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点,好不好?”连岁再次请求,水灵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无辜又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他。 时纵唇角轻勾,难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如这三年来他每次看向连岁时扬起的笑容一样。 连岁恍然,他望着上方的男人,仿佛这段时间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如今这噩梦,似乎要醒了。 可下一秒,时纵大手遮住他干净漂亮的眼眸,温柔的笑意逐渐恶劣,“真是,看得我都快狠不下心了。” 粗暴的征伐让连岁心中的期待再一次破碎,他疼得梨花带雨,带着乞求的哭喊声似乎让时纵有些不耐烦了。 “趴着。”他拍了拍连岁的屁股。 连岁忍痛翻身,时纵一把按下他的纤腰,力度加大。 “别哭,我这人不会怜香惜玉,你哭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求你…” “看来你很想我这样对你,是吗?” “不是的,我…” “嘘——” “…” “你乖一点儿,好吗?不听话的小狗,是要挨打的。” “我听话,放过我好不好?” 空气突然凝滞了几秒。 “岁岁,你爱我吗?” 连岁没想到时纵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时纵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如果答错了,时纵一定不会放过他,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回答我。” 时纵再次逼问,声音冷了几个度,连岁不得不答,他忍着疼痛,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哭腔,“我,爱你。” “很好。再说一遍。” “我爱你…” 时纵似乎被愉悦到了,动作放缓了许多。连岁想,原来他想听的是这个答案,幸好,幸好答对了。 可没等连岁放松下来,时纵的指尖就点上了他的腰窝,指腹摩挲几下后狠狠地掐住,“爱我,就要取悦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岁岁,你亲口对我说过——你愿意。”他发了狠,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咬牙切齿,连岁趴着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趴倒在床上的连岁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眼皮异常沉重,慢慢地,他意识陷入混沌。 那娇紧的身子,经过风雨的摧残,处处都是肆虐过后的痕迹,似乎越发勾人心魄,时纵眸色冷冷地看着昏睡过去的漂亮又破碎的少年,眼底暗流涌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随手扯过被子扔在连岁身上,见恰好将人盖住,他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沙发前的茶几。 时纵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拿起连岁的手机,大拇指指腹轻触,手机就立马解了锁。 微信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李承焰发来的语音条。时纵没有点开,而是按住语音键,“滚。” 拉黑。锁屏。 然后他又摁亮屏幕,选择密码解锁。他轻点几下数字键盘,毫无意外地解开了。 时纵烦躁地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叼着烟大步出了房门。 * 连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下午,周身的疼痛睡一觉之后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疼了。他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连岁神色恍惚地盯着地板上的暖光。 他想起时纵以往温暖的笑意和温柔的嗓音,正如这暖阳一样,只要时纵在身边,即使身处冬日他也不觉得寒冷。 连岁陷在回忆里久久不能抽离出来,那些美好的过往,与他如今的一身狼藉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异常凄凉,甚至说凄惨也不为过。 砰砰砰—— 温和又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夫人,您醒了吗?医生到了。”江遇领着医生恭敬地立在门外。 他们其实已经在楼下等了小半天了,从早上时纵离开时吩咐了不久,医生就来了。只是想到昨夜那哭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江遇想让连岁多睡一会儿,但又担心他的身子,所以犹豫再三后才领着人上来。 江遇凑近房门凝神听着,可屋内一直没动静,他扣在门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敲门声也随着他焦急的心越发急促起来。 许久,门终于开了。裹着浴袍的漂亮少年双眼无神面色惨白,身形颤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关心则乱,江遇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他,“夫人,您还好吗?” 连岁任由江遇扶着回到床上,他确实是快支撑不住了,一下地双腿就不停地颤抖,屁股也疼得要命,就连呼吸都疼。他红着眼一言不发,并非是他端着时夫人的架子,而是他太疼了,一开口就能哭出来。 医生留在屋内给连岁做检查,江遇退出房门时,才后知后觉地心下一惊。他刚刚鬼使神差地碰了夫人,以先生的手段,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微不可见的摄像头,绷直的脊背开始冒出冷汗,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9章 照顾他 医生走后,江遇就领着佣人端了饭菜上来,连岁没什么胃口,他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江遇,“先生呢?”他问。 “先生早上六点的航班,算下时间,现在应该刚好落地。”江遇挥退佣人。 “知道了。”连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含糊,“江管家,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好。那晚饭时我再让人送上来。” 听见连岁轻轻‘嗯’了一声,江遇才转身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多睡会儿也好,毕竟医生临走时特别嘱咐,这次后面的伤有点严重,让他近段时间最好是卧床休息,以免扯到伤口,不利于恢复。 叮铃铃——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江遇看见屏幕手腕一抖,犹豫几秒后才滑动接听键,“先生。” “医生怎么说?”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冰冷的嗓音,明明是关心夫人的身子,却听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 江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握成拳,他假装随意地背过身,不让微型摄像头拍到他的神色,“医生说,夫人伤势很重,近期最好别再行房事。” “转过来。” 江遇心里咯噔一下,紧攥的拳瞬间松开,他转过身,神色恭敬地朝着摄像头的方向微微躬着身子,“先生有什么吩咐?” “好好照顾他。” 低沉冰冷的嗓音戛然而止,通话被掐断,只剩下一阵短促的忙音。 江遇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先生刚落地,应该没看见自己碰了夫人,算是侥幸逃过一劫。他保持着波澜不惊的面色,缓步下了楼。 * 自上次时纵一通发了狠的疯狂折腾后,连岁躺了足足一周才恢复了些。这期间一直是江遇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很感激。 虽然换掉自己给李承焰准备的礼物这件事,极大可能是江遇做的,可他毕竟只是个管家。此事如果没有时纵授意,向来温和恭敬的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听命行事,身不由己,连岁不怪他。怪只怪自己,如果那天没去酒吧,李承焰就不会受伤。 落地窗外晨曦柔和,树影婆娑。天气很好,躺了这么久,连岁决定出去走走。 他洗漱之后,随意套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就往楼下走,恰好碰到正在上楼的江遇。 “夫人,您怎么穿这么少。” 连岁扶着旋梯扶手,朝江遇微微一笑,“江管家,我不冷。”说完他就下了楼。 自从嫁给时纵,几乎每天都遭受那非人的折磨,连岁疼得两股战战很少下楼,也从来都没好好逛过这泉山别墅,除了江遇,其他人他也完全没接触过。这里是他的新家,又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连岁走进庭前的花园,看着满园只剩下枝叶的白雪山,他俯身轻轻拂掉叶片上凝着的露珠,指尖冰凉的触感,竟让他打了个寒颤。 温暖的毛呢风衣适时披在身上,仿佛下一秒低沉温柔的嗓音就会出现,“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穿这么少。要是冻坏了我的小宝贝儿,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连岁回眸,眼中闪烁着满是期待的光芒,可对上的却是金丝圆镜后一双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眼眸。 原来,不是他。 也是,时纵都出差了,怎么可能突然回来给他加衣服呢?自己对时纵的幻想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连岁晃了晃脑袋,深呼几口气。 “夫人,您怎么了?头晕吗?要不要回去躺着?”江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连岁拉了拉风衣的衣领,浅笑一下,“谢谢。” 江遇微微低头,避开他干净温和的目光,“夫人不必客气,照顾您是我的职责。” “好。那我就不跟江管家客气了。”连岁穿好风衣后,再次看向仍然低垂着头的江遇,“我想问江管家一个问题,江管家能如实回答吗?” “夫人请问。” 连岁抿了抿唇,“先生他,和我父亲,是不是…” 叮铃铃——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连岁看着屏幕上父亲的来电显示,想来是父亲考虑的事有了决定了,他带着期待滑开了接听键。 毕竟父亲向来疼他宠他,从来都不愿让他受委屈,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爸。” “哎岁岁,这几天怎么也不给爸爸打电话?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爸,我没事,身体挺好的。您不是忙吗,所以就没打扰您。”看着连岁扬起灿然的笑意,江遇心中微微一抽。 “这样啊,明晚有个慈善晚宴,你陪爸爸出席吧。” “好。” “到时候我让老王来接你。” “不用了爸,”连岁看了一眼江遇,江遇微微颔首,“我让管家送我过来就行。” “那好,爸爸等你。” “好。再见爸。” “再见儿子。” 通话掐断,江遇看向连岁,“夫人,您刚刚想问什么?” 连岁转身,眉眼弯弯地朝里走,“不重要了。”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连岁相信明晚见到父亲,他一定会答应自己。以后,时纵和父亲的关系一定会有所缓和。 连岁一进别墅,佣人们就将丰富的早餐摆上了餐桌。他坐在餐厅,看着满桌的早餐发愁,这么多,他也吃不完啊。 之前都是送上楼,他心情好点吃几口,心情不好一口都不吃,加上自己心思全都在时纵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些。 “大家一起吃吧。”连岁看向周围候着的江遇和佣人们。 “夫人,这怎么能行?”江遇连忙拒绝,“您是主人,我们是下人,怎么能一同用餐呢?” 连岁起身,隔着衣袖拉起江遇的手腕,“江管家,我从没把你当做下人。” 第一次被连岁主动触碰,江遇心跳加速,竟一时说不出话,慌乱地避开他诚挚干净的眼眸,丝毫舍不得挣脱,只能任由他拉着入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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