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焰烦躁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眸光温柔地问连岁,“是什么礼物?”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音乐声太大,连岁声音太小,李承焰扶着耳朵,半个字都没听清。 连岁不得不凑到他耳边再说一遍,轻柔温热的吐息让李承焰瞬间就红了耳根。 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浑身突然升腾起来的燥热,目光转向桌上的礼盒。连岁朝他浅浅一笑,示意他打开。 李承焰深呼一口气,幸亏这里是酒吧,光线昏暗灯光闪烁,不然自己还真难以掩盖住这副失态的模样。连岁真的,太让人抓心挠肝了! 他努力调整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和脑海里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将注意力放在礼盒上,满含期待地拆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瓶名贵红酒。 啪—— 红酒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抄起,狠狠地砸在了李承焰的头顶。酒瓶碎片四溅,时纵一把将呆坐在李承焰身旁的连岁扯进怀里,连岁瞪大了眼睛险险躲过飞向他脸颊的碎片,小心脏狂跳不止。 音乐声骤停,众人屏住呼吸,这一下砸得太猛,李承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鲜血就混着红酒浸湿发带淌了他一脸。他染血的栗发被死死攥住,意识昏沉,眼前血红一片。只听得低沉狠厉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似乎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初次见面,这酒,我请你。”
第7章 很有趣 黑色宾利驶离Victoria酒吧,车内时纵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摸出方巾,优雅地擦拭着左手的血迹,染血的玄蛇纹身血口大张,此刻看起来格外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手上飞扑过来,一口咬断连岁的脖子。 连岁吓得一激灵,赶紧收回落在时纵左手上的目光,紧紧攥着衣袖,把头埋得低低的。 “怎么?”时纵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怕我?” “不…不怕。”连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时纵轻笑,“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 连岁长睫微动,心中开始漾起期待,但他仍旧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起码在我玩腻之前,不会。” “…”果然,不该有期待的。 连岁轻轻呼出一口气,即使他如此小心翼翼,还是被时纵敏锐的视线捕捉到了。他的下巴被时纵狠狠捏住,有些泛红的眼眸被迫与眼前眸色阴沉棱角锋利的男人对视。 “知道我为什么揍他吗?”男人低缓的嗓音透着危险。 “对不起…我不该去见他。”连岁干净清透的黑眸里蕴起水汽。 “还有呢?” “我不该…去酒吧。”泪水从眼尾滑落,他嗓音微微发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太害怕了。 时纵重重地甩开连岁的下巴,看着那瓷白的肌肤泛起红红的指印,他突然勾唇一笑,用染血的方巾轻轻擦拭着连岁脸上的泪痕,“我家小宝贝儿这么娇嫩,真是越看越想欺负,这可怎么办呢?” 连岁咬唇无言,发白的手指紧紧捏着袖口,一动也不敢动。 时纵丢掉方巾,一把将人搂到腿上跨坐着,粗糙的大手伸进了连岁的后腰,“疼吗?”他指腹摩挲着连岁后腰那处被烟头烫出的狰狞伤疤。 连岁摇头,声音小小的,“已经结痂了,不疼了。” “你要是再敢不乖,”他指腹施力,狠狠地按下去,欺至连岁的耳边,恶魔低语,“我敢保证,你这伤,永远也好不了。” 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盈满眼眶,连岁眉心紧蹙,疼得身子颤栗,“时先生放心,我…我会乖的。” 时纵邪肆一笑,抬手擦去他眼角挂着的泪珠,“这就对了,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听话的——” “狗。”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连岁条件反射地扑进了时纵怀里。 “抱歉先生,刚刚有人别车。”江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时纵不发一语,只是扣在连岁腰上的手不自觉地重了些。 车速平稳下来后,连岁立马撑着时纵滚烫的胸膛直起身子,“对…对不起时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他缩回手垂在身侧,对刚才的急刹车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时纵抬手理了理他额前刚刚蹭乱的碎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连岁赶紧做出解释,生怕慢了一秒,时纵又会那样粗暴地对他,“刚刚突然刹车…我…” “岁岁,你知不知道,你变了。”时纵打断他。 不用时纵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失去自我。 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比起失去自我,失去时纵会让他更难受。 “我,变成什么样了?”他小声地问。 时纵一手扣着他的纤腰,一手抚上他的耳垂,“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你知道你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一只,被主人打怕了的小狗。” “对不起…”连岁低下头,他想,自己这幅样子连自己都喜欢不起来,时纵应该也不喜欢吧? “对不起什么?”时纵勾起他的下巴。 “我会改的。”连岁抬头,水润的眼睛里闪着点点微光,乖巧,干净。 时纵嗤笑出声,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连岁被他噙着笑意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琢磨不透时纵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看着看着他心脏就越跳越快,“我…我真的会改的。” “不用。”时纵舌尖微动,然后低头含住他温软的唇瓣,“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养一条听话的小狗,会很有趣。” “唔…” “回应我。” “…” * 车子停进泉山别墅,江遇连忙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时纵抱起连岁,从他身旁经过时,眸光冷厉地瞥了他一眼,“去领罚。”说完时纵就抱着人大步进了别墅。 江遇身子微倾,朝着那早已消失的高大背影,鞠了一躬,“是,先生。” 卧室内,时纵将人压在身下,“还疼吗?”他嗓音听起来很是温和。 连岁望着上方似乎情绪还算稳定的男人,仔细感受了一下腰间的伤疤,摇摇头轻声道,“不疼了。” 时纵抬手抚上连岁的脸颊,眸色沉沉地看了他片刻,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意,“我问的是,后面。” 连岁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顿时漾起惊惧之色,“疼。还疼。” “这样啊…”时纵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俯身凑到他耳边,“可我想了,怎么办呢?”他含住连岁软软的耳垂,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小宝贝儿,给我吗?” 结婚以来这一个月无数次的可怕经历,让连岁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因为说了不仅没用,还会激怒时纵,他一生气就会疯狂折磨自己,不如顺着他点儿,或许还能奢求他轻一些。 “我给…”连岁双手攥着床单。 时纵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松开身下无比紧张的人儿,立在床边瞥了一眼仍旧僵在床上的连岁,“我洗完澡,要见到干干净净的你。”扔下这句话后,他就大步出了房门。 连岁绷着神经,直到听见旁边的主卧传来‘砰’地一声,才缓缓松开紧攥床单的手。他将被时纵撩起的衣服整理好后,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门外,江遇已经端着托盘候着了。 连岁走到门口,垂眸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不发一语朝浴室走去。 身后的江遇嘴唇发白,额间冷汗直流,垂在身侧的手,收握成拳,英挺的身形微微发颤。 浴室内,连岁摸出手机点开李承焰的微信,快速地摁了一行字,“承焰哥哥,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对不起。” 发送之后,他息掉屏幕,褪去衣物,打开花洒,闭上双眼任由这水兜头浇下。李承焰血淋淋的模样,仿佛仍在眼前。 连岁不知道他给李承焰准备的礼物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也不知道时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里,但他无比清楚一点,自己绝不能再见李承焰,更不能打听他的伤势。他不敢想象,倘若再有下一次,李承焰会被自己害成什么样。 当然,他更清楚,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难保。 连岁缓缓睁开双眼,拿过托盘里的东西,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将自己清理干净。要是时纵等得不耐烦了,真的会搞死自己的。
第8章 我听话 连岁回到房间的时候,时纵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他嘴角斜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随意地坐在沙发里滑动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时地轻点几下。 “弄干净了?”他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问。 连岁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攥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 “过来。”时纵仍然没有抬头,他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让连岁心中一惊,他以前只是不喜欢闻烟味,如今只要看见时纵抽烟就害怕得要命。那种恐惧,似乎刻进了骨子里,每一条神经都会不自觉地绷得很紧,仿佛自己一旦松懈,剧烈的灼痛就会瞬间席卷全身。 时纵双腿大开,双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瞥着连岁,缓缓吐出烟圈。 “怎么?要我抱你吗?” 连岁摇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朝他走去。 “上来。” 连岁将紧握的手机搁在茶几上,然后拘谨地坐到时纵的右腿上。 “骑上来。” 闻言,连岁愣了几秒,然后乖乖地跨坐上去。 时纵眼眸微眯,夹着香烟的左手轻轻抚上他白净的脸颊,“脱了。”他嗓音低沉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耐性不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连岁心中一颤,慌忙解开腰间的系带。纯白的浴袍滑落,他一览无余的身子似乎比那浴袍还要白上几分。 时纵搂着人,倾身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摁进烟灰缸里。见状,连岁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没有声音。连岁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故意将手机静音,一直在等李承焰的回复,只要他回复了就说明人没事,可好巧不巧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了。 连岁心虚地瞥着手机,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赶紧息屏赶紧息屏,慢慢地,他手心和额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时纵似乎没有察觉,将烟蒂摁灭之后,一把搂起怀中人挺翘的臀,将人扔到了床上。 黑色浴袍被丢到一旁,高大健硕的身形压了下去,连岁长长的睫羽轻轻拂在时纵的鼻尖,“时先生,您,可以轻一点吗?” 时纵冷棕的眸子微眯,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连岁,两人相距不过寸余,有些急促的温热气息轻轻扑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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