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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权违约

时间:2023-09-10 18:00:10  状态:完结  作者:四月风暖

  何警司的话语中毫无温度:“他顺利脱身,这里已经不再安全……要不是你说想起当天现场遗漏的细节,我也不会贸然下来见你!”

  看来停车场就是他们平时的接头点。也难怪,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经罪科里,两人每次见面都会被解读为上级对下级正常的工作问询,而不会从旁生出其他想法。

  时运抬起两根手指往旁边晃了晃,队员得令,悄悄往两侧移动形成包围圈,慢慢向薛承和何志行收拢。

  薛承从他的话里听出自己被放弃的潜台词,彻底慌了阵脚,大力抓住他的胳膊:“何警司,你要帮我!我要调离经罪科,无论去哪儿都好!”

  此刻的薛承犹如一条丧家犬,因为担忧自己前程而绝望地乱吠。他蛮力大,竟将何志行的一条胳膊拽出了立柱外。

  何志行很快意识到薛承为叫自己出来而撒了谎,根本没有所谓的“重要细节”。

  “松手!”

  纠缠中,何志行敏锐地发现对方衬衫领后部有微弱的红点在闪烁,不详的寒气从脚底上涌,他猛地拽过对方衣领,果然从内侧摸出一个微型窃听器。

  他怒目圆睁:“你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尾巴’吗?”

  薛承迷茫地看着窃听器:“我……我不知道啊!”

  他这才意识到,大概是方才在盥洗室遇到姜至,对方在接触中神不知鬼不觉留在自己身上的。但因为自己情绪上涌,感官都集中在了面部,因而没有察觉。

  何志行一把甩开薛承的手,痛骂了句:“真是废柴!早该知道你不靠谱,表多少衷心都不顶用!”

  薛承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拽住他的裤子:“何警司你说好的要保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何志行自知事情败露,已无转圜之地,干脆撕开了假面。他嫌弃地睥睨着薛承,说出了实话:“哼,保你?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重用吗?根本就不是时运的问题,是你本身有勇无谋、蠢钝如猪,怎么提携都没用!”

  警员从不同方位出现,将两人团团围住。

  时运和姜至也从车后站起,以胜利者的姿态踱步靠近。

  时运低头瞥了眼失魂落魄的薛承,耻笑道:“安安稳稳做你的警长便也无事了,非要对自己不够格的位子生出贪念,就该承受应有的代价。”

  他嫌薛承叽叽喳喳吵得像麻雀,抬手示意将人带走,眼不见心不烦。

  何志行却与之不同,即便知道大势已去,面色依旧如常,甚至还端着警司的姿态,在气场上尽力压制着时运。两人在喧闹中对视,彼此的交锋都藏在对视中,几轮不见刀光的拼刺之后,何志行将视线移向另一侧的姜至。

  那是极其锐利又透彻的一眼,似乎将姜至洞穿,而眼中还藏着一丝奇怪的得意,像是找到了折磨对方的最佳凶器。

  姜至看不懂这眼色,但心中却感到不适。

  何志行很快就将这可怖的眼神收回,转而与时运对峙。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他轻笑一声,即便已沦为战俘,也要维持骄傲。

  “不得不说,你的确藏得很好,次次扮猪吃虎,差点就被你诓了过去。”

  时运眉毛微抬,藏住了些许挫败。其实一直以来何警司的行为看似正常,实际上还是有不少漏洞,是他还不够谨慎,没能及时洞察。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嫌疑人都会在行动中死亡,而我想要继续深究时就会被及时拦下。”时运将他的种种不正常一一例举,“你最开始出手是在《情缘毒药案》,故意主动提起那桩旧案试探姜至的态度。再到《水边夕阳案》,你先在总警司面前煽风点火引起他对我的怀疑,接着看似出面支持我继续调查融风,不过是在引导抓捕时间的确定,目的是安排人在抓捕过程中将我和阮向茗一并铲除。”

  “我对你的安排也算有心,在抓捕过程中丧命可是能葬入浩园的。”何志行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冷声道,“可惜你命太硬,没想到五个雇佣兵都没能做掉你。”

  这话便是认了,他一直以来都想置时运于死地。

  时运动了动脖子,对一切嘲讽照单全收:“多谢夸奖,我确实命不该绝。”

  “见杀不死我,你们就想换个方式烹制我。所以才有了我升职,再下放《MWCPA诈骗案》查阅权限引我上钩,想让我做不成警察。”时运将阴谋完整地推了出来,“只可惜你们又失策了,我再一次逃出生天。”

  何志行先是沉默了两秒,继而爆发出了古怪的笑声。“猜得不错。”他的五官挤成一个扭曲的表情,“我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布局,没想到竟然会栽在区区一个经罪科督察手上。”

  时运态度冰冷地回敬:“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你从《MWCPA诈骗案》全身而退的时候也还只是区区一个警长,不也成了一桩‘大事’吗?”

  “还有你——”何志行话音一转,盯住姜至,笑容诡异,“漏网之鱼。”

  “当初觉得你不成气候,瞧不上你的无力挣扎才放生你。现在看来是他们太过仁慈,早该听我的劝,趁羽翼未丰时一并折断你,才不会有今天这困局。”

  时运和姜至是他们多年布局下唯一不可控的变数,他们享受着将人玩于股掌上的轻易,却不曾料想两人并非没有生命、甘于受摆布的普通棋子。

  或许是想起了当年,何志行的眼神混浊了片刻,从记忆中脱身后很快变得清晰。

  “当年你因为受伤躲过了执法过度的控诉,我不信你这伤是意外。”时运步步紧逼,“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费尽心思揪出我,无非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便告诉你们。”何志行说话时紧紧盯着姜至,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姜瑞扬的影子,“但你们真的做好心理准备去听吗?”

  何志行形如鬼魅的笑令姜至确信,真相一定会比他想象中的任何版本更加残酷。

  被藏了十余年的密坛终于被挖出,何志行的每一句话都是砸在坛壁上的锤,直到坛身四分五裂,露出丑陋的、时运和姜至为之执着的真相。

  “你们以为姜瑞扬真是‘以死明志’的自杀?别活在自己美化过的解释里。”何志行看了看墙上广角镜中的自己,犹如刽子手注视着鬼头刀,“从我到现场开始,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针对他的——”

  “谋杀。”

  意料之外的两个字被慢吞吞地吐出,带着剧毒袭向姜至。他只觉耳边嗡鸣,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条血色的河,身体正一点一点沉入河底。

  时运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何志行的衣领,双目血红道:“你说什么?”

  脖颈被布料勒到喘不过气,何志行猛咳一阵,似乎很满意两人的反应。

  “姜瑞扬当年其实一直很配合调查,期间没有任何反抗。”

  一个积极配合调查的人又怎么会因不满经罪科的执法从天台愤然跃下?

  从一开始姜至就觉得,如此玉石俱焚的做法不符合父亲的性格。

  “姜瑞扬是被我‘推’上财经大厦天台的。”对于当时的场景,何志行每一秒都记忆犹新,“我趁带他去洗手间的功夫,故意和他说我相信他无罪,对于那袋现金的来源有所怀疑,但法证的报告还在加紧赶制,希望他能往天台上走帮忙拖延一些时间,等报告一出就能当场被释。”

  “而姜瑞扬往上走的同时,我假装叉错脚,故意从楼梯上滚下去磕破头,再把其他人引来去天台追他。”

  “我太清楚组里督察的行事风格,一定会将人往绝处逼,看到有同僚受伤会更加失控。而天台围栏上的螺丝早在前一晚就被我提前转松了,只要姜瑞扬靠近就一定会掉下去。”

  “砰——”

  话音刚落,何志行适时模拟出人体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巨响,不必有多传神,类似的声音已足够姜至回忆起骨头碎裂与血液飞溅的细节。

  在何志行放肆的大笑中,姜至彻底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时运见状立刻松开对何志行的钳制,用手铐将人锁在管道上,转去扶住姜至。

  姜至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伴随着淋漓的冷汗,像是从水里捞出的浮尸般糟糕。

  “姜至,姜至——”

  时运不断搓着姜至的脸,温柔急迫的呼喊一声声落在耳畔,终于让他空洞的眼睛找回了些许神色。

  姜至每一次陷入父亲坠楼的回忆都好比推开一扇门,然而门的对面依然是循环往复的场景,他总是被困在当初目睹父亲死亡的震撼与崩溃中无法抽离。不同以往,这一次姜至精准地推开了正确的门,迅速从幻象中脱身。

  时运的手臂感受到一股暖意,是姜至握住了他。

  姜至稳了稳心神,说:“我没事……”

  姜至感受到冲击并不是纯粹因为逃不出父亲坠楼的噩梦,而是得知了他的真实死因。无论如何志平所言的“谋杀”还是后续抓捕造成的意外,死亡并不是父亲一开始为自己这桩冤案设置的结点。

  父亲他会轻信何志行所言,是因为他至死都单纯地相信——法律是唯一的救赎。

  因此面对污蔑的罪名,他束手就擒,坦然地接受暂时的镣铐。然而讽刺的是,法是纯粹的,但执法者未必。还没能等到法律还他一个清白的名誉,便已被蓄谋的凶刀夺去生命。

  Law is our savior.

  法律能救世,但正义未必总是即时。

  父亲践行着对公平公正的坚定信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姜至从父亲口中亲眼看到的“我无罪”三个字,是他还未来得及在法庭上说出的诉求,他带着未竟的遗憾和肮脏的皮囊走,却守住了清白单纯的灵魂。

  即便是绝对的悲剧,但这对姜至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宽慰。

  “所以,《MWCPA诈骗案》的真正嫌疑人到底是谁?”姜至颤着嗓子,这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我爸是为谁背的黑锅?”

  何志行掀动嘴唇,扔下一个答案:“你应该一早就猜出来了。是应盛。”

  最后一片拼图也归位。果然如姜至和时运所猜测,当年与供应商勾结诈骗的人是应盛,父亲因为检举对方才引火上身。

  一切必然都是融风在背后鼓吹,它是汇宝在明湾本土的最主要竞争者,为了拖垮对方的资金链,竟然出此下策。

  真相是残酷的,但未知更令人恐惧。直到今天,姜至虽然从心理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更坚定了咬牙反击的决心。

  姜至直起身,逼近何志新,深深望入那双如炼狱般毫无底线的眼睛:“你们为了利益,不惜以人命为筹码。这么多年来,棋局越下越大,一切荣华富贵和平步青云都是踩着尸体获得的,就不怕有反噬直至无法收场的一天吗?”

  融风在背后出谋划策,牵涉甚广,无论是政、商、警,处处都遍布着它的信徒,从父亲一案中就可见一斑。经罪科执法过度是个幌,为了遮蔽黑警的存在,几乎整个曾经的欺诈调查A组都被拉出来垫背。毕竟在执法过度面前,成分不纯更是令公众失信的不可饶恕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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