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有一张脸就够了啊!致辞而已,你总监都当过了,还会怕这个没多少人看的小展览?”脑袋紧接着挨了一爆栗,叶响恶狠狠地擦过友人肩膀,走到镜子前换衣服,“别屁话,赶紧去给我捧场!” 背后没了动静。“干嘛?”年轻摄影师赤着上半身,奇怪地回头看,竟对上一道目不转睛的露骨视线。 “坏了,”他慢慢睁大眼,夸张叫道,“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嗯……嗯?去!”对方笑骂,“爱美之心人皆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叶摄要是多拍拍自己,再抛头露面宣传一波,早把那群野鸡踩进泥巴地里了。” “哼哼,那你是没见过好……”及时打住脱缰的思维,叶响一拍巴掌,“不扯了,晚上聚餐见!” 说“没多少人看”绝对是损人了,放眼望去,不大的主厅已经满当当。来人有圈内摄影师及他们的亲友、被海报吸引的陌生观众,还有平台抽送的20张票。 回到今天的主角,在这个领域,叶响始终是以外行人自居的。尤其是毕业回国找工作碰壁的经历,让他一度怀疑干这行的价值所在。如果说,自以为能够当作事业的兴趣,实际上并无法养活自己,该是多么“耻辱”的事情。 当年的他就是这么个状态。现在,他依然无法自居有多么专业、作品能受到多少爱戴,唯一的区别是,叶响不再孤注一掷地期望这些能回报给他什么。 ——纯粹兴趣而已。这么想让人轻松许多。当然,这么做需要足够的资本。他永远感激陆翊当年选择自己作为物流公司合伙人,他们虽不是一路人,却胜似一路人。同时,他也永远不会后悔如今的退出。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回去看看那家伙没了他,到底发家没有。 展台很小,不足曾经路演时候的1/3,围了一圈还带着露水的圣诞花,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在台中央撒了点金箔,看着又俗气又喜庆。叶响站上那巴掌大的高地,居然感觉还不坏。 五分钟后,掌声响起。深深一鞠躬,姿容昳丽的摄影师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抹了把发烫的脸颊,真的很紧张,紧张到压根不记得自己刚刚发言说了什么。 “谢谢,谢谢叶哥!”主持人走上台,笑眯眯道,“接下来,是我们全场最期待也是最刺激的环节——我们的摄影师等下会背对大家抛送一束捧花,没错,就跟婚礼上的新娘一样!接到的人将获得一次免费的、全套、个人写真拍摄机会!有请——” 叶响不知道还有这种环节,就茫然地被扶着肩膀推到了台中央,怀里塞进一束满天星:“喂!”损友的起哄声顿起,主持人拍拍他示意气氛正好,抬高胳膊向后一掷,“三、二、一!Wooooo——” “恭喜这位姑娘!好,来,下一个!” “不是只有一个?!”状况外的摄影师已经回神,表情小幅度扭曲着,“卖我呢,经过本人同意了吗?” “安啦,是只有一个,但我们再玩两轮,制造气氛嘛。” “这么搞一会儿怎么收场?”叶响还是不放心,现场观众比他想的还要疯狂,不少人正往他的后方挤。 “办法总比麻烦多。”又一个损友爬上台,转身冲众人飞了个吻,而后猝不及防地贴身解下了叶响的领带。 男性体温一瞬而过,短短几秒又引爆了台下诡异的兴奋点。趁机松开领口,在被怂恿抛出一颗女性内裤做的绣球并掀起更猛烈的尖叫后,叶响已经不奇怪自己还能做出什么非常举动了。 内裤绣球精准地落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络腮胡怀里,追随的目光纷纷看到那张毛发茂密的脸迅速红成了番茄。 “事不过三,让我们再来最后一轮!” 这回是一捧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红玫瑰,用领带扎了两圈,刺儿都没拔。叶响接过来,抚了抚娇艳的花瓣,柔软触感使得内心塌陷了一小块。损友见状道:“喜欢?那就留着吧,不玩儿了。” 话音未落,只见方才还含情脉脉的家伙挑眉一笑,举起玫瑰亲吻了一下,猛地扬起手。三二一!没有狼狈的抢夺声,应该是被谁稳稳接住了,“恭喜这位先生获得免费写真拍摄资格!” “喂,你去哪儿?” “放心,不赖账。”摄影师摆摆手,两步跳下台,微微踉跄着离开了众人的火热视线。 后台员工休息室。 等头晕有所缓解后,叶响给自己倒了杯水。可能是低血糖了,最近太忙没睡好,突然眼前一阵阵发黑。这下趁机偷个闲好了。 把身体陷在单人沙发里,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很快涣散了。过了不知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动静。有人走进房间。叶响企图睁开眼,没成功,疲惫似乎达到了一个峰值,贪婪地蚕食起他的意志。也许是久违的精神满足,像为土司抹上蜂蜜后咬下的第一口,浓醇到心尖为之颤抖。 有活人的气息喷在后颈。叶响在迷蒙中侧过头,温热感便愈加强烈,湿漉漉地附着在嘴唇上。那鼻息中带了细微的停顿,噗噗地,像大型犬科动物在小心地观察一只毛绒兔。 但当事人绝不承认自己是兔子。浅层梦境里,他是一位握着虬结长绳的主,绳尖绕过奴的前胸和大腿,把肌肉勒出饱胀的块垒,又固定住手腕和阳具,用稍细的绳分别绑住睾丸和茎身,暴突的血管被强制束缚,最后用尿道锁插入小孔,伞状橡胶伸缩笼住蘑菇头,不允许兴奋的体液溢出。 这时候狗奴往往会发出不满的嗬声,开始大力挣扎,臀大肌和腹部紧绷,性欲中心硬成弯钩,像引诱上钩的饵虫般徒劳摇摆。随后便是榨精器、拉珠、跳蛋等等的主场。可怜的奴或许会被玩到逆射,或被踩软,然后缩成皱皱一团锁进贞操笼。大部分后庭亦没法幸免,彻底失去主宰欲望的权力。 那是为主的基本素养,让Sub彻底卸去对自身的掌控,流着怎么也流不尽的前列腺液,做一条忠诚的狗,身心臣服于带给他这一切的人。 睡梦中的Dom仿佛置身于一场调教之中。他已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圈外人,他的绳艺在一次次点到为止的临时约调中大有长进,并最终通过了考核,但他的兴趣却似乎止步于此了。据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Sub不可犯主、不可擅自处于主导位,即便是公狗也必须在肏弄主人的时候听命行事。这让人闻之无趣。 所以,当叶响感觉到一股威压越过头顶,停留在额心时,更加确信这一定是梦境。他在浓黑中仔细感知这奇妙的试探,像一位慈悲却欠干的神,只好意思偷偷对贪玩的宠物敞开怀。 眼皮处传来丝滑凉意,有双手托起了他的头,脑袋周围随即感到轻轻的束缚,黑暗也似乎变得更浓重了些。 叶响顺从内心的渴望,仰头撅起嘴,乘着旖旎臆想,突然且用力地亲吻了一下黑暗中热源的方向,“谢谢。”他哑声说。 ---- 热源:!!(///)
第55章 五五 寻回 蓦地,叶响感到下巴一痛,又一热,一条软舌扫过刚刚啃咬的部位,辗转向上舔住他的下唇,嘬饮般把那片软肉含进嘴里。叶响不得不张开嘴,强势不乏讨好的感觉太好太久违,带着可遇不可求的性吸引,他要用力忍着,才没糊里糊涂迎合上去。 袭击转向开合的唇缝,口腔失守,灵活的舌顶着他的上颚扫荡,重新衔住两瓣嘴唇贪婪品尝,微肉的唇形很适合亲吻,那人用嘴抿着叼起又松开,仿佛很满意它们的弹性。涎水给这一幕上了釉,却无人观赏。 就在叶响快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鼻尖被重重啄了一下,留下麻意,随后热源就离开了。 他保持一动不动的躺姿,假装做梦地挠了挠下巴,好像这样就能驱散要命的燥热。很快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的意识仍然昏沉,不知道那人到底走了没走,或者压根有没有这个人。 再后来,叶响是被咣咣的敲门声吵醒的。他像塘里被抽了氧气的鱼一样弹起来,眼前一片漆黑,愣了两秒才把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扯了下来。果然是他的领带。 “好哇,主角竟然在这偷闲,害我好找……呃,这是玩儿啥呢哥?” “正好困了,对了,刚有没有人来过?”叶响把东西塞进口袋,无比自然地伸了个懒腰,实则心虚得咚咚直跳。 “还真睡死了啊,老子在帮你应付爱慕者好不好?你不知道台上五分钟吸引了多少意图采蜜的狂蜂?结果,结果你搁这搁这呢?” 叶响觉得他朋友的说法有点意思,便道:“那真是谢谢了,我要是花,蜜也早被采完了,所以还是继续呆在这比较安全。” 可惜他没能如愿,在亮相了一把后不免有真心或假意的人前来“请教”。叶响本意上并不抗拒这些,商场生涯见过的东西不比艺术圈少,何况这次是自己策展,他对一切都格外宽容。 个人摄影展为期三天,摄影师只在第一天露了面,随后便一刻不停地投入新工作去了。开场仪式上接到捧花的前两位幸运儿喜滋滋领取了“火烈鸟”年度会员卡,唯独最后那个获得免费写真拍摄资格的家伙,却迟迟没有来兑奖。 “你确定真有人接到了我的玫瑰,而不是喂了地板?”叶响给顾客发送完一套英伦风艺术照成图,刚好接起损友的电话。 “千真万确,没看错的话,还是个帅比呢。”友人辩驳,“浓眉大眼个高腿长,那裤管那皮靴,指定一脚能把人踢上高……” “收收你的骚劲。”叶响说,“他中奖后没有登记个人信息吗?” 那头悉悉索索一阵,答道:“有,留了圈名和电话。” “圈名?” “叫什么,哞~” “……啥玩意儿。” “咳,三个字母啊,M-O-O,我发得不对吗?” - 叶响没有想到,再见到小狗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那是个相对清闲的周二上午,助理调休约会去了。他喊完“请进”,有人推门进来,几乎不发出半点声音,就三两步来到他跟前。叶响在躺椅里用余光瞄到一抹BabyBlue,以为是个来拍证件照的内向小孩儿。 “有预约……”问题卡在嗓子眼,叶响眼睁睁看着“小孩儿”伸手掰开前台的百叶腰门,一点不见外地挤到他边上,他一惊之下立刻往后挪了挪,“你干啥?不是……你谁啊?” 光坐着气势就矮了一截,他想或许应该站起来,但是对方的小腿似有似无地顶着他的膝盖,胯部正对面门,一手还搭在他的椅背上。这么估算,恐怕自己站直了身高也讨不到优势。百般不自在下,叶响干脆不动了,斜眼瞄他:“客人,前台重地,没事请勿入内。” “有事儿,”BabyBlue开口了,音色低低的异常熟悉,“老板,我来兑奖。” 叶响终于抬头看他,对方也微微俯视,两人视线一撞,发现这家伙竟然还骚包地戴了口罩。叶响感到顶着自己的长腿又往前几分,快把他挤到桌肚里了。这是兑奖还是吃人啊?他不满地按住眼门前的窄胯把人推开:“兑兑兑,出去站好,核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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