狗啊,那等下得去打狂犬。” “好,等下就去打。”林腾对上易明带着怒气的眼神,好像在骂‘你才是狗!’。 护士边清理边闲聊,“什么样的狗,怎么咬到这来了?” “挺白的,挺可爱,你猜猜。” “萨摩?” “差不多。”林腾就抓着易明这不敢插嘴的劲暗损他,笑容嚣张了不少。 易明往椅背上一靠,身子扭过开始生闷气。 耳朵包扎好,造型夸张了些,护士打发他去拿药,跟他说明天还要来换药,如果伤口发炎还得再次清理。最后他们出门护士姐姐都不忘提醒他去打狂犬疫苗,结果被和他一起来的漂亮男人瞪了,护士莫名其妙。 “你才是小狗!”易明明显闷着气,林腾顺着点头称是,“你是大狗行了吧。” “啧,我还咬你!” 林腾把手臂举到他嘴前:“这次你挑肉多的地方咬。” 易明斜眼看了眼他手臂,一口逮上去,他躲都不躲,而易明也没用真力气,留了点口水在上面就算了。 “脏死了。”林腾把手臂的口水擦他身上,趁他没反应牵起了他手。 易明一脸‘认输了吧’的骄傲表情,仍他牵着自己走出了医院。 回家睡觉,第二天是风和日丽,前一天易总的紧绷让全公司所有人都提起一颗心,虽然工作速度快,但提心吊胆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护士对林腾耳朵的包装特别夸张,易总拉着他手唯唯诺诺,也没有抬着下巴看人,抿着唇错后半个身子跟着他。 “中午吃什么?” “看你!”易总殷勤着,“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没想好,再看吧。”林腾摆起了架子。 “好,你想好告诉我,我们开车出去吃。”易明把林腾衣袖又往下拽了点,今早他连早餐都没做,耳朵被自己咬了,昨晚虽然没做,但后背被自己挠花,手臂上也全是抓痕。 而易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挠他的时候易明又记得很清楚,一股子要把他身上肉全挠破的气势。 “你以后别喝酒,带酒的饮料都不要喝,米酒果酒都拉黑名单。”一杯一个不注意就从牙缝溜走找都找不到的丢丢白酒,能让他从医院回来之后还能再发一波酒疯,这项能力林腾有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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