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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兆华京的手指在卫封焉的鼻子上点了点，“你得了冠军我会比自己得了冠军还开心呢。” “嗯。”卫封焉应了一声，又在兆华京手腕处的伤口落下一吻，“以后就让我做你的大太阳，一直保护你吧。” “好的，大日先生。”兆华京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自己发出一阵爆笑。卫封焉习惯了这人油嘴滑舌，便歪头注视着这人哈哈大笑的样子。 小崔诗云：日兆香炉生紫焉，紫气东来挂前川。
第134章 141.Moto，Family，and Life 下午卫封焉去训练了，兆华京在房间里单手打游戏。没打多久他爸妈就进来了，还带了华南。 兆妈妈照例进门就瞪兆华京，兆华京乖乖低头沉默。兆爸爸倒是挺兴奋的，拉着华南坐到兆华京身边，“鸽子全部都收回来了，甚至还多了两只。” 原来当时空中那群鸽子是兆爸爸带来的，据说兆爸爸当年和兆妈妈求婚的时候也是做了类似的事情，带着一窝鸽子在工人广场单膝下跪，每每回忆当年，他都夸自己是个浪漫天才。 “别人家的鸽子迷路飞来了啊？”兆华京笑了笑。 “嗯。”兆爸爸闲聊了几句，忽然转向自家老婆。“我想吃馄饨。” 兆妈妈抬头看了兆爸爸一眼，然后走过去拍华南的肩：“南南，跟妈妈出去逛逛，让这俩混球唠嗑。” 华南点点头，“我想吃汉堡。” “那给我也买一个汉堡。”兆华京喊。 兆妈妈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带门出去了。 “儿子，最后那一跃什么感觉？”兆老爹问。 兆华京舔了舔唇，脑中回忆起昨天的场景。 前方是白色的雾，隐约有墨绿在眼前。底下是一大片浓郁的黑，恍惚中有江水流过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兆华京好像真的飞起来了。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手上的痛感也消失了，只有那种深入骨髓的轻盈在他的身体里翻滚。 可是当他靠近鹰嘴角的时候，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害怕和迟疑。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继续坠落？会不会再一次失败，甚至再也爬不起来？ 在那一瞬间，过去的光影飞速在他脑子里掠过。从开始学摩托的少儿兴味，到后面青春期的得意洋洋，再到青年时期的顶端跌落，然后沉寂，直至遇见卫封焉，他开始新的征程。 最后，一句充满力量的话在兆华京的脑海中定格： “摩托，是高速的飞行，更是坚实的大地。” 高而险的峡谷上空，摩托车的前轮触碰到了鹰嘴角的岩石，摩托车的后轮还在空中。一切都放慢了，有细碎岩石因摩托车的大力而往下掉，有山间薄薄的雾气被摩托车缓缓拉扯开。 兆华京这个在近乎分裂的状态中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涵义。 他曾经疯狂追求速度，以为自己能够一飞冲天。在一次粉身碎骨的失败后他跌落深渊，此后几年从未尝过骑着摩托飞驰的感觉。那感觉像一种瘾，他渴望，可又怕被毁灭。 可摩托并不只有空中高速的飞行。 兆华京完美地在鹰嘴角上降落，他往前开去，车轮碾过地上的植物，车轮带起轻飞的尘土，轮胎的花纹在土地上留下辙痕。兆华京的身体随着摩托上下起伏，他清晰地感受着足下的大地有怎样的纹理。 他立在坚实的大地上，他又在高速飞行。 他的心里忽然冒出释然般的感动。他想，即使以后的日子他不能做车手了，他不能去体会职业赛道疯狂极致的速度了，他仍旧能在地面上飞起来。 兆华京不后悔今天这疯狂的决定，因为他知道自己来到了新的境地。 “不错嘛，小子，有自己的理解。”听完，兆老爹淡笑着说。 兆华京垂眸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看着他爹。“老爸，你当初是怎么悟出这句话的？” 兆老爹也不禁露出回忆的神色：“大概你刚出生那会儿吧，我去比赛，结果摔了个重伤。你妈妈很生气很难过，就抱着你离家出走了。我就从医院里跑出来，去找她。” 说着，兆老爹笑起来，朝兆华京挤挤眼睛：“看来我们俩都很喜欢从医院里跑出来呢。” 兆华京也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和兆爸爸对了对拳。 后面的日子，兆华京在养伤，卫封焉在训练。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段时间，卫封焉的录取结果出了。 好在卫封焉最后几分钟改了第一志愿，他如愿被京城理工录取。至于王哲，具体事项都是卫奶奶派来的律师在负责，据说至少能判个三年。 而王家某重要人物遭到了政治处罚，王哲家里没了支柱，潦倒不堪，也管不了王哲，只能听凭后头的审判了。卫奶奶听律师汇报完进展情况，心情大好，总算是能给曾经受委屈的孙子出气。再加上卫封焉的录取结果已经出来，卫奶奶便想要热热闹闹地办场宴席。 卫封焉近日全身心投入青年摩托锦标赛的训练，便让奶奶不用折腾。只是到时候比赛那天，希望奶奶过去看看。卫奶奶一口应下。 这头卫封焉邀请了自己的奶奶，兆华京也大着胆子让父母联系了兆奶奶。兆奶奶听说兆华京重伤住院，顿感家门不幸，儿子孙子都一个德性，盛怒之下便来了京城。 “你都这样了，还要邀请我去参加摩托比赛？想让我膈应是吧？”兆奶奶坐在兆华京病床对面，皱眉看着兆华京。 “不是我的摩托比赛啊，是我......”兆华京斟酌了一下用词。 “是他男朋友的。”兆爸爸在边上接嘴。 “啧！”兆妈妈抬眼看了一下兆爸爸。 因为兆奶奶的身体原因，家里人循序渐进，目前只是跟她说兆华京有个男朋友，也没说是谁。 “你想让我过去看你的男朋友？”兆奶奶端详了一会儿兆华京，“行啊，我倒要看看你男朋友什么样儿。” “其实你看过，天天见。”兆爸爸小声嘀咕。 “嗯？”兆奶奶挑眉。 “咳咳，我爸已经见过我男朋友了。我爸特别喜欢他，您也一定会喜欢的。”兆华京说。 兆奶奶看了兆华京一会儿，有些疑惑难解地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这么替他说话，还大着胆子和我们介绍？” 兆华京也怔了一下，他的眼珠子提溜转了转，然后他慢慢地说：“......顾盼神飞？” 卫封焉的静态照片好看，动起来的一颦一笑则为迷人。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熠熠生辉。“顾盼神飞”实在贴切，单就这么一个词，就让人生出许多遐想，也使人不禁感慨兆华京对这个人是有多喜欢。 “啧啧。”兆爸爸笑着挑了挑眉，然后就被兆妈妈弹了一个脑瓜崩。 很快，顾盼神飞的小卫就开始了他的青年锦标赛。因为他之前预赛的成绩不错，所以发车顺序在第二位，兆华京很为他开心。 锦标赛那天，兆华京带着家里人一起去了赛场。为了不被围观，兆华京戴了帽子和口罩。到观众席的时候，他发现霍胜观赛席上居然还坐着几个熟人。 “华京。”卫奶奶笑着朝兆华京招了招手。原来，卫封焉除了叫齐昂过来看比赛之外，还叫了卫奶奶等家人。 “齐叔、卫奶奶，下午好。”兆华京挺不好意思地冲卫奶奶点了点头，然后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接着，他又拉过自己奶奶的手：“奶奶，这位就是我男朋友的奶奶，咳，我男朋友就是卫封焉，小卫，你见过的。” “小卫？！”兆奶奶不可置信，“小卫不是经常来我们家里吃饭吗？高考那段时间还一直住在乡下呢。我还以为他和小崔一样，都是被你这混球奴役的员工呢。” “......嗯。”兆华京心虚一笑，随口道：“高考完之后我们才正式谈恋爱，所以现在才正式官宣嘛。咱不早恋，啊。” 卫奶奶见兆华京略显尴尬，就赶忙去和兆奶奶寒暄。两位老太太互相问候了几句，然后热络地聊起来。之前兆华京住院的时候，齐昂和兆爹就见过了，他俩都是老车手，本来就见过几次，这会儿也坐到一起谈天。 兆华京瞧了他们一眼，无奈地笑笑，在母亲身边坐下来，盯着选手准备区。 很快卫封焉就出来了。他一身深蓝色的车手服，车子倒是明黄色。 “这小子是不是特崇拜你啊。”兆老爹转过头，看向兆华京。 “那是。”兆华京毫不谦虚，“我们俩眉来眼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谁，然后他就跟我聊说擒神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可惜。” 兆老爹瞥了他一眼，“后来你是不是被他骂惨了？” “怎么可能。”兆华京伸出食指晃了晃。 “最好没有。”兆老爹耸了耸肩。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卫封焉迅速而稳健地冲了出去，目前跟在第一名的身后。 到了后面，第一名有些体力不支，卫封焉就找准时机超过了对方。最后卫封焉疯狂提速，第一个过线。虽然这只是京城青年锦标赛，很多都不是职业选手，但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很开心，兆、卫两家人都不禁为卫封焉欢呼。 最后结束的时候，《任鸟飞驰》的曲子响了起来，观众们陆续离场。卫封焉摘了头盔，抬头在观众席里张望着。 兆华京本来拿着包零食在吃，见卫封焉看过来，赶忙挥挥手。 卫封焉笑了笑，他把摩托车头盔递给边上的助理，大步跨上楼梯，几下就上到了观众席，很多还没走的观众兴奋地起哄，并叫卫封焉的名字和号码。 卫封焉对他们点点头，快步走到兆华京那边。他本想走过去和兆华京说几句话，可是他忽然发现旁边还坐着兆奶奶和自己奶奶。在两位奶奶的迫人注视下，卫封焉适时顿住了脚步。 “奶奶好。”卫封焉弯腰和兆奶奶打了个招呼。 “你们俩先聊吧。回家之后我再好好找你们算账。”兆奶奶无奈地摇摇头，又转身和卫奶奶说起什么“京城理工好啊，华京也是那里出来的。” 卫封焉急不可待地拉过兆华京的手，兆华京也笑着陪他。两人快步走到观众席最后的空地。 “怎么啦？这么急着找我。”兆华京抬手捏了捏小卫的脸颊。 卫封焉点点头，把兆华京的手放到自己手心，然后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吹了一口。 “干嘛呀？”兆华京好奇地打量着卫封焉。 “这是我拿的第一个第一名，说好了，送给你。”卫封焉认真地说，平日锋利的眼眸此刻一片暖光。 兆华京被卫封焉“吹气”的动作逗得仰头笑了一阵，然后他抬手勾住卫封焉的脖子，凑近卫封焉的脸颊。兆华京用手指摩挲着卫封焉的唇，在上面温柔落下一吻： “接收成功。”兆华京小声说。 两人一阵笑，笑完转身靠着最上面的栏杆，一边看着底下一边随意地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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