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一唱一和,苏岚要是听不出是啥意思就白吃这么多年饭了,她冷下脸对苏焱说:“你要是想去我和你爸马上休年假带你去。” “不用,不用。”苏焱连忙摆手,“今年不是得去外婆那过年嘛,你们的假得留着,我和严理哥去就行。” 一听这苏岚更来气了:“你还好意思跟严理去!你忘了去年暑假严理为了你鬼门关走一遭了!” 她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心疼,顾严理安慰道:“阿姨,那次的事纯属意外,苏焱过去是容易冲动,但他现在成熟多了。” 自己儿子的成长苏岚自然看得到,可人年纪越大心越小,总会莫名担心各种未知的危险与意外,却不想自己的关心和爱慢慢会变成一张网,让身处其中的人渴望挣脱。 刚巧这时大儿子来了电话,苏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身到一边接了,结果程林说:“妈,焱焱不是想来我这玩吗,我同学租的房子刚好空着,他来了和我住一块儿,我看着出不了事。” 再加一个。 苏岚沉着脸没接话。 程林向她打起包票:“这次让他俩坐飞机,我去机场接,绝对出不了岔子。” 苏焱给他爸使了个眼色,程登峰打圆场道:“都是大小伙了,你还能绑着他不出门?你啊,就是太紧张了!他们俩一道又有小林接应着,别太紧张。” 苏岚白了他两眼,这种时刻居然不站在老婆这边,这下她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被这一帮子合伙算计了,不过已然晚了,在他们的夹击下她败下阵来,总算对苏焱松了口:“随便你,你要是再敢出什么岔子就再也别想出去!” “谢谢妈!”苏焱兴奋地抱住他妈作势要亲她,苏岚嫌弃地别过脸:“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 事虽是定下了,但苏岚还是不放心地再三交待顾严理,“你们俩互相照看着,千万别再出现去年那样的危险。” 顾严理郑重点头:“知道的,谢谢阿姨。” 他俩在最热的日子里出发了。 一路上苏焱都喜形于色,从机舱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感觉空气都充满了自由因子。 飞机出站口,程林大老远见了他俩便疯狂招手,等他们走出来一手揽一个亲热说道:“这次我可得把你们盯紧了。” 落地第一顿接风宴是北京烤鸭,季萌也来了。 “萌萌姐好。”苏焱笑着冲她打招呼,季萌也很高兴他们来,连声说着“欢迎。” 饭桌上,四个人聊了很多话题,程林对顾严理的分数不考北大清华却报宁城大学颇为不解。 这也是很多人的疑惑,了解到他的志愿后,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打了好几个电话来给他做思想工作,虽然都是一流大学,但名气上可是天壤之别,顾严理的分数没什么问题,怎么就放着北大清华不选呢!老师们操碎了心,可他本人态度相当坚决。 而他爸顾绅前些天回家时也问了志愿的事,听到他的回答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说二话。 这也许是顾绅作为父亲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不干涉儿子的选择,给他足够的空间。 顾严理回答程林:“我想当律师,宁大的法律系是国内最好的。”这是他对外的统一应答,旁人听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只有苏焱清楚他去宁城的真正原因,他也说出了自己想考宁城警察学院的事,对此他哥还是很支持的,“你俩在一个地方挺好。” 他对顾严理说:“我弟就继续拜托你了!” 后来季萌提起她准备考研留在北京,苏焱转头问程林:“哥,你也要考研吗?” “再说吧。” 饭桌上只程林没说起过对未来的打算,苏焱听出他哥不想提这个,又瞧见季萌脸上有一瞬异样的神色,有些担心他哥跟季萌的感情,还想再说什么,嘴里就被顾严理塞进一块卷好的烤鸭。 吃过饭季萌有事先回去了,程林带他们去他学校转了转,结果在校园里被学长抓住要他去帮几天忙,程林一万个不情愿:“我本来打算这几天陪你俩一起玩。” 苏焱不在意地说:“不用,你忙你的,我们自己玩就行。” 程林不放心地叮嘱他俩:“不要乱跑,有事记得找警察叔叔。” 苏焱朝他挥挥手:“放心吧。” 告别了啰里啰嗦的哥哥,苏焱和顾严理去了清华和北大,两个人在那游荡了一下午。 晚上他们到了他哥同学的住处,他哥这同学是个富二代,嫌学校宿舍条件不行,在校外的小区租了个开间,这个环境和条件在北京的房价可不便宜,苏焱犹豫地说:“哥,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你同学这房租可比酒店贵多了。” 顾严理也说:“我们在这给你同学添麻烦,我和苏焱出去住。” 程林一把挡住门:“不行!我答应了妈要保证你俩的绝对安全,你们出去住我不放心,我这哥儿们大大咧咧的,去欧洲玩直接给了我钥匙,你们不用觉得不自在。” 苏焱看了下房子的布局,面积还行,但问题来了:“这只有一张床?” 三个大小伙怎么挤的下? 程林将客厅的沙发倒腾了几下,拍了拍手说:“这还有张沙发床,你和我睡这。”
第48章 旅行 程林原意发扬风格,拉上亲弟睡沙发床,将唯一的大床让给客人顾严理。 然而顾严理自个坐到沙发床上,对他俩一抬手,说:“我睡这就行,你俩睡床。” 苏焱也礼让起来,冲他哥笑笑,“要不我也睡这好了,你去里面。” “那怎么行!”程林不同意。 苏焱转头劝顾严理,“你和我哥睡大床吧。” 三个人经过几次排列组合定不下来,最后程林一锤定音,“都别让了,我一个人睡外面,你们俩给我进去。” 他不容分说地将远道而来的两位推进了卧室,并重重关上门。 房间里的苏焱和顾严理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刚才的场面着实好笑。 关了灯,苏焱先上去靠墙的床边,顾严理在另一侧躺下,凌晨要去看升旗,按道理该早睡,但终于如愿开启这次旅程,第一晚兴奋劲还没过,苏焱丝毫没有睡意。 北京的夏夜还算舒适,窗户没有闭严,有风从窗缝溜进来,窗帘以很小的幅度摆动,一切都惬意而美好。 这样离开父母远离家乡的感觉,让苏焱联想到了以后的大学生活,那时候他会和顾严理在同一座城市,空闲时可以一起打篮球,去短途旅行,去好多好多地方……一想到这些苏焱更睡不着了。 脑电波似乎能影响身边的人,顾严理本来是背对着他侧躺的,过了会儿转过身来,看见苏焱在黑暗里亮晶晶瞪天花板的眼睛,他忽地笑了,低声开口:“睡不着?” 苏焱向他的方向微侧过头,脸上的轮廓带笑,“嗯,开心地睡不着。” 顾严理陪着他失眠,两个人偶尔说上几句,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几点才渐渐睡了。 只是睡得太晚,三点闹钟响起来的一刻,苏焱恨不得把它砸了,他极不情愿地抹黑摁掉手机,脑子里困成浆糊。 顾严理情况能好点,嗓音却也是没睡透的暗哑,问他:“还去看升旗吗?起不来就接着睡吧。” 苏焱努力睁开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去。” 话虽出口身体却半天一动不动,顾严理起身将他拉起床,推着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出门。 约好的车已在小区门口等候,苏焱一上车就丢起了盹,脑袋随着车身轻微的颠簸一晃一晃的,顾严理伸手将他的头揽在自己肩上,苏焱才睡踏实了。 但起了个大早还是值得的,他俩是最早到达广场的一批,在车上补了个觉,下车时苏焱完全清醒了,拉着顾严理在广场正中第一排占了个不错的位置。 盛夏的天亮得早,天刚擦亮这里就热闹起来,天南海北的人为了亲眼见证这神圣时刻都赶了个大早。 仪仗队一出现人群便激动起来,苏焱跟随众人一齐大声唱国歌,见到护卫队身着笔挺制服的英姿,期待起自己早一点穿上警服。 升旗结束,散开的游人纷纷就地拍照留念,有个拿着相机的大姐走过来问:“两位帅哥要不要拍照?十块钱一张,现场可以取。” 苏焱笑答:“好。” 广场上的人太多,他俩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点的角度,在庄严的背景下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笑得灿烂。 大姐对他俩连连摁下快门,拍好后放大给他们看,问:“要哪张?” 每张都拍得很好,当然,他俩怎么拍也上相,苏焱豪气地说:“都要了。” 拿到新鲜出炉的照片苏焱看了又看,都没想起没吃早餐这事,顾严理带他去了家地道的早餐店,看店门口好些个大爷大妈排着队,就知道这地儿绝对没错。 苏焱闻到早点香突地就饿了,跟着当地人点了贴饼子、焦圈儿、面茶,顾严理问他:“还要什么?” 这会儿苏焱饿得能将牌子上的东西都吃一遍,听到进店的人几乎都点了豆汁儿,他也学样:“来碗豆汁儿。” 顾严理神色古怪地问他:“你确定?” 苏焱对北京美食没研究,豆汁儿听着就是豆浆,他点头:“确定。” 等端上来他才皱了眉头,这味儿怎么闻起这么怪。 顾严理将碗推到他跟前,“你点的你吃完。” 苏焱感觉不妙,硬着头皮喝了口,差点当场吐出来,这玩意儿又酸又臭,一股子酸菜缸子味,谁受得了! 旁边的食客见他这反应都笑了,老大爷打趣道:“小伙儿,别介,这可好吃,你再尝尝!” “谢谢您嘞。”苏焱摇头摆手表示消受不起,他猛灌了几口水,瞥见顾严理憋笑,将豆汁儿推到他跟前,“你早知道这东西难吃还让我吃?” “你口味重,说不定会喜欢。”顾严理说得一本正经。 苏焱冲他抬抬下巴:“你不是喜欢吃酸的,这个你解决啊,浪费食物可耻。” 顾严理也有点好奇,皱起鼻子一口闷了,看他一言难尽欲吐不能的表情苏焱哈哈大笑:“记得提醒我回去前买几袋给郭子小飞让他俩也尝尝。” 一大清早起来看升旗,白天他们只简单逛了两个景点就回去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八达岭长城,到了地儿,苏焱指着远处一个插旗的烽火台跟顾严理打赌:“比赛看谁先到那。” 顾严理欣然同意,问:“输了的惩罚是什么?” 苏焱说了个简单的:“大声喊我是猪。” 这个惩罚有够幼稚,但顾严理还是点了头。 两人以一块石砖缝作为起跑线,一位大妈自告奋勇地当起发令员,只听披着鲜红丝巾的大妈底气十足地扬声喊道:“3、2、1,出发!” 两个小伙子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大妈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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